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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第1页)

  程京宴抬起头,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  林与幼在心里小小地“哇哦”了一下。  深秋天气渐凉,宴总穿了一件黑色的薄款毛衣,领口不高不低刚好压在喉结下,毛衣柔软宽松,现出他的慵懒贵气,再加上一副少见的眼镜,又苏又欲,斯文败类。  林与幼弯唇,勾勾手,小声:“过来过来。”  程京宴放下书起身,丢丢还在专注地看纪录片,没有注意到姐姐姐夫的小动作。  林与幼拉了程京宴出来:“来看看我改造好的主卧~”  “这么快就好了?”程京宴任由她拉着走,“我以为你说的改造,要请工人来砸墙重新设计。”  “你家瓷砖都是一平造价好几万的那种吧?我的胆子才没那么肥,敢动你的土。”林与幼说着推开房门,“其实软装就能改变风格,你看——”  程京宴的目光随之看了进去。  原本黑白灰主色的卧室,突然间多了很多五颜六色的小东西。  边柜上是成排的木质摆件,沙发上是逼真的毛绒动物抱枕,茶几上是南瓜灯和积木花,地毯上滚着月球灯和花朵形状的凳子……  但最醒目的变化,还当属原本空荡荡的飘窗上,被她铺上了一个奶油色的榻榻米,摆了一张原木色的小茶几,茶几上放着几本书和一套冰川纹的茶具,与外面的蓝天白云一起构建出一幅,“坐来白日心能静,看到浮云世亦轻”的唯美画面。  程京宴挑起眉:“这就是你的改造?”  “是啊,这么大的飘窗,放着不用多可惜。”林与幼昨晚看到它的第一眼就想这么做了,她走过去,脱了鞋,盘腿坐上榻榻米,冲他招手,“过来试试啊宴总。”  程京宴便走了过去,坐在她对面的位置。  “是不是很舒服?下雨的时候更舒服。”林与幼身体后靠在墙上,小得意和小憧憬,“外面雨声淅淅沥沥,我们坐在这里看书、办公,或者喝茶、闲聊,听着雨声和轻音乐,多有意境。”  程京宴注视着她,问的是:“这么多东西,你怎么背回来的?”她回家的时候好像是一个人,这堆杂七杂八的东西,少说也要装几大包,她的手还没好呢。  “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哎呀,这个不重要,你看,我还买了花。”她指着茶几上花瓶里的郁金香,“在房间放一束花,是不是能让整个空间生动很多?”  程京宴看过去:“嗯。”  “我还买了一套四件套,放心,知道宴总您挑剔,所以买了最好的,已经让徐姐拿去洗了,干了就能换,白绿色的山茶花,特别柔软好看治愈。”  程京宴弯唇:“嗯。”  林与幼又扫了一圈房间,自己挺满意,“黑白灰是高级,就是有点冷冰冰,多了这些点缀,现在看起来,是不是好了很多?”  “还有别的想法吗?”程京宴问她,“沙发,窗帘,柜子,还用不用换?我找人帮你。”  林与幼就当他是满意她的改造才这么问的,心情愉悦:“不用,这样就挺好了,很有家的感觉了。”  家的感觉。  不知道是因为到日到中午,日头正盛;还是因为程京宴戴了眼镜,多了一层镜片修饰,他的眉眼看着比平时温暖,仿佛没有棱角。  “让徐姐把衣帽间收拾出一半来给你挂衣服。”  林与幼看过他那个衣帽间,都是量身定制的西装,折又不能折,有了褶皱就废了,她可不敢:“一半太多了,我没那么多衣服,收拾一个柜子就行。”  程京宴道:“衣服不够就买,卡在床头的抽屉里。”  林与幼一顿,然后真心实意道:“宴总,你突然间变得好顺眼。”  程京宴微微向前倾身,俊脸一下拉近:“我以前哪里不顺你眼?”  “……”林与幼差点又色迷心窍了,她轻咳一声,“唔,对了,我还买了个小礼物给你。”  她下了榻榻米要去拿,程京宴低眸摘掉眼镜,跟着下地,拽住她的手臂:“礼物可以等会再看。”  “为什么要等会……”林与幼的下巴被他捏起来吻住,“为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程京宴往前走一步,林与幼就本能地往后退一步,他又往前走一步,林与幼又不住地往后退一步,后脚跟绊到她那花朵形状的矮凳子,脚下踉跄,她仓皇:“程京……”  程京宴没有放开她的唇,又继续往前,林与幼倒退几步后,彻底失去平衡,失控地往后倒下:“诶!”  刚好倒在床上。  程京宴本来不想畜生的……不过距离上一场,已经休息几个小时,也够了,他本来就不是畜生,他低头找她裙子的拉链:“反正要换床单,弄得更脏一点再换更划算。”第146章见婆婆  不是,等一下。  “划算”这两个字,能用在这里的吗?!  林与幼手忙脚乱地推他,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这个狗男人……她急切地低声:“你昨晚才……而且!而且!窗帘还没拉!”  程京宴不在意:“那是单向透视玻璃,外面看不到里面。”  “那也不行!”林与幼过不去心里那关,程京宴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忽然将她抱起来。  林与幼身体骤然凌空,双腿下意识缠住他的腰,他直接从床上转到榻榻米:“你很喜欢这个飘窗?”  “?”林与幼有种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刚顺眼没十分钟的男人就又狗起来:“我们在这来一次。”  林与幼浑身汗毛一炸:“不要!程京宴你敢——唔!”  宴总没什么不敢的。  ……  这一场尽兴是下午三点。  在经历昨晚和凌晨,以及早上的逛商场和布置主卧,下午结束后,林与幼彻底废了,一觉睡到傍晚六点。  她睡得迷迷糊糊,耳边忽然听到类似玻璃杯相撞的叮叮声。  起初以为是幻觉,后来越来越清晰,而且似乎离她很近,近到无法忽视,存在感太强烈,她被迫醒来。  一睁开眼,她就看到,程京宴穿戴整齐地坐在床边等着她。  他已经换掉了休闲服,取而代之的是熨帖的白色衬衫,整齐的黑色西装,袖扣、手表,矜贵雅致,高不可攀,仿佛那个往死里折腾她的畜生不是他。  他手里拿着她的香水,去撞另一瓶香水,那个叮叮声就是这么来的。  “……你干嘛呢?”林与幼一开口,连声音都是沙哑的。  程京宴:“喊你起床。”  “你有病吧。”林与幼烦得很,翻了个身,躲进被子里,还想继续睡。  程京宴不疾不徐:“忘了昨晚答应过我什么了?”  林与幼阖着眼睛:“答应你什么?”  “今晚跟我回老宅吃饭。”  “哦……”林与幼原本又快睡着了,某一瞬间,她一下惊醒,快速转身看着他,“回老宅吃饭?我什么时候答应你的?”  “昨晚。”程京宴看着她,徐徐说着,“再具体一点,就是你抓破我的后背,我让你剪指甲,你让我快去看医生的时候。”  “……”  林与幼想起来了,不过她不是让他去看医生,是让他去看男科,据说男人太久也是病……啊不对不对,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  林与幼无声地崩溃着,东找找西找找,终于找到手机看时间,此时此刻,马上就要七点了!  去老宅吃饭哪能踩着饭点到啊!  更何况这是她跟程京宴领证后第一次回老宅,意义非同一般!  林与幼立刻掀开被子下床,双腿落地的瞬间她直接跪倒,她也不管了,直接爬着到行李箱边找衣服,程京宴似乎笑了一声。  他这一笑,林与幼彻底炸了,随手抓起枕头转身砸向他:“你干嘛不早点叫醒我!”  王八蛋!  晚上要回老宅,下午还拉她厮混,他是什么虫上脑了吧!  程京宴轻轻松松接住枕头,温和礼貌道:“怕太早叫醒你,你有起床气会迁怒我。”  迁怒他个鬼啊!  林与幼暂时顾不得跟他吵架,先以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然后收拾了一袋化妆品,在车上画,节省时间。  “等会儿你妈要是为难我,你要帮我啊。”林与幼特意画了一个很大家闺秀的妆容,企图讨好程家的长辈——尤其是程夫人。  程京宴开着车,看了她一眼,轻轻一笑。  紧赶慢赶,他们最终还是踩着七点半的死线时间到达老宅。  老宅客厅里,只有程父一人在,程父说:“到的时间刚好,再等一会就能开饭。”  这句话听着就像阴阳他们来得太晚,林与幼毫不犹豫甩锅给程京宴:“京宴出门前接了一个工作电话,耽误了一些时间,不然我们早就到了。”  程京宴呵笑一声,林与幼在桌子下踢他一脚,要不是他下午胡作非为,她也不至于这么狼狈,这个锅他背着,一点都不冤枉!  程父没太追究,示意他们坐,吩咐佣人:“请老太太过来。”  林与幼立刻起身:“我去请奶奶吧。”  程父说:“你坐。”  林与幼只好坐回去。  程父是程氏集团的董事长,林与幼跟程京宴在一起三年,虽然跟他回来吃过几次饭,但对程父一直没什么具体的印象,因为他十分寡言少语,程京宴应该就是随了他的性格。  这会儿他让他们坐等,也没跟他们聊天,程京宴更不是一个会主动找话题的人,长达十分钟的安静后,林与幼抿了下唇,试着先开口:“伯父,您养的那条拉布拉多呢?出去散步了吗?”  程父往门外看了一眼:“应该是在窝里睡觉,你要跟它玩吗?我让人去把它牵过来。”  林与幼马上:“不不不用,我只是随便问问。”  程京宴好笑,这女人,选话题也不知道选个“安全”一点的,  林与幼又干巴巴地问:“伯母呢?还在楼上吗?”  说曹操,曹操就到,一个佣人走到林与幼身边,微微弯下腰:“林小姐,夫人在二楼,请您上去坐坐。”  林与幼不禁问:“只请我?”  佣人:“是的。”  林与幼不禁看向程京宴,程京宴不以为意地点头,她瞠目,不是说好要帮她的吗?  佣人催促:“林小姐,夫人在等您。”  “……”林与幼没办法,平复了一下忐忑的心态,硬着头皮起身,跟着佣人上楼。  程奶奶的寿宴上,程夫人明确说了,希望她能离开程京宴,她当时还言辞凿凿说他们已经分手,结果一转头,她就跟程京宴领证成为合法夫妻……  林与幼不用想也知道,程夫人今天这一关,肯定不会好过。  她一边走上楼,一边悻悻地想,她以前就知道程夫人不太喜欢她,但她一直都觉得无所谓。  因为以前的她很清楚,她跟程京宴只是暂时的关系,以她的性格,绝不可能为了一段暂时的关系委屈自己,她随时做好被程京宴分手的准备,所以反而很大方。  但现在。  她跟程京宴的关系转变成这样,程夫人就是她名义上的婆婆,抱着这样的心态再去面对程夫人,林与幼拘谨很多。  走到门前,佣人敲了一下门,里面的人回答“进”,林与幼深吸了口气,推开门——第147章教规矩  楼下客厅,程父对程京宴说:“你妈很不满意你的婚事,昨晚让你回家,你不回,今天还带了与幼来,你是成心要气你妈吗?”  程京宴喝了口水:“早晚都是要见的。”  程父对程京宴娶谁为妻似乎没有什么看法,只道:“与幼单独去见你妈,不怕她吃亏?”  程京宴漂亮的手指点了点水杯玻璃壁,唇际泛开弧度,却并不这么觉得。  能让林与幼吃亏的人,屈指可数。  ……  林与幼推开门,就看到程夫人和程迢迢坐在茶桌前,程迢迢先跟她打招呼:“与幼。”  林与幼顿时安心了不少,有程迢迢在,程夫人应该不会太为难她。  “伯母,大姐。”  程迢迢笑说:“你跟京宴都领证了,怎么还叫伯母?应该改口喊妈了。”  林与幼看了程夫人一眼,程夫人神色淡淡,没有附和程迢迢的话,她也就不自作多情了。  微笑:“我才听说大姐怀孕了,难怪上次去打高尔夫,你都没下场,今天不知道你也在,没把祝贺的礼物带来,只能下次再给你了。”  程迢迢莞尔:“是京宴跟你说的吧?我还不满三个月,也还没有对外公开,知道的只有我们家人。”  程夫人开口:“知道自己还未满三个月,就别那么辛苦。与幼,你来替迢迢的位置,沏一壶茶吧。”  “是。”林与幼恭敬地走过去,程迢迢起身,将位置让给她。  这里是程夫人的茶室,装潢摆设十分古色古香,连窗户也用了镂空雕花的木窗,泡茶用的水,亦是用红泥火炉煨起来的。  程迢迢闲聊:“与幼最近工作忙吗?”  “还可以,会比一开始忙些。”  林与幼看了一眼茶盘,她们还没开始,茶叶都还没下,摆出来的茶具有很多她不认识的,她看向程夫人,程夫人神情端雅庄重,很不可亲,她只好自己半猜半试操作起来。  先用茶匙,从茶叶罐里舀了茶叶,放入汝窑瓷盖碗里,然后用隔热布,垫着水壶的把手拎起来,滚烫的热水注入盖碗中,茶香立刻弥漫开来。  程迢迢轻声叹气:“许家对你做的那些事,实在是委屈你了,不过还好,都过去了,以后向前看,别太放不下,为难自己。”  林与幼自然也知道做做表面的功夫:“应该是我道歉,只顾着自己出气,没有考虑周全,害程家也丢脸。”  程迢迢摇头道:“总之程家已经和许家取消婚约,以后也没关系了。”  林与幼抬头还想再说什么,程夫人就淡淡道:“专心泡茶。”  林与幼只好闭嘴了。  盖碗不像茶壶,自带把手,盖碗要用拇指按着盖子,同时用食指扶着碗底,将盖碗端起来,倾斜着,倒入三个茶杯中,因为刚好三杯,所以盖碗也叫“三才杯”。  这是潮汕工夫茶,国内最负盛名的茶道,可以说是蜚声四海,日本的煎茶道和台湾的泡茶道,其实都脱胎于潮汕工夫茶道。  林与幼见别人泡过,但她自己没试过,手指刚碰到盖碗,就觉得十分滚烫,有点下不去手。  程迢迢想帮她:“还是我来吧。”  程夫人不准:“让她自己做,都当人家的儿媳妇了,总不能连茶都不会泡,这样逢年过节,家里来亲朋好友,她要怎么以主人的身份招待?”  程夫人都这么说了,林与幼也只好忍着烫手,将盖碗端起来,将茶水分入茶杯,倒到第三个茶杯时,她的手指被茶水烫到,本能地缩回手。  这一缩,整个盖碗打翻,茶叶洒出,小部分落入茶杯,大部分洒在茶盘上,顿时一片狼藉。  程夫人蹙眉:“还不快收拾,成何体统。”  林与幼顾不得多想,连忙将盖碗扶好,上手将茶叶捡回盖碗,程夫人扶额:“你觉得你怎么做以后,这茶还能喝吗?”  “……”林与幼不知所措,而程夫人看着是很不高兴了。  程迢迢连忙圆场:“与幼没泡过工夫茶,不会也正常,我以后会教她的。”  又对林与幼说,“我现在怀孕,待在在家没事做,与幼你工作要是不忙,随时可以来找我,我教你。”  林与幼对她感激一笑。  程夫人皱着眉,沉着脸,亲自动手,将盖碗里的茶叶全部倒进垃圾桶,又用茶夹清理干净茶盘上的茶叶,连同那三杯茶也一起倒了。  “对你们来说,这些东西,都是从小耳濡目染,从日常生活中点滴汲取来,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无需刻意演示,就能像吃饭喝水那样自然地操作出来。”  她重新加入茶叶,拎起水壶,“但对有些人来说,就需要勉强自己,花时间花精力地去学习、模仿、照搬,就算最后真的学会了,也还是跟你们不一样,这就是出身的差距。”  林与幼当然听得出来,程夫人是在敲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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