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晨低声问道:“是否真的非他不可?”
司马承祯叹息道:“李龟年乃是长安最强的音修,他弹奏琵琶,带领梨园弟子,才能发挥紫云曲的神妙来。雷海青虽然也已经结丹上品,但修为还是差了一点。”
“而且玄帝素来信任李龟年,若非他来安排,我们换人弹奏霓裳羽衣曲的事情,就有许多波折危险。”
“你可还有别的办法?”
钱晨眼神古井无波,负手背对着司马承祯,平静的问道。
司马承祯叹息一声:“李龟年此人只忠于玄帝,想要他欺瞒玄帝,帮助我们刺杀安禄山,实在是千难万难。但我这里确实还有;玉真观隔壁参禅的金仙公主;秘书监中的瀛洲遣唐使晁衡;长安所有道观中的道士;包括赵景公寺里的和尚……
皆凝视着所授真箓之上,浮现的一道法旨。
李泌在太子疑惑的目光中,朝东叩拜道:“楼观李泌,谨遵天师法旨,如太上谕令!”
东西两市之中,熙熙攘攘的人群没有察觉,两旁的吆喝声突然莫名的安静了两个呼吸。
那菜贩、屠夫、渔民、豪商、站在酒肆前的美姬,乃至家宅千万的豪商,把持钱柜飞票的巨豪,甚至是胡人面孔的大商人,皆神情微微一顿,继而恢复了平常。
唯有在无人之处……
那平康坊的最大花楼里,花魁女妓跪倒一地,在老鸨的带领下,朝东方叩拜道:“阴阳合和宗,谨遵天师法旨!如太上谕令!”
长安病坊之中,无数乞丐,麻风,残疾之人也跪倒了一地,叩拜道:“八残七苦宗,谨遵天师法旨!如太上谕令!”
东瀛遣唐使节晁衡,又名阿倍仲麻吕者,带领一众东瀛使节对东方叩拜道:“东瀛阴阳家,谨遵天师法旨!如太上谕令!”
赌坊博戏之所,那长安的走马斗鸡的游侠儿……
钱晨所在的梨园里,乐师歌姬跪倒一片……
长安大明宫中,内侍们也纷纷跪拜在无人的宫殿中……
花园的小路旁,在没有其他人视线的地方,那些穿着青色,灰色官袍的小伎官们;钦天监中测算阴阳的博士们;护卫宫廷的南衙十六卫军士;街头巷尾的武侯不良……
平康颁政等诸坊的士子,官员;甚至是贵坊中权贵们的家宅里,那些穿朱戴紫的文武百官,都有不少在房中俯首叩拜!
游侠们开始四处登门,逼问那些城狐社鼠们,而那些城狐社鼠一面要应付他们,乃至武侯不良的逼问,另一面也将自己所知的消息,一一写下,附上符诏,对火焚烧。
民间的捕风捉影,河北口音的各种人的消息下落……
宫中的各种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