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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1页）

　　红豆想一跃升天。　　不想就因此被李炎降罪，死在这寒山寺，或许连尸首都没了！　　李炎手腕被她紧紧抱着，她怕的眼角泛红，泪在眼里打转，随时都可能落下来似得。　　“太、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会不高兴的……”　　李炎面色发寒，周围的气氛都冷了下去。　　红豆呼吸都窒住，她手心里都是冷汗。　　她怕。　　怯生生的模样，泪盈盈的眼，颤抖抓着他手臂的手。　　“怎么，又要为谁守节了？”　　“奴婢，奴婢恐脏了太子殿下的手。”红豆找着借口，害怕被李炎发现任何端倪。　　李炎冷嗤一声，手已是抽出来钳住了她的下巴：“脏了本宫的手？是瞧上着庙里的哪个和尚了，还是在东宫看上哪个太监做相好了？”　　红豆脸微微泛白。　　这些话无不在侮辱她的人格尊严！　　和尚有清规戒律，太监不是男人。　　可李炎偏偏将她与他们相提并论。　　红豆心底难受，眼眶也泛酸，原本聚在眼角的泪，没忍住滚落，一路滑下，落在床单上。　　她颤抖着：“奴婢没有看上谁，也没有为谁守节。”　　“给你撑伞的和尚？”李炎没听，手指在她下巴摩挲着，面色也越来越阴寒。　　红豆浑身一个寒颤，错愕的看着他。　　“奴婢不认识那个小师傅！”　　“不认识么？昨夜你睡下后，他在房门前徘徊，徘徊什么？”李炎冷嗤一声，将红豆下巴甩开。　　衣袖里的签也拿出来，扔在了炭盆里。　　火燃的比较慢，红豆看到“下下签”三个字。　　他拨弄了一下炭火，将整个签都遮住，又是那矜贵高冷的模样：“滚。”第82章　　红豆匆匆起来，逃一般快速出了这禅房。　　出去她的手都还在抖。　　门外很冷。　　一抬眼就瞧见那拨弄佛珠，撑着伞的和尚。　　身形修长，挺拔如松。　　她想，刚才在房中的那些话，这个和尚肯定听见了。　　整个人都有些不好意思，羞得脸都红了。　　和尚过来：“施主，贫僧想问问……昨日的伞……”　　“在我房中放着。”红豆匆匆说到。　　和尚道：“劳烦施主，帮忙取一下。”　　“好。”红豆脸更红了。　　总觉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对一个遁入空门的和尚都有这许多想法。　　她属实惭愧。　　红豆衣裳有点凌乱，不太整齐。　　方才匆匆自李炎禅房出来，她还没理理衣裳，她自己不以为然，对面的和尚瞧着，红了耳根。　　慌张别开眼，心底念着自己佛心不正。　　美人她酥胸半露，雪白上带着点红痕，似是有挣扎摩擦时留下的。　　缚胸上还带着点点湿意，奶香味很浓，叫人喉头发干。　　即便是和尚，也将下衣遮紧了点，念着“贪嗔痴”等妄念。　　红豆进房去拿伞出来，还歉意道：“小师傅，抱歉了，昨日我忘记将伞还给你了。”　　“无妨。施主，贫僧法号，无情。”和尚往红豆说时，没敢瞧她。　　红豆轻笑出声。　　无情。　　这法号……有些一言难尽的认真。　　佛家戒七情六欲，这无情恰好是戒了情欲。　　和尚瞥来，俏脸含春，眉眼弯弯，似绚烂开着的海棠，一举一动都美的让人心颤。　　算不上国色天香，却是极品小家碧玉。　　“贫僧法号可有冒犯？”和尚耳根子更红了，乖巧垂首，认真询问。　　红豆连忙摇头摆手：“没有，没有。”　　和尚道：“那贫僧先告退，若施主有何需要的，可随时找贫僧。”　　“好，小师傅。”红豆答了声。　　那和尚拿伞离开，红豆瞧着他背影，倒是觉得有几分温暖。　　帮她的人，她自然觉得都是好人。　　她一转身，便瞧见李炎的门开着，捧着暖手炉往她这边瞧着。　　红豆心底没由来的犯怵，好似被发现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太子殿下，奴婢帮您把门关上，有风。”红豆往李炎道。　　李炎手指轻抚着暖手炉，面上瞧不出任何的情绪来，也没出声。　　红豆就在那里安静的等着，度日如年。　　她知道李炎求签后就不太高兴，但不知道他求得什么签，又在不高兴什么。　　好半晌，天上又飞雪了，李炎才说道：“抄经书。”　　“是，太子殿下。”红豆忐忑的答道。　　她替李炎关了禅房的门，将炭火挑了挑，那签燃了点明火，还剩下的半截，她看到个“姻”字。　　红豆心底震惊。　　身为太子殿下，也想求姻缘？　　所以，太子妃与太子殿下没有什么好结果？　　这消息让红豆更加震惊了！　　如今李炎与太子妃的事情是板上钉钉的。　　她想了一下，除非丞相府上谋逆，被满门抄斩，这类情形，太子妃与李炎才会没可能。　　而丞相如今在朝堂上，已是一人之下的存在，怎么可能再做谋逆的事情？　　红豆去打了水过来，伺候李炎净手，才去找了笔墨纸砚。　　磨好磨，便按照李炎的要求，在旁边抄经书。　　她不会写字，之前李炎教的也只是写个她的名字。　　现在抄经书，抄的比较困难，字也写的歪歪扭扭，很难看。　　一对比李炎写的字，红豆脸都在发烫，想悄悄将自己写的字藏起来。　　李炎瞥见她的字之后，皱眉：“不必这么着急。”　　哪怕宫中小皇子才上学堂，写的字都没这么难看。　　她写的，也就他教的“红豆”两个字看的下去。　　“是，太子殿下。”红豆不懂李炎为何说她着急，倒也恭敬的应了。　　李炎抄了一天的经书，字迹工整，苍劲有力，红豆偷偷看着，想象着若有一日，自己也写上这么好看的字。　　再回家时，父母应都得夸她有出息。　　不止认字了，也会写字了！　　李炎将那些字晾着，起身往她过去，红豆正欲问他有何吩咐，他已将她手捏着，调整她提笔的姿势。　　“看佛经。”　　“是。”　　他温热的呼吸就在耳边，带着暖意的手掌贴着她的手背，身子也在她背后同她相贴。　　穿着衣裳同他有这么亲昵的，身子几乎都挨在一起的姿势，这是第一次。　　红豆呼吸都是滚烫的。　　他身上的檀香也趁机萦绕在她鼻间。　　“稽首皈依苏悉帝，头面顶礼七俱胝……”　　红豆出神，李炎左手往她缚胸处：“念。”　　她身子软了几分，那感觉叫她自己都控制不住。　　“稽首皈依苏悉帝，天面顶礼七俱胝……”　　李炎教的随意自然，红豆咬唇，眼含秋水，呼吸也急促着。　　这哪里念的佛经！　　佛经封页的字她认得两个“清心”，大约是清心咒了。　　可李炎哪里有“清心”的模样！　　红豆跟着念时，后面的声音都变了点调。　　她想攀上李炎的脖颈，嘤咛着求他疼疼她。　　可身份又叫她不敢擅动。　　且如今李炎在教她写字，他左手动作没停，右手扶她手，教她笔画的动作也没停。　　他很专注。　　好一会儿李炎右手停下，带她将抄经的笔搁置，瞧了眼那新写的一篇，有他亲手教，确实好看了不少。　　“再抄两页，今日便算了。”　　“是，太子殿下。”　　红豆应着。　　她衣裳已经湿了，整个人显得有点狼狈。　　身为婢女，红豆是站着抄经书的，李炎贵为太子，则是在旁边坐着，单手撑腮瞧她写的字。　　瞧了半晌，有些无聊。　　他拿了一支狼毫笔，瞧了干净的狼毫，还未沾过墨。　　红豆正仔细抄着清心咒，蓦地腰间有软软的东西轻抚着，似羽毛挑逗，她有点痒，忍不住颤栗。　　手里写的字也歪了点。　　李炎将它划过她纤细腰肢，又往上，在背上描摹每个小细节，好似在画美人图。　　红豆咬着唇，眼底含着几分泪，是痒的。　　李炎不太满意她抄经书的速度：“就这么一点东西，准备抄到明日早晨？”第83章　　红豆有苦难言。　　他拿笔在她身上描着，她哪里可以静下心，好好抄经书。　　还嫌她抄的慢……这根本就抄不快！　　她也得往李炎道：“奴婢会快些的。”　　李炎将笔抽走：“抄。”　　红豆咬唇，照着上面的经文抄写着，还跟着他念。　　好不容易抄完，她将笔放下，手也酸的不行。　　让她洗衣裳，整理东宫的东西，红豆还不会抱怨，可抄经书、写字，红豆就想逃。　　红豆道：“太子殿下，您瞧瞧。”　　她将抄好的东西递过去，李炎看了眼。　　字比最初好看许多，应是她认真一笔一划写的。　　最开始的时候，她大约想早点写完，就写的很快，也写的很丑。　　“再练练。”李炎往外头瞧了瞧，天已完全暗下来。　　他让红豆打水，伺候他洗漱后，才宽衣睡下。　　红豆又将房中炭火挑挑，才往他道：“太子殿下，奴婢先回隔壁房中了，若有事，您可随时叫奴婢起来。”　　李炎未答。　　她出去时将房中灯灭了，外头雪停了，借着院子里的灯笼，可瞧见积雪堆得很高。　　红豆诧异的发现无情在院里扫雪，穿着僧袍，扫的用心。　　她连忙过去：“小师傅，你怎么在这里扫雪？天都黑了，明日扫也可吧？”　　无情低声念着：“阿弥陀佛，四大皆空。”　　也不理红豆。　　红豆看的着急，毕竟这天实在冷，他穿的也不算厚。　　她一咬牙，转身回自己房中寻了件干净的披风出来：“小师傅，这披风是干净的，我从未穿过。我知你们僧人有戒律清规，我穿的衣裳也不可给你。”　　红豆双手捧着，规矩又客气。　　之前无情帮过她，递给她一把伞。　　她怎么也该感谢他，在这么冷的天里，给他一件披风，让他挡挡严寒。　　无情没动，依然在扫雪，红豆情急之下，心一横，将披风打开，给他披上。　　身为宫婢，伺候人的事情她没少做，给无情穿披风也穿的自然。　　无情耳根子红透，手指紧紧捏着扫把，呼吸都变得急促。　　好半晌，他才抬眼往红豆瞧着：“施主，贫僧今日犯戒了，方丈命贫僧清扫整个寺庙的积雪，扫完方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