自来也也举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和纲手的豪饮不同,他反倒只是浅浅轻吮一口酒水。自来也的目光望向小樱,纲手也睁着自己醉眼朦胧的双眼注视着小樱。小姑娘从进居酒屋开始就一言不发,刚才纲手和自来也对“火影”的争论,在一旁听着的小樱也不动声色。这可不像那些敬畏着火影的木叶忍者的作风。“所以你找了这个小姑娘当说服我的外援——春野樱,你刚刚有说她是……”不知道是喝断片了,还是纲手本就没在意小樱。自来也刚才对小樱的介绍,纲手只记得一个名字。“她是和鸣人同一忍班的伙伴——和失去了断的你一样,或者不一样。我赌她能说服你。”自来也的话,让纲手陷入了沉思。她继续为自己续着酒水。“……原来如此,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喜欢上的却是叛忍,你还真是没什么看男人的眼光呢。”眨眼的功夫,才给纲手满上的酒壶又一次见底。纲手说话也越来越不着调:“放弃那家伙吧,我倒是可以给你用我自己以前的关系,让你在木叶的豪门里搭上些优秀的青年才俊呢。”“纲手!”自来也皱眉打断纲手的胡言乱语。他还是看不惯纲手自暴自弃的样子。不等自来也还将说些什么。小樱在这时开口了:“所以在纲手大人眼里,火影并不公正对吗?”“在你眼里火影公正吗?”纲手怎么可能会将话语权交给一个小姑娘,她复述小樱的问题,反问小樱。自来也带来的小姑娘肯定也和自来也有着一样的想法。八成又是些“身为火影不得不忍耐着痛苦做出取舍”,这样说服不了任何人的回答。“我觉得不公正。”可小樱的回答,却更加偏向纲手的想法。“自来也,你予以厚望的外援现在二比一让我赢下赌局了呢。”纲手手肘撑在桌子上,曲着手腕,五指捏着酒壶的壶口摇晃酒壶。看着说不出话的自来也,纲手戏谑道:“所以我才说,没有人想当什么火影……”“所以我想——成为火影。”小樱语出惊人。不仅仅是纲手,连自来也都没料到小樱会说这样的话。“正是因为不公正,所以才需要改变——”小樱直视着纲手的眼睛,忽然问道:“纲手大人爱哭吗?”“为什么问这个。”“因为叫做春野樱的人——也就是我,是一个很爱哭的人。在一次又一次的哭泣中,我发现了自己是一个弱者的事实。”“只要哭泣,就能心安理得的接受自己的软弱,肆意享受着他人的庇护。”“只要哭着说我已经醒悟了、我已经准备改变了——就能将连同自己在内的所有人一起欺骗——醒悟?改变?这些无法定下具体时间进行展现的结论,我可以脸不红心不跳一遍又一遍的复述。”“可哭泣并不会让人因为对你的怜悯,而使他们在自己选择的道路上为你驻足停留。”“一旦自己的哭声被人厌烦,自己就会明白,原来‘弱者’是那么可悲的存在。沉沦在什么都不用付出就能得到一切的幻想中,到头来自己什么也做不到。”“这个世界的本质是残酷的,忍者们遵守着弱肉强食的规则。”“弱者其实从不会得到庇护,弱者连哭泣的资格都没有——越顾影自怜的人,越不配得到别人的可怜。”“鸣人选择了以极端的方式成为强者,他否定了火影——我很珍视自己和鸣人的关系,不想就此和鸣人断开联系。”“但我无法毫无顾及地追随他的路途,在木叶里还有很多我珍视的人——所以我想,如果鸣人否定了不公正的火影——那么我就成为火影、然后改变火影,让鸣人——肯定火影。”这是小樱的想法,她果然没办法舍弃自己和鸣人之间的牵绊。即便这牵绊对鸣人而言只是逢场作戏。“我并不知道自来也大人是想通过我劝说您继任第五代火影。”小樱开始诉说着对纲手的第一印象。“纲手大人,您一味数落历代火影的错误,明明看透了这些问题,却未曾对这些问题有过哪怕一句改善或规避的提议——这样的您是否想要成为火影,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对火影抱有这样看法的您,只会加剧鸣人对火影的否定。”那只会让鸣人越来越坚信他此刻所前进的“错误道路”的“正确性”。因此,小樱发自内心的向纲手请求道:“纲手大人,我不希望您成为第五代火影。”“……”自来也没有说话。而纲手……“哼。”纲手轻哼一声,突然站了起来。只是站起来的功夫,纲手已经催动查克拉将身体里的酒精挥发出去。原本因为醉酒而潮红的脸庞又变得容光焕发,眼中炯炯有神。她掏出酒钱丢在桌子上算作结账,就这样不发一言地离开。“纲……纲手大人,等等我!”静音赶忙抱着豚豚跟了上去。“喂,纲手!你要去哪里?!”自来也急忙出声询问。“木叶。”纲手回答。说着,她的目光落在小樱身上:“春野樱,做好心理准备,我的修炼是很严格的。”“不过……你或许会是个不错的弟子吧。”……木叶,甜食店。两个头戴着斗笠,身穿绣着红色祥云的黑色大氅的神秘食客坐在并不引人注目的角落。在两人面前的桌子上是甜食店的招牌甜点。其中一人,正用他那双红色的眼睛注视着不远处桌子上的两名少女。“唔唔……原来这段时间你和自来也大人离开村子,去找纲手大人继任第五代火影了啊,然后还成她的弟子。”感慨着小樱成为第五代火影纲手的弟子的奇妙经历。井野将眼前的糯米丸子吞入腹中。“呀!偶尔不顾忌体重吃一次甜食,总是这样让人心情愉悦呢。”井野赞叹起了甜食的美妙。舒心将享受完甜食,井野才又开口向小樱问道:“所以,对鸣人的态度,你和佐助都决定好了对吗?”“嗯,我和井野的想法类似。佐助也想要将鸣人带回来。”小樱点了点头。“我也会帮你的,我们也是好朋友呀。”井野也微笑着看着小樱。“对了,佐助现在出院了吗?”“没有,但医生说最晚后天就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最近木叶的病患太多了,医生们有在考虑将佐助这样轻症的病人住的观察病房,腾出来一部分已经能居家休养的病人来缓解重症病人的压力。”“我还没来得及探望他呢,不过今天也没什么时间就是了,到时候我喊上丁次和鹿丸一起为佐助办一个庆祝出院的聚会算了。”“那我到时候问问佐助的意见。”木叶被毁灭的日子里,两个小姑娘难得体验了一次久违的无忧无虑。听着井野和小樱平淡却又温馨的日常话题。一直注视着两人的红色眼睛的拥有者——宇智波鼬,收回了自己三勾玉写轮眼的目光。“鼬先生,难得品尝到家乡的食物好像让你很开心啊。”宇智波鼬的对面,长得像是鲨鱼,连肤色都类似鲨鱼的干柿鬼鲛注意到了鼬那张面无表情下的脸微妙的情绪变化。“或许吧。”宇智波鼬既不否认,也不给予肯定。“不过没想到传说中的三忍有两人身居现在的木叶啊,鼬先生,在被他们发现前赶紧确认你需要的力量吧。”鬼鲛也注意到了井野和小樱的谈话,他向鼬作出提议。“走吧。”鼬伸手摆动了一下自己头上的斗笠。宇智波鼬和干柿鬼鲛在甜食店的座位上消失。第1章鬼灯城在忍界,除了由各国忍村自己看守监管的忍者监狱。亦有一座极为特殊的联合监狱。那里关押着包括但不限于五大国的忍者犯罪者。而这座联合监狱的名字叫做——鬼灯城。建立在与世隔绝的大海孤岛上,有着囚犯们绝对无法逃脱的天险的监狱。虽然听着吓人,但鬼灯城的囚犯们……其实都是些不入流的忍者。这可是忍界,忍者们是以情报决定个人、团体甚至是国家生死的情报生命。将各国忍者大杂烩一般关押在一起的联合监狱,从一开始就违背了忍界所奉行的逻辑规则。所以鬼灯城赫赫有名的恐怖名声,所指的从来都是这座监狱本身。而不是这座监狱中关押的忍者。鬼灯城关押的都是些违抗村子的命令、或因为个人行为让村子的名誉受损的普通忍者。鬼灯城中,下忍囚犯占据大多数,有少量的中忍……但却找不到一个上忍。虽然中忍也已经进入了忍者的管理层阶级,但还是比不过能真正接触到村子秘密并参与村子政治的上忍。这些真正有价值的忍者囚犯从来都是关押在各国自己的监狱中的。而不是鬼灯城这座联合监狱。因为鬼灯城中的囚犯太过没有价值,也因为鬼灯城城主特殊的封印遁术。负责关押这些忍者囚犯的看守全都是些普通人。换句话说,鬼灯城的存在——是遮羞布。替代性最高的下忍和有些能力但对村子并不绝对需要的中忍,这些犯事却又因为直接处死的太过可惜。所以被各国忍村“寄存”在鬼灯城中。这样的做法既能保护村子的名誉,也能让村子在撇开这些不入流的忍者的关系的同时压榨他们最后一丝价值。本来各个忍村就是这样的想法。也难怪被委任管理鬼灯城的草隐村,敢那样肆无忌惮拿囚犯们“喂”极乐之匣了。夕阳染后了整个天空,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这样的景色更为壮观。鸣人在捋清楚了鬼灯城为何搭建而起的缘由后,才在规定的时间按下播音喇叭的按钮。“今天的放风时间结束,所有人在十分钟内回到自己的牢房。”高耸的监管塔楼中,鸣人以一种更成熟的声音对着麦克风讲话。原本还在广场上游荡的囚犯们开始三三两两离开放风的广场。“辛苦你了,榊原。接下来的执勤的工作就交给我吧。”准备和鸣人换班的中年看守拍了拍鸣人的肩膀,以“榊原”的名字这样称呼鸣人。鸣人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他正了正自己看守制服的衣领,离开塔楼。鸣人此刻正以变身术伪装成了鬼灯城的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看守。至于鸣人为什么会在叛逃木叶后出现在鬼灯城,并伪装成看守。还需要将时间往回追溯。那是在木叶毁灭计划后的一个星期。虽然和最开始制定的计划有些偏差,鸣人也还是成功逃离了木叶。逃出村子的他为了隐藏自己准备前往草隐村接触香燐的真正目的,开始没有规律的在各地移动。观察可能还是会派忍者向他进行追踪的木叶。当仙人模式失败后无法凝聚查克拉的副作用消失,鸣人才停止了一味的逃窜。他将封印起来的封印之书打开,开始破解团藏施加在之中的术式。果然封印之书上除了查克拉封印,还有能在一定范围内定位封印之书所在位置的追踪术式。先将封印之书封印再带走,果然是正确的选择。否则就算鸣人将一尾和巨量九尾查克拉凝聚的九尾通灵到木叶中心。在木叶毁灭计划中,限制“根”的行动,没有受到多大损失的“根”也还是能在木叶的伤痛中抽出必要的力量对鸣人进行追捕。消除掉查克拉封印和追踪术式,封印之书上再没有团藏设置的暗手。将术式布置的如此少,当然不是团藏小看鸣人,他应该也在防备三代发现异常。毕竟在规定上,只有火影有权使用封印之书。看来团藏这一次“使用眼睛”又没有知会三代。但这反而利好了成功将封印之书夺取的鸣人。收好封印之书,鸣人开始执行他离开村子的第一个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