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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可这次他却在意起来了,萧景姝究其根本?,觉出?是自己给了他好?脸色,让他发现?这只狸猫不是只会亮爪子,竟也会乖乖让摸的。  萧景姝心道,归根到底,还是他想从自己这里得到好脸色。虽尚且摸不清他为?何开始在?意这个?,但眼下是他有求于她。  那这一局,就是她胜了。  ……  接到第?一封信时,萧不言等人已经距离剑州很近了,正在?客栈落脚休整。  萧不言解开信鹰腿上的信时神色还算正常,待看完信里是什么?后,察觉到他心情?不对的田柒已经闭口不言躲得远远的了。  周武却依旧头铁地追问:“君侯,乌小娘子写什么?了?”  那日的晚膳是君侯吩咐他准备的,他都做好?过?上一两个?时辰再?会后院的准备了,怎料约莫一刻钟就回来了——前院那门摔得响震天,一听就是吵架了!  回来一问,果真,连饭都没吃上!  不过?越是这般,周武反倒越觉得这两个?人有戏。想当初,他娘子也是这么?对他的。  萧不言并不回答。  他心里有些不痛快,并在?找自己不痛快的缘由——明明以往一些挤兑争吵他丝毫不在?意的,怎么?这次便不行了?  只这般一想,便忆起她唇角微抿,笑意盈盈道:“自在?蜀州见到您后,还是头一次这般高兴呢……”  是了,是以往没见过?她高兴时这般顺眼的模样?。  既然见过?更顺眼更合心的,又怎么?能忍受她同自己生气?  萧不言心情?平复了些。  找出?缘由了便该想如何应对,他略过?了不中用的田柒,对更通人性些的周武道:“这些日子,我总想起她。”  这个?“她”是谁不言而喻,一直支着耳朵的田柒见君侯大有长谈的意思,又腆着脸凑了回来。  “她总同我置气,但还是不置气时看着更顺眼。”萧不言道,“就没法子让她不生我的气么??”  周武强压了一下翘起来的嘴角:“君侯的意思是,乌小娘子还是对您和颜悦色、对您笑时更可怜可爱一些是么??”  萧不言眉头微蹙:“你言辞莫要这般轻浮。”  ——轻浮?  一旁的田柒险些险些咬了舌头——五哥这句话?里哪个?字轻浮了?  只这么?说一句却不反驳,说明君侯您心里还是认同我的话?的嘛。  “人有七情?六欲,怎么?可能完全不生气?”周武道,“要紧的是人生气了该怎么?哄。”  田柒头点得如同鸡啄米:“是啊君侯,以往乌小娘子不也和您吵过?几次嘴么??那时候您不都哄好?了!”  以往几次,不外乎是给银子,允诺保住她的性命,上次是让她看了满山蝴蝶……这样?想来其实她再?好?哄不过?了,左右不过?是让她活得好?好?的,再?见识些新鲜玩意儿。  见他一脸若有所思,田柒与周武齐齐露出?个?欣慰的神情?。  然而周武犹觉不满足,趁热打铁地追问:“不过?君侯,若不是出?了剑州的事,我们已经该离开剑南了,即便如此也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到时候仍旧要把乌小娘子留在?剑南节帅府么??”  萧不言下意识道:“自然不会。”  她总与他置气的原因,不就是觉得在?剑南麻烦事太多,一有不慎便伤及性命么??他在?剑南兜底尚且如此,若他不在?,自然也不能留她在?这里。  而且她们已经帮忙试出?了剑南对皇室、对西北的态度,知道了这些,其余的消息有没有也不重要了。  周武笑得颇为?荡漾:“那君侯是要带乌小娘子回西北么??”  不去西北还能去哪里?萧不言很是莫名?地看着这个?问了句废话?的下属:“她让我允诺保住她的性命,那自然要带她回西北。”  这天下难道还有比西北、比他身边更安全的地方么??  收到了信自然要回,周武已很有眼色地备下了笔墨,萧不言却迟迟落不下笔,问他们:“剑州有何独有的物产么??”  他虽对剑州颇有了解,但实在?觉不出?这里有什么?稀奇东西。  田柒兴高采烈道:“我知道我知道,剑州的豆腐乃是一绝!”  萧不言言简意赅:“出?去。”  田柒很是委屈:“我没说错啊,这里的豆腐就是很好?吃。”  周武道:“物产的话?,剑州的根雕乃是一绝,名?胜的话?,最为?人称赞的乃是剑门关。”  这些东西他都是见过?的,可也未觉得有何可称道的。  萧不言写信本?打算“先礼后兵”,可礼不算大,动兵怕只会更添嫌隙,于是落笔的话?稍显气力不足。  伺候笔墨的周武看到了信里写的什么?,嘴角险些飞到天上去,气得只敢扒着门框偷看的田柒重重哼了一声。  ——他也想知道君侯到底写了什么?!  ……  萧景姝并不知晓带着信的鹰正从剑州飞往蜀州。  她正收拾了书房里的东西,准备陪着辛随一道去听戏。  早些年时,百戏班子是不会唱戏的,只会跳大傩,以及玩些杂耍之类的把戏供人取乐。  据传是天盛帝年幼时看志怪故事,道“何不辅以乐舞,让乐人将故事演出?来”,戏剧方才兴起。  “这倒是真的。”辛随忙了几日终于得了闲,带着萧景姝穿行在?花园间,心情?颇好?地解释,“大帝生而知之,自小便有许多新奇点子,这不过?是其中之一。”  萧景姝心头一动:“所以传言《木兰新编》那出?戏是显圣帝自己写的,想来也确有其事了?”  显圣帝是天盛大帝的母亲,龙朔帝的皇后。当年显圣皇后仙逝时,大帝一意孤行,为?其加封帝号,惹来诸多非议。直至先帝隆庆帝登基后,才将这在?世人眼中于礼不合的封号褫夺。  以往公仪仇教她时,只说“显圣皇后”,还是来到剑南后她听辛府诸人称“显圣帝”,才知晓还有这么?一桩旧事。  《木兰新编》改自乐府,有个?诨名?叫《木兰偏用尚书郎》,是流传于世的第?一部自编的戏曲,据说刚出?时引来了士林中人口诛笔伐,甚至骂到了朝堂上,说此曲“不孝不义”。  最后还是被二帝一句“民?间取乐的东西也值得在?朝堂上吵成这样?,看来诸卿还是太闲”给挡了回去。  “是啊,这也是真的。”辛随赞赏地看了她一眼,“最初传唱开来的几曲戏目都是显圣帝亲自批示过?的。”  若不是有前期这些润物无声潜移默化的筹谋,大帝登基之时民?间哪里能这般欣然呢?  戏台子已搭好?,就等着辛随来点戏。  萧景姝远远瞧见许多脸生的夫人娘子,知晓这是因为?有戏可听,加之能借机同节帅府攀交情?,所以来了这样?多的人。  辛随驻足看了一眼,召开了侍女问:“是因为?齐家夫人来了,三娘才不在?么??”  萧景姝又细看了一眼,果真没瞧见辛芷。辛英辛茂都有公务要忙,按理说辛芷作为?主人家该在?这里待客——戏班子还是借她的名?头请来的呢。  “节帅,三娘子不是刻意躲的。”侍女回禀道,“今日天热,是以戏台子周围放的冰多,三娘子身子受不住才回房的。”  辛随叹了口气:“罢了,让她好?好?养着。”  萧景姝以学?生的身份跟在?辛随身边与诸人见礼,而后拿起戏单子看。  《木兰新编》《女驸马》……《贵妃怨》?  前头辛随的声音响起:“《贵妃怨》?以往倒没听过?。”  戏班班主出?来道:“是小人半年前偶有所得新排的戏,此前还未在?人前唱过?。”  是偶有所得还是有人蓄意引导便不得而知了,辛随掸了掸戏单,笑了一下:“那便先唱这个?罢。”第27章拜新师“孩子。”辛随道,“你愿意拜……  《贵妃怨》唱的是韦蕴,扮韦蕴的毫无?意外是玉容儿?。  玉容儿?面上上了妆,倒不似素面朝天时更像韦蕴,让萧景姝心里的荒谬之感?稍稍散了些。  可仍有?自嘲针一般扎在心里,拔不出。  韦蕴是她的阿娘,可她对她的了解却与旁人别无?二致,在世人的口口相传中,在戏班子新编的戏文里。  她听戏里唱韦蕴出身小官之家,却才?貌双绝美名远扬,惹来崔家郎君倾心,一时间郎才?女貌传为佳话。  只叹男情女爱比不过滔天权势,在知晓先帝有?意寻美充实后宫时,崔郎却把未婚妻送进了京城,还将意图接回女儿?的韦氏夫妻囚禁逼死。  崔家因献美受赏,一时之间风光无?两,韦蕴非但?不能怨恨崔家,还要感?念因其才?得以进宫侍奉陛下。  报不得仇,解不得怨,她只能求先帝赐一个父母进京为官的恩典,以慰藉孤苦无?依之恨,思念父母之情。  直至那时才?知,父母亲眷俱亡矣。  戏台之上,玉容儿?锦衣华服作宫妃装扮,却俯地痛哭,恨逢薄幸郎,恨未到?双十的年纪却要侍奉在年已半百的君主身侧,恨没见到?被逼死的父母最后一面,而后起身作势撞向一侧梁柱,却被宫女拦下。  自那以后,她身侧再未离过宫女“伺候”,先帝甚至威胁说她若自戕,便将她父母的尸骨挖出挫骨扬灰。  她自此后再无?笑颜,先帝却又?效仿周幽王费尽心思搏美人一笑。  “妖妃”之名逐渐响亮,直至隆庆三十年,崔氏伙同大奸臣康禄谋逆,“妖妃”前头又?添了“祸国”二字。  隆庆三十三年,内忧外患,长安城眼见被攻破在即,先帝携百官南下避难。行路前,百官跪求先帝处死妖妃。  最终先帝“顾念旧情”,并未处死她,只将她关进了皇陵。  戏的最后一幕,是已经?气息奄奄的韦贵妃于先帝皇陵中遥望着?天盛大帝陵寝的方向,喃喃自语:“倘若是女帝在位,我这?一生,是否不会这?般悲哀?”  她闭上了眼睛。  幕布缓缓落下,这?一出戏,唱完了。  萧景姝僵坐在原地,听见周围声音嘈杂,有?人在掩面低泣,有?人在骂崔氏郎负心薄幸,有?人在嘲讽先帝早年得位不正晚年昏聩无?能……  她看到?最前头的辛随起身寒暄了几句,而后又?走向了书房所在的方向,方才?如梦初醒地回过神跟了上去。  辛随看了她一眼,示意身边侍女递上帕子:“哭成?这?样都不知道擦一擦么?”  萧景姝抬起手碰了碰,这?才?发现自己?已是满脸的泪。  她知晓自己?此刻应当接过帕子擦干泪,说一句“节帅见谅,是戏唱得太好”,可在意识到?自己?在哭后,眼泪却更克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节帅见谅。”萧景姝哽咽道,“我只是……我只是想到?自己?以往身不由己?的日子,一时感?同身受。”  辛随这?才?后知后觉想起她与萧不言的“旧事”,摇了摇头道:“你?该开心才?是,太女卫做的事,便是想要世间女子不必再身不由己?。”  于是萧景姝对着?她挤出一个微笑。  终于等到?了顺理成?章开口问韦蕴的机会,萧景姝竭力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节帅,找到?韦蕴后我们?该做何?打算呢?”  辛随瞥了眼她:“你?定然不是想问那些稍稍动脑子就能想出来的蠢问题,有?话直说。”  萧景姝定了定神:“韦蕴一看便是别有?用心之人推到?剑南搅浑水,即便她真育有?一位皇女,背后人又?怎会好好教养她成?才??如果没有?……”  她喉头动了动,继续道:“听闻皇族之中也没有?什?么聪明伶俐的公主郡主,我觉得剑南的最佳选择,便是待今上再得皇女后由节帅扶持登基。”  “这?般想来,韦蕴其实于剑南没有?什?么大用处。”萧景姝垂下眼睫,不想让辛随看清自己?的情绪,“那节帅那个时候会放她走么?”  会让这?个一直身不由己?的人去过几天属于自己?的日子么?  辛随叹了口气。  这?个孩子的确聪明,可不知是不是过往经?历的影响,她的同理心太强了。  这?不算什?么坏事,可这?注定她当不了一个最好的政客,走不到?太高的位置。  她在这?个时候终于悟透了那句“我只是个普通人”的意味,默然片刻道:“你?既明白韦蕴是旁人放下来搅乱剑南的一枚饵,定然也能猜到?这?消息一定传到?了金陵。”  萧景姝微微颔首。  书房已经?近在眼前了,高悬的匾额上写着?“积健为雄”。辛随落座后饮了口茶:“朝堂不满剑南已久,此次定会遣使来访,甚至会给剑南扣上私藏皇嗣意图谋反的罪名。”  “天下政局瞬息万变,剑南之外的太女卫正在竭力营造对我们有利的局面。”辛随平静道,“但倘若到时候局势对我们不利,我也会献上韦蕴与‘皇嗣’,以换取剑南不会伤筋动骨。”  辛随看着?眼前这?个孩子白皙的脸色露出一个苦涩的、意料之中的笑,听到?她问:“那于节帅而言,什?么情况算是‘不利’呢?”  “尚未找到能够扶持的人选。”辛随缓缓道,“亦或者,是刘忠嗣没死成?。”  想来剑南已经?派人去刺杀刘相公了。后者她无法左右,前者……  刹那间萧景姝想到?了想到?了仍被太女卫尊称为帝的显圣帝,想到?了自己?与玉容儿?这?步明显几年前就布下的棋。  最初公仪仇应当只想将她送来剑南,在她走后才?动了阿娘。  那最初,他?的计划应该是什?么呢?  想要将局搅得足够大,就不能吝啬抛饵,公仪仇显然不是个吝啬的人。  萧景姝推测,最初他?的计划应当是让玉容儿?这?个与阿娘有?七分像的人引起辛随的些许警觉,然后顺势推出自己?这?个真的皇女。  除去让阿娘现身这?一种,他?应当还有?别的手段坐实她的身份——当年开皇陵的匠人?皇陵的出入图纸?某种能代表韦贵妃或是先帝的证物?  但?最强有?力的手段还是阿娘。  萧景姝缓缓道:“……节帅就没想过在寻到?韦蕴之后,借着?她的幌子直接立一位有?真能耐的假太女么?”  显圣帝,显圣帝,她们?称没有?卫氏血脉的皇后为帝。  还有?大帝的手稿之中,不时提起对生育的忧虑。  传闻大帝做太女时总爱四处跑,一年有?大半年不在长安城,就这?样持续了七八年。在某次朝臣说东宫无?子国祚不稳时道了句“谁说本宫没有?孩子”,而后领出了已经?五六岁的乾宁帝。  以及乾宁帝登基七年,年富力强、国祚安稳之时,那场先帝发动竟然还成?功了的政变……  萧景姝闭上了眼睛:“这?么简单的法子节帅定然不会没想到?,那是不是以往有?人这?么做过,但?最终还是暴露招致大祸了?”  多么聪明的孩子。  辛随心道,做不成?政客又?如何?,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她白白浪费自己?的聪明么?  即便不建功立业,只是看着?这?样的孩子学到?更多东西,不也是一件乐事么?  “孩子。”辛随道,“你?愿意拜我为师么?”  在萧景姝错愕的注视下,辛随继续道:“我不是想图你?为太女卫做些什?么,或是延续我的政治抱负,我只是觉得你?聪明又?合眼缘——我年纪大了,子孙们?又?都忙,光是留你?这?样的小娘子在身边说说话,看你?多学到?些东西,便觉得欣然。”  萧景姝觉得心里有?一场雨在下。  辛随说的越真,她心里就越难过。在此之前,提起“师”这?个字,她只能想到?公仪仇,想到?被幽禁在萧家别院十五年的日子。  可是如今,可是如今……  她跪在了地上,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学生拜见老师。”  对不起,老师。  对不起。  辛随笑着?拉她起来:“好!今日老师就来给你?讲讲当年的那场政变……”  ……  金陵,皇宫之中。  “子望。”中和帝闭着?眼靠在龙榻上,缓声问侍立一旁的卫觊:“你?不要瞒朕,朕的身体到?底怎么了?”  卫觊默然片刻:“只是忧思过重罢了,陛下放宽心,莫要多想。”  中和帝苦笑了一声:“子望啊,你?怕是不知道,你?如今脸上的神色和当年目睹老师逼死母后的神色是一样的……我们?兄弟二人一起长大,你?有?什?么心思能瞒得过我?”  这?座皇宫里,怕是只有?卫觊一个真心待他?的臣子。倘若连他?都瞒着?自己?,这?个皇帝做得还有?什?么意思?  卫觊撩起衣袍跪了下来,声音中似有?哽咽:“陛下……陛下中了毒。”  中和帝心中虽有?猜测,但?闻言脸色还是有?一瞬发青,登时咳嗽了起来。卫觊抬头使了个眼色,太监立刻上前替中和帝顺气。  中和帝缓了过来,面上一片惨然:“瞧你?的神情,难道这?毒解不了么?”  “太医们?还在琢磨。”卫觊轻声到?,“陛下莫要忧心,此毒只是伤及子嗣,不会有?性命之忧……”  子嗣,又?是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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