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知道对方为什么会变成眼前这幅死气沉沉的模样,也想知道江旬二周目为什么会这么疯狂。 不等863拒绝,宋兼语就自说自话起来:“你跟江旬是怎么认识的?你知道江旬为什么会将我放在你这里吗?” 第一个问题被阿狗自动跳过,回答第二个问题之前阿狗望着宋兼语那张脸庞,平静道:“因为你是宋宗明的儿子,而我是当年的真凶之一,真凶跟被陷害者儿子放在一起会发生什么,这就是江旬想看到的画面。” “呃……”这个答案是宋兼语没想到对方会直接说出口的。 坐在椅子上的人,眼前浮现出市一院特护病房内的宋宗明,握紧拳头:“为什么,当年你为什么要陷害我父亲?他跟你有仇吗?他曾经欺负过你吗?还是他曾经得罪过你?” 阿狗望着那张充满愤怒的面孔,神色未变:“什么原因都没有,如果你一定要一个原因的话,那就是他刚好出现在那里变成了替死鬼,一切都只是巧合而已。” “巧合?嗤——”椅子上的人讥笑出声:“毁掉别人的人生就用一句巧合来回答,人命在你们眼里是不是一文不值,你们就不怕午夜梦回时那些死在你们手里的人回到人间来找你们报仇吗?” 穿着围裙的黑衣青年,面无表情继续堆砌着台子上的石膏,“不知道,没想过这个问题。”那些人,一次都没有出现在他的梦里。 宋兼语目光扫过桌子上的那些工具,在想哪一个杀伤力更大更强,不如趁机在这里杀了对方。 “你想杀我随时可以动手,只是我想你身上的肌肉松弛剂作用应该还没有完全消退,你要提前想好杀我失败后的下场。” 阿狗不用看就知道对方在做什么打算。 宋兼语最终还是放弃了动手,对方说的没有错,他表面上看起来能吃能喝东西,实际这具身体现在的力气,能够把椅子提起举过头顶就已经是极限。 远处王成乐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紧张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无数次他都恨不得双方打起来,那样他也可以趁机从这里逃走。 可让他失望的是,那俩人说了半天却谁也没有动手。 晚上王成乐给他们各自准备了晚餐,宋兼语的人身自由并没有收到太大束缚,他只是不能离开这一处住所。 从客厅沙发区域看向窗外,白天能够看到一大片的树林,种着都是宋兼语不认识的植物,这些植物高出封闭的窗户位置,让人站在窗前能看到画面,除了树还是只有树。 晚饭后再坐在沙发上往外看过去,能够看到的就是窗外黑暗的一颗颗树身。 宋兼语将自己刚才喝完的茶杯拿进厨房,厨房料理台上放着一把刚才王成乐用来切水果的水果、刀。 将茶杯放进洗碗池内的人,转身离开前将那把水果、刀拿起,反手藏进袖子内。 863从下午起,就一直坐在工作台跟前弄他的雕像,下午还是一坨分不清前后的石膏现在在刻刀的雕琢下,已经一点点的露出属于人类的五官。 宋兼语隐约觉得那个新雕刻出来的人像他,不过他没吱声,从客厅经过的人掌心握着刀柄对着客厅里的俩人道:“我有些困了先去睡一会。” 王成乐正在收拾餐桌,听闻下意识点点头,点完才想起这个房子内没人会跟他有所回应。 阿狗则是不喜欢说话,对这名江旬寄放的物品抱着无视态度。 回到自己之前出来的卧室后,宋兼语并没有直接把袖子里的刀拿出来,而是装作什么都没做的样子,自然而然的揭开被子躺了回去。 那把塞进袖子里的水果、刀被他拿出来,藏在身下后,宋兼语躺在那里一点点活动着手脚,企图在动手之前让自己的力气全部恢复正常。 那头王成乐进了厨房,一眼就看到自己放在案板上的那把水果、刀消失不见。 半个小时前,除了他自己之外只有一个人进过厨房。 被人割掉舌头的王成乐,眼底闪过一丝兴奋与期待,他将厨房里里外外清洗干净后,假装不知道那把刀不见了,回到客厅里的人窝到了角落的纸箱旁,这里就是他每日用来睡觉的地方。 午夜惊雷响起,随后是大树被风吹动拍打墙壁的声音,漂泊大雨紧随其后落下。 客厅内,忙碌了一天的人现在正坐在客厅沙发上捧着医学杂志,早已经累的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宋兼语假装尿急的从卧室里出来,冰冷的刀身贴在他的手臂上带来一股寒意。 光着脚无声无息出现在客厅里的人,屏住呼吸走向那边只开了一盏灯的客厅沙发位置。 远处角落里,王成乐抱着身侧的纸箱目光如电的注视着那道身影,走向沙发位置。第140章二更 满天惊雷响起,划过天际的闪电落下同时,站在沙发跟前的人举刀挥下。 “扑哧。” 医学杂志一分为二,阿狗扔掉手中撕裂成两半的杂志,眼底没有半点困意的握住水果、刀。 “滴滴滴滴滴滴。” 风雨交集的门外,电子门锁发出有序的节奏声,成为沙发跟前的两人扭打成一团的伴奏。 躲在纸箱旁边的王成乐原本想冲上去帮忙,可他刚走到半路就听到了身后那扇电子门发出的开锁声。 还没等他重新回到原地躲好,那扇门就被人从外打开来。 穿着一身黑色雨衣的江旬站在打开的大门跟前,望着远处那两道打斗的身影还有呆立站在客厅中央的哑巴。 嬉笑着冲了上去,闪着寒光的针管第一个将想逃的王成乐解决掉。 扔掉针管的人,甩了甩头上的雨水从口袋里掏出第二根针管走向沙发位置。 沙发上,宋兼语双手握着掌心里的水果、刀把手寸寸逼近对方的心脏,“我要杀了你!” 阿狗的掌心里全是鲜血,被人制服在身下的男人望着上方那张用力到青筋暴起的青年,“你杀了我,宋宗明的清白就永远都没有人能够证明,而且你也会变得跟我一样,变成一名杀人凶手!” 宋兼语握紧把手,全身力量都加注在那把水果、刀上,刀尖触碰到身下之人的脖颈立马流出殷红鲜血,“没关系,这个世上不会有任何人知道是我杀了你,就像你当年杀害那七名受害者,陷害我父亲一样,从今往后同样不会再有人记得或者知道你的存在。” 锋利的水果、刀染上鲜血的刹那,宋兼语看着身下那双静静注视着他的眼睛,精神有一瞬间的恍惚。 身下反抗的力道瞬间消失,只要他用力捅下去自己就能够为宋宗明报仇。 阿狗看向上方正在跟人性做挣扎的青年,余光看着江旬一步步握紧针管走向二人,不动声色的开口道:“既然如此,你动手杀了我吧。” 那把水果、刀失去了反方向的阻挡,现在彻彻底底被宋兼语握在掌心内。 宋兼语紧抿着唇,眼前浮现头发花白的宋宗明,愤恨的秦时关,还有半辈子都活在恐慌害怕中的宋母,咬紧牙关举起水果、刀。 猛然转身,扬手挥舞出去,锋利的刀尖划过眼帘,一道殷红温热的鲜血喷落在风雨交加的玻璃窗上,溅起朵朵寒梅。 “啊啊啊啊啊!” 江旬捂着鲜血直流的脸庞,陡然跪倒在地,哀嚎出声。 下一秒他被人强行从地上拽了起来,宋兼语抓着他的脖子将匕首横在江旬脖子上,膝盖顶掉他手中拿着的针管,恶狼一样凶狠的目光瞪着被他控制住的江旬。 “想合谋偷袭我?你以为我没听见开门声,还是没看到你弄倒王成乐?嗯?” 江旬松开捂着左脸的手掌,一道有十公分的血口一直从脸颊划到下颚骨位置。 鲜血止不住的往下流淌着,半张脸都沾满鲜血的人无视脖子上的水果、刀,满脸兴奋的看向控制住他的宋兼语:“果然我抓你没有抓错人,我就喜欢你这种不怕死的个性。” 阿狗捂着受伤的脖子,随手撕碎衬衫将伤口临时包扎上,正从沙发上站起身来。 宋兼语挟持着江旬往远处那扇打开的大门方向退过去,锋利的刀尖一直顶着江旬的脖子:“我要离开这里,谁敢拦着我就第一个杀了江旬!” 遭受挟持的江旬配合的跟着他往外退。 阿狗站在沙发跟前,止住脖子上的鲜血,一言不发的看着那两道身影一步步往后退。 一直退到门口位置,宋兼语一把将江旬拉进了雨帘当中,大雨磅礴四周围到处都是高耸入云的大树。 宋兼语光着脚拖着江旬冲进了雨帘当中,在不远处看到了一辆白色比亚迪。 他拉着手中的人,几次水果、刀控制不住力道的往前,给江旬的脖颈上流下几道细细小小的血口。 拖拽着人来到车前,宋兼语将江旬抵在车身跟前,动手翻着他的口袋寻找车钥匙。 “宝贝,你真的会开车吗?”江旬看着眼前面色苍白的青年,手指哆嗦打开车门的举动,忍不住挑眉,“看来你跟那个家伙真的气场不和,才住了两天就迫不及待用这种方式离开他。” “啪!闭嘴!” 宋兼语将手中的水果、刀又往前一寸,扬起手掌毫不犹豫打中那张自说自话的嘴脸。 坐进驾驶座内的人,发动汽车后一脚将手里控制住的人踢飞了出去,关上车门直接踩着油门冲了出去。 被人推倒在地的江旬被那一脚踢得猛烈咳嗽几声,从地上爬起来看着那辆在黑夜中快速离去的白色比亚迪。 远处大树木屋上,江武坐在这里已经有二十分钟,看着下方从室内跑出来的二人,戴着耳机听着歌曲的人,无声拿起放在身侧的猎、枪。 在那辆车发动离开现场时,瞄准方向扣下扳手。 “一次。” 江武嚼着口香糖,面色冰冷的扣下第二次扳手。 “两次。” 急速的车辆在雨夜中发出刺耳的声响,车窗碎裂的霎时,宋兼语快速低下脑袋,护住头部。 无数破碎的玻璃夹带着风雨,将那双按在方向盘上的双手割的面无全非。 车身剧烈的晃动着。 雨夜树屋上的江武听着耳机内的鼓点音乐声,举起猎、枪毫不犹豫对准那辆白色比亚迪:“三次。” 爆裂的轮胎让刚才稳住的车辆再一次失控,冲进了远处的农田内。 继续往前几百米后,彻底停下。 江武望着那辆停在农田当中的比亚迪,歪了歪头,放下手中的跳下树身,走到江旬跟前:“哥?” 江旬捂着脸上的伤口,看向远处那辆停下来的车辆:“去把人带回来。” 农田内,宋兼语推开弹出来的安全气囊,挣扎着推开车门爬了出来,一步步往远离那栋房屋的方向走过去。 那把水果、刀一直被他紧紧握着。 当毫发无伤的江武出现在他面前时,宋兼语握着手中的水果、刀看着眼前的青年,人生第一次觉得荒诞可笑。 宋兼语步步后退,仰头望着眼前的江武眼底露出讥讽:“如果当初我知道改变命运的代价,是让这个世界上又多了一名恶人,当初我就不阻止江旬杀了你。” 江武皱了皱眉,没听懂眼前这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哥不会杀我,跟我回去别逼着我动手。” “不会杀你?在你还没出生之前他就开始想尽办法要杀了你,不信你现在回去问问他,当年在陶瓷天使体内放置含辐射物的人是谁?” 说话的人接着脚下一个踉跄,他回头看去身后,发现自己已经退到农田的尽头,身后就是一处在黑夜中看不到尽头的池塘,池塘内几只巨型鳄鱼探出脑袋,在惊雷闪电中不动声色注视着岸边的人类。 江武同样看到那一处池塘,停下脚步的人望着前方倔强的身影,“也许我哥曾经是做过这种事情,可是你不懂他现在已经跟过去不一样了,跟我回去我保证他不会杀了你。” “你拿什么做保证?”宋兼语退无可退,看着身后那些耐心等待的鳄鱼。 “因为我哥从来没有杀过任何人,所以他也不会为了你破例。” 江武斩钉截铁的说完,宋兼语低头想了数秒,望着池塘里越来越多的鳄鱼苦笑出声:“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江武走向放弃反抗的宋兼语跟前,掏出口袋里准备好的针管,耐心劝导:“你放心,我跟你说的话都是真的,我哥他真的不会杀害你。” 冒着冰冷液体的针管抵在宋兼语脖颈静脉上,江武按着针管往内推动液体的瞬间,一把水果、刀从袖子里滑落,捅穿了他的腹部。 两人同时倒在地上,宋兼语一手挡住脖颈上的针管,一手将那把水果、刀在腹部旋转了一百八十度。 “从我在这里看到你的那一秒,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没相信过。” 宋兼语拔出那把带血的水果、刀,毫不留情的第二次捅下去:“你如今的出现,让我曾经救你的行为变成了笑话。” 江武倒在地上,睁着眼不敢置信看着眼前的青年,想要说点什么一开口,血沫从口中溢出:“我……我不是……” “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宋兼语望着地上彻底站不起身的人,爬起来握紧手中的水果、刀跌跌撞撞往远处走去。第141章一更 雨夜当中,处理好脖颈伤口的阿狗打着黑伞穿着雨靴,站在农田的边缘看着脚下生死不明的江武。 数秒后,池塘里的鳄鱼闻着血腥味涌了上来,无数张开的血盆大口很快将落入池中的人类撕咬吞食的一干二净。 阿狗打着伞回到住处,沙发上歪着脖子的江旬,正对着镜子在清理脸上的伤口,余光瞥见他孤身一人回来,扔掉手中沾血的棉签有些惊讶的看向阿狗身后空荡荡的位置。 “江武呢?” “被宋兼语捅了两刀,我将尸体扔进了鳄鱼池。” 阿狗将滴水的雨伞收起,走到沙发跟前抬起江旬的下巴,看向他脸上那条硕长的刀口,“伤的太深会留下疤痕。” “留就留呗。”江旬泄了力气,靠坐在沙发边缘看着阿狗从箱子里找出缝合使用的针线:“没想到宋兼语这小子反抗起来还挺会咬人的,把咱们的小阿武都给折断了。” 阿狗坐在茶几上,将缝合线穿过针,示意江旬将脑袋歪过来。 弯钩形状的长针穿透对方的皮肤,将被水果、刀隔开的裂口重新合拢,“他又不是你亲弟弟,你伤心做什么。” 江旬忍着脸上的疼,听闻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好歹养了那么多年,就算是条狗也有感情了。” 更别说江武是他一个人杰作,现在杰作被毁,仰面靠在沙发边缘的青年眼眸里闪着光:“我喜欢上了宋兼语,我们想办法将他再抓回来吧,我有点舍不得他就这样离开,而且他今晚的举动让我看到他身上的一股狠劲,他比江武好玩多了,嘶……” 阿狗收紧手中的缝合线,听着身下倒吸冷气的声音,面无表情道:“你现在该关心他逃走后,明天警方问你要江武时,你拿什么交出来。” “江武啊。” 江旬仰头,看着上空横梁钢架裸露的天花板位置:“那小子我没杀他,现在估计在乡下种地呢,我打个电话给那户人家,先把人送过来顶几天吧。” “当初你不杀他就是为了这个?”阿狗想不通,当年他在看到江大民明明收下了陶瓷天使后,为什么还能够生下孩子。 等江旬时隔一年,借着看新生弟弟的名义第二次踏入石柱路二号别墅,那时他才知道放在卧室内的陶瓷天使被人换掉了。 旧的陶瓷天使没人知道放在什么地方。 江旬在床头看着那座完全陌生的陶瓷天使,再走进隔壁儿童房内,看着那名睁着眼睛注视他的新弟弟。 那时候孩子出生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江旬将这名孩子在深夜偷走,让江武丢失了三天后才被江大民重新找到。 除了阿狗之外,没人知道真正的江武已经被带走。 江大民有了新的儿子后,对江旬越发不在意,加上新老婆的要求也不再主动跟江旬联系。 江旬本来打算等那个孩子两三岁的时候,再设计让那对夫妻知道,这个孩子根本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 小升初那一年,江旬母亲从江大民那里拿不到赡养费,因此为了他的学费每天都在纺织厂内加班,直到大火那一天本来江旬母亲是休假,可为了多赚一天加班费还是临时赶到了纺织厂。 大火当中,为了抢救货物的人没能活着出来。 江大民让人送了一些钱过来,人却根本没来看过一眼。 江旬一个人处理好母亲的后事后,半夜抱着骨灰盒的人站在石柱路二号别墅后墙,亲耳听着江大民举手发誓近期内绝对不会去看望江旬。 那后妈抱着怀中的孩子满脸嫌弃的表示:“江武还这么小,小孩子是不能够接触那些脏东西的,万一你去参加葬礼把什么其他东西带回来吓住孩子怎么办?” “好好好,我不去,江武是咱们唯一的孩子我怎么舍得他被吓到呢,我保证不去看望他,反正他都那么大了能照顾好自己。” 没人知道那天江旬站在后墙听了多少,只是再后来江大民真的一次都没有看望过他。 每年都在江旬过去要钱时,义务支付过两次学费还有生活费。 这种情况一直到江旬二十岁,江武九岁为止,江旬在一个周五放学的日子找人打伤了江武。 送到医院后输血检查的时候,江旬假装不经意的路过,帮江大民看了病例装作无意的说弟弟的血型跟自己不同,开玩笑说不会是拿错别人的病例吧。 江大民早在这些年里,好多次都觉得江武越长越不像他,可是这个孩子是他亲眼看着出生的也不可能抱错孩子。 等江武从医院里出院后,江大民还是留了一个心眼用了一根江武的头发,跟自己的还有自己老婆的头发,三个人都送过去检验。 那家亲子鉴定中心的小广告,是江旬亲子贴在石柱路附近的墙上,绿植树上。 等对方前脚行动,他后脚就将鉴定报告改成了江武跟江大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却跟他老婆是亲子关系。 让他体验一把戴绿帽的滋味。 再后来那对夫妻反目,女方承认跟他交往前是有一名还没分手的男朋友,可是她保证结婚后就已经跟对方断绝关系。 一个本身不清白,怀上江武之前的确没跟前男友还分手,因此对这个孩子到底是江大民还是前男友的,一时说不清楚。 一个被戴绿帽子这件事情气的日夜难寝。 双方都没有再注意那些细节问题,江大民终于想到这个世上自己还有一个儿子。 转头就将要离婚的事情告诉了江旬,江旬却说弟弟还那么小已经养了那么多年,现在离婚的话对小孩子的伤害也很大。 劝他不要离婚,还让江大民趁着弟弟还小,可以从现在培养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