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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秦夫人和秦敬方瞧见人的时候都担心得不行。原本太子让人传话的时候他们就倍感不安,眼下看见孩子回来了却是这一副模样更是担忧不已。等秦姝落睡着,秦敬方才审问碧书:“你说,今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小姐不是去参加平南王妃的宴会吗?怎么会和太子扯上关系!”碧书站在一旁,也是眼泪汪汪,“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去登记完礼品,回来之后,便听人说小姐晕倒了,被太子抱走的。奴婢一听就知小姐是魇症犯了,便去寻她,然后……然后就成这样了。”碧书心底犹豫,也不知该不该把那日出城小姐救下太子的事情告知老爷和夫人,可想来想去,还是等小姐自己说吧。“这……太子怎么和阿落搅和到一块去了?”秦敬方眉宇之间皱起一道深深的纹路。秦夫人看着昏睡的秦姝落也是满眼心疼,她忍不住掏出帕子抹了抹泪,道:“以阿落的性子断不可能主动招惹太子,到底是什么缘由惹得那瘟神又厌恶上了她,将人吓坏成这样。”秦敬方忙制止,肃道;“不可如此辱骂太子。”秦夫人不服气,恨道:“说了又怎么了!难不成你还要揭发我!我魏家世代忠良,我父兄替他萧家战死沙场,我日夜守灵七七四十九天伤了身子,好不容易才得了这么一个女儿,可他呢,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她,就算是看在我父亲的颜面上也该给阿落几分面子吧!如此欺辱功臣之后,这样的人怎配为人,又怎配为太子!将来又如何会成为一个明君!”秦夫人越说越气,恨不得直嚷嚷。秦敬方赶忙捂住她的嘴,让碧书把周边的人都带走。“唔唔——秦、秦敬方,你放开我!还不是你没本事,当初受了辱连个公道都不敢讨回来,皇后赏几颗东珠作为赔偿,此事就算是了了,我呸——若不是你拦着,我定要面见陛下,为阿落要个说法!”“好了,粱雨,你清醒些,二十年过去了,你爹娘兄长都已经不在了,从前的旧友也早就离散,当初若真是大闹一场,你以为陛下会向着咱们,到时候连这点儿愧疚和网开一面都没有了。”秦敬方抱着魏梁雨也是眼眶通红。闻言,秦夫人哭得更大声了,“爹,娘……如今阿落受人欺辱,却无人能护,实是我无能啊,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倘若她不是孤女,倘若她也有父兄在朝堂为官,位高权重,何至于如此遭人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秦敬方长叹一口气。若是别人都还好说,可偏偏是太子。是太子啊。魏家衰败,秦家寒门,叫他怎么去替自己的女儿讨回公道,他看着秦姝落那张苍白的脸,心底五味杂陈。他又何尝不是无能啊。哎——*太子府邸。六月的阳光逐渐热辣起来,光线从窗棂斜斜地射进书房之中,把萧洵的身影拉得格外幽长。他面无表情地将手上的密信捏皱,然后冷眼看着桌上的那幅画。原是不想查的,他想自己一点一点地探究,但秦姝落的反应实在是太奇怪。如今查了,却显得更可笑了。信上写:“永嘉二十一年,刑部左侍郎秦敬方之女秦姝落参加太子选妃之宴,因太子言其面相刻薄,性情阴险善妒而落选,此后患上魇症,性情大变,足不出户,双十年华无人求娶,至今未嫁,坊间流传已入朝云观,束发修道。”说来,秦姝落确实在朝云观小住过几个月,只是那时她已逐渐转好,在家中久待憋闷,秦夫人这才送她去了个清静地散散心。萧洵不由得用双手抵住额头,靠在桌面上,狠狠地揉着眉心,短促地笑了一声,然后又长叹一口气。原来,他们那么那么早就相遇了。他真忘了。这几年,秦家并没有什么太出格的举动,秦敬方在刑部很少也有什么出色的政绩,惹人注意,久而久之,他也就忘了。更何况,他当年不过是不想选李秀莲,就随意选了一个秀女,随口说了那么一句话而已。他又不知道会造成这么大的影响。萧洵狠狠地按压着自己的眉心。问站在书桌对面的人道:“你也知道这件事?”沈陵川握着剑不答。答案不言而喻。萧洵扯了扯嘴角,原来就他忘了。难怪竹林相救,她就已经如此疏离,只怕她那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身份一事,他倒也没想瞒她,只是那时候他是微服私访,不便透露。可她还是救了自己。或许是有意,也许是无心。但她出现了,像是林间幽鹿一般出现,救他于水火,然后又像清晨朝露一般消散。良久,沈陵川才出声问道:“秦姑娘有心结,殿下准备怎么办?”萧洵笑看了他一眼,淡淡地回道:“疏离陌生有疏离陌生的手段,恨有恨的手段。”他往后一倒,靠在椅背上,脑海中浮现的都是那天她站在竹林之中的场景。如此清冷,又如此充满希望。好也罢,坏也罢,他都要。眼底透着阴冷,寒声道:“我想要的,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不过是多费些功夫罢了。*秦姝落昏睡了三天三夜才悠悠转醒。醒来之后虽有些呆滞,但面色和情绪都好了许多。清晨一大早就吃了好大一碗豌杂面。“慢着点儿。”秦夫人在一旁关切道,拿着帕子给她擦去唇边的油渍。秦姝落吃饱了才恍恍惚惚觉得自己活过来了,这几日脑袋总是浑浑噩噩的,难受得紧,总想吃东西。“娘,我还想再吃一个玉米糕。”秦姝落撒娇道。秦夫人摸摸她的脑袋,“你这丫头,今天怎么吃这么多。”秦姝落瘪瘪嘴,“娘,人家饿了嘛……”“算了算了,碧书再去小厨房拿两个玉米糕过来。”秦夫人无奈道。“是。”“多谢娘亲。”秦姝落抱着母亲的胳膊胡乱蹭着,甜甜道。秦夫人真是拿她没办法,“你呀,别把满嘴的油弄我身上了。”秦姝落嘿嘿一笑,秦母揽着她的后背,这孩子,怎么一觉睡醒跟把什么事儿都忘记了似的,原本还想问问她那天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秦夫人轻叹一口气,忘记了也好,省得跟从前一样,如此痛苦,还想不开要自戕。她端了杯温茶给秦姝落,“漱漱口,你昏睡好几日未醒,你爹也担心坏了,请了好几天假,今早才去上朝。估摸着等会儿就能回来了,到时候让他再给你请菩萨瞧一瞧,好驱邪祛晦。也真是的,近来不知怎的,这坏事是一桩接一桩,昨个儿宋钰也来信了,说什么江城又有海匪闹事。”“宋钰来信了?”秦姝落捕捉到关键信息,忙坐起身问道。秦夫人点点头,“是啊,昨日才到不久,你那封还在你爹书房里放着呢,等会儿你自己去拿吧。”“我现在就去。”秦姝落站起身就要出门。“你急什么,话还没说完呢,还有一件礼……”秦夫人也跟在后头站起身交代道。却不想见秦姝落才出了门就呆立在原地不动了。秦夫人往外头一瞧,看见来人,要说的话也顿时卡住了。“咳咳——”秦敬方右手握成拳在唇边轻咳两声。秦夫人才回神,收起脸上的惊愕,沉声道:“见过太子殿下。不知太子怎么有空莅临寒舍?”萧洵微笑,答道:“上次在南安湖见秦姑娘病了,今日特来探望。”身后的冯春还领着小太监送来好些礼品。秦夫人嘴角微抽,冷淡道:“倒是多谢太子关心小女了。”见秦姝落还傻站着,到底不能失了礼数,又道:“阿落,还不给太子行礼。”秦姝落不动也不言,一双杏眸只冷冷地盯着眼前的人,脸上的笑容也早就消失殆尽。良久才勉强屈膝开口道:“见过太子。”萧洵轻声道:“无妨。”他伸手想要扶秦姝落起来,却被她一偏。秦姝落低收着眼眸,她的头实在是太疼了,经不得她总是思考想那么多事儿,更不想接触不想接触的人。萧洵收回落空的手,笑笑,温和道:“阿落不欢迎我?”秦姝落垂着眸,不想出声。更不想听见“阿落”两个字从他口中出现,那是她至亲至爱之人对她的称呼。秦敬方转圜道:“太子能来,蓬荜生辉,怎么会不欢迎。”萧洵扯了扯嘴角,眼角的笑意却不大明显。他道:“其实孤今日来,不仅是来探望秦姑娘的病情的。”他顿了顿,什么病,大家都心知肚明。秦敬方也勉强陪笑了一下,要不是下朝的时候被太子叫住,他也不想把这么个瘟神带回家。“更是来向秦姑娘致歉的。”他续道。“致歉?”这下不仅是秦姝落,秦父秦母都惊诧在原地。他笑意柔和,仿佛拿出了这世界上最真挚的灵魂,再配上那俊朗的面容,没有人能不为之动容。第12章“孤是来负荆请罪的。”  他认真道。此言一出,秦姝“孤是来负荆请罪的。”他认真道。此言一出,秦姝落和秦父秦母面面相觑,实在是拿不准萧洵又要弄什么把戏。却见一旁的冯春已经拿出了荆条,显然是有备而来。“孤年少之时不懂事,曾以貌取人,误伤了姑娘,如今记起,实是万分愧疚。秦姑娘心地善良,不计前嫌,还曾冒险救孤一命,孤想起往事,每每无颜以对。”救过太子?不会是上回阿落提醒他的城郊命案一事吧?秦敬方惊得瞪大了眼睛,这事儿阿落可没和他说全乎。难怪碧书说小姐在南安湖犯病是被太子抱走的,如此倒也解释得通。“昔日廉颇有错,尚知悔改。萧洵今日特此效仿先辈,前来负荆请罪,还请秦姑娘,秦大人,秦夫人能原谅孤。”他情真意切,无比诚挚,让人根本不敢置信。还边说边要下跪,接过冯春手中的荆条,就要高高举起。可太子的负荆请罪,谁能消受得起。秦敬方赶紧扔掉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立马弯腰拦住他,“殿下,这如何使得!”太子跪他秦家,传出去恐怕从今往后,他秦家只会更不得安宁。萧洵半蹲着依旧作势要下跪,眼眸却死死地盯着秦姝落。“秦姑娘不原谅孤,孤便长跪不起!”秦姝落攥紧拳头,呼吸急促,她也不知道她此刻该说些什么。他是太子,是未来的天子,按理来说,他能为三年前的一句话认错致歉并且给她下跪请罪,她应该觉得荣幸,觉得感恩戴德,应该立刻五体投地臣服于太子殿下,然后原谅过去的一切,从此君臣和谐,再无嫌隙。可她却觉得自己的咽喉像是被扼住了一样,她开不了这个口。她做不到。她甚至忍不住恶毒地想,他不来才比什么都管用。这样她名声尽毁的同时,也许也会有人觉得太子此行绝非明君所为,他不配做这个太子。“秦姑娘?”萧洵轻唤道。秦姝落浑身冰冷,手脚轻颤。秦夫人也是面色难堪至极,周边的丫鬟奴才可都看着呢。他秦家真要是受了这等礼遇,不说阿落今后会如何,只怕秦家也会被视为太子一脉,她虽不问朝事,却也知道如今范宋两家在江城与李家亲近,她秦家要是和太子为伍,今后恐怕不是亲族反目,就是不死不休。“殿下还是先起来吧,阿落年纪还小,岂能受得住如此大礼。”秦夫人也赶忙扶着太子,委婉道。萧洵看着秦姝落的眼睛,心底暗藏着灼热和疯狂,他就是要让她亲口承认,她原谅了,他要她亲口重新给他们一个开始。两人都这么执拗,秦夫人也是没办法了,咬了咬牙,喊道:“阿落……这么多人看着……”秦姝落用力地几乎要折断自己的指甲,良久才移开目光,哑声道:“殿下先起来吧。”萧洵用那双深情又漂亮的眸子凝视着她,呢喃道:“阿落,你原谅我了?”秦姝落没有吭声,已经不止是长廊小路了,就连门口,墙头都扒满了好事者。有人还悄么声地感叹:“太子可真是个明君啊,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大庸有福了!”秦姝落听见了,唇角微扬,充斥着讽刺。她甚至都能想见萧洵是怎么过来的,大抵是招摇过市,一下了马车,就叫人认出了身份,太子出行,谁能不好奇想多看一眼,便凑足了人将这秦家宅院都围满了,更不曾想还能看到负荆请罪这样的大戏码。从今往后只怕是盛京城都要流传陛下知错就改,礼重臣下,不拘一格的美名了。她咬了咬牙,他是明主?那她呢?她这三年算什么?那日宫廷之内,他的冷言毒语又算什么?她每每噩梦,常常午夜惊醒,心悸到恐慌,醒来之后又不敢叫家人知晓,装成没事人的那些努力又算是什么?墙角上,有人看不过瘾,甚至还扔石头,大喊道:“姑娘,你就原谅他吧,男儿膝下有黄金,他都给你跪下了!想必是真心悔过的!”“就是啊就是啊!一句话而已,何苦为难人家!”“他可是太子啊——”“他定是很在意你,不然谁会负荆请罪啊。”“除去祖宗天神,陛下皇后,这世上有几个人受得住太子一跪!秦家小姐,你可不要不知好歹。”“刻薄鬼,还不快点原谅人家!不然我以后天天砸你家墙!”呵?不知好歹?刻薄?她刻薄?就因为他是太子,所以他负荆请罪了,她就一定要原谅。就因为他是太子,所以他可以一句话就毁了别人的名声,让旁人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倘若当日救人的不是她,倘若她不是秦家大小姐,倘若她的父母看中这家族名声与兴衰更甚于她,那还会有今日这一场负荆请罪的戏码吗?这世界上还会有她秦姝落这个人吗?!一缕幽魂久,黄泉独自来。她做不到。她做不到背叛过去的自己,那一千个日日夜夜都太过可怕,太过恐惧了。她眼眶通红,鼻尖酸涩,讽笑一声,“殿下明知道我惧你怕你,也一定要我说出这违心之言吗?”她那双充斥着水雾的眼睛,仿佛在说:你一定要逼我吗?萧洵眸色一怔,微微敛眸,见好就收,缓缓起身道:“阿落心胸宽广,是孤强人所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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