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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第1页)

  只可惜七茜儿经验十足,硬是给挑选道现在,竟一个都没看上。  至于孟万全,人家向来有自己的大主意,仿佛是相中了庆丰城的一个家有薄产的寡妇,成天往城里跑的颇勤。  忙忙乱乱又到了五月初,泉前庄算是彻底住满了人,那庆丰城也正式开始搬迁,泉前庄前面的农田全部被朝廷征用,工部官员开始根据新井位置丈量商铺尺寸,并规划了新的官道,打夯开基预备铺陶管儿下水。  万民动土一团乱麻,庄子门口乱到不能走车,不得已,这一庄子的老爷回燕京都走的是靠山小路。  而那小路没走俩月,竟成了三车宽道。  又是繁忙的一清早,送老太太上山,查看各院子的边边角角,看新上漆水的家具,等好不容易安稳了,七茜儿才有个闲工夫喝口水。  可接了五月捧来的茶才吃了几口,佘吉祥便从外面带进来一个婆子。她抬眼一看却是熟人,常家老太太身边使唤的赵婆子。  赵婆子进来便笑,一脸巴结的行礼道:“哎呦!久没来给奶奶问安了,瞧奶奶这红光满面的气色,这一准是喜鹊大清早落了房檐儿,叫唤了一早上,咱们奶奶好啊!”  说是这么久,其实三五日便能见一次,小花儿有大宅子了,人家也翻新屋子,也置办家私,那边也是派了管事来管着,可钱却是要从七茜儿这边支取的。  吃了亏的小儿割了娘老子心肝,甚疼!如此老太太,还有那边的太太凡举手里有点私房,换点家具零碎,便都悄悄打发这赵婆子送到七茜儿这边先放起来。  她们跟七茜儿不客气,七茜儿自然也不会跟她们客气,两边相处的……还成吧,主要这家有个脾性颇为古怪的包大奶奶,那就有些一言难尽了。  七茜儿顾不得与那娘们斗,忙的很呢!  这巷子里七处空门,老没人管着开窗放风,打扫屋子也不是一回事儿,如此便用了常府用惯的官牙,各家买了两个利索的小厮回来,先给佘吉祥调理着。  转眼就是一大堆人,平时就都在巷尾小花原来那院子开灶,吃了饭,又各自回各自的院子收拾屋子,等自己的主人回去。  这么些人,这么些院子,这么多事儿,还要照顾个老太太,可周围的人就没见过七茜儿喊过累,看这小媳妇管家,就四个字,行云流水。  看她理出来的事儿,那是干净利落,她是什么都心里有数,什么都能办的利利索索,如此人家就成了泉后庄数一数二的能干奶奶。  七茜儿让人给赵婆子端了板凳儿坐下,这才问:“你今儿送什么过来的?”  赵婆子轻笑:“什么都瞒不过奶奶,是家里的太太悄悄从邵商搬的两车细瓷,倒是有些年头的东西,却也不是太贵。太太让我跟奶奶说,又要劳烦奶奶操心受劳了。太太说,总是当您亲闺女一样,咱们以后长久着呢!就不看这几天了。她还说,这些瓶子盆儿,那边两家都没有过过眼儿,就想顶顶您的名义……”  赵婆子对七茜儿眨眨眼,七茜儿噗哧就乐了,她利落的点头道:“成!让她们抬到老地方。”  这不是手心手背都是肉么,常家上面两个儿媳妇都在一院子看着,家里的老太太还有太太想私下贴补小的,便不敢让那边瞧见,送到七茜儿这边算作这边给的。  毕竟常连芳是老太太的干孙子,又是陈大胜的结义兄弟,这边是当亲孙子疼的,宅子都给占了,再给几车家私也不算什么。  七茜儿让佘吉祥出去数下东西。  等到屋子里的人走干净了,她才对赵婆子说:“你们家找来的那刘管事,是谁的人?”  赵婆子愣了下,想问咋了也不敢问,她也不瞒着就说:“回奶奶话,是我们大奶奶的陪房。”  恩~又是这鸟人啊!  心里其实早就有数,七茜儿却偏就要问上一次。  她也不客气的对赵婆子道:“你回去找跟老太太说,就说我说的,回头换个管事过来吧,这个人不能用了。”  赵婆子一听,脸上便涨红起来,毕竟是两个府,被别家的奶奶挑拣出毛病可是很丢人的事情。  可偏偏家里的老太太,太太把这边宅子托给了陈府奶奶,那派来的管事不妥当,人家自然有话说,只没想到高门的当家奶奶会这般不客气的。  赵婆子站起来,陪着笑问:“可是,可是那刘峰有什么事儿做的不妥当?气到奶奶了?”  七茜儿一伸手,从边上拽下一本账册,又铺好一张纸,边写边说:“他能气到我?本事大的他!我忙的很呢,你知道的,我这管着的也不是一家。”  赵婆子立刻道:“是是是,家里的老太太就说,甭说庆丰,便是燕京!比奶奶能干的掌家媳妇儿那也是少有……”  七茜儿写了几笔抬脸对她笑笑:“你也甭夸我,我也没功夫受你的奉承!你就回去跟老太太说,这个刘管事半月被我这边巡查抓到五次不在,家里只有外路雇来的匠人在门里,我叫他来问他还不服气,说不是我们府上的不归我管着,成啊!那就派个服管的过来,这是头一项!  还有就是,这个叫刘峰的便是回去,你也绝不能用,硕鼠一般的无赖东西!留着就是个祸害,还想给小花儿做当家总管,真真脸比磨盘大了!”  七茜儿可不是骂刘总管呢,这是直接啐到常府大奶奶的脸上了。  因家里有孝,她便不能到旁人门上,如此那边请七茜儿管事儿,一般是托管事婆子来说。  那不是三月末的时候么,七茜儿本来就心情不好,那常府的大奶奶包氏,就派她的管事婆子来跟七茜儿指指点点,安排她做各种事儿。  七茜儿现在什么脾气,直接让人压着那婆子去常府问,这是要接管我家里的掌家权?银库钥匙要不要交给贵府奶奶?还带问那边的大奶奶,她给自己这个朝廷六品安人一月开多少月钱?  从此这恩怨便结上了。  其实谁家都有个搅屎棍儿,恩~屎也是她,棍儿也是她,她自己玩儿的可高兴了,顶点不觉着自己有多么讨厌。  七茜儿也不是没忍过,后发现那大奶奶就是个得寸进尺的东西,小心眼,花肠子,说酸话,嫉妒人,对她多好她都觉着应该,给她多少她觉着你有求于她。  对付这样人就一个办法,正面收拾便可,一丝丝脸面也别给,她就老实了。  赵婆子干笑着站着,七茜儿却在那边继续写道:“……他给我报了一回返修长廊的描金彩的账目,我就看了一眼,那账目不对,这人不能用了!我说不结账,让他拿走账本,他还嘀嘀咕咕的腻歪,我就使人抽了他两巴掌!人我关起来了,一会你赶紧给我弄走,我这管着好几家的事儿,合起来都没有他给我找的麻烦多!”  赵婆子有些吓到,就站在那,仿若在自己府上般,恭恭敬敬的回了是。  七茜儿最后丢给她一张纸,指着上面的一串数字说:“他的账目不能看,我一文都没有给他支,这里,石绿,朱砂,金星,大漆,老胶样样都买的贵!还不止一倍,最贵的他给翻了五倍!上等朱砂现下庆丰一两二百文,燕京老号二百一十,他给我的单子写的九百文……”说到这里,七茜儿盯着赵婆子冷笑道:“你家奶奶胆子真大!”  得,又开始讥讽了。大奶奶肯定不知道,全家就数她有钱,她就是个没数的。  赵婆子拿着单子就告辞,还带走了那倒霉的刘管事,这位两个脸蛋子肿的跟金鱼泡一般。  看那边走了,佘吉祥便进来笑着劝说:“他们是别的府上,咱们何苦招惹她们,大不了不管就是。”  不管?老陈家欠人家常连芳何止是简单人情,没有小花儿,陈大胜近不得皇爷身。  虽这轻轻一推力道不大,可是陈大胜这一生,恰好就缺这么一下,一下便遇风化龙了。  人得有良心不是。  七茜儿轻笑,毫不在意的说:“她是她,老太太是老太太,我现在身上穿的料子都是那边老太太给的,他家媳妇有什么,我就有什么,人得长人心不是!  至于包氏~我管她是谁?谁不是短短一辈子?我凭什么受她的气?她是比我好看,还是比我能干?她是比我利落?还是比我诰封大?什么都比不过我,还想指点我?哎呦给她能够的!”  佘吉祥都乐的不成了,每次看自己家奶奶收拾人,他心里就觉着爽利,怎么那么得劲呢!  七茜儿带着他往老太太院子里走,这一路,亲卫巷子是从头到尾干干净净,拴马桩子都给人擦的光润亮气,那各家墙头延伸出来的绿叶老梅枝,都被收拾的颇有意境。  还有那各家廊下的灯,都是精精致致一般大小,款式更是大大方方,一到入夜,那是体面肃然的从巷子口,明亮到巷子尾。  泉前庄七大条官巷,就数着亲卫巷子出彩有规矩。  七茜儿一边走,一边继续损包氏:“……眼睛里只有三五文零碎的东西,出息也就这样了!你记住我这句,她在外给男人图不上金粉,在内你好歹干净点儿,把内内外外团结住了那也是本事,想干啥啥不成?嘿!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口袋里有几个三瓜俩枣,她敢把手伸到我这边?不给她剁了,我都对不住自己个儿!”  说完她进了老院,那边针线房的几个婆子已经收拾好车子,就等七茜儿过眼呢。  七茜儿就打开最大的包袱,一件一件翻着给佘吉祥看。  “这是先生夏天的上布里衣,还有单鞋,单袜,都是他稀罕的清淡色,线头走的是软线边针,绝不紧绷着……”她看看左右,那几个婆子就赶紧下去,七茜儿便低头悄悄跟佘吉祥说:“先生身上不方便,肯定里裤抛费的多,他死鸭子嘴硬!我就让人给他做了二十条,让他只管穿着,随手丢掉的事儿,你跟他说~咱都不小了,有什么要求别憋着,慢慢就习惯了,自己人……啊!”  太监容易失禁,身上便总有味儿。  佘吉祥一听就差点没哭出来,一直点头应是。  七茜儿继续往车上丢包袱:“这是几个傻子的,说是陪着皇爷避暑呢,那春日上的衣裳也不往家送……”  这夜,住在燕京城外夏宫的佘伴伴,就对着一大堆里裤,多少有些恼羞成怒,他嫌弃的左丢右扔一番后,才尖酸的对佘吉祥说:“哼~我稀罕这几件兜裆的?”  佘吉祥才不理他,倒是把带来腌菜,还有几样磨好的豆面,细面摆在桌面上。  可怜七茜儿为了合法推磨,现下家里两个长辈吃的粮食,都是她自己磨出来的。  看佘吉祥不搭理自己,佘伴伴便有些没意思的拐着问:“她,她这几日没出幺蛾子啊?”  佘吉祥闻言就笑,便把今日七茜儿跟常府大奶奶那点零碎事儿,一点没瞒着都说了……  等到他说完,再抬头,老爷床上那点兜裆的玩意儿,人家早就都藏起来了,这人也不知道啥时候走的?  燕京城外三十里的夏宫内,武帝杨藻身上全光着,就着了一个薄如蝉翼却不透明的褂子,他躺在荷花池边上的矮塌上,看各地暂举荐上来的一些人名单子。  听到耳边的丝弦声忽停了,他便一抬头,却看到是佘伴伴,人心情好,正笑眯眯的背着手溜溜达达就过来了。  皇爷指着桌面的几块胡瓜说:“可真会赶时候,赶紧过来吃一片,虽是早瓜,这滋味却是不错的……”  佘伴伴哪里稀罕这个,他就是过来炫耀的。  他坐在矮塌边上先问:“看什么呢”  皇爷闻言就哼了一声道:“恩科之前的举荐单子……”  佘伴伴点点头,故作不在意的说了句:“这个啊~咳……吉祥回来了!”  皇爷拿着一片胡瓜啃了一口才明白过来,如此便立刻附和:“呦!你那孝顺媳妇儿,又给你磨面吃了?”  佘伴伴撇嘴:“闲的她,简直多此一举!我缺她那一口么?这不,又跟老常家那个傻东西别扭起来了,我就说她小小年纪,怎么来的这么大的脾气,也就我家胜儿老实能忍了她……”  在七茜儿不知道的时候,她家里那点犄角旮旯的事儿,只要佘吉祥知道的,回头是半点没瞒着全部都给她秃噜出去了。  由于她这个掌家媳妇做事儿太过硬朗,尤其是直来直去那股子钢味儿,便对了佘伴伴与皇爷的痒痒肉,这每次听到,跟听大本书一般过瘾。  佘伴伴也讲的过瘾,啃了皇爷半盘瓜,他最后总结说:“三千年也见不到的狂妄妇人!那真是什么都敢说,还觉着自己最有理,您听听!什么叫谁不是短短一辈子,我凭什么受她的气?还觉着自己最好看,就她那个淡眉毛,不大点个头的样儿?”  皇爷已经乐了好几遭了,等到佘伴伴说完,他就过瘾的叹服说:“甭说,要是曹氏这个脾气,我也不必躲到这边来了,你说拐弯抹角有意思吗?她是皇后,后面的事儿,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治就完了,偏就要事事彰显个贤德,朕就让她在宫里贤德……”  皇爷没带皇后来夏宫,依旧没有让她入主正宫。  佘伴伴不爱听这个,便不客气道:“别说你家事儿,说我家的!”  皇爷嘴巴抽抽,无奈的点头道:“好,说你家的,说你家的!你说老常这个长媳,就是闭着眼睛在地下随便摸,都能摸出一个比她好的来。他家老大才干品貌具是不差,怎么找了个这个?”  佘伴伴闻言就翻白眼:“陛下还敢说,现在您用的大多是六骏马场的马匹,可从前您用的是谁家的?”  皇爷脸上莫名红了一下,半天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老常家大儿媳妇,是姓包的?”  佘伴伴点头:“没错!关外俊骊马场包五道的嫡出二闺女,人家老常拿自己最好的儿子给您换的马……”  皇爷怪不好意思的拍拍脑袋,讪笑着遮掩道:“嘿!这不是国事繁忙,我这也到了年纪了,这脑子就顾不住了,是了,是了……怪不得老输给你家儿媳妇,这包氏怕是只学了她爹的吝啬劲儿,却没学到她爹的精髓……”  这两人妇人般正絮叨着,就看到那边张民望匆匆进来说:“启禀陛下,北护国寺主持大师两个时辰前圆寂了。”  本懒洋洋的坐着的两个帝国掌权者,便一起坐直了互相看一眼后,陛下脸上不遮掩喜意的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张民望回:“两个时辰前。”  皇爷又问:“谁承的法杖?”  张民望回:“老主持的幼徒四苦禅师。”  佘伴伴闻言思索半天才对皇爷道:“玄山座下二十四徒,四苦禅师今年才十三。”  皇爷拿着手边的团扇一下一下的敲着矮塌边,好半天后他才笑着说:“那,既他们有意讲和,七日后封龛就让贞儿去吧,宗室若有人想去也是无碍。京中世家,官宦,家眷若跟护国寺有因果,便也随他们去,只名字让五郎回来报给我。”  张民望应了,走没几步便听到佘伴伴吩咐道:“叫六神仙也去,好歹年岁相当,小朋友在一起总是自在,让大胜他们几个一起去看看热闹,仪仗给安排的体面点儿,没得真成了看大门的了!”  皇爷莫名其妙的干咳嗽起来。第60章  陈大胜刚沐浴完回到自己的屋子,便看到桌子上放了两个大托盘,还有一个他一看便十分熟悉的大包袱。  包袱一准儿是媳妇儿送来的,可是这刺眼的珠光宝气的东西,看便不是家里送来的。  这是一水儿的配饰。像是金镶宝石玉珊瑚阔腰带,麒麟彩玉阔腰带,金镶珠宝玳瑁拼花腰带,缂丝六色香袋,云锦六色香袋,镶珊瑚珠宝火镰,金镶绦带,各色玉质的带勾,佩玉……  陈大胜拿着干布擦脖子,一脚踩着台阶就对外喊了一声:“万春阳!”  他喊完,便从院子的小旮旯,嬉皮笑脸的走出个三十多岁,瘦若竹竿的太监来。  这是先生给安排的人,只要在宫内,自己便归他伺候着。  万春阳颠颠的跑过来,讪笑着对陈大胜说:“小祖宗,皇爷的口谕您知道了吧?”  陈大胜瞥他一眼转身进屋子,对桌子上两盘东西再不多看一眼,反倒满面蜜意的拎起家里送的包袱打开,一件一件把属于自己的新衣裳取出来,爱惜的来回看。  这针线一看便不是媳妇儿的,可是他也满足,媳妇被他连累的连个安稳觉都睡不上,这京里的太太奶奶什么日子,他媳妇什么日子?  这可是从内到外整整四套换洗呢,他脚汗多,家里就送了十双薄袜……这多贴心啊。  家里送来的东西陈大胜都爱惜的很,上差伴君他便穿尚服局做的那些,可是跟先生在一起的时候,他俩都穿家里的东西,一般埋汰地方也都不爱去。  万春阳夸张的指指桌子上的托盘,对陈大胜又是一阵笑。  陈大胜不想理他,就烦躁的摆摆手让他赶紧拿开。  桌面上是什么?他如今认识的,平时前后宫行走,就经常能遇到宗亲家的子弟,还有外戚萧家的,曹家的,冯家的,刘家的,岳家的子弟,更有皇子们与自己的陪读,这些人身上穿的,脚下蹬的,手里拿的,眼睛里看的都就都是这些东西。  在某个圈子里,也只是家常,不算做稀罕物。  上月郑阿蛮在自己面前转了一圈,让他猜不足巴掌大的小褡裢上锈了多少朵牡丹花,用了多少样儿的针法?  陈大胜随意敷衍了几句,他便得意的说出答案走了,恩~那个小褡裢秀了六十六朵牡丹,用了三十三种针法,五个绣娘一月啥事儿没做,就给这小爷绣了个五百钱都放不下的小包包?  可没多久,宫里宫外宗亲公子身上便都有了各色精巧的褡裢,接着全燕京乃至举国上下的年轻公子,身上必要有个精巧褡裢才算撑头。  独郑阿蛮很生气,这几日他都不带褡裢了,他挂金线,银丝编的小香囊,还每天都换香丸儿,并不跟旁人分享香方,这次便没人能仿出来了,他就很得意,每天都让他看得起的人闻闻猜猜?  总而言之那些人活的比打仗还累,感觉他们就像是在打仗,打自己不是很明白,又好像是明白的一种脸面帐……恩~就很傻。  陈大胜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他现在有人照顾着饭食,想吃多少随他吃,还能点菜,顿顿有肉,身上里外都是新的,他再不敢多求,仿佛多求一点都会遭遇阿奶说的各种报应,被从天而降的恶龙抓走,被各色花样的雷劈的粉身碎骨……  他现在除却先生,最佩服就是自己媳妇儿,一切都如她所料,虽然常常接到皇爷,太后,各宫娘娘们的赏赐,他想穿什么自有尚服局给他置办,然而这场来自公子们的战斗,他就始终置身事外,活的一点儿都不累,也没有任何人敢于挑拣他分毫的不是。  他就是个穿布衣的!  他的先生被他影响着,也成了穿布衣的,长刀所的七把老刀走出去干干净净,老老实实,为人端正,办差认真。他们谁也不会巴结,更谁也不会小瞧,就都凭着本心做事儿,凭着真本事端自己的碗,时间久了便是文官都是喜欢他们的,从无有一人敢小瞧。  先生说的好,如此就合适的很,没有德行的人便是把身上挂成玉树,该看不起你的照样看不起你。  把陈大胜换下来的旧衣拿去给小太监清洗,万春阳又笑眯眯的进来劝说道:“哎呦~小祖宗,您就看看呗!好歹挑喜欢的挂一件,这不是都听说了,明儿你要去护国寺呢!那去的都是什么人?狗眼看人低的玩意儿多了去了……咱们娘娘们不心疼您么,这都是小玩意儿,说是如今燕京新时兴的款式,您就带着玩儿呗,不喜欢赏人都可以的,她们喜欢给,您受着就是。”  他走过来,半跪着把陈大胜的软鞋脱下来,又拿起一边的布巾给他擦脚……陈大胜木着脸由他伺候,这从不习惯到必须习惯都得有个过程,折腾了三月,知道自己确实也反抗不得了,陈大胜便开始默默忍耐起来。  他有时候很委屈的,媳妇儿都没仔细看过这双脚呢。  看万春阳不拿走东西,陈大胜就知道他的意思了,肯定又是先生逼着自己习惯这些东西呢。  他很无奈的问到:“这都是谁给的?”  要是太后,大娘娘,几位大宫娘娘便不会这样随意放着,是要谢恩的。  随便放的便都是小宫的娘娘,用先生的话说,她们确无所求,给东西只是想买个安生?做给上面几位看的罢了。  可是人家既然给了,你就得记住人家叫什么,也不必做什么事情照顾人家,你也照顾不了,可好歹你得知道人家是谁。  现在到底与从前不同了,他是郑太后经常挂在嘴边的外孙子,又是佘大伴的……哎~儿子?学生?有时候陈大胜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  接过万春阳捧来的漱口水,陈大胜边漱口边听着名单子,不能说话就点头表示知道了。  万春阳一边伺候一边心里笑,自己家这位小祖宗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燕京有多么出名,那皇爷心里稀罕的人多了去了,像是孟鼎臣,常老伯爷,李太师……可这些人,统统没有陈经历出名。  年初顺妃长兄被封了爵位,就给他下了帖子请他上门吃酒,这小祖宗轻易不爱受情,是谁家都不爱去。他平时下差就跟老祖宗读书,跟老祖宗种菜,跟老祖宗修复古籍……整日子闷着,人家也是有滋有味,每天儿笑眯眯的。  就连老太后都说,见这孩子周身都轻松,他是个简单又通透的好孩子。  后来还是皇爷说了句,又不是外人,就去随便玩玩,整日子家里闷着都起毛儿了。  如此,他才去的。  好么!人是去了,不能空手失礼,人家也随了贺礼了,红纸包着的大钱儿五百!  这一下便彻底出名了!  好歹是佘大伴的养老儿子,皇爷挂在心里的臣子,五百钱便五百钱吧,人到了比什么都强不是。  可是没几天曹家请客,皇爷又让去,这位便直言拒绝了,明说走不起礼,俸银都交家了,媳妇这月就给了五百钱零用,以后每月就只能去一家。  从此这位的名声,算是彻底盖过在屋顶挨媳妇打的常老伯爷了。  他生的好,宫里就没有娘娘不稀罕的,也都是当自己家孩子疼的,老太后一听就恼了,把他喊到后面问,是不是被媳妇欺负了?  这位小祖宗倒好,满嘴他媳妇全大梁第一好不说,人家还给老太后算了一笔账,我赚多少,家里有多少,以后要几个孩子,一个孩子开销多少……说完很认真的解释,他媳妇儿很为难,养孩子很费钱,现在要早做打算,他是预备最少要八个崽子的。  那认真的呦,就把老太后跟一众娘娘笑疯了都,不过她们笑完就更稀罕他了,都说他是大梁第一好的男人,还是最会疼媳妇那种,搞的皇爷醋巴巴的,那段时日没少往后宫赏赐东西,才把天下第一的名声抢回来。  搞不懂为什么娘娘们会这样夸奖,总而言之,自那之后陈经历便打开了宫中受赏之门,凭着哪个娘娘弄到点好东西,都会贴补他,就当成自己家孩子贴补。  没办法,他穷啊,人家要养八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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