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捣鬼了。 越要跟她拉开距离,她越要拉近距离。 她将一堆乱七八糟的杂物搬到程京宴晚上睡觉的沙发上,在他摸到上面都是东西,坐都没地方坐的时候,林与幼就在床上,用一根不知道从哪里将来的长树枝戳他。 过来啊~跟我睡啊~ 程京宴:“……” 贞洁烈男程三少爷,最后是坐在椅子上过了一夜。 但第二天,椅子也没了,程京宴终究是被迫躺上了她的床。 林与幼睡觉很不老实,睡前泾渭分明,第二天起来,她就把人家当成一个大玩偶抱着。 程京宴低头就能闻到她头发的香味,少女的脸贴着他的手,胸口的温软也贴着他,他一个晚上都不知道念了多少遍《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他倒是想推开她,可问题是,根本推不开,她抱得那样紧,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她的宝贝。 林与幼想的则是,难怪她昨晚睡那么舒服,她来了巴黎后,每天都睡得不深,难得一夜无梦。 不错,以后就这么睡~ 除此之外,林与幼还又“乐于助人”起来,每天晚上都要帮他洗头。 唔,帮人帮到底,洗完头,顺便洗个澡吧,林与幼去解开他的衬衫纽扣,摸到一手灼热紧致的皮肤,程京宴皱眉后退,林与幼步步逼近。 别躲啊~谁洗澡不脱衣服~ 程京宴:“……” 他的手扶住门框,将不知分寸的女人退出去,砰的一下将浴室门上锁。 林与幼舌尖抵了一下脸颊,第二天就把门锁给破坏了,让他锁不了门。第238章做点什么(回忆) 后来林与幼回想自己这段时间做的事,也觉得很荒唐,但也理解了,为什么男人对自己得不到的女人会那么执念。 她对得不到的男人,也很执念啊! 满脑子都只有一个念头。 拿下他! 林与幼趁他洗澡洗了一半,拧开门把进去,程京宴敏感得感觉到,浴室里的温度降了一个度,有风吹进来,门被人打开了,他立刻扯过浴巾,围在腰上。 “知知!”他低喝! 这还是林与幼第一次看到他完整的上半身——之前上药,都只是擦前面。 她赤着脚,跋涉着地上的水流,朝他走过去。 程京宴在后退,但浴室就这么大,他也退不到哪里去,被逼到了角落里。 “知知。”他的嗓音变得低沉,不知是生气她的胡作非为,还是在克制自己什么情绪。 林与幼却是被眼前的男色蛊惑,鬼使神差地伸手,触碰他的锁骨。 又沿着他的锁骨,到他的脖子,他的喉结很明显,凸起的弧度很性感。 程京宴喉结滚动了一下,林与幼觉得新奇似的,凑近了看,呼吸都洒在他的皮肤上。 程京宴别开头,沉声道:“出去。” 林与幼弯起唇,有种猎人把猎物逼到绝境的得意,在他的胸膛写字:“我不出去你又能拿我怎么样呢~” 她想起那句经典台词,忍不住笑,继续写字,“你现在落在我手里,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 程京宴扣住她的手腕,低下头“看”她。 明明是一点都看不到的,他却好像可以想象出小姑娘现在弯起的嘴角弧度,以及得意鲜活的眉眼。 这段时间的相处,他知道,她是那种无所畏惧,张扬热烈的性格,笑起来一定是像烈日一样,夺目,耀眼。 事实上,如果,他真的想要反抗,她一个小姑娘,还真不是他的对手,她能把他“逼”到这个角落,其实都是他默许。 只是,他有点,低估小姑娘的分寸了。 男人洗澡都敢进来,她不知道危险吗?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林与幼看着他的嘴唇一张一合,上次没得逞的邪念,这会儿又冒了出来。 有什么不可以呢……他都“落”在她的手里了。 林与幼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抬起头,吻上他的唇角。 ——是她自找的。 程京宴喉结滚了一下,干脆掌住她的后脑勺,低头吻上她的唇。 反客为主。 浴室的花洒还没有关,还在不断往外倾洒一吨好几美金的净水,放在平时,林与幼肯定心疼得马上关掉。 但此时此刻,谁都顾不上。 热水,热雾,充斥整个浴室,两人跌跌撞撞,从这面墙到那面墙,唇分开了又贴上。 两人都很生涩,都没有经验,纯属本能地亲近对方,饶是如此,也是难舍难分。 林与幼脑子混沌,猛地发现,程京宴的手在她的衣服里。 这些天以来,不断撩拨的人是她,现在震惊害羞的,也是她。 她一下推开程京宴,程京宴并没有强硬控制她,顺着她的力道靠在了墙上。 “嗯?” “……” 林与幼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刚才那出,有点超出她的预料。 她的衣服乱做一团,而程京宴的浴巾早就掉了。 嗯,浴巾掉了。 原本想要挡住的东西,她看到了,还很精神呢。 “……”林与幼简直是落荒而逃,“你你你你先洗澡吧!” 也不管人家根本听不听到她说的话,跑出去,把浴室门关上,堵在门外,不让人家出来。 程京宴:“……” 林与幼脸红得离谱,抱着自己的头,蹲在地上无声尖叫。 怎么能!这么!不知!廉耻!! 他的唇,他的手,他的……不行不行,不能再想,再想她又要…… 林与幼记着做点什么平复心情,刚好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就响了。第239章你反感吗(回忆) 会给她打电话的人寥寥无几,这个点也挺晚了,会是谁呢? 林与幼顶着乱糟糟的思绪找了一通才找到丢在床上的手机。 一看,原来是她妈妈。 林与幼连忙接了:“妈妈?” “知知,你、你回来了吗?”林母一辈子都是这样,老实木讷,哪怕是跟女儿说话,也是磕磕巴巴的,很怯懦。 林与幼用耳朵夹着手机,打开衣柜找出干净的衣服:“回哪里?回国吗?我还没有。” 她身上的衣服湿了,不快点换下来的话,很容易着凉的。 林母:“那天你说的那件事,我想了想,觉得,要不,还是算了吧……” 听到妈妈这些话,林与幼的情绪,成功在一瞬间冷却下来。 她沉默地换了衣。 林母:“反正、反正你也跳不了芭蕾了,那些成绩啊名次啊什么的,对你来说,也没有用了,别人要,就给她嘛,我们就当是积德积福,好不好?” “……” 妈妈总是这样,软弱,无主见,被欺负了,为了安慰自己,就总自我PUA是在“积德积福”。 她那样的性格,却生出林与幼这种性格的女儿,真的是未解之谜。 但林与幼心意已决:“妈妈,人活一口气,这口气,我咽不下去,这个公道我一定要争。” “知知……” “我暂时不回国,您保重自己。跨国电话费贵,没什么事的话,别给我打电话,我挂了。” 不给妈妈再劝她的机会,林与幼直接挂了电话。 她想举报许枝梨的事,只告诉她妈妈——告诉她是因为,她的证书在老城区的老房子里,需要她传真给她。 但妈妈并不支持她这样做,林与幼就有些,身后孤立无援的寒心。 她低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但下一秒,浴室的门打开了。 那个跟她胡乱纠缠了一顿的男人,站在那儿,“看”着她。 林与幼原本冷却了的情绪,又瞬间热了起来,她轻咳一声:“你……你洗好了?” “你先去洗澡,身上的湿衣服,别着凉了。”程京宴自顾自说,“洗完,我们谈谈。” “哦……哦,好。”以前都是林与幼主导,程京宴“服从”她的,他突然对她用了命令句,却也没有任何违和感,仿佛他本来就是掌控一切的上位者。 之前只是伪装成了弱小无依的羔羊,现在,原形毕露。 林与幼进了浴室洗澡,一进来,就难免想起刚才的混乱,不太好意思,洗得很快,洗完出来,程京宴居然已经把堆满杂物的沙发收拾好了。 从这里林与幼就觉得,这个男人,隐藏的实力,肯定不止一点点。 她局促地坐在床沿,程京宴感觉到她离自己很远,微微蹙眉:“坐过来,离那么远,你怎么在我手里写字?” “哦……”林与幼被他一说,就坐到了沙发,他的旁边。 程京宴开口就是问:“刚才浴室里的事,你反感吗?” 他自己把手伸给她,让她写。 “……”林与幼没写字,只是画了一个X。第240章男友刨友(回忆) 叉,不反感。 程京宴的嘴角弯了起来,慢声问:“所以,你觉得,我们现在,应该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才能做刚才浴室里的事? 他依旧伸着手,等着她的回答。 但其实,程京宴没想那么快走到这一步的,他自己都还没有完全想好,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不能没有交代。 起码也应该,是男女朋友吧。 林与幼到底不是那种忸怩的小女生,缓过那阵害臊后,就心大了起来。 首先,她非常承认,刚才的一切,就是她先乱来才挑起的。 作为一个正常上过大学,接触过社会的人,林与幼还是有点懂的,男人不怎么经得起撩,她那样对他,他没有反应才不对劲。 换句话说,他的反应,纯粹就是混乱中产生的生理性反应,跟感情没什么关系。 他真正清醒的时候,是明确拒绝跟她在一起的。 所以作为事件的主要责任人,林与幼非常看得开地写下字:“我刚才只是跟你开玩笑。” “?” 程京宴嘴角的弧度淡了下去,“开玩笑?” 林与幼继续写:“这几天我玩得有点过了,不好意思哈。” 程京宴嘴角的弧度彻底没了:“玩?” 林与幼毫无察觉,自顾自道:“你看,我们这一天天的,窝在这里,多无聊啊,找个乐子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程京宴听她这副“玩咖”的模样,心情差到极致:“所以你经常跟别人这样开玩笑?” 那倒没有。 林与幼曲起手指,挠了挠脸颊。 先谋生,再谋爱,她从小到大,每天都挣扎在温饱线上,哪来的闲心谈情说爱,她连个暗恋对象都没有。 程京宴是第一个,让她有感觉的男人。 可能是因为身处异国他乡,更容易对同胞产生感情;也可能是因为在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处,他又长得特别好看;更可能是他是唯一一个陪伴她的人,她不自觉就陷了进去。 总而言之,她真挺喜欢他。 但他不喜欢她,她也没办法啊。 她没有回答程京宴,程京宴的脸色越难看,林与幼纳闷了:“你生气了?虽然我占了你的便宜,但我觉得,你也没吃亏吧?” 程京宴冷冰冰地说:“我是没吃亏,你自己不觉得吃亏就好。” “我不啊,我都跟你说了我不反感,我还挺舒服的。”林与幼色胆包天,又在他的手心里写,“要不我们以后常做?” 程京宴一下抓住她的手,接连问出:“做什么?刚才的事?还是比刚才更过分的事?你把我当什么了?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这么随便?” ……什么跟什么啊。 林与幼挣开他的手,快速写:“你不吃亏,我不反感,你很爽,我也很舒服,那咱们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互相玩一下,有什么大不了?你不用这么贞洁烈男吧?” 程京宴都被她气笑了。 他想跟她确认男女朋友的身份,她倒好,只把他当男公关,哦,不,不是男公关,男公关还给钱呢,她纯粹拿他当炮友了。 林与幼只觉得他至于吗:“你要真那么贞洁列男的话……” 她突然翻身扑到他身上,活学活用地啃咬他的唇,程京宴呼吸急促,她的手在他块块分明的胸膛和腹部抚摸,没几下就如愿以偿地感觉到自己的大腿,被什么东西抵住。 林与幼哼笑一声,在他的胸口写:“你要是那么贞洁烈男,就别起反应啊。” “……”程京宴沉了下气,反身将她压进沙发上,既然她想乱来,那就一起乱来好了。 唇,眼,鼻尖,下巴。 脖子,锁骨,胸口。 腹,腰…… 林与幼被他弄得,整个神志都乱成一团,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意识,哪怕是又瞎又聋,也是不影响男人做这事的…… 在他要脱去她的睡裤,更进一步的时候,林与幼才猛地醒过神来,抓住他的手。 程京宴回到她身上,在她耳边,嗓音沙哑:“你说的炮友,难道只是亲亲摸摸,没打算更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