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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1页)

  韦蕴知道自?己日后?再也见不到女儿了,可心里却无比高兴。  既然皎皎已经?逃了出去,那自?己也可以寻个适合的日子去死了。  最好能死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不知在何处的皎皎也知道,以免她某日突发奇想想来看看自?己这?个生母。  可是韦蕴没想到,非但自?己没有死成,皎皎还?回来了。  甚至是自?己选择回来的。  她望着几年未见、出落得愈发动人的女儿,强行把眼睛里的泪水逼了回去,冷漠道:“你来做什么?”  ——你回来做什么?!  萧景姝确信,韦蕴真正想问的就是这?句话。  泪水登时从眼中滚落,她努力扬起笑脸,哽咽着说:“我只是有些?想您了。”  无需多言,只用这?样一个照面,一句话。  韦蕴顿时便?明?白,她的的确确是因自?己回来的。  ——这?个孩子,怎么能这?么傻!  萧景姝看着韦蕴转过身不在看自?己,心里却毫无失望,反而盈满欢欣。  阿娘是在乎我的,她一遍又一遍在心里重复,阿娘的确是在乎我的。  这?样便?够了,这?样她所做的一切就都值得。  萧景姝擦干了眼泪,从怀里拿出了那只百花酿的香囊,放到了一旁的小案之上。  “女儿病中寂寞之时,缝制了这?只香囊解闷儿。”她哑声道,“也无什么特别之处,只香气格外好闻些?。母亲清修苦楚,便?拿此消遣消遣罢。”  韦蕴仍旧背对着她,不发一言。  谷雨已经?在催促她离开了,萧景姝恋恋不舍地将目光从韦蕴身上收回,轻轻掠过桌角的那只香囊。  痕迹可以被掩盖,但气味很难。  只要阿娘将这?只香囊戴在身上,卫觊的人便?能轻易借助养好的蜜蜂飞虫追寻到她的踪迹。  如今不过子时,即便?连夜赶回去城门也开不了,萧景姝便?歇在了空余的客房内。  在睡前,谷雨给她送来了一盘栗子糕垫肚子,毕竟已经?用完晚膳好几个时辰了。  萧景姝觉得奇怪——谷雨从未这?样贴心过。  果不其?然,在拿起栗子糕时,她嗅到了淡淡的迷药气息。  ——这?又是想做什么?  这?迷药对她起不了什么作用,于是萧景姝在谷雨的注视下咬了一口栗子糕。  味道竟还?不错,干脆多吃一点?。  谷雨见她连吃了三块糕点?才住口,放心地离开了。  而萧景姝则在她走后?,重新将藏在怀里的灵蛇镯戴在了腕上,又让乌梢藏在了床底下,才吹灭了烛火。  室内只余浅浅月华光亮,萧景姝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强撑着不让自?己睡过去,不知多久后?听到了轮椅的声响。  来的是公仪仇——他竟也在这?客栈里。  这?么多人都落脚在此处,他们是马上就要离开金陵了么?  轮椅的滚动声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了她的床前。萧景姝竭力保持着呼吸的平稳,下一瞬却感觉到身上的棉被被猛地掀开了。  冷意激得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她从鼻腔里挤出一声轻哼,假装无意识地蜷起了身体。  ——公仪仇到底想要做什么?!!  公仪仇冷静地注视榻上侧卧的身影,耳畔又一次响起李顺古怪的语气。  “郎君,旁人不知道,我可清楚得很……您就喜欢这?样的小娘子。”  我真的喜欢她么?  她的脸埋在软枕中,发也散着,因此看不清面容。公仪仇慢慢伸出手,触碰到了她中衣包裹着的肩头。  圆润,瘦削。  手臂自?然地下垂放在胸前,挤出柔软又饱满的弧度。  明?明?有那么瘦削的脊背和肩膀,可这?里却不是。  他的手指掠过这?一处,径直掐在了她的腰肢上——这?里又这?么细。  而再往下,则是他昨日打过的地方……  公仪仇放在她腰间的手猛地收紧了。  萧景姝后?颈上俱是冷汗,并没有强行压抑痛楚,而是自?然地发出轻声闷哼。  黑暗之中,她听到公仪仇的呼吸猛然加重了。  萧景姝和萧不言亲密过许多次,心知肚明?这?种变化是因为什么,死死咬住了自?己嘴唇内侧的软肉以免发出声音。  疯了……他真是疯了!  自?己是他看着长?大的,他怎么能对自?己动欲?!  另一只放在床边的手上正戴着那只灵蛇镯,距离他近极了——只要、只要他的手敢继续向下,她绝对要迷晕他!  公仪仇却没有继续向下。  他已经?被唤醒了。  自?从双腿残疾后?,他再也没有动过欲念。这?么多年在外行走,别人送给他的女人不知凡几,他一个也没有动过。  公仪仇以为自?己早就失去这?种需要了,可今夜才知并没有。  他对着自?己亲手养大的、自?己仇人的女儿,动情了。第59章做交易“好,好极了——那你等着日后……  陆瑾,你?真的疯了。  ——不,陆瑾早就?死了,活下?来的是公仪仇,而公仪仇本来就?是个疯子。  他闭上?了眼睛,狠狠掐了一把萧景姝腰间的软肉:“七娘,醒醒。”  萧景姝痛到连装也装不下?去,颤抖着睁开眼睛,连牙齿都在打颤:“先生……”  公仪仇一把环住了她的腰,把她抱在了自?己的轮椅——自?己的残腿之上?。  而萧景姝那只戴着镯子的手,也下?意?识落在了他的颈后。  只要……只要那么轻轻一磕,顷刻间就?能迷晕他。或者再重一点,镯子里的玄铁针就?能顷刻间穿透他的脖子……  可萧景姝没有动,她清楚自?己眼下?根本控制不好力道。  萧不言给她这只镯子,不是让她用?来杀他的舅舅的!  公仪仇闻着她身上?清甜的百花香,哑声?道:“我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和我在一起,日后乖乖待在我身边,什么我都满足你?。”  他缓缓道:“第二,你?不同意?,那我便将你?送回金陵的萧府……”  他贴在她的耳畔,声?音犹如毒蛇吐息:“你?继续嫁你?的人,而我会竭尽全力杀了卫觊,还有你?。”  萧景姝根本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挣扎着要从他身上?起来:“我都不要……你?放开我!放开我!”  公仪仇厉声?喝道:“别乱动!”  萧景姝哪里会听他的,用?尽全力去掰他箍在自?己腰间的手:“陆瑾你?个疯子!我是你?看着长大?的!你?怎么能!”  公仪仇的声?音骤然冷了下?去:“所以,你?绝不会选一了?”  见?她重重点头,他冷笑一声?,松开了自?己的手。  萧景姝踉跄了几下?,跌坐在了床榻上?,警惕地看着他。  公仪仇慢慢转过了轮椅:“好,好极了——那你?等?着日后我来杀你?罢。”  ……  与此同时,宫城之中。  回光返照的中和帝紧紧握着卫觊的手:“子望……大?晋日后便交给,交给你?……”  “陛下?。”刘忠嗣打断他的话,开口时若有雷霆乍惊,“您可知您身上?的毒,正是卫觊所下??”  人证,物证,一样一样被呈递上?来。  且看刘忠嗣的神色,竟觉这桩桩件件并非陷害,而是他所查证到的事实。  宫城之中,竟还有人能栽赃到他头上?,真是令人不爽啊。  这想?来便是那个陆瑾的手笔了,先给人以希望,再让其狠狠摔下?去,可真是好手段。  卫觊跪了下?去,抬眼对上?中和帝震怒中带着不可置信的眼,苦笑一声?:“陛下?,这么多年臣如此行事您也看在眼中。已到此时,臣便不说些无谓的自?辩惹您心烦了……只想?请您收回方才的成命。”  他低下?头,哀切道:“臣身上?,也中了和您一样的毒啊。”  ……  公仪仇坐在二楼的客房窗前,冷眼看着李顺驾车将萧景姝送回金陵城。  他手里,正把玩着那个她送给韦蕴的香囊。  清甜的、诱人的百花香气,和她身上?一模一样的气息。  公仪仇感?觉自?己的血又隐隐约约烫了起来,可更烫的沸腾的杀心。  七娘,我承认我如今对你?下?不了手,所以我放你?回去,不再干涉你?做任何事。  倘若你?做了一丝一毫我不愿让你?做的,下?次再见?之时,便是我杀你?之时。  行装已经收拾好,他最后遥望了一眼金陵城的方向,将那只香囊从二楼扔了下?去。  既不是给自?己的,那谁也别想?得?到。  他漠然道:“回汴州。”  ……  刘忠嗣万万没想?到,卫觊竟还藏着这么一手。  他非但中了毒,那毒竟比中和帝身上?的毒还要厉害十倍。  真的有人会对自?己下?如此狠手么?还是说他的确无辜,自?己搜集到的证物才是假的?  中和帝涕泗横流,紧紧握着卫觊的手,几乎要背过气去:“子望……那下?毒的贼子定然知你?与我一心,才这样害我们兄弟二人啊!”  驻立一旁的王相公与陈相公闻言,神色微妙地看了一眼刘忠嗣。  听陛下?这口吻,是在怨刘相公啊。  “中了毒也无碍,你?身体康健,总有治好的一天?……”中和帝断断续续道,“若你?注定命中无子,便再从宗室中过继……”  他闭上?了眼睛,喃喃道:“表哥,我将大?晋交给你?了。”  饶是卫觊在中和帝十几年,只是为了听到这句话,此刻也忍不住落下一滴真心实意的泪来。  “阿允。”他道,“我会送你?回长安,那里才是我们的家!我会告诉后世所有人,西北是在你?为帝时收回的,你?已经做得?很好很好了……”  卫允闻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道:“母后……一起回去。”  母后被刘忠嗣逼死后,只葬在了金陵城郊。  他要和母后一起回长安去。  卫觊承诺道:“好。”  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瞬,太监哀恸又尖利的声?音响起。  “皇上?,驾崩——”  ……  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萧景姝独自?一人坐在回城的马车之中,脸色是霜雪一般的冷白。  腰上?被他握过的地方还隐隐作痛,加之路途颠簸,竟让她生出呕吐的欲望。  萧景姝猛地掀开了车帘,任冬日寒风涤荡过全身:“停车!”  她踉跄奔下?车,扶着路边树身干呕片刻,嗅到晨雾湿润寒凉的气息才好受许多。  仍旧坐在马车上?的李顺平静地打量着她:“你?这反应委实太过了些——郎君有那么招人嫌么?”  萧景姝讥笑一声?:“这话应当我来问罢?谷雨都随着他离开了,怎么您这本事大?的却?来给我当车夫?”  原先公仪仇是随便指了个人将她送回来的,可李顺便抢先了这个活计。  当时钟越等?人的神情精彩极了,临行前还特意?同李顺道了句“珍重”,那时萧景姝便明白他不会再回去了。  果不其然,她听见?李顺道:“这是没办法的事。我和郎君已不是同路人了,与其留在他身边将往年情分都耗尽了,还不如早日离开。”  萧景姝忆起从剑南回来时他看见?自?己顶着玉容儿面具的神色,僵硬地扯了一下?唇角:“那你?要往哪条路上?走?去剑南见?你?拉扯大?的戏班子么?”  见?他绷直了唇角,一副被猜中心思的模样,萧景姝陡然笑了出来。  片刻后她擦了擦眼角的泪,哑声?道:“你?知道玉容儿已经死了么?就?死在我们离开剑南的那一天?。”  “她后心中了箭,就?这么趴在我面前,”萧景姝神情恍惚,“她问我,为什么有人会想?杀她……”  李顺心中早有过最坏的猜测,此时并不觉得?震惊,只觉得?心里一抽一抽地疼:“……你?就?是那个乌皎。”  从来没有别人,乌皎自?始自?终就?是她。  他看到她露出一个挑衅的笑来,眼睛里却?含着泪:“对,是我——你?要现在就?赶回陆瑾身边告诉他么?”  李顺心道,告诉什么?告诉郎君他们舅甥喜欢上?了同一个娘子?  事已至此,这种事还有什么说的必要么?  他抹了把脸,刚想?说些什么,却?听见?不远处的城中传来悠长而厚重的钟声?。  陛下?驾崩。  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萧景姝微微眯起眼睛,远眺着城门的方向:“李叔,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  到州城时,天?光已微亮。  城门挂上?了白灯笼,守城的禁卫胳膊上?也系了白麻布,进出的车马都经受了排查,他们夜不例外。  只是在看清楚萧景姝的脸后,禁卫省去了问询的功夫。  城中一片稿素,各府中都传来隐隐的哭声?。  马车低调地从后门入了府,府中小厮侍女虽困惑七娘子孤身一人回来,却?无人敢发一言。  这个时辰萧成安应当进宫守灵去了,萧景姝思量片刻,先回了自?己的梅居。  只是她特意?绕了个远,从萧景妍的凌霜阁前路过。  院子里洒扫的侍女茫然看了一眼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萧景姝,规矩行了个礼。萧景姝放缓了步子微微颔首,下?一瞬,听到院子里动静的萧景妍便走出了房门:“七娘!我刚想?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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