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两人的姿势更暧昧了,交缠的手指,紧贴的肌肤,完全是某个熟悉内容的前兆。 董瓷动弹不得,彷如一个投降的姿势。 她却连挣扎都懒得挣扎,反正是无用功,任由对方禁锢,只是倒抽了一口气,准备演苦肉计。 然而董瓷还没开口,电影里的“董瓷”就先开口呻。吟了。 痛苦又绵长的呻。吟。 欲望从声音里蔓延而出。 裴赐臻立刻转过了头,看见了电影中的床戏,镜头凄美,包括董瓷放纵时的表情,也含着泪。他眸中闪过冷意,压着董瓷的手腕,神情复杂,“这也是从阿根廷回来拍的?” 董瓷还没来得及回答,裴赐臻又看向了屏幕,紧绷的面部线条忽然放松了一点,“这不是你。” 董瓷一愣,“怎么不是?” 裴赐臻笑了,“你腰上有个红色的胎记,像字母c,是天赐的赐开头,所以你生出来就是我的。” 理所当然得让人火大。 “放屁。” 董瓷不知哪儿来了力气,忽地用力,竟然推开了身上的自大狂,或许是裴赐臻太过得意忘形。 “就算是c,也是董瓷的瓷。” “都是。” 裴赐臻意味深长的看着她,这种眼神令董瓷头皮发麻,踹了他一脚,抱着毯子去另一头坐着。 两人安静了不过几分钟,裴赐臻又开始问问题了。 似乎是对电影里的亲密镜头仍然不满。 哪怕身体镜头全部都是裸替,也不想看到董瓷脸上的那种表情,为别人绽放。即使是做戏。 裴赐臻语气嘲讽,“这导演拍《巫山》,难道是巫山云雨的意思?” 董瓷斜了他一眼,“你一个abc,还知道这么文雅的成语,真是难为你了。不过你古文可能不太好,不知道有句诗叫‘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什么意思?” “说了你也不知道。” “说。” 眼看这文盲还较上劲儿了,董瓷忍不住想笑,“意思就是见过汹涌的大海后,其他地方的水都不值一提,除了巫山的彩云,别处的云再没有这样的颜色。小学生,懂了吗?” 本以为这样文艺的解释,裴赐臻只会冷淡脸,不以为然,没想到他却说:“哦,我懂。” 居然没有任何讽刺和不屑。 简直不像他。 董瓷很是意外,不过这晚的电影再没有意外,裴赐臻竟然安静的看完了全程,虽然全程没少动手动脚,但是并没有真拿她怎么样,以至于她猛虎在旁,还哈欠连天,最后呼呼睡着了。 一梦安枕。 次日醒来的时候,董瓷却感觉喘不上气了。 她下意识的挣扎了几下,却依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压着她,沉甸甸的,四周都是,根本逃不开。 快要闷死了。 董瓷这才被迫睁开了眼。 顶层毫无遮掩的落地窗外,冬日的阳光满满的照射进来,铺满了整张大床,还有大床上的人。 床上不止董瓷,还有另一个人。 她在自己的身上,看到了一个赤。裸又结实的肩膀,还有一条修长的胳膊,正压在她的胸口。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抱着(别人的)老婆睡得香。 女主:woc这谁? 男主:很好,所以还能有谁? 昨天的歌好听吗,哈哈哈,等男主知道女主这个体验派演员拿他体验床戏。。画面太美。jpg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靖王妃4个;咕gi、小面加鸡蛋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yuxiu、花不可以无蝶20瓶;小面加鸡蛋10瓶;甜味妖怪5瓶;满地黄花堆积4瓶;云出岫3瓶;伍月、给你wink鸭、榴莲也吃榴莲、nicole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21、亲吻 董瓷被这样的铜皮铁骨压着,怎么可能不闷…… 她脑子有一瞬的空白,半晌才觉得不对,这肌肤的触感,这紧贴的压迫感,太真实了。 不是做梦。 不是做梦! 董瓷惺忪的睡眼睁大,一扭头,果然看到了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俊脸,和梦里别无二致。 她感到一阵头疼,怎么也想不起来怎么就睡到床上了,还被人树懒熊那般的抱在怀里。 董瓷身上的感觉告诉她,身后抱着她的人,和以前一样,什么都没穿。 唯一庆幸的是,她还穿着睡袍,虽然睡了一晚后,睡袍已经蹂。躏得松松垮垮,穿不穿差不多。 总归还是穿了。 董瓷的心很快平静了下来,没事,只是躺一起纯洁的睡了一觉,没什么大不了。 只是这觉也没法睡下去了,董瓷用力挣扎,想从裴赐臻的禁锢中脱身,又是掐又是捶,最后还咬了两口,这下才把身后睡得香的男人折腾得动了一下。 结果,还不如不动。 裴赐臻眼睛都没睁开,被阳光照得皱眉。他转身躺平,伸手惯性的一带,就将董瓷又拉进怀里。他低头吻了吻那带着淡淡香气的发丝,“再陪我睡一会儿。” 董瓷怎么可能睡得下去,这样一转身,她的脸直接压在了裴赐臻的胸口,视线范围内是隆起的喉结,线条清晰的锁骨,还有紧绷的胸肌,码砖块一般硬实分明的八块腹肌…… 再往下,多亏了一层毯子遮住了。 董瓷松了口气,刚从混乱不堪的梦里醒来,就给她看这样的画面,简直等于重温梦境和记忆。 双杀之下,真心受不了。 董瓷用力推开裴赐臻,撑着床坐了起来,电话也在此时响了起来。 她揉着眼睛,顺手摸过来,按了接听,“喂?” “小瓷,是我。” 电话那头是顾琰生,他一贯的语气温和:“本来昨晚就想打电话给你的,又担心太晚,你可能睡了。现在起来了吗?” “噢,起来了。”董瓷一边接电话,一边想从床上离开,发现两米的kingsize大床,居然只利用上了三分之一,难怪睡眠质量差。 罪魁祸首却毫无自知自明,在董瓷的离开他身边的第二秒,就长臂一伸,将人给拉了回去。 稳稳当当的落回怀里。 董瓷低呼一声,重新跌在某人的胸上,她差点想骂人,电话那头的声音让她止住了这个念头。 顾琰生只当刚才的低呼是打哈欠。 他带着笑音,“是还没睡醒吧,我想着你喜欢睡懒觉,还故意晚点打过去。我听妈说你感冒了,感冒好点了吗?” “没什么大事,已经不烧了。” “发烧了,不严重吧?” “不严重。” 董瓷刚想问对方正题,无心多聊,头上就响起一个不耐烦的声音,“谁的电话,吵死了。” 顾琰生一愣,“你那边……” 董瓷暗骂了裴家祖宗十八代,能让她失态的也就裴赐臻了,话却说得很平静:“嗯,我这边有医生在。对了,我等会还要跑个通告,先不聊了。” “等等,谢谢你帮我找人。” “没什么的。” “不管怎么说,谢谢你,我前几天在这边买到一个漂亮的蓝宝石胸针,我想你应该会喜欢。” “不用了……” 董瓷张口就要拒绝,顾琰生却打断了她,笑着说:“真的很适合你,昊昊周岁宴的时候我带回来送给你。” “那好吧,谢谢,到时候见。” 两人没聊几句,电话就挂断了。 董瓷一抬头,正对上一双看不出思绪的眼眸,嗓音阴沉:“同时应付两个男人,你也不嫌累。” “你也知道我在应付你?” 董瓷扬眉一笑,说得很温柔:“你要是怕我累,就体谅一下我,别让我应付两个人。” 要比谁能让彼此失态,刺激对方,他们不分伯仲,一向是舍我其谁。再好的涵养和演技,在对方面前都是纸糊的,一戳就破,也是绝了。 刚积累起来的一点温馨气氛,瞬间又降至冰点。 裴赐臻的脸色十分难看,就像是个恶鬼,仿佛随时都能将这翻脸比翻书快的女人拆吃入腹。 董瓷很敏锐的察觉到了,有点儿打怵,怕他真扑过来咬死自己。 她不动声色的往后退。 裴赐臻冷冷看着她的举动,却勾起唇,“我当然体谅你,所以你应付我一个人就够了,别想应付第二个人。包括顾琰生。只要有我在,他即使再回来,也不可能近得了你的身。” 霸道蛮横这份上,董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什么意思?” “宝贝。” 裴赐臻上前,捏起董瓷的下巴,眼底带着渗人的笑意,“你说我是什么意思?” “你疯了,我和他才是合法夫妻,你要玩也要有个限度……” 董瓷被他的疯狂震惊得语无伦次,下一秒,就被裴赐臻按倒在床上。“合法夫妻”四个字刺激得他眼睛发红,那些阴暗的念头再次疯长,他报复似的,用力地堵住了董瓷的唇。 毫无缝隙。 再也不用听到她说那种锥心的话。 裴赐臻的动作冲动,董瓷被他强硬地压在了床上,还没回过劲儿来,冰冷的嘴唇就帖了上来。 董瓷瞪大了眼睛。 裴赐臻身下就一层毯子,此时他的腰紧紧压着董瓷的腰,两人的身体不留余地的贴在一起。 这个从冰冷到滚烫的吻,哪怕略显急躁粗暴,却是那么的熟悉,一点即燃。 唇齿交缠,胜过千言万语。 董瓷几乎整个人被裴赐臻抱在怀里,紧紧的抱着,无法挣脱,最后她干脆不挣脱了,反而搂住了他的脖子。裴赐臻微微一僵,感觉到她的回应后,接着就是更加汹涌的亲吻。 只想将她整个人都揉进骨子里。 这一吻,仿佛将七年前的时光都释放了出来。 放纵的,荒唐的。 身体远比语言诚实。 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董瓷的手都无力得垂下来时,裴赐臻终于放开了怀里的人,他的人。 他低头舔过唇边的一丝津液,比记忆里的更甜。 争执似乎从未发生过,也没有空白的七年,一切静好,一切还是最初的样子。 董瓷的心潮也异常地平静,一场激吻过后,似乎将她脑子里的理智全冲走了,现在完全放空。 像是躺在温水里一般。 这种畅快,梦里的完全不能比。 光是一个吻,两人身体上那种无需任何语言的契合感,时隔多年,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他们想念着对方,想要对方,语言可以掩饰,身体的本能却无法掩饰。 裴赐臻凝视着董瓷,她迷蒙的桃花眼,泛着潮红的面庞,还有那湿润的,带着艳色的唇瓣。 心底有了久违的满足。 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悸动,修长的手指轻轻缠绕着董瓷的长发,恨不得连她的发丝都占有。 “我们明明还有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