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出萝卜带出泥,不掩盖过去,程家查下去,必然会发现虞美人。 程斯以道:“谁敢给我人为的危险?就是我自己开车不小心翻了。” 程夫人蹙眉:“我还听到你爸说,你名下有一块地的所有权变更了,又是怎么回事?” 程斯以答得轻描淡写:“拿去跟别人交换了点东西,资源置换,也有是常事。” “你们的工作,我向来不干涉,而且你也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妈,您放心。” “我还听你爸说,你要去海外部?” “海外部也总要有自己人去盯着。” 程夫人确实不太会干涉几个儿女的工作,男主外女主内,她和程父分工明确,她跟程斯以简单聊了两句,就要起身走了。 结果这时候,她眼角无意间扫到床底下,有一双……女人的鞋!第376章没羞没臊小佣人 程夫人几乎是立刻顿住,眼神旋即变得锐利。 程斯以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到了虞美人的鞋。 他低头捏了捏鼻梁,好气又好笑,这…… 程夫人想都没想,直接上手要去掀他的被子! 程斯以快速摁住,温声道:“妈,不合适。” “…………”躲在被子里的虞美人,心如擂鼓,暗骂自己真是个蠢货啊!! 干嘛做贼心虚钻被子! 这下好了,真被抓奸在床了! 她也听说过程夫人的名头,这位标准的豪门贵妇,眼里容不得沙子,以严格、严厉、严苛闻名遐迩。 她之前旁敲侧击问程斯以,他的家人都是什么样的? 她当时是想,自己敢来骗程斯以,得先把后果设想清楚,程斯以却以为她是想了解他家人的喜好。 “现在就想当好儿媳妇了?”他支着头,倒也告诉她,他家是慈父严母,程父不怎么干涉他们的选择,程母严厉一些。 “不用怕,我喜欢你,我也会让他们喜欢你。” 能被程斯以这样一个,从来不说别人坏话的人嘴里,听到“严厉”的评价,就可见程夫人一定不仅仅严厉这么简单。 虞美人都不敢想,要是被她当场抓到,会是什么下场…… 程夫人此刻的脸色确实非常不好看。 只是就算是母亲,也要懂得避嫌,要是真掀开被子,看到什么,那就太难堪了。 她收回手,克制着问:“你的被子里真有人?什么人?你最近都在老宅养伤,外面的女人进不来,所以是佣人?你看上一个佣人?” 程斯以没说是不是。 程夫人更生气了,狐媚子! 她倒要看看,谁的胆子敢这么大,敢在她的眼皮底下勾引程家二少爷! “让她滚出来!” 程斯以感觉到虞美人贴着他的身子在抖,他还是按着被子,道:“妈,这是我的私事,我希望您不要干涉。” “你……”程夫人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不过气着气着,也慢慢冷静了下来。 程斯以毕竟二十几岁,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有没有女朋友,总是需要女人解决需求。 她吐出口气,沉声:“你最好只是一时兴起而已……给她一笔钱,让她马上离开老宅,你们不准再联系。” 程斯以没有回答,神色淡淡。 程夫人转身就走,走到门口,又回头,“你大姐已经结婚,接下来就是你了,我会帮你留意看看哪些名门闺秀合适当你的妻子。” 程斯以侧头听着程夫人下楼的脚步声,然后喊:“小旭。” 一个佣人无声地出现在门口,帮他把房门关上。 彻底安全后,他才拍拍被子里的那团:“好了,出来吧。” 虞美人早就闷坏了,立刻从被子里钻出来,趴在他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程斯以捏起她的下巴,他唇角噙了点笑,晨光里越发俊逸:“你都敢跑到老宅来了,你怕什么?” 虞美人心有余悸:“听听你妈最后的敲打,你要配名门闺秀的,要是被你妈妈发现,我爬了你的床,她一定会扒了我一层皮。” 程斯以本来想顺着安慰她,她这张美人皮,谁舍得扒? 谁知这女人,又钻回被子:“反正都要死了,死前再快活一下。” 睡裤的松紧带被拉开,程斯以靠在床头,白皙清俊的脸上,很快浮现出一丝红意。 她的手在被子下,插入她的头发,有点儿用力地按紧了她。 本就被弄湿了裤子,现在则是更湿了。 …… 弄完,虞美人赤着脚下床,打开他的衣柜。 程斯以的衣服,都带着一股很淡的花香味。 那是因为他喜欢花香,佣人帮他熨烫衣服的时候,都会在熨斗里加入精油。 她凑过去闻了闻。 别人挑衣服是看款式,她挑衣服则是闻味道。 最后挑中一件带着淡淡桂花香的,回到床上,跪坐在程斯以身边:“我帮你穿?” 程斯以抓住她的手,将她拽了过来,手指蹭过她的嘴唇,眼眸晦暗:“不要命跑来老宅,就是为了撩我一下?有那么想我?” 他刚释放过一次,嗓音还带着些情欲的沙哑。 向来斯文高雅,仿佛不染尘埃的男人,这么欲的时候,就显得愈发撩人。 虞美人多多少少有点不好意思:“不是啊,我就是想看你的伤好了没……你养伤就养伤,怎么连一条信息都不给我发啊?你不来找我,我只能来找你了。” “就是想让你好好养伤,才不去打扰你。”程斯以摸到她的后背,“医生让你这段时间,尽量不要负重,自己记住。” 虞美人凑过去:“虽然没来关心我,但我的情况,你还挺知道的。” 程斯以垂眸看她弯着的唇:“把衣服脱了,我看看淤青消了没有?” 虞美人又凑得近一点,几乎是贴着他的唇说话:“你是想看淤青,还是想做别的?” 程斯以的手,从她衣服下摆伸进去,单手解开她背后束缚的扣子,揉揉:“不是你先开始的吗?” 虞美人不太确定:“你现在就一只手,还能行吗?” 程斯以轻笑:“试试。” …… 虞美人在他房间里躲了三天,跟吸精气的妖精似的,缠着程斯以没放。 他们之前都有做措施,但老宅里没有那种东西,两人就也都没有提。 程斯以没提是因为,那天听她提要生三个孩子,心头有了些打算。 虞美人想的则是,如果真的那么巧怀上了,生个孩子给他,也算还了他这些天对她的宠爱。 他们的胡作非为,瞒不过在小院伺候的佣人,上上下下都在议论,不知道打哪儿来一个年轻貌美的小佣人,好手段,第一天就爬到二少爷的床上。 二少爷是多品行高洁的人啊,居然也被她勾引得没羞没臊。 这话传来传去,甚至还传到了程迢迢的耳朵里。 程迢迢按耐不住,特意跑过来看:“哪个小佣人啊?长什么模样?是多倾国倾城的美人啊?把我弟弟迷成这样?”第377章程斯以是那么好 程斯以淡然地翻过一页文件:“乱传的闲话,值得你特意跑回来?” 这时候程迢迢和宋敬轩的婚姻还在持续,她巴不得找借口离开宋家。 “关心你还不行?到底在哪儿?别藏了,我又不是妈,不会对你的感情生活指手画脚,给我看看未来弟媳长什么样。”程迢迢笑眯眯的。 她是好奇,她这个弟弟,性格好脾气好,有钱有貌,看着好像经验丰富,实际上,他身边从来没有过女人,洁身自好得很,怎么突然就看上一个小佣人,还这么“淫||乱”呢? 程斯以没有上钩,很淡定:“都说了,只是佣人间瞎传的闲话,没有的事。” 程迢迢不相信,亲自找了一圈,还真没找到所谓年轻貌美的小佣人。 程斯以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水。 他大姐来得不巧,虞美人一大早就离开老宅,说有件事要去办,这会儿的小楼,就是没有所谓的“小妖精小佣人”。 …… 虞美人去见的人是梁爷。 梁爷这会儿在高尔夫球场打球,徐书就在旁边当球童,她恭恭敬敬走过去,弯腰低声喊:“梁爷。” 梁爷是一个六十几岁的老人,早年靠盗墓和挖矿发家,凭着这些不干不净的钱,迅速发展出了自己的势力,在申城的地下,有着非常高的地位。 最近几年,他开始不满足于躲在地下,想要洗白,想要成为申城只手遮天的老大,所以如今的申城第一豪门——程家程氏,就是他最大的阻碍。 但他不敢跟程家在明面上交锋,只敢使些阴招。 程京宴不好接近,程迢迢一介女流,程斯以就是他眼中最好的突破口,所以虞美人被安排去了他的身边。 梁爷没有让她起来,虞美人也不敢起来,就保持这个45度的角弯了很久,久到她感觉脚踝一阵麻痹,整个人摇摇欲坠。 徐书笑说:“梁爷今天打得不错啊,这叫人逢喜事精神爽!肯定是因为顺利拿下关岭那块地,给您带来了好运!” 梁爷心情大好,这才看向虞美人:“小虞来了啊,我还没奖励你呢,关岭那块地皮,没你我还拿不下来,看不出来,你对程斯以这么重要?” 虞美人低声:“都是梁爷教得好。程斯以对我只是新鲜劲儿还没过去。” 她是在暗示,不是程斯以听她的话,而是现在的她,对程斯以还有新鲜劲儿。 但新鲜劲儿总会过去,她对程斯以并不特别。 梁爷淡淡说:“那就要趁他现在对你还新鲜,多捞一点。他手里有一个海外部?” 虞美人眉头快速皱了一下,她那天躲在被子里,第一次听到“海外部”这三个字,没想到梁爷这边已经知道了。 这不就说明,他安排在程斯以,或者在老宅的眼线,不止她一个? 虞美人谨慎道:“是,我刚听说程斯以要去负责海外部,但他父母还不太赞同。” 梁爷看着她,意味深长道:“你的消息不够灵通啊,这件事他爸已经答应了,他很快就要接管了。” 虞美人故作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那他对我确实只有男欢女爱,还没有到能跟我说这些公事的地步,我还不如梁爷您的消息灵通。” “他们这个海外部有点意思,据说已经被套走了500亿,你去打听打听,到底是怎么套的,我看能不能借鉴一下,套一套程氏。” 他想依样画葫芦,挖空程氏! 虞美人抿唇:“梁爷,您刚拿到关岭的地皮,不如先专注这个,这块地不是也很赚钱吗?挖空程氏的事,慢慢来。” 梁爷笑了起来:“怎么?小虞,心疼你男人的钱要被我捞走啊?” 虞美人咬住后牙:“……我是心疼梁爷,您实在辛苦了。” 梁爷眼神阴郁地盯着她,虞美人太清楚他有多残暴了,呼吸都不敢太放肆,他突然粲然一笑:“来,你来帮我放球。” 虞美人拿了一颗球要放下,却发现扎在草地上的球托,不见了。 梁爷喝道:“怎么不放!” 虞美人知道他什么意思了,脸色发白,她到底是没逃过这顿教训,她僵了一下,然后跪在了草地上,用手托着那颗球。 梁爷直接一杆挥出! 球杆将球打出去的同时,也狠狠甩过虞美人的手,她痛叫一声,摔倒在了地上,双手登时像被砍断了那样,火辣辣的痛感席卷她全身! 徐书都不忍直视了。 梁爷阴冷道:“小虞啊,你可别忘了,是谁把你养活的!你要是敢胳膊肘往外拐,我要你的命!” 虞美人脸上冷汗淋漓,身上也抖个不停:“是……是梁爷,是梁爷养活我……” 梁爷冷笑:“知道就好!把球捡起来!” 虞美人的手已经红肿充血,她咽了咽喉咙,尝到了血腥味。 她不敢违抗,否则等待她的,就是残酷十倍的惩罚,她踉跄地从地上爬起来,捡起一颗球,但双手太疼了,拿不住,球又掉到地上。 徐书低声说:“梁爷,她毕竟还要回到程斯以身边。” 梁爷听了这话,才没有再打球,而是用高尔夫球杆抬起虞美人的下巴:“我要的东西,你做得到吗?” 虞美人脸色煞白煞白的:“……做得到,我做得到。” 梁爷这才挥手,让他们滚吧。 徐书将虞美人提了起来,送她去医院处理。 他们这些在刀尖舔血的人,对这种外伤一看就知道轻重,那一杆下去,她这双手,最起码就是粉碎性骨折。 “你该不会以为,梁爷听不懂你话里各种推脱不办事,和包庇程斯以吧?”徐书冷笑,“怎么?真喜欢上程斯以了?” 虞美人靠在车座里,全身都在淌着冷汗,闭着眼睛没说话。 徐书看了她一眼,讥诮道:“喜欢上他不奇怪,他为了你,连关岭那块地都能白给,你要不跟他说说你的事,没准儿他还会帮你呢!” 虞美人没反应,像是晕死过去了,但徐书从她发抖的身体就看得出,她没完全晕。 徐书继续说:“你要是不直到怎么开口,我可以帮你说。” “……”说什么?她能说什么?她敢跟程斯以说什么? 说她从小被梁爷收养,身上压着天文数字一样的债,没有还清,就摆脱不了梁爷的控制? 还是说她打从一开始接近他,就是一个精心设好的局,她骗他的感情骗他的钱财? 这些能说吗? 不能说的。 徐书把车停在医院门口,点了根烟:“那你就只能靠自己筹钱赎身了。” 虞美人自己下车,自己进医院包扎,医生问她这伤是怎么来的?怎么能在手上造成这种粉碎性骨折? 她只说,摔倒了,又被人家的摩托车碾过去。 处理完伤口,虞美人就去了程斯以的别墅,没有再去老宅。 别墅的佣人看到她双手被纱布包着,都吓了一跳:“您怎么受伤了啊?” 虞美人轻描淡写:“路上摔了一跤,手就擦破皮了,没大碍,已经去医院包扎过了。” 她叮嘱,“别告诉程斯以,他的身体还没好。” 佣人觉得包成这样,不只是破皮吧…… 虞美人没有解释太多,上了楼,进了房间,拿出手机,她双手动一下就疼一阵,但这些疼痛也在提醒她,她现在当务之急是什么。 是弄到很多很多钱,从梁爷手里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