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绒小说

火绒小说>面对刻薄的女领导 > 第34章(第1页)

第34章(第1页)

方才他正和太子商议西南一事,就听说太子妃又晕倒了,这些时日来,太子妃屡次晕厥,已经快成太子的心病了。阳光透过窗棂,有一缕轻轻地打在萧洵的手上,骨节分明的大手轻柔地抚摸着秦姝落额角的伤疤。秦姝落身上的伤早就好得差不多了。就连额角的伤口,也早就结痂了,伤好后,太医还给她用了不少祛疤的药膏,如今只留下一道淡粉色的痕迹,若不细瞧,也是看不见的。可偏偏这身上的伤是好了,这心底的伤似乎漫无边际。他给秦姝落盖好被子,回眸扫了一眼范南汐,范南汐只觉脊背发凉,立时便膝盖一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萧洵看着她,眼底淡漠如霜。他语气没有丝毫起伏道:“你都跟阿落说什么了?”范南汐捂着肚子,低着头,颤声道:“妾身只是……同阿落看了会儿木雕,并未说及其他。”“是么?”萧洵冷道,然后看着她,缓缓站起身,面无表情道,“听说你最近想回江城?自请离去?”“殿下明察,如今阿落已经出嫁,妾身腹中胎儿也六月有余,已近产期,想着家中亲眷都在江城,还是回乡待产较为适宜,等月份大了再启程,恐怕路途颠簸,不宜动身。”范南汐垂首勉强答道。“何苦劳你一个有身子的人奔波,倒不如孤让晏初把你丈夫和范大人都请来盛京如何?”萧洵漫不经心道。“殿下,不可!”范南汐急道。“哦,有何不可?”萧洵望着她,眸光冷淡。范南汐敛眸,她这些时日待在太子府中,犹如人质一般,几次提出想出府,都被拦下。更别提想要离京归乡了,若是父亲和嘉荣也来了,只怕更是寸步难行。更何况,她也算是看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她也不过是太子用来安抚阿落,威胁宋范两家的棋子。现下离京不得,哪里还能再搭上旁人。萧洵看着她躲闪的眸光,嗤笑一声,“你不是喜欢在阿落面前提你父亲的事吗?你所求不就是想让孤出手解他的禁?孤如你所愿,你还有何不满?”范南汐心神一颤……太子果然是对今早的事心怀怨言……她忙道:“妾身不敢!今晨也不过是久不归乡,实在是思念家中亲眷,这才失言,还望殿下大人有大量,饶恕妾身这一回。”“你也生在盛京,当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萧洵冷道。“妾身知罪!”范南汐挺着大肚子,却依旧狠狠地弯腰磕头,沈陵川见了都忍不住皱眉。萧洵这才收起冷笑,淡声道:“起来吧。下不为例。”“多谢殿下海涵。”范南汐扶着地面想要起身,沈陵川在一旁想伸手扶她一把,却被她躲开了手,然后见她自己攀着一旁的凳子站起来了。他抿唇,这姐妹俩,倒都是一样倔强的性子。萧洵坐在西窗前,拿起桌上的木雕,淡淡道:“表姐……你是阿落的表姐,便也是孤的表姐。孤敬你三分,可也警告你,不要在阿落身上动心思,否则……”他瞥了一眼范南汐的肚子,范南汐就莫名地觉得腹中隐隐作痛。“孤从来不是什么心软之人。”萧洵沉声道。“是……”范南汐忍痛道。“无为子道长法事之后,孤准你回乡。”“多谢太子殿下!”范南汐惊喜道。萧洵扫了一眼沈陵川,沈陵川便立马识相将人带离了。如此,屋里便只剩下把玩木雕的萧洵和昏睡不醒的秦姝落。萧洵看着手中的木雕,他犹记得阿落曾在床头也放过两个木雕,那时候还说什么是祈福的……可不知为何,他如今看着这些雕像是越看越不顺眼。冥冥之中,他就是觉得这些东西和那个男人有关。凡与他相关的东西,都和自己相克。他握着木雕的手越发用力……*秦姝落醒来时,仿佛被恶鬼啃食了灵魂。头痛欲裂。她好似做了一场很长的梦。梦里总有一个人在同她说,阿落,我想你了。阿落,今年冬天的初雪你看了吗?阿落,我没有食言。我等你了,可你没来……阿落……阿落……他不停地呼唤着自己,让她在迷雾中忍不住一步又一步地靠前走近。可最后却什么都没见着。仿佛那些都是凭空产生的一般。秦姝落还想再往里走,却忽然被一股说不出的力气被拽了回来。她猛地睁开双眼,第一眼看见的人便是萧洵。秦姝落看着他愣怔了几秒钟之后,才恍惚回神,然后抱住他,轻声道:“宋钰,是你吗?”萧洵回抱着她的手一僵……待敛去眸中所有的情绪,才将她稳稳地抱住,回道:“阿落,是我。我在这里。”秦姝落恍惚间才惊觉好像松了口气一般,呢喃道:“那个人好像又来找我了……”萧洵揽着她,眸光幽暗,语气关切道:“不怕,我在这儿呢。”秦姝落轻嗯了一声。两个人静静地坐了好一会儿,秦姝落也缓过来劲儿了。她想了想,问道:“我们一起看过初雪吗?”萧洵愣了愣,忽的想起那日在宫门口看见秦姝落看雪时的模样,道:“当然。”那天他是特意赶去的,听闻她进了宫,想与她见一见,可手上事务繁忙,赶来的时候,她已经要出宫了。但好在天公作美,瞧见她时,她已是雪中一景。他说:“那日,我牵着你的手在雪中漫步,雪落了我一身,你还笑我呢。”他描述着那日的场景,听上去好像很温馨的模样。秦姝落听着,略有些心不在焉,自言自语道:“哦,那应该就是你吧……”第48章秦姝落的记忆时断时续,混混乱乱,也不是什么秘事了。  萧洵秦姝落的记忆时断时续,混混乱乱,也不是什么秘事了。萧洵对外只说太子妃被污秽之物冲撞了身子,这才导致体弱多病,神智错乱。是以特意邀请了朝云观的无为子道长前来开坛做法,以驱阴邪。京中人人都夸赞太子情深义重。新婚妻子至今不曾露面,未行规仪,也没有半点怠慢,更是以身作则,疼爱妻子,如此才是天下丈夫的典范,世人皆以此为榜样才好啊。星月阁里。萧洵正在桌边作画,沈陵川在一旁作陪,他看着神情专注的太子殿下,唇瓣抿了又抿。萧洵抬笔看着桌上的画,一幅睡美人的模样便跃然纸上。他扫了一眼沈陵川,道:“有什么话就说吧,吞吞吐吐,不是你的性子。”沈陵川一噎,这才开口道:“明日法事上,殿下真的要让太子妃见人?”“怎么?她见不得人吗?”萧洵反问道。“殿下知道,属下担心的不是这个。”沈陵川严肃道,“而是……太子妃如今依旧神志不清,便连您也认作了……旁人。明日的法事上,来的必定不止朝云观的道长,还有各家命妇,若是传出去,恐怕……”萧洵瞧他担忧的模样,笑道:“你都说了,她神志不清,既然神志不清,那疯子的话又会有谁信呢?”他说得轻松又随意,沈陵川都怔了一瞬,无意识地唤道:“殿下……”那太子妃呢……往后顶着一个疯子的名声,她当如何?这句话他没问出来。沈陵川看着萧洵将桌上的画拿起来,轻轻吹干上面的墨迹,眸光看向画中人,眼底都是宠溺和爱意。不知为何,他第一次觉得殿下有些可怖。*勤政殿内。永嘉帝一边翻阅奏折,一边随口问道:“你是说,那两个多嘴多舌的妇人都是李家的手笔?”朱喜垂首回道:“是。黑甲卫在京郊查到她们之时,她们正携带银两准备潜逃,不想半道被人追杀,走投无路,这才被咱们的人救下。”永嘉帝听了,“啧”了一声,吐槽道:“这李玉坤近年来做事是越发不小心了,不过是两个妇孺,居然还叫跑了。”他将手上的奏折合上放置在一旁,然后不满地摇了摇头。朱喜顺势答道:“依奴才看,这恐怕不是首辅大人的手笔,倒像是……李家三小姐的做派……”永嘉帝撇了他一眼,嗤笑一声,“用你说,如此粗糙的手法,叫人一查就查出来了是他李家做的事,还留活口给人留把柄,他做事若真是这般心慈手软,这首辅的位置也轮不到他高坐多年,必然是在替他那个愚蠢的女儿善后。”“陛下说的是。”朱喜恭维道,他又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那陛下准备拿这二人怎么做?太子的人无功而返,恐怕不会善罢甘休……”“他不善罢甘休,他不善罢甘休又能如何?”永嘉帝端起茶杯,一尝是冷水,更是气不打一出来,“砰”的一声又狠狠放下,斥道:“难道就因为这件事问责李家?你出去打听打听,那两个碎嘴婆子说的,哪一件不是真事儿?哪一件不是他自己折腾出来的!不过是想要一个女人,竟是把自己折腾得这般狼狈不堪,你瞧瞧那些朝臣们是怎么说他的!”他拿起桌上的奏折就是一扔,朱喜一瞟就瞟到了上面的“太子强娶秦家女,拆散秦宋姻亲,有失德之行……”朱喜忙跪地捡起奏折,高高举过头顶,宽慰道:“这刘大人与宋家交好,自然是有失偏颇,奴才近日还听闻外头都传太子新婚,夫妻二人恩爱和睦,乃是天下夫妻楷模呢。”永嘉帝拿回折子,随手放在桌上,然后揉按着眉心……半晌才苦道:“先前派去宋家慰问的人怎么说?”“黑甲卫将范姑娘带回京中之后,奴才已经潜人前去慰问了,范总督也已经官复原职,只是宋家还是不愿接受朝廷的封赏,说是……宋钰无功,不能受此厚恩。”朱喜回道。永嘉帝揉按眉心的手一顿,长叹一口气道:“帝师还是不能原谅洵儿。”朱喜在一旁大气不敢出。永嘉帝闭了闭眼,道:“命人暗中看着宋家,如有异动,杀。”“是。”“还有,他那个什么法事上,看着别让人作乱。”“是。”“对了,这李家三小姐,年纪也不小了吧?谁家还有适龄的好儿郎,你让李玉坤自己识相点儿,别总把女儿留在家里,到时候留来留去留成仇。”“是!”朱喜得令之后匆匆离开,永嘉帝倚靠着椅背,面色不虞,可到底是自己儿子,当爹的总不能不护着儿子。偌大的殿宇之中,叹息之声久久萦绕不断。*举办法事那天,太子府中,百官云集。分明只是一场祈福的法事,可来的人却不止朝云观的道长,甚至是百官乃至各家命妇、小姐都来了,就连平南王妃和赵如春都在其中。一来秦姝落婚后,一直称病,至今未面见各府家眷。二来无为子道长在盛京久负盛名,大家也想前来见识见识。三是……以太子妃体弱多病的名头,之后想要再见恐怕不是这么容易,若是不抓紧机会结交,怕是错失良机。是以不少人都带上了家眷。秦姝落坐在里屋,好奇地看着外头,说来也奇怪,宋钰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居然能请来这么多官员……而且这无为子大师,她在朝云观小住的时候也只见过一回呢,不过要是看爹爹的面来也不是不可能。秦姝落挠了挠头,觉得有些不对,可又说不上到底是哪儿不对。但瞧见秦母进府的时候,她还是把所有的疑惑都抛诸脑后了。“娘!”秦姝落老远就想冲上去抱自己娘亲,却被表姐给拦了下来。“阿落,这是在外头呢。”范南汐小声道。秦姝落瘪瘪嘴,悄悄和母亲打招呼,秦母看见她,不由得眼眶一酸,自她出嫁,归宁之仪都没有,她也是今日才得机会见自己女儿一面。“阿落……”秦母不由得伤心地唤她。秦姝落刚想和母亲叙叙旧呢,就听桃息跑出来喊道:“主子,法事快开始了!”秦姝落不得不先回跟桃息离开。道坛设在太子府邸的后院。空地颇大,还特意搭建了一个三米高的祭坛。无为子道长已然高站在祭坛之上,秦姝落站在台下看着他,就好像在看一个巨人。阳光落在他身上,打下一个巨大的阴影落在坛下。秦姝落逆着光,根本看不清他人。只是见他先是做法驱动经幡,然后念着她听不大懂的咒语,桃木剑淬火而过,就要将桌台上的经文焚烧殆尽。他剑指秦姝落,唤道:“姑娘,你上来。”秦姝落看着被驱动的经幡一直在祭台上摇晃旋转,心中不免有些害怕。她看了一眼萧洵,萧洵冲她点点头,秦姝落拾级而上,在祭台中间站定。道长绕着她走了三圈,手中铜铃莫名发出无尽声响,震得人耳膜疼。他道:“姑娘,此邪祟与你渊源颇深,不惜魂飞魄散也要纠缠于你。我与他舌战,可他却说只希望你回答他三个问题,便自愿归于黄泉,你可愿意。”

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