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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第1页)

岂料还未使手段前,法显就主动去求方丈,不顾脸面只为帮她,如何都不像对待刚熟知的陌生人会做的事。只是她还不能肯定法显真的识破,还需要一个契机来做最终的定论。思及此,花千遇心中微微苦笑。她对法显怀疑的程度已有七八成,最后的验证早已不重要,答应已经很明显了。她在自欺欺人。她只是还没有想到,真的拆穿法显,两人相互坦明身份后又该如何。路该怎么走。“施主若是无事的话,贫僧要去寻……”法显的话使她猛然回神,听出他言下之意,花千遇急声道:“有事。”法显示意她说。一时无有计策,心下焦急起来,慌乱转的目光瞥见壁画上练功图,霎时灵感乍现:“我对佛门的武功挺感兴趣的,法师教我几招吧。”法显定定的看她,那清明的目光下一切都无所遁形。只这一眼,花千遇就明白法显已将她看穿。即便是如此,她还是硬着头皮和他对视。法显柔和一笑:“好。”“佛门有诸多功法,施主想学哪一种?”花千遇抬目略过壁画上绘制的练功图,扫视一遍没找到合心意的。“除了墙上画的还有其他吗?”法显回道:“佛门功法有软硬内外之分,硬功着重强健体魄,坚实筋骨,软功以辅助点穴为主,练时同修阴柔兼阳刚之劲效果奇佳。”“硬功多是一些拳脚类的如玄空拳、金刚掌、千斤坠,软功一类注重巧劲和力道结合,虽说法无优劣,不过在江湖上较为出名的还是为纵云梯、一阳指、拈花指……”花千遇眼睛一亮:“拈花指!我要学这个。”她早就耳闻佛门拈花指功的大名,听说习成后摘花飞叶伤人无数,威力强劲又有飘然欲仙的出尘感,正好拿来装逼。法显点头,率先走出佛殿:“施主请随贫僧来。”两人走到空地上,法显长身而立,姿态挺拔,他道:“拈花指属阴柔之劲,形外成内,俱无阻碍。”缓缓言语间,修长的手掌张开,由一指徐徐向外拈去旋转成圆形,气流由掌心萦绕,地面上的落叶应风而起,在虚空中飞旋。右手拇食两指轻轻搭住,一片叶子便捻在指间,似作拈花之状,再普通不过的动作,由他做来竟有种说不出的韵味和淡雅。法显向着柏树一弹指,叶子飞射而出,入木三分,钉入树干之上。见此,花千遇非常给面子的鼓掌叫好:“法师好厉害!”一脸浮夸赞扬的表情,看着就很假。法显眸光微微闪烁,抿了抿唇。“施主潜心练习几年也能做到。”话虽如此,可想要练好也绝非易事,她看的出来法显方才示范的那一手,没个数十年磨炼难成,本想炫耀装逼的心也歇了,还是拖住法显要紧啊!花千遇仰脸看他,眼睫扑闪,故作娇声细气的央求道:“法师教我怎么练吧。”法显看她一眼,移开目光低声道:“……好。”然后她就跟着法显学了一上午的拈花指,手又酸又疼,法显教人时严肃又一丝不苟,绝不许她有丝毫的懈怠偷懒,练完两个时辰现在手还直发抖。导致她强烈怀疑法显是在借机报复。回到房间就见姜宁颓丧着脸趴在矮案上,料到结果可能不好,花千遇还是问道:“找到了吗?”姜宁摇头,气馁的说:“别提了,我把达摩院都搜了一遍,所有隐秘的角落也全看了,最后把首座的床板都给掀了也没找到洗髓经。”花千遇嘴角轻抽。掀人床板也太缺德了。她在对面坐下,慢悠悠地倒上一杯茶解渴。今日从法显的态度来看,她怀疑洗髓经根本就不在达摩院。其一是她们进来的太过容易,其二法显明知她在拖延还淡定如初,怎么想都不正常。姜宁枕着交叠的手臂,恍然若无人的陷入沉思,回忆着种种细节,语气苦恼道:“不应该啊,达摩院里能藏东西的地方不多,除了书房和首座的住所外其他地方的可能性都极小,也没有密室暗格。”思忖间,眸光渐深,喃喃道:※qun73_95_4~30_54“如果这些地方都没有,那会在何处……”灵光一闪而过。姜宁刷的一声坐正身体,拍案而起道:“我知道了!”花千遇被她一惊一乍吓的手指发颤,茶杯险些脱手,晃动间水洒了一些出来。甩了甩指间的水渍,问:“想到什么了?”姜宁举目望来,笃定道:“洗髓经若不在隐秘的地方藏着,那就只能在禅院里的和尚身上。”花千遇想了想道:“也不无可能,时刻随身才是最安全的做法。”姜宁顿时皱眉:“那会在谁身上?”“不急。”花千遇眼中意味颇深,缓缓道:“我们有的是时间去找。”翌日,浑厚悠长的钟声起,僧人开始每日诵经、礼佛、习武,参禅……南山禅院内,香客络绎不绝。鎏金佛像前,信徒闭目虔诚祈祷。上完香,三三两两的人结伴而回,跨出禅院大门便见前方的菩提树下,端坐着一位月白僧袍的僧人。稀疏光影中温雅浅笑,嗓音如清泉流泻,透亮悦耳,听内容是正在讲经。过路人纷纷驻足,不知不觉间便被吸引,走在他面前来寻一处空地坐下。不多时,他面前已围满了不少百姓。经常来此听经的人,见到陌生的面孔微微怔然,对旁人问道:“讲经的师父换人了?”“听方丈说问初师父有事离开些许时日,便换了一个师父讲,这位师父禅法深妙,见解独道讲的也很好。”那人感兴趣的说:“那可不能错过。”坐下听了片刻,已是万虑全消,彻底沉浸在佛法禅悟中。僧人的脾气很好,讲经途中被人打断,不管提出多离谱的问题,他都含笑应答,让人好感倍增。因此吸引了更多的人来。一传十十传百,都在说南山禅院新来了一位好看的讲经师父,等到下午时禅院外的空地上都要没下脚的位置。花千遇又在藏经阁泡了一整天,翻古籍记载看的头晕脑胀,也没找到关于地涌金莲的线索。回去时想到法显说要讲经,左右闲着无聊想去看上一眼,刚出禅院大门,就见到快被人群淹没的法显。她一脸无语。这人气,不去开演唱会实在是可惜。第一百零五章撞钟时间匆匆而过,转眼间已至黄昏,许多人还未听过瘾今日的讲经已经结束了。百姓散去的同时,心中打定主意明日还要过来听。“——咚!”“——咚!”南山禅院的晚钟恰时敲响。黄昏入旧,云霞飞散。悠长钟声回荡在耳畔,像是穿透千载悠悠的岁月,让人有一种苍茫感。眼见法显起身,避免让他瞧见花千遇赶忙往禅院里走。一路幽静中穿过佛殿,碑林,钟响余音就在耳旁回荡。三层钟楼近在眼前。朱红的漆柱旁有一个人影正在撞钟,袖角随风迭荡,不紧不缓又敲一声。花千遇驻足抬头,入目便是一张璧玉般无暇的脸,眉眼低垂却不看纷扰尘世。药堂首座却在撞钟?不由间心底生起一丝兴然。抬步向钟楼走去,楼内中空,抬头便见楼顶的钟底,楼梯层层往上延伸。她踏上第一节台阶,耳旁又响了一声,期间不知响了多少声,很快登上了楼顶。她站在台阶下。他在铜钟旁。身如雪松,风姿隽朗。那目光还望着远处的山峰和云海,钟声一刻不停,回音洗涤尘嚣。一声又一声,直到一百零八声止。悠长的余韵渐慢的散了,独留下纯粹的宁静。僧人转身回望,两人对视一眼,望来的眸子像是裹着云的白霜。苍茫茫,冷清清。看着他的眼睛,花千遇此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能把灰色僧袍穿的这般出尘不染,无念是她见过的第一个人。花千遇勾唇笑道:“大师,又见面了。”她突然到来,不知其因。无念面上不动声色,轻垂眉眼,合十问候道:“施主好。”“上次匆忙一见,便对大师留有几分印象,去过无悟殿后就想找大师讨教些佛法,只是近日繁忙也未得空去药堂,不成想今日会偶遇。”语气里全然是一番遮掩不住的惊喜。无念静而无波的说道:“若有意便会相遇。”一言指出此次碰见不是偶然,而是刻意为之。花千遇抿唇笑着,像是不懂他话中意,目光扫视着约千斤重的钟,用疑惑的口吻道:“大师怎么在此敲钟,依你的身份这等粗活应该劳烦不到才对?”望上一眼青铜钟,钟体上微微凹陷的印痕全是他经年累月敲进去的。无念淡声道:“只是一场修行。”花千遇奇了,道:“敲钟也能修行?”“自然,心在何处,修行就在何处。超然的姿态,含意深邃的言辞,引人深思。花千遇对此不屑,表面上还是适当的恭维:“大师果然佛法高厚,深入禅要。”无念稽首算是回应。他抬目望着花千遇,又道:“钟楼僻静一般鲜少有人,施主怎会来此?”花千遇走上台阶,漫不经心的说:“闲来无事,看到大师正在敲钟就上来看看。”三层楼台上放了一口大钟,剩余空地本就不大,又站上来一个人,空间就显得狭窄,无念不着痕迹的往旁侧退了退。花千遇绕着青铜钟看,钟身镶口精细,通体铭刻大乘妙法莲华经,经文中还环绕着一朵莲花。屈指敲了敲,立刻便有清越的声音响起。“我一直不明白,佛寺为何要敲钟?”话落,花千遇回身目光看向无念,望他解答。她曾听闻过一个说法,佛教认为世人有一百零八种烦恼,敲一百零八下便能解除忧愁。道听途说的事不知对不对,具体还要看是佛门中的人是如何解释。“大钟丛林号令资始也,晓击即破长夜,警睡眠;暮击则觉昏衢,疏冥昧。”看她迷茫的眼神,便知她未听懂。无念又详细解释道:“每日的钟声是警醒世人自无明长夜中觉悟,无痴、无乱,常离法相,悟解自心。”“原来是这样啊。”花千遇看着无念又诚恳的提出问题,只是眼神里微微带点揶揄和轻慢:“那大师觉得听钟声,真的能觉悟吗?”她深刻的知道,敲钟就是听个响,提醒人该起床了,哪有那么多神神道道的含义。无念没错过她眼中闪过的情绪,故也猜到她此刻的想法。他没给出肯定或者否定的回答,只道了一句佛偈:“自性清净,随念见佛。”花千遇似懂非懂的一怔,旋即转动脑子开始思考。她这话虽是问钟声,实则和钟声无关,无念也明白她话中有话,因此给的回答就是,离一切妄念就是净心,净心就是佛。理清楚思绪后就觉得头疼,不知念佛的人是否都这毛病,说话听着都废力。花千遇又似无意的随口问道:“那大师每天在此撞钟可得觉悟?”话是客气,可言辞间的追问还是会让人觉得冒犯。无念微微垂眼,眸色深了一些,那淡然的眼神顿时变得幽微难测。“一念之间。”只这一句话就给人无限遐想的空间。事实如何,全都靠她自己的揣测。花千遇也不想绞尽脑汁思考,便直接忽略他的回答,反正对此也不是很在意,由此一问,也是存了嘲弄的心理。无念敛下眼底光华,道:“钟楼风大,早些回吧。”花千遇点头:“也好。”晚风习习,微凉入骨。天确实冷了一些。无念不动,却望向她。是让她先请?花千遇也就不客气了,首先走下楼去。两人一道而返回,路上花千遇又道:“大师来禅院多年武功一定很好吧?”“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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