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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第1页)

顿时,心头一阵酸涩淌过。突然觉得她太过自私,甚至残忍,当初法显是为了渡她才会陷入情障,如今本该由她去渡法显悟成佛道,她却拒之不管。她不是不想成全法显,只是怕会沦陷的更深,短暂在一起之后,迎来的还是伤痛的离别。倘若法显顿悟成佛,他们必然会分开,而不论他成功与否,她也终是要回去的,最后的结果绝对是所不能承受的极痛。她怕心疼,也没有为了情爱放弃一切的勇气,所以选择了伤害别人的自私做法。对于法显的歉疚,恐怕要背负一生了吧……花千遇脸上掠过一丝淡淡的怅惘之色,心情沉落下去,如坠重石堵的难受。繁杂思绪在脑海中纠缠许久,不得片刻清净,她也毫无睡意,目光总是不自觉的落到法显身上。深夜寒意加重,一阵冷风吹过,浑身战栗,花千遇忙拉着毯子盖到掩住脖子,裹的严严实实。再看向那个模糊人影时,眼里闪过纠结,要不要让他靠近些烤火?念头刚起,当即又掐灭了,还是狠心一些才能如愿让法显离开,她就不信面对不理不睬的态度他能一直跟下去。脑海里和各种想法较着劲,慢慢地神智变得困乏,眼前视线模糊发黑,直到完全睡过。等醒来时,火烬已灭,天光大亮,碧空纯净如洗,飘动着烟云。花千遇伸个懒腰,下意识抬头去望,树下已不见月色人影,眸色微凝悄然滑过一丝难言的思绪。走了也好。动手叠好毯子,起身活动一下睡到僵硬发酸的身体,走到附近的小溪边。溪水清澈见底,水面浮光跃金,闪耀着细碎而明亮的光芒,涓涓细流而下。她蹲下身,清透如镜的水里倒映着晃动的影子,眉目如画,鲜妍明媚。这张脸很美,却非她真正的容貌。葱白手指抚上面颊,触感柔滑如真皮无异,摩挲几下还是有一些细微的不同,即便仿制的再像亦非真。事情办妥了,留着这张皮也无用,况且戴人皮面具的时间太长,她也闷的很,随手将行囊放到一旁,其后又找出一瓶药。单手掬一捧水,药瓶斜点几下,倾倒出的粉末入水即溶,清水如旧看不出变化。她将水洒在脸上,浸透药水后面皮变皱,欲脱似落,映在水里的脸此刻瞧着颇为吓人,花千遇定望着水面,越看越觉得有几分画皮的韵味。倒也不能顶着这幅样子太久,若被人看见可不得吓死,手指探到耳后轻轻一揭,一整张美人皮便撕扯下来。一刹那间,像是卸去了不透气的妆容,轻爽感袭来,风湿润润的吹在脸上。久违的舒服,轻松感。花千遇低下头,手浸入水中又洗了一把脸,雪玉面容上凝着水珠,便如花满鲜露,春色如桃,明艳不可方物。左右端详着自己的脸,满意的拍了拍,轻拭去面上水渍,将揭下的冰皮玉面收好。这是谢若诗的东西,用过后还需要归还。数月前离开天台寺之后,和她碰了一面,那时才知谢若诗为何没有如约而至。当时两人在盛京城分别,由她引昆仑岛的人去往南凉国,原本计划很顺利,但是在返回途中有人察觉悄然跟上来,虽然最后被谢若诗使手段所擒,不过她离开的路线也被暗中沿路所留,昆仑岛的人寻着印记一路又追了回来。抵达渝州时谢若诗才发觉,泄露行踪的人正是她所擒服的昆仑岛人。此人名叫腾戈,武力出众,最擅长追踪,是其中领头的一个队长。这才急忙改变路线,继续和昆仑岛追来的人周旋,当时她气愤难当,想要杀了腾戈解恨,又不能让他死的太轻易,便想榨干剩余的价值,正巧当时她需要练纯阳内功的男子解寒毒。谢若诗便答应将腾戈送给她,黎真阳诀在江湖上早已失传,但在昆仑岛还有孤本,腾戈所习便是此心法。不过,再见到谢若诗时,她身上的寒毒已解,自然不再需要腾当时她问怎么处理腾戈,他是昆仑岛的人留着必有隐患,谢若诗只是稍作犹豫,便决定杀了他以绝后患。至于后续如何她也没再多问。当务之急,是怎么解决穷追不舍的昆仑岛人。对此她也早有对策,不过现在还需要麻烦谢若诗继续引开昆仑岛人,三月后在鄣郡清河县碰面。谢若诗闻言,气的脸都青了,差点没把她打死。她也是再三保证,这是最后一次popo&7~3_95_4~30_54麻烦她,三月后就能一劳永逸的解决追兵的事,谢若诗才勉强饶她一命。她也趁机问谢若诗借了冰皮玉面。这张人皮面具可是她的宝贝,戴上后会根据面部形貌改变容颜,如真皮无异,异常玄妙。听着不怎么符合常理,不过这里本身就是一个玄幻武侠世界,预知未来的昆仑神镜都出现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等这件事彻底解决,就不用每日再戴面具,虽然冰皮玉面很轻薄也不闷,只需每隔几天摘下透气即可,可戴的时间长了还是会有不适感。此行去凉州正好会路过清河县,她也和谢若诗快见面了。花千遇脸上露出一丝笑,又微摇了摇头,希望这一次不会看到她暴跳如雷的样子。站起身向后,不觉脚下一顿,身后是一个素净的身影,目光沉静温和,当看到她转头时的刹那,眼底掀起一丝波澜,眸色清亮起来。毫无征兆的对视,两人皆有些发怔。花千遇望住他,这一刻的心情说不上是喜还是忧愁,只是觉得他还不如不回来。突然间目光一滞,这时才发现他手里拿着几颗野果,表皮青红相间,看不出是什么果子。法显嘴唇微动,将要出口的话对上她冷情的目光又转为缄默,垂了垂眼,走进一步把手里的果子递来。花千遇怔然的看着他,清湛的眼眸里沉着几许温柔关切。垂落身侧的手缓慢握紧,喉间一点点干涩,心跳也变得涩重起来。法显对她越好,她越觉得愧疚。望着他的目光也渐变复杂,末了她也没接转身走了,独留法显一个人怔在原地。那一双温和的眸子倏地凝固了,失望一闪而过。0235第一百三十三章雨夜花千遇继续向往西北出发,沿着山路迤逦行了一日,天色渐渐入暮,云霞晕染天际,苍翠的山水景色也多了些绮丽。四野阒寂,青山重重环抱,不见人烟。晌午时路过一个镇子,因急着赶路并未停下,走到现在依旧是荒凉山野。复又行了三里路,天色黯淡下来,星月高悬,霜白月光映着山影嶙峋的轮廓,夜色苍茫深浓。山路漆黑一片,旁侧的灌木树丛影影绰绰,偶有几声窸窣虫鸣,除此外绝无人踪。茫茫无人的荒野,夜晚视线昏黑不清,稍有风吹草动,就不禁让人生有几分渗人的寒意。花千遇半点不惧,走南闯北多年,走夜路只是最稀松平常的事。她停在路旁,环顾周遭,准备寻一处适合的落脚地,停下休息一晚。远远望见一个漆黑厚重的影子,定睛又再看,好像是一个破败古寺庙。走近一些,果然是一间荒废多年的佛寺,乱草穿阶,漆红木门残破不堪,屋檐上结了一层蛛丝,满是灰尘的匾额,依稀可见静林寺三字。花千遇定望着破旧的佛寺,眼神渐变微妙,脑海中突然想到了兰若兰若寺里有美艳的女鬼,就是不知静林寺有没有俊俏的男鬼。想着不靠谱的念头,心里决定今天晚上就暂宿在这间佛寺,她抬步往里走,恰时身后响起轻微脚步声。在这人烟稀少的僻静之地,除了她之外,还能有谁?顿时,一股无名火直接烧了上来,她说不清何故动怒,可能是气法显还不愿放弃,又默不作声的跟了她一天,亦或许是她无论怎么跑都是徒劳无功的挣扎,最后都会被追上。花千遇面露愠色,压抑着怒火的低冷声音:“我最后再说一次不要再跟来了。”空气一静,接着便是无边的寂亡。其实,她可以说更多伤人的话,但是话到了嘴边又都说不出口。然而,她不会知道,只这一句话,对法显来说比千百句狠心的话还伤人。花千遇踩着石阶,走入破旧的静林寺,头也不回的留下一句话。“记住你的承诺。”法显止步了,眼底幽沉无光。他的承诺……若说前半生最后悔的事为何,便是答应帮她做一件事,不会违背道义,不会妨碍修行,不会惹任何麻烦。原本以为他答应了一桩麻烦事,结果却是全然相反的麻烦。他想信守诺言,可是做不到远离她。法显静立不动,挺直的脊背有那么一丝僵硬,颀长的身影被月华浸染,清冷冷地,莫名透着一股孤寂感。一双沉静的眼眸,倒映着深黑夜色,定望着面前的静林静林寺内杂草丛生,院内荒凉,两口破损的大肚缸长满了青苔,经幢破损倒地,门窗皆坏,雕梁满积灰尘,廊柱挂有几只破洞灯笼。大雄宝殿内灰尘满地,漆金佛像黯淡无光,供台案桌上签筒翻到,布缯幡盖落地,蒲团也已结满蛛丝。她在香案上找到一个烛台,里面还残存半支蜡烛,用火折子点燃灯芯,烛火照亮一圈暗色。拿着烛台在寺内转了一圈,房舍面积不大,只有一间正殿,两间偏殿,后院里有一间藏经房、后厨以及几十间僧房,是一处规模小的寺庙。庙宇虽小却也是样样俱全,平常佛寺里该有的建筑一个没少,不过已萧条破败的不成样子。她边走,一边想着静林寺是何原因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一般来说佛寺大多建在山间,倘若地处偏僻人烟不盛,鲜少人来上香,佛寺长久无人问津,香火不够维系日常开支,入不敷出的情况下僧人会去投靠别的佛寺,或者僧众迁移到人市兴盛之地则另立门户。另一种情况则要凶险很多,荒山多有极恶歹徒,杀人越货,抢劫钱财,以寺内种种破损迹象来看,更像是后者。这漆寂寂的氛围,再加上荒废的古庙,不免让人联想到冤魂鬼神之流。顿时,一阵恶寒从脚底升上来,花千遇打了一个激灵,急忙收敛念头,不再自己吓自己。持着烛台重新回到大雄宝殿内,动手清理出一片空地,等准备生火时却无柴可用,抬眼见木门破坏,遂拆下来当柴烧。暖黄的光芒映亮半个大殿,看着空旷而残破,大大小小的佛像,倒在一旁落满灰尘,墙面上壁画斑驳剥落,大约能看出画是是诸佛菩萨罗汉。花千遇坐在篝火旁,烤了一会儿火,突然想到后院杂草丛里有熟悉的绿秧,好像是红薯叶子。她来到后院,东南角圈了一个菜园子,青菜杂草一同生长,寻到红薯叶刨开土,根系里连着几颗沾满泥的红薯,当即挖了几个,又用破缸里积蓄的雨水洗干净,回到大殿内将之往火里一扔,慢慢烤着。往里又添了几块木板,火势逐渐变旺,经火烘烤红薯表皮变得焦黑,隐隐有一股香甜气飘来。花千遇持着细木材,迫不及待的频繁翻动,眼巴巴的等着烤熟。记忆里好像有很久没有吃过红薯了。等待的过程中,耳旁隐隐有雷声滚过。她转头看向门外,不知何时星月被乌云遮掩,黑深天幕上偶有闪电破空。快下雨了。秋冬正是多雨雪的季节,豫州又四季分明,一到秋季便阴雨连绵。白日赶路时便见天色微阴,到傍晚也没见下雨,原来会是在晚上,也正好不用淋雨赶路。不多时,红薯烤好了。从火堆里扒出来一个,剥去焦黑外皮,红橙的瓤肉冒着丝缕热气,香气浓郁。送到嘴边呼呼吹了两口气,咬了一口,软香润甜,口感绵软,甜丝丝的味道在舌尖上化开,好吃到让人上瘾。她一连吃了三个,满足的靠在殿柱上休息。天上轰隆一响,雷声震耳欲聋。冷风呼啸,雨声淅沥而落,微微火光照亮了门外密急的雨线。雨渐大,风雨交加声听在耳中略显嘈杂,却不觉烦躁,独有一份特殊的宁静。她靠在火堆旁昏昏欲睡,吃饱了连动也不想动,困倦的翻出毯子盖好,眼皮愈发沉重,慢慢合上眼睡着了。“——轰隆!”睡梦中被一声雷响惊醒,花千遇睁开惺忪睡眼,迷茫的目光看向门外,电闪雷鸣,雨若倾盆。心底愈发庆幸,遇到一间破庙,不然现在也忙着躲雨,睡不成安稳觉。打了一个哈切,困意更浓,闭上眼正要再睡,心底却渐生出不安的情绪。法显应该不会这么傻,不知道躲雨吧。这间寺庙里还有其他房间,随便一间就能避雨。如此想着,心底惦念着安心不下,渐渐地也没了困意。抬头定望着门外,透过雨雾便是寺门的轮廓,被雨水冲刷的模糊,什么也看不见。反复纠结一番,还是决定起身去看一下。她撑起伞,走进雨幕里,一股湿冷寒意扑面,身上暖意一散发冷起来。走到大门前,抬目往外望去,人霎时怔住,眼瞳极快的紧缩一下。石阶下站着一个孤零零的人影,浑身湿透,雨水顺着脸部轮廓往下淌,眉目,面容、身体、一切都模糊在雨雾里。那双墨玉般的眼眸,隔了一层雨幕,深深的凝望而来。一时间,竟生出一种说不出的揪心。想也没想,直接踏进雨里冲到他身旁,将伞移到他头上,急气的冲他喊道:“你还傻站着干什么?!”法显眼睫垂落一滴水,没说话。“快进来。”抓住他的手一顿,触感冰冷没有热度,不知在雨里淋多长时间了,顿时心底又气又恼。他还真是个傻的,不让跟过来结果连雨都不进来躲了。法显任由她扯拽着往寺内走去,动作间有一丝僵滞,估计是被雨淋给冻麻木了。站定在大殿内,湿透的僧袍往下滴着水,立刻脚下汇聚了一摊水泽。他苍白脸色,唇无血色,脸上还在滚落着水滴,花千遇皱着眉,盯着他半天没言语。法显看她一眼,微微抿起唇角,昏暗淡光里的侧影有一种落寞感。滴答……低微的水滴声一直未停。见他呆站着不动,花千遇火气又上来了,推着他到篝火旁,动手就解僧袍衣带。法显一滞,下意识去阻止她,神情微带一丝赧然,磕绊的说:“做什么……”花千遇拍开他的手,利落的解开外衫:“穿着湿衣裳你不怕生病啊?”闻言,法显的手停在空中,慢慢放下了,垂眸安静的望着她。替他除去外衫后,湿淋淋的内衫紧贴着身体,隐约可见起肌肉绷起的轮廓,苍劲硬朗,蓄满张力。她一顿,不知想到了什么,手又收回来了,讪讪的说:“你自己脱。”法显漆黑幽邃的眸子闪过一道莫名的情绪,滞了几息,才转身背对她除去衣衫,只着一条湿透的亵裤。无处安放的目光,扫过他的背,不由呆了一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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