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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第1页)

  只老太太一个人笑了起来说:“你这精怪,你说不是就不是了?也算了,我可不敢说歪,只能说好,这平平安安的就好,我从前不敢想有这样的好日子呢,呵呵。”  就老太太一个人成天说她知足,可现下谁的心里没有一道沟呢。  李氏想起什么,就取了帕子回头擦眼泪,倒是陈大胜他很认真的去思考娘子的问题,发觉自己刚才还有的运筹帷幄之感,涉及边关却顿时位微言轻了。  看大家不高兴,一直很少说话的罗氏却忽然开口道:“我爹是战前军祭。”  全家人闻言微愕便一起去看这小娘子。  罗氏面红耳赤,拿着针线的手就停顿了下就说:“我爹说,草原上的野人从不祭祀,他们必然败的。”她确定的跟家里人点点头道:“早晚的事儿!”  这小媳妇眼睛瞪的圆溜溜的,语气充满了笃定感。看她这般讨喜,老太太顿时欢喜起来,就招招手道:“你过来。”  罗氏愕然,便站起走到老太太面前,陈大胜让开位置,她便被老太太一把捞住拍了几下笑道:“你这孩子也是个有趣的!你咋不爱说话呢?就成天坐着问急了才冒个几句儿,我还以为你是个半哑巴呢!这样好,以后就这样,奶喜欢你这样。”  大家笑了起来,老太太又指指七茜儿说:“你比这个倔驴有趣万倍。”  七茜儿闻言顿时不愿意了,便撇嘴嘲笑:“万倍?您老连千都数不到,什么时候还数出万倍了?真真是有了新人忘旧人,这不是你亲我的时候了。”  老太太脸当下就臊红起来,她顺手拿起东西就掷向她,七茜儿伸手捞住,却是一块一口酥,她顺手塞到嘴里,边吃边挤到她们对面认真的问罗氏:“那打仗还,还祭祀啊?”  也是头回知道,这世上竟有军祭这样的位置。  罗氏闻言便急了,她爬起来认真的对七茜儿道:“当然祭祀了,要风云雷电,黄帝马祖,军旗战鼓,天地蚩尤老爷都要祭祀,还有哦,大军开拔之后,只要遇到名山大川,百神祭庙都要好生对待,上酒上肉,烧纸焚香,还得摆阵势,我爹可忙了,真的!可忙了!”  屋内安静,接着哄堂大笑起来。  陈大胜笑眯眯的看几个女眷拥挤做一团,便对自己的堂哥哥们歪歪脑袋,想溜了。  陈大忠就小声问他弟弟:“干啥?”  陈大胜歪头:“后山打点猎物,去不去?这几天身上清闲的要起毛儿,快过年了这不是。”  陈大义将脑袋伸到他们中间悄悄说:“咱家现在还缺这几盘菜?”  陈大胜一抬下巴:“不去,那你跟阿奶他们聊针线好了。”  老太太现在醒了就会打发人把所有的孩子喊进来,也不做什么,就是抬头她就必须看到孩子们,还要挨着脑袋数上一遍,有时候半夜起来,她还会让人扶着她到那边院门口站一会,就问守夜的,都在呢吧?  守夜的说在呢,一个不少都屋里呢,她就满足的回去睡了。  可天天这边坐着,也属实没意思透了。  到底都是爷们儿,坐不住便各自悄悄站起溜了,老太太斜眼看这几个鬼祟的往外挪,就跟几个孙媳妇撇嘴,又一起笑了起来。  他们走到院子里还能听到罗氏在宣传他爹有多么繁忙。  “……我家的经文能有三大箱!这些我爹都会背的,什么《祭风伯雨师文》《祭山川神文》《祭黄帝文》《祭蚩尤文》《祭五兵文》,我都背不完,那个黄帝老爷跟蚩尤老爷就是战神,大勇上次出征,我就拜的这个……”  “好好好,以后咱也拜这个……”  陈大胜看着得意洋洋的三堂哥便笑说:“小嫂子怪有意思的,这是又给咱阿奶安排好事儿了。”  陈大勇闻言就笑,他跟陈大胜不在一起,跟大忠大义也不在一起,得亏有个妹子丁香就见天捎信让他赶紧成亲,莫要断了二房的根儿,他就近一划拉,这才发现就老军祭家有个识文断字的小姑娘,如此央求上官做媒求娶。  他老丈人倒也没过分刁难,那是个极仁义的老好人。可这媳妇娶到家一过日子,他这才发现,媳妇儿被父母做主惯了,是个太乖也没什么主见的人,从前在外地还不显,可入京之后家里四个娘子一比,最小的最稳,最大的耿直,排二的诚恳,他这个~恩,就剩个娇。  也不止这样,娶了媳妇儿要进京呢,他老丈人才第一次跟他开口说,他年纪大了,给不了儿子前程,想让他受个累。  丁香出嫁,陈大勇就想着家人越多越好,这才带着小舅子两口子一起来家里,可罗氏却内疚一路,生父母的气,觉着拖累陈大勇了,这到了家她才不敢说话,就觉着心虚呢。  陈大勇开导了好几天,她今儿总算是长进了。  心里松了一口气,听着屋里又传出一阵笑声,伴着奶奶庙那边戏台的锣鼓就显得人间越发的喜庆起来。  陈大勇便想,哎呀,一人一命,娇点就娇点吧,人良善就成了。  他们一起出了院子,又让各房的小厮回屋取了猎装,弓箭,酒葫芦,便绕着山后的小路往百泉山上走。  这平常打猎,最好的时候便是雪后,下雪了那些动物们出门便有足疾,可是今儿也奇怪了,入山走了好大一断路,甭说兔子野鸡了,就连往日爱乱扑腾的喜鹊今儿也见不到。  陈大忠有些经验,便看着山说:“今儿这山不对啊,好像动物们被惊了?”  陈大胜呼出一口寒气,也举目四顾,看了一圈儿他嘀咕道:“就感觉今儿这山上,怎么有些敞亮了?”  再找找吧。  如此,兄弟四人又往山里走,可是没走多久,他们便听到一声古怪的哭嚎声。  陈大胜脚下一顿,伸手便拉住大堂哥,用下巴点点地下的脚印。  陈大忠顺势看去,却看到一溜新踩脚印往那边山凹里去了。  是谁呢?  正纳闷着,那山上却又传来一声嚎叫,就像饿了四五日的孤狼那般嘶嚎……啊啊啊啊,呃呃呃呃,他们慢慢接近,又听到一阵巴掌响动?  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等到绕过山凹,陈大胜等人便不动弹了。  阴暗的老林子,避风的犄角旮旯,老陶家的那个叫周继宗的正坐在地上,靠在老树上哭嚎。  男人的哭泣是见不得光与人的,不能露在人的眼前,他便只能躲着哭,一边哭还一边左右开弓抽自己大嘴巴。  他嘴里在絮叨的说着什么,如果仔细听,却是在骂自己,恨自己,仇视自己。他骂一会,哭嚎一会,左右开弓打自己一会,将他母亲抓在脸上的伤抽的又开始流血,伤口红肿裂开,他就糊了一脸血也不知道疼。  他使劲哭,使劲哭,就哭的鼻涕眼泪口水就汇集成了两条冰棱,流不下来,都长在了脸上。  如此的压抑又悲凉。  陈大胜就缓缓的呼出一口气,默默地倒着往山凹后面退。  这种时候,就离开吧,人家本来就不想给人看到。  兄弟几个什么都没打,却心情难受的下了山,到了入庄子的时候,陈大忠忽然就开口说:“其实,早以前我也那样过,家里长辈都没了的会儿,我那时候就害怕,真的!怕极了,我怕扛不起这家,怕扛不起阿奶,扛不起丁香,扛不起你们,实在话,到现在我也啥都没扛起来。”  陈大胜看他哥难受,就上去拍拍他肩膀,半搂着他往前走。  陈大忠还在说从前:“我那心啊,就像片肉一般难受,有天晚上,就实在忍不住了,就觉着我得哭一次,不哭就不能活了,我就找了一片没人的大野地……”  他站住回头往大山上看说:“跟他一模一样,天也这样冷,上面刚发了点赏钱,四叔转身就来了,说阿奶病了,我一点办法也没有!就跑出去,跪在野地里,数九寒天左右开弓一边打自己嘴巴一边嚎……”  众人不吭气,好半天大勇才问:“那,那后来呢?”  陈大忠失笑:“哪有后来啊?呵~我师父还以为我逃了,他跟我一顶帐子,我做逃兵一个帐子十个人就谁也别想逃!等我回去他们都被主官抽了十几军棍了,后来我也挨了揍,好了之后他们罚我给他们洗衣裳……”  陈大勇是个傻的,还问呢:“一直洗啊?”  问是这样问,陈大勇却想,反正自己的帐子要有一个这样不省心的,就让他把所有的活都做了,做到死。  陈大忠就长长出了一口气道:“也没洗几天,打华阳城的时候就回来我一个,我那天还在帐子里笑呢,我就笑他们傻,瞧瞧!还敢不回来,存的肉干好酒,还有被缝里的钱儿都是我的了……”  他弟大义不等他说完,就上去搂住他道:“走吧哥,咱哥几个再喝一顿?”  陈大胜就点点头:“恩,再喝一顿,我家里的酒随便我喝,哥!你也别难受,都过去了,嚎算什么?我那会每天都嚎,你问全子哥,新兵营一个我,一个常小花,我们俩能从军祭就开始嚎,一直嚎到收完尸,要是让我们做杂活去埋尸首,还嚎,嚎不丢人,能活下来的才是本事……”  陈大忠本来挺难过的,听这不要脸的说这样的话,就一伸手搂住自己最小的弟弟给了他一拳道:“走吧你!当多有光的事儿呢,还好意思说。”  如此,这兄弟四个又说说笑笑的下了山,一起去了陈大胜家,又着人把崔佑喊来。  也不必惊动厨下,就去老太太院子的香锅里捞上一副完整的羊架子,敲开端回来一盆,兄弟几个就上了陈大胜家主院的西厢房的火炕,那是姿态相当粗鲁,横躺竖卧的边喝便说闲话。  陈大胜从炕柜里捞出好几床新缎被子给大家随便靠,他在家就有这样的权利,想咋折腾媳妇儿从来不管,还惯着他。  崔佑颠颠的跑进来,一看这个阵势就欢喜的不成,他也脱了鞋也爬上去,一伸手抓起一截骨头啃了一会子,又捞起酒碗喝了两碗才说道:“哎呦!神仙!神仙日子啊!”  陈大勇一听他这样抱怨,就踢了他一脚:“瞎说什么呢?咋,我家委屈你了?”  崔佑一擦凌乱的胡须,便叹息道:“委屈算个球!几位哥哥,我可一点儿不敢瞎说,我现在发梦都想找房子,我老娘就见天哭,说是你们妹妹欺负她,我那日子,哎!苦啊!别不信啊,你问勇哥。”  人丁香现在腰粗了,崔佑他老娘不敢挑毛病了,这次回来人家丁香娘家还给陪送了一套大宅子,她婆婆就更不敢站在人家娘家院里指桑骂槐了,老太太憋屈,就只能委委屈屈的欺负自己儿子。  那老太太心眼可小,每天抽空就去宅子门口瞧老太太那院儿,她艳羡那边客人来来去去,又觉着自己是客,老太太应该每天端着她活,请她去那边炕上坐着做太奶奶。  惯的她,就怎么可能,甭说老太太了,七茜儿都不会惯着她。  如此,她没等看完戏就开始出幺蛾子,不是折腾没吃好,就是身体不舒坦,没几天的成先生都去家里好几次了。  丁香现在腰粗,从内到外的粗,就没咋服软,就把个可怜的崔佑摆在中间来回挤压,境况惨不忍睹。  又是一碗酒,崔佑便脱了袄子,指着自己的青腰跟几个舅子告状,这是你们妹妹昨儿掐的,这是你们妹妹今早掐的……却也没人同情他。  只陪着笑的给妹夫倒酒。  待酒过三碗,陈大胜便伸脚踢了崔佑一下道:“开春,兵部驾部下面空出一个分管驿站的郎中(从五品上),去不去?”  崔佑吓一跳,手里的酒碗都掉了,他难以置信,便牙齿打颤的扭脸问自己这个最出息的舅兄道:“你,你说什么?”  甭看是个分部郎中,驿站这个跟漕运等肥缺息息相关,不说大梁,前朝稳妥的时候,三十里一个驿站,就有两千多个驿站。  当然,兵部是兵部的活儿,户部是户部的活儿,吏部是吏部的活儿,驿站是个复杂的地方。  还有?这等,这等美事儿能轮到自己?  陈大胜看他吓的这样了,便又踹了他一下道:“想什么美事儿?不是主管,就做豆堆儿里面的芝麻苗子,协管些兵部邮驿杂事,只管兵部琐事,还有军令传达,你去不去?”  去!去啊!就这也厉害了,三十里一传,马匹照料,信官饮食,官报流通,军令传达……  崔佑发疯想要,心若擂鼓,却忍耐住了,他客客气气的跪坐到陈大胜身边,一伸手摆出两只铁拳,就柔媚小意的想帮陈大胜捶捶腿儿,陈大胜却躲开失笑骂道:“妹夫这样作甚?凭的罗嗦,就问你去不去啊?”  崔佑依旧小意,细声细气的客气道:“倒是,倒是去也没啥,可这等美差,怎,怎不让大哥们去啊?”  陈大胜看看自己不动声色的哥哥们,最后就无奈的叹息道:“我到想呢,可那样关键的地方,哥哥们才读几日书,便是去了也坐不住的。倒是你,表面看去虽粗糙,可是我看你兵部岁考成绩,却皆是上等,再加你掌兵多年,也有实在的功劳,又不是什么太重要的地方,就先过去占占地方也是可以的。”  崔佑仔细看陈大胜的表情,见他不是作假,便抱拳对他道:“若真有这样的好事,我是很愿意去的,那就劳烦舅兄你费心了。”  再肥也不是去贪污的,实在是驾部这个肥差太难整,狼太多,又一个萝卜一个坑儿,这位置,坐上去哪怕不稳,旁人让他挪动也得称量一下,他是城门侯的妹夫,是有靠山的人,平调便不可能,那动他就只能提升一级给人挪窝。  如今他是从五品,没得靠山机缘,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可若是去了驾部管着邮驿,这正五品就是稳当的事情了。  陈大胜看他愿意,便笑笑说:“那就说定了,先好好过年,忙了元宵就报道去吧。”  他这么一说,家里几个哥哥就惊讶极了,这也太轻易了吧?  陈大义就坐起来,拍拍陈大胜的背问:“就这样?”  就这样定了一个从五品大员的去处?  陈大胜也坐起,就靠着被子与几个哥哥解释道:“嗨,你们不在京中,往后稳当了自然就知道了,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儿。现在的情况是,各部如今到处缺人,可是前朝不敢用,咱们邵商的大部分又提不起,像是这些机要的地方,只要有三五位竞争,咱六部的几个老大人的意思,还是老都督府的旧部优先,邵商的老人优先。”  陈大胜指指崔佑:“他就合适,哪儿都合适!就差旁人去主官那边提一句,有这么个合适人的。”  崔佑听的连连点头道:“对呀,要么老话说,朝中有人好办事呢。”  他说完,便嘿嘿笑了起来,笑完才对陈大胜说:“哥,咱自己家人也不说那些矫情话了,从今往后,你就说让我做什么吧?甭管是上刀山还是下油锅,就凭你一句吩咐。”  陈大胜抬眼看他,就点点头道:“对我妹好些。”  崔佑点头:“她本来就是我祖宗,再好得供起来了。”  众人都笑了起来,老夫少妻,崔佑这话没说错。  陈大胜端起酒碗跟他碰了一下后说:“上刀山倒不必,咱家刚入燕京圈儿,还是事事不出头稳当为重,就你这个位置,我也就一个要求,踏踏实实少点花样,只坐稳了,谁调你都不许走,哪怕官升一级也不许走,若是强调你,就找我去,我看谁敢动你。”  崔佑不懂,却认真的点头道是。  看他应允,陈大胜便抬手又与他碰了一下一饮而尽道:“这个位置我有大用,十年之内~我有大用。”  看弟弟轻易就许出一个肥差,陈大义心中虽有所求,却不提,毕竟崔佑都安排好了,他们就更不用说了。  如此,几个人坐起来,一直喝到夜幕降临,陈大义才难得说了句:“也不是我这个时候扫兴,就看看现在这日子。”他抬脸看看屋顶,便有些心酸说:“看这屋子,看咱吃的这些东西,咱全家被卖的那时候,我就一直不敢忘,有时候闭起眼,好像还是昨日一般。”  倒是陈大胜闻言想起一事,他就问陈大忠:“哥,骗了咱家那个财主家,你还记得叫什么么?我那时候小,吓昏头了就什么都没记住。”  众人一听愣了,陈大勇看看上面两个,也不说话,仰头就是一碗,一伸手把这碗摔了。  好半天儿,陈大忠才呲呲牙,拍拍他肩膀道:“弟,这事儿你甭管,你上面三个哥哥都活着呢,我先来,你忙你的正事去。”  陈大胜看着几个似乎早就有协议的哥哥,便点头不吭气了。  这一夜便又是闷酒,喝就是往死了灌自己。就是有了好日子,如今大家伙也过不到心里去,觉着内疚着慌,仿佛多吃一口都欠了谁的感觉。  次日天大明的时候,巷子口老陶家状元腋下卷着书包正要出门,他推开家里的大门,一眼便看到亲卫巷的那个贵人手里提着马鞭,正靠在对街吃油糕。  老陈家开福锅,就吸引了好些肩挑手提的小贩来街里做营生。而老陶家对面这墙便被一个炸油糕的占了。  说来也有意思,这卖油糕的才起了锅,就来了个豪客,他带了满满一兜兜铜钱儿,就牵着马靠着墙买油糕吃。  这位是个肚量大的,就头一团糯米面下了锅,出一个糕他买一个,吃完一个再买一个。  等到十七八个糕下去,那对面那大户的门推开,这豪客便笑了起来。  卖油糕的就听这位笑眯眯的冲着对面喊:“小状元,喊你四叔去,就说我赶巧京里去,今儿就把他那事儿办了……”  作者有话要说:帮助:请亲们以古人的眼光要求去对待本书的人物,爱你们!  哦,再说一句,前面看到有亲问物价问题,我这书架空,却用的是宋代物价,恩,因涉及书籍太多,就例举几个吧。有《南宋农产品物价与市场》《宋代粮食分析》《北宋物价变动》《唐宋金银研究》《论宋代物价与货币关系》《两宋货币史》等等……衣服大部分是明朝的。咳!就瞎看个热闹吧!第84章  将周家兄弟丢给兵部的熟人,陈大胜便转身走开了。  兵部那小吏是个伶俐的,看下陈大胜的眼色就知道怎么照顾,经历大人没有多添一句额外的话,只照一般的常例满额照顾就是了,费用甚至不必过百贯。  小事,小事儿!  便是这样,周家兄弟已经感恩戴德了,直将陈大胜送至兵部街口才折身回去。  离开兵部大街,陈大胜不敢街市行马便只能牵着走,他今儿心情好,便故意牵着马匹绕着闹街行走。  年前的燕京是热闹的,就像干爹说的那般,只要给民一口暖和气,不等多久便能看到万物复苏了。  从前陈大胜并不懂这个世界,看什么也看不出个更深的道理,就看个人多人少,热闹不热闹,可现在却不一样了,他能看着布点布匹估摸出棉花的行市,能看着物品种类估摸出运河的畅通程度。  运河若畅通,茶价,粮价,布价便平。  而今陛下想的一切店都在此刻开门了,皮店,毡店,江米店,羊肉店,芽茶店,酒店,酒楼,粉店,绸缎杂货,足足有几百间,几百种货物,便是这样,干爹都说,百年前书上写的燕京,还有海外的商人来内陆交易,盛况更是空前。  来做贸易的海外人与他们不同,他们的头发,眼珠,是五颜六色的,信仰政体也更是不同……干爹向往那样的盛世,但也担心商税上来之后,会引起民风渐变,士农工商,当商位靠前民便势利,以利衡人便违背大道,干爹求的利,乃是义者利之和也之利,是天下均衡之利,是与物之间要恰到好处的相和,才是最适宜的和,才能得到真正的利……哦,这种很深的天下问题,也是所有老大人要操心的事儿,他也只是背了,还是不懂的,要慢慢的才能琢磨明白。  他穿着朴素布袍在街巷行走,心情十分自在,就是牵的这匹大黑马招了眼,偶尔游手无赖跟上几步,又看到亲卫所的印记便赶紧跑了。  恩,燕京治安堪忧,要是出事多,皇爷又要敲打人了……?他操心这些作甚?想到这里,陈大胜竟失笑的摇摇头,也不知道何时开始,他想问题的角度竟与朝上的老大人们相似了,真是吃饱了撑的。  一气儿走到主街,他总算站住,回头去看热闹的坊市街区,便想起干爹的那些话,这么大的国,一场内乱,大家都想稳稳当当的,可是这些老百姓又哪里知道,其实这个国就从未安宁过。  一月南司嗪郡巡抚以苛虐引发民乱,二月宁州兵变,三月边税监桂奔肆虐激民变,四月,五月,六月直至现在,不是这里洪涝,便是那边冰雹,大小地动月月都有,朝上没有一日安稳的,像是戏文里说的那些几拍案啥的,都是再小不过的事情,皇爷轻易都不会去过问的。  看前面道路通畅,陈大胜这才踩镫上马,便听到前面一阵禁街的锣声。  “飞廉!飞廉兄!这里这里……!”  陈大胜在马上看去,却是对街酒楼二层,正有两个青年满面笑的跟他打招呼。  惯熟的很呢,一个是康国公家的旁支康瑞,还有一个是皇爷养子,太师李章的孙子李敬圭。那康瑞是后半年才跟他们耍子的,他跟李敬圭混,算作半友半跟班。  陈大胜冲他们笑笑,一拉缰绳便过了街,下马,把马缰绳递到迎出来的掌柜手上问:“楼上人多么?”  掌柜连连鞠礼,陪着笑说:“不多不多,两位小爷大早上就来了,不让陌生人上去。”  陈大胜听了,这才愿意上楼。  这是燕京的四大街,临街的酒楼除了吃酒,还有个看热闹的功能。  李敬圭亲跑下来迎接,见了陈大胜便笑道:“今日也是巧,竟抓住一个清闲的陈飞廉。”  陈大胜也笑:“快过年了,你也不家里帮衬着?怎么就跑出来了?”  李敬圭闻言便一撇嘴:“我可跟哥哥不一样,我还没成家呢!我还好些,他们也不怎么罗嗦,你知道么?阿蛮昨日就进宫了,非要赖在宫里过年呢。”他挠下脑袋,露出一丝少年人的窘迫道:“就是那点旧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都没在家里长大,偏他们还想东管西管着,我就是坐在家里就别扭,不爱看母亲哭,就躲出来了,那你呢?”  陈大胜就笑着说:“干爹一个人在宫里,我在家里呆的不安生,就想宫里去看看。”  这话李敬圭一听便懂,就点点头对陈大胜道:“也是,伴伴那个脾气,也就是你了。”说到这里他笑了起来,一边推包厢的门一边问:“家里如何?老太太嫂夫人都安好么?”  陈大胜进屋:“劳你挂念,都好着呢,我们家过年简单,可不像你们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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