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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不过转念一想,这件事可能比被下了别的毒更能气到中和帝,他又觉得对?方的手段颇为可圈可点。  刘忠嗣道:“此事莫要告知陛下,先让陛下静心养病。太医院务必要尽快寻出解毒之法。”  李太医如蒙大赦,起身再拜:“微臣定当竭尽全力。”  一尊大佛虽饶了他,可另一尊却还等着。卫觊总是含笑的眉眼间带出了阴郁:“先前太医院就没查出什么不对?么?陛下到底中毒多?长?时日了?”  李太医满头大汗:“陛下身体衰弱,常年服药,脉象多?变……加之臣医术不精,到底中毒多?长?时日,还要回去细细看?过脉案推断一番……”  卫觊闻言起身:“我与你同去。”  他看?向?了依旧端坐一旁的刘忠嗣:“老师,学生便先离开了。夜色已深,身体要紧,您莫要再看?折子了。”  刘忠嗣面上带着些许疲倦,不过大体上还算有精神。他看?了一眼卫觊难掩焦灼与自责的神情?,摆了摆手:“你去罢。”  入夜后,宫中一派死?气沉沉,即便在夏夜仍透着股阴森凉意。  唯一显得阳气重?些的便是各宫门前把守的禁卫了。  太监提着灯笼,引着卫觊与李太医穿梭于重?重?宫门间,所见的禁卫无不对?卫觊行礼致意。他习以为常,旁若无人地问李太医:“宫中脉案,最长?按理封存十五年罢?”  李太医的态度竟比方才在政事堂还要恭谨一些:“是。”  “那?可真是难办。”卫觊口中这般说着,语气却并不怎么听得出难办的意味,“不过十几年前南下时,为求方便,太医院应当最多?带了宫中贵人一两年的脉案。在金陵这些年宫中贵人并不多?,太医院又一直紧着陛下的身体,想来?也没那?个闲工夫再清理陈年脉案了。”  李太医汗颜道:“这些都是医助操心的事,微臣并未怎么在意过……不过郡王的猜测颇为合情?合理,去太医院一查便知了。”  卫觊笑道:“只要是我最先来?的太医院,有或没有都不妨事。”  只要东西落在他手里,一切都有转圜的余地。  ……  亥时,恪敬公主府。  刚从宫中回来?的卫觊并未回自己的郡王府,而是先来?拜见母亲。  果不其然,恪敬公主还未歇下。  她年过五旬,保养却依旧得宜,只额角一块拇指大小的疤痕与气度尊荣显得格格不入。  见卫觊进来?,她抬眼问:“东西拿到了么?”  卫觊取出了那?本仍侥幸存于世间的脉案,将其翻到了韦蕴被关?进皇陵前十日的那?页:“从这一日开始往后,都是脾胃不调,并未标注脉象有异。”  不过这也不能说明?她当时没怀孕,许是月份还太小看不出来。“脾胃不调”可能真的是脾胃不调,也可能是已经有孕的初期反应。  不过这本脉案既然落到了他手里,到底有没有孕也只是改上几笔的事了。  恪敬公主盯着那?本脉案,似乎想要将它盯出一个洞来?,而后慢慢垂首,将脸埋进了掌心。  “我希望是没有的。”她低声道,“阿蕴定然不想有他的孩子。”  那?明?明?是她的同胞兄长?,恪敬公主竟只愿用一个“他”字提及。  “陛下中毒,已经不会再有子嗣了。”卫觊道,“又有人蓄意散播韦贵妃活着并育有一女的消息,这实在是太巧了……您觉得背后的推手会是谁?会是剑南么?”  既然说韦蕴与皇女在剑州,剑南又是女人当家,怕是天下大多?数人都以为这是剑南对?外?发出的讯号。  ——她们要夺回本该属于女人的皇位。  恪敬公主不答反问:“给皇帝下毒的是哪家的人?”  “意料之外?的一家。”卫觊道,“是萧家,人我已经悄悄控制起来?了。”  恪敬公主摇了摇头:“倘若剑南的人真是曾经的太女卫,她们是不屑于与萧家联手的。”  怕的是这仅仅是个巧合,亦或者剑南与萧家都是某个人的棋子。  恪敬公主烦躁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冷眼看?向?了自己的儿子:“倒还没有问过你,你是希望阿蕴有那?么一个女儿,还是希望没有?”  她在内心深处其实并不把卫觊当作自己的儿子看?,而是把他视为自己政治抱负的一种延续。  平心而论,卫觊很优秀,长?成了她所期盼的模样?,可她内心深处仍觉得不安。  倘若阿蕴的那?个孩子是由太女卫精心教养,才干与子望不相上下——不,即便比子望差一些也无所谓,那?坐上皇位的,还是那?个孩子比较好。  毕竟她们都是女人,女人才会更让她放心。  卫觊能看?出自己的母亲在想些什么,不过却并不觉得难受。  相反,他很是钦佩母亲数十年如一日坚持这件事的执着。  “母亲,您知道的,我平生所愿,不过是想看?到大帝于《梦行记》中描绘的盛世图景一一实现?。”卫觊语气平静,眼中却似有烈火燎原,“人生苦短,无用的内斗多?一日,我能做的事便少一些。正因如此,我倒是希望真的有那?么一个表妹在,最好她还是个聪明?人。”  恪敬公主缓缓开口:“哦?”  “我是个男人,无论剑南手中有没有一位皇女,她们都不会真心臣服于我。”卫觊道,“是以我倒更希望有。”  恪敬公主已经琢磨出他的想法了:“你的意思是,联姻?”  卫觊微微一笑:“知我者,母亲也——只要抱负一致,我们大可效仿龙朔、显圣共治天下。焉知我们的女儿,不会是第二个天盛大帝呢?”  ……  清晨。  当了一夜值的的巫婴回到山庄,并未第一时间便歇下,而是先去看?了萧景姝。  萧景姝已经为她备好了早饭,在她满面忧色地走过来?时靠在了她的肩头。  两人谁也不出声,之这般静静依偎着。  过了不知多?久,萧景姝才轻声问:“那?个百戏班子是什么来?历?”  “剑南小有名气的一个百戏班子,一直在各州之间辗转讨营生。”巫婴道,“那?个乐人……那?个乐人叫玉容儿,是四年前被卖进戏班子的,原本扮疫鬼的人崴了脚,昨日她才顶了上来?。”  至于将玉容儿卖进戏班子的人是谁,还尚未查明?。  巫婴说完,下意识朝后院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们也去剑州了。”萧景姝看?出她的顾虑,苦笑了一声,“不用怕被听到。”  巫婴闻言有些心动:“皎皎,不如我们……”  不如我们逃罢?  可话未出口,她又想起城门内外?的把守的重?重?兵将,目光又黯然下去。  太难了——即便用毒、用易容也太难了。而且一旦逃走,她们的身份必然惹人怀疑,逃出蜀州也不过是被人追捕的命。  萧景姝道:“总会等到机会的,我们最不怕的就是等。”  自巫婴来?到她身边后,不是也等了四年,她们才等到一个逃出的机会么?  “我先去节帅府了。”萧景姝抱了她一下,“你快些用完早膳去歇着罢。”  端午休沐按理还有两日,可剑南上下都没有那?个心思继续休息了。  萧景姝晌午依旧在节帅府同其余几人一起读书,这才知一直为她们授课的女先生也是“蛛”的人。  讲授的东西也不再是四书五经、大家文集,而是太女卫的历史。  用完了午膳后,萧景姝在上课的院子里小憩了片刻,便去了辛随的书房。辛随应当也午歇了片刻,此刻看?起来?精神颇为充沛,指了指书房里新?添的一张小案对?她道:“坐罢。”  萧景姝看?着小案上备好的笔墨纸砚,忍不住问:“节帅,凤部只有我一个需要带的新?人么?”  辛随已经开始翻阅公文了:“是啊,其他的都能独当一面了。整个剑南州府、县衙里的女官,全都是‘凤’。”  她捋了捋要做的公务,而后在身后的书架上抽出了一本书递给萧景姝:“有人来?向?我禀报公事时,你便听着,其余时候就看?这个。”  那?册书并没有名字,封皮上只标注了“十五”两个字。  萧景姝翻开第一页,见第一句话赫然是“爹娘立我为太女了。”  她登时反应过来?了这是什么东西。  若没猜错,应当是天盛大帝手记?  立太女……封皮上“十五”两个字,是指大帝当时的年纪?  萧景姝定了定心神,继续向?下看?去。  “因民间呼声甚高及重?兵在握,朝堂之上果然无人敢置喙。不过如阿娘所料,朝臣果然提及了我的婚事。  “十五年里他们数次给阿爹送女人未果,终于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来?了。想来?只要我生下男胎,他们立刻可以着手让我去死?了。  “我对?太女卫说了这些,告诉她们只有在未来?某一日,世人不会惊异登上皇位的是女子时,她们才算完成使命。”  手记是雕版印出来?的,并非原稿,是以翻阅过的人在上面留下了不少标注了。  萧景姝看?到“重?兵”二字被用朱笔圈了起来?。  是啊,正是因为有兵,大帝才能以女子之身登上皇位,萧不言才能在及冠的年纪封侯衣紫,太女卫才能在剑南存活下来?。  萧景姝静下心来?,翻开了下一页。  只是读不了多?久,便有人来?禀报公务,她便将心神从手记中抽出仔细听着。  人情?往来?之类的事她能琢磨出个七七八八,可地方庶务与军政之类却一窍不通。  待时辰晚了公务处理得差不多?后,辛随问起她今日所获,自然也能听出她的不足。  萧景姝垂首低声道:“节帅,我的确没有什么天分。”  “庶务是历练出来?的,不是听出来?的。”辛随道,“你才多?大年纪?在我身边听上个一年半载,下放到县里经经事就懂了,莫要妄自菲薄。”  萧景姝真心实意弄不懂为什么辛随颇为看?好自己。她已摸透辛随也是个不喜欢打机锋的性子,于是干脆便问了出来?:“节帅,您这样?赏识我,难道在您眼中我竟是个聪明?人么?”  辛随颇为意外?地看?向?她:“福寿堂的大夫与教你们书的先生这些日子难道没夸你么?”  明?明?在自己面前都夸了,总不能没在她面前夸。  “她们的确夸我学东西快一些。”萧景姝蹙起眉,“可那?不是因为我曾经学过一些,有了底子么?”  若不是她自己问上这么一句,辛随是万万没有想到她是这般想她自己的。辛随道:“医毒之术或许是因曾经学过,学问又怎么说呢?教你们的先生同我说,你读的书不多?,却总能问出些剑走偏锋的问题。”  萧景姝茫然道:“不正是因为我不够聪明?,才问得多?么?”  以往公仪仇教她时,她从来?是不敢多?问的,提出疑问容易暴露自己的真正想法。  这些日子在节帅府读书,她便想着来?都来?了,磋磨时日岂不可惜,便将自己不懂的问了个痛快。  “问题不在你问得多?。”辛随道,“而是你的年头没被看?的书框住,总能从意料之外?的角度发问。”  ——她怎么敢被学的东西框住。  初见公仪仇时她只是小,又不是蠢,难道会在察觉他对?自己的厌恶后还尽数听他教习的东西么?装得听话不过是小孩子的生存之道。  萧景姝问:“这很重?要么?”  “是,这很重?要。”辛随颔首道,“做不为世俗所容的事,便不能被困在世俗的书里。我们学它、用它,却不能尽信它,必要时候还要篡改它。我们读的书,其实早已被无数当权者改得面目全非,可改书的不是我们的当权者,因此我们更不能被框在里面。”  萧景姝自知有一身反骨,可如今扪心自问,仍旧不觉得自己全然没受到公仪仇教授东西的影响,不禁摇了摇头:“可节帅,这太难了……因为书里的东西大多?数都是对?的,掩盖了其中细枝末节可能让人觉出不对?的东西。”  这和她说谎的道理是一样?的,大多?数是对?的,便几乎能让人尽信了。  辛随笑了笑:“你看?,你这不是很聪明?么?”  蠢人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呢?  面对?她这样?直白的赞赏,萧景姝心中一时有些复杂难言。  其实她在剑南节帅府这些日子,并没有受过什么委屈,只是未曾预料到辛家的身份。  其实她看?得出,辛随是真心赏识她,只是一直不愿去信。  她是萧家的萧景姝,是公仪仇教养的卫七娘,是萧不言安插进来?的乌皎。  辛节帅人很好,只可惜识人不清。第26章贵妃怨这与公事无关,这是男女相处之……  萧景姝心里对日后有了计较,便不会作终日郁郁之态。毕竟成日烦心也烦不出?好?结果,还不如放宽心。  端午节庆已过?,思远百戏班子跳完了大傩,被辛芷以病中解闷为?由请进了节帅府,倒无需一直差人盯着了。  萧景姝与终于得了闲的巫婴手牵着手回山庄,路上同她说起于天盛帝的手稿中读到的趣事。  临近山庄时,巫婴忽然停住了脚步:“院子里有人。”  院子里的确有人,在?发觉她们停下了脚步后主动推开了大门。  是个?约莫二十五六的女人,容貌见之即忘,肩头站着一只鹰——萧景姝顷刻间便知晓她是来做什么?的了。  果不其然,这人开口第?一句话?便是:“属下奉君侯之名?,来提醒乌小娘子写信。”  巫婴茫然地看向萧景姝——写什么?信?她怎么?不知道?  萧景姝看着这个?明显是个?女人的暗哨,面上的微笑登时变假了:“这位姐姐想来便是君侯安插在?蜀州的暗哨之一了?”  暗哨不知是被萧不言叮嘱过?还是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很是肃穆道:“属下是三年前与夫君以行商的身份定居蜀州的,这期间没显露出?什么?才能来,不是很符合剑南节帅府选人的要求。君侯嫩个?遇上二位小娘子相助,实乃天时地利人和。”  萧景姝理智上明白她说的一切都对,情?感?上却觉得这狗屁的天地人都在?针对自己,只在?房中拿了只甜瓜给暗哨解渴:“并没有什么?要紧事要报,辛苦姐姐跑一趟了,后续有什么?我会自己唤信鹰的。”  甜瓜在?掌中散发着幽幽的果香,暗哨抿嘴笑了一下:“没有要紧事,小娘子可以写一写读了什么?书,遇着了什么?趣事——男人家出?门在?外,就想知道这些东西。”  好?了,这又是一个?和周武有同样?想法的人,萧不言手底下这么?多人,不会都是这种脾性罢?  萧景姝其实已经察觉到萧不言对自己的态度不对了,以往可能意思意思传个?信卖个?好?脸色,可三日前刚吵完,按她的脾性绝没有可能传信。  想来萧不言也是知道的,不然不会吩咐暗哨上门来催。  于是她只取了炭笔和纸,潦草写了“无事可报”四个?字,卷起纸条塞进了信鹰腿上的信桶里。  暗哨瞧见她写了什么?,倒也没再?置喙什么?,只看在?一只甜瓜和几声“姐姐”的份上,又多提醒了几句。  “我们夫妻给君侯做事有七八年了,也摸清了他的一些脾性。”暗哨道,“倘若他直觉某件事闹成什么?样?他都能解决,便连前因后果都懒得摸清楚。倘若某件事可能超出?他的掌控,他非得亲力亲为?将所有事一一查明。”  来剑南便是如此。这个?地方太不同寻常,即便暗哨们传出?一些消息他也放心不下,非得亲自来看一看不可。  萧景姝其实看出?来了一些,此时经她点拨,更为?明悟了。  暗哨继续道:“小娘子今日也便罢了,下次再?传信还是要卖他一点甜头吃。君侯行事作风不似常人,若娘子一直让他堵心,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来?”  萧景姝托腮看向暗哨:“姐姐可真是个?妙人,这种话?可不像寻常下属说上峰的话?。”  暗哨笑了笑:“这与公事无关,这是男女相处之道。”  说这种话?还是很有必要的,上峰过?得顺风顺水了,底下人才能好?过?是不是?  虽说君侯不是喜欢难为?下属的人,但在?这件事上她总觉得,倘若乌小娘子一直不传信说些什么?,君侯怕是要命人跟着她了——这倒霉差事还最有可能落在?自己头上,谁让自己是个?女人呢。  乌小娘子可是时常进出?节帅府的人,这样?的差事可不好?做,还是提前解决后顾之忧为?妙。  萧景姝倚在?罗汉床上,目视着暗哨离开,心中觉得这一切实在?是荒唐可笑。在?节帅府读书学?习是世事荒唐,被萧不言手底下的人教男女相处之道是滑稽可笑。  乌梢从花盆里探出?脑袋,见萧景姝的手搭在?一侧,毫不犹豫地咬了下去。  这些日子两人都忙,都不方便带着它?,它?咬下去的力道颇具怨气。  萧景姝被疼痛唤回了神,对上巫婴含着些许忧虑的双眼:“刚刚那些话?,什么?意思?写信又是怎么?回事?”  明明这些日子她也没离开,怎么?就看不懂事态的走向了呢?  萧景姝将前几日萧不言离开时的事尽数告诉了巫婴,惹得她直皱眉头:“他居然凶你。”  “是啊。”萧景姝摸着乌梢冰冰凉凉的身体,“他对我有脾气了。”  萧不言此人,看似没有什么?君侯的架子,实际上却极为?傲慢。  他不在?意以往自己对他的不喜,因为?那根本?影响不了什么?。在?剑南做的这些事,其中她或不情?不愿或别有二心,可大体上都是按着他的想法走的。  她的数次针锋相对,在?他眼中或许就像狸猫亮了亮爪子,根本?无甚可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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