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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秦姝落不言语,她好累。她只是想平平静静地过自己的日子,父母安康,嫁得如意郎君,有几个孩子承欢膝下,可这日子为何总是屡生波澜。秦夫人也松了口气,赶紧叫刘嬷嬷把那些看热闹的人都打发走。“走!”刘嬷嬷也立马带着家丁拿着扫帚,凶神恶煞地赶人!“切——小气鬼,看看怎么了!”“还不快滚!”“略略略——”……眼见着把人都赶走了,秦姝落只想一个人待一会儿,她想蹲着,想趴下,想把自己包裹蜷缩起来。却不想萧洵还是不肯离开,他冲着秦敬方夫妇有礼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阿落对孤定还有心结,不知两位可否给孤和阿落一点时间,孤想和阿落单独待一会儿。”秦父秦母对视一眼,想拒绝又不大好,只委婉道:“阿落身子才痊愈,恐怕不能在外头待太久,殿下有什么话不如就这么说吧?”秦敬方也附和,“是啊,殿下,这阿落病情才稳,恐受不得累,这样,我二人远走几步,绝不偷听。”话落,秦敬方就带着秦夫人和旁人都后退三两步,离得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可那耳朵说是不偷听却恨不得高高竖起。萧洵微叹,却也理解,便道:“阿落……”秦姝落抿唇,“殿下还是唤我秦姑娘吧。”萧洵一噎,又道:“秦姑娘,听说……你曾在朝云观小住过,不巧,孤也住过,不若过几日,你我一道去朝云观还愿如何?”秦姝落静默不语。“你不去,旁人定会以为你还不曾原谅我……”他哑声道,显得格外委屈。“你也不想叫人知道那日城郊是你出手相助吧?”秦姝落抬眸望着他,他分明一脸无辜却说着让人不舒服的话。她刚想开口,说难不成她做好事还做错了不成。却见他靠近一步,低声道:“阿落,知我微服私访出行江城的人并不多,江南总督李玉堂是一个,江城知府范诚敏也算一个。怎么那天就那么巧,你和刺客一块儿出现在了那里呢?”秦姝落瞪大了眼睛,他这是什么意思?觉得是她故意为之,设计谋害太子,自导自演然后救下他,好让太子欠她人情,对她感恩戴德?萧洵看着她惊诧的眼神,轻轻替她拂去额角的碎发,柔声道:“阿落,你这么惊讶做什么,我当然知道不是你,不过随口一说罢了,那就说好了,后日我来接你,一块儿去朝云观祈福。”他眉眼舒朗一笑,像极了世间最温暖的情郎。偏偏看在秦姝落眼中,恨不得呕出血来。他后退一步,然后冲一直往这边挪步的秦敬方和秦夫人微笑道:“秦大人,秦夫人,孤改日再来。”略一颔首,便潇洒贵气离去。只剩下秦家三人满脸茫然失措。第13章萧洵走后,秦姝落一个人静坐了很久才调整好状态。她觉得萧洵再萧洵走后,秦姝落一个人静坐了很久才调整好状态。她觉得萧洵再多来几次这样的惊吓,她迟早会见阎王。可千万不能如此,她还没成婚,还没离开江城,还没过上自己想过的日子。秦姝落勉强给自己打着气,碧书也去书房把宋钰的书信拿了过来,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松木制成的匣子。秦姝落打开一瞧,里面装着的是一个木头做的小人,一瞧便是她上回出去玩时的模样,只见一个女子手里拿着傩面弯腰哈哈大笑。秦姝落忍不住扬唇抚摸着,就是雕刻得有些粗糙硌手。下面还写着一张小纸条,“上次见你,实在欣喜,回城的路上特意雕刻了这个木雕,望你不要嫌弃。”她欢喜地拿着小木人在床榻上打滚,哪里还会嫌弃。然后又打开书信一瞧,里头的字明显比木匣子里的小纸条要潦草多了,可见写得匆忙。倒也没说什么大事,就是歉疚说回到江城之后,城中赈灾和重建的事情格外繁忙,而且海边的匪寇瞅准这回江城受灾,百废待兴,进攻格外猛烈,宋钰实在是脱不开身,也没办法同父亲说起成婚一事,盼她能再等等,待她生辰之时必会给她一个交代。秦姝落倒是不急成婚之事,就算是今年成不了,按照往日约定,明年也该是要提上日程的,也不急于这一时,她担心的是江城海患如此严重,宋钰可千万要平平安安才好。可转念一想,脑海中又控制不住地出现萧洵那张不怀好意的脸,秦姝落眉头紧皱,她看不明白萧洵到底要干什么。总不能是看上她了吧?她抱着小人嗤笑一声,只觉荒谬,当初可是他亲口说的厌恶她这张尖酸刻薄的脸,她是断断不会相信这个理由的。除非……秦姝落想起他威胁自己的那几句话。莫不是萧洵真以为是自己自导自演,此行去朝云观也是想试探她,看她会不会再次故技重施?还是想从她身上瞧出破绽?然后想抓住机会,将她秦家一网打尽?秦姝落惊得捂住自己的嘴巴,她又想起这回江城水灾,姑父和宋钰还有那个什么江南总督都受到了朝廷的嘉奖,萧洵肯定是以为自己和他们是一伙的,不对,她本来就和姑父宋钰他们是一伙的,他想借此机会铲除秦家,逐个击破秦范宋三家的联盟,然后以此打击到李家的势力。秦姝落越想越觉得自己像是窥见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这萧洵实在是心机深沉啊。这回负荆请罪,不仅为自己博得一个好名声,还给她下套,铲除异己!她绝对不能让他得逞!而另一边,太子府邸。萧洵确实有铲除李家的意思,这才刚和沈陵川聊完江城近日情况,就听他说道:“范诚敏同李玉堂似是起了嫌隙,前不久,我手下的人传信回来,说是城中赈灾无米,粥厂施粥,一把筷子扔下去,全部浮起。”“呵,清水粥?”萧洵旋着手上的扳指,冷笑道,“这两人可真够大胆的。”沈陵川也道:“确实。”上回他们去巡察的时候,粮仓尚且满当,这才多久就出现了清水粥,可见数额必定有异。而我大庸朝律法有言,朝廷施粥,筷子立不住,脑袋见阎王。敢在灾后救助这种人命关天的事情上耍手段,做文章,理法不容。他又道:“听说范诚敏得知此事之后,跑到总督府衙和李玉堂吵了起来,就连外头的门房都听见了声音。”萧洵随手取下手中的扳指扔在桌上,然后双手交叉抵住下巴,看着沈陵川,嗤笑道:“那又如何?他以为他和李玉堂起了争执就能把自己摘干净?他可是江城的知府,百姓的父母官。粮仓无米这种大事都能出差错,巡按御史巡察也不如实上报,他以为他还能活?”沈陵川敛眸,他和范诚敏打过几回交道,那人家中清贫,一身官服都旧得打补丁,上回水灾还收容灾民住进府衙和他家,实在不像是个贪赃枉法之人,可是粮仓无米这事儿,确确实实是在他手底下发生的,谁都能推卸责任,偏他没机会。“殿下以为,眼下该当如何?”沈陵川问。萧洵眼神幽远起来,“只靠清水粥,伤不到李玉堂,死一个范诚敏,没意思。”他又把扳指给戴上了,瞧着不甚满意,“这事儿你继续探查,我自有后计。”“是。”沈陵川拱手道,刚要退下就见冯春走了进去。两人错身而过,他出了房门脚步稍顿,就听见冯春喜滋滋地道:“殿下,那辆马车都已经修补好了,您放心半点瑕疵都没有。您要不要去瞧一瞧?”马车?沈陵川唇瓣微抿,出了府邸,果然瞧见一辆灰棕色的马车,那马车也说不上浮华,更说不上贵气,只有一匹马拉着,自然比不得太子出行的驷车威严气派。偏他也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哪儿来的车。沈陵川看着那辆马车,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憋闷,这世界上总有一些鸿沟无法逾越。萧洵同冯春谈笑着出来的时候,见沈陵川还未曾离开,便道:“还没走呢。”沈陵川回头,垂首道:“瞧见这马车,觉得眼熟。”萧洵轻笑,“你当然眼熟,这不就是阿落救你的那辆马车。”沈陵川笑笑,“倒是我眼拙,一时没认出来。”萧洵拍了拍马背,也笑道:“孤让人清洗修缮了一下,加了软垫和靠背,还有夜灯,我瞧她身子不好,应该用得上。”“殿下可真是细心。”沈陵川夸赞道,“秦姑娘答应和殿下同行了?”萧洵挑眉,“那当然。”不管怎么答应都是答应。他又道,“宫中琐事繁多,难免枯燥乏味,好不容易寻着一个有趣的,难免要多放在心上几分。你也是,还不抓紧些,你父亲上回还同我说起过你的婚事。我瞧着沁儿倒是对你一往情深。”“微臣尚未做出一番功绩,岂敢耽误公主。”沈陵川回道。“呵。”萧洵摇摇头,“你骗得过别人,可骗不过我。大抵是还没遇上喜欢的,遇着了你便也会如我这般,难以自控。”沈陵川微笑不言。萧洵也不在意,让冯春再给马车添一匹马,这样才能更稳当些,他瞧着,要不是这马车太小,真是恨不得把那些喜欢的物件都给它搬上去。毕竟明日可是他第一回和秦姝落独自出游,虽说用了些手段,但也算是约会。他期待已久,故地重游,也是浪漫。不过秦姝落要是知道他这么想恐怕恨不得撅过去。她第二日打开府门一瞧,便是那天自己救人的马车,往日种种浮现出来,秦姝落当真是恨不得自戳双目,她以为这辆破车早就被毁尸灭迹了,再不济也是涉及命案的证物,可眼下却大喇喇地出现在自己眼前,这不相当于是明摆着告诉世人,她和那桩命案有关,与太子有染?她真是从未如此后悔过救过萧洵。偏这人还丝毫不觉,只觉得这辆马车是他和秦姝落第一回见面的证明,是他们缘分的开始。他掀开帘,跳下马车,面容嬉笑道:“阿落,我来了,你怎么也起得这样早,是不是在等我?”秦姝落是真的想当场撅过去……幸亏一道远道而来的声音把她救了下来。“阿落——”闻言,萧洵一回头,只见平南王府的马车不知何时也到了,赵如春从马车上跳下来,瞧见太子还略微一惊,行了个礼,“堂兄。”萧洵脸色青黑,嗯了一声。赵如春似乎也知道自己来得不是时候,可她来都来了。她假装没看见自己堂兄那道像是要杀人的眼光,挽住了秦姝落的胳膊。秦姝落见她不曾食言,心底也算是松了口气。太子想算计她秦家,她不得不自保。拉上平南王府的人为她作证,万一出事了,还能有个公道人为她说话。最重要的是,孤男寡女共游朝云观,实在惹人非议。她不能不多想。秦姝落和赵如春上了平南王府的马车,然后假笑道:“殿下不是要去朝云观?走吧。”窗帘一放,马车缓缓从萧洵眼前驶过,他气极反笑,她倒是挺聪明,旁人他或许不放在眼中,要人走就走,可平南王府的面子还是要给两分的。萧洵看着马车离开的背影,眉眼间的笑意竟是有些溢出来。第14章朝云观是大庸朝的道教供奉之地,道观本身不大名气却不小,它位于城外三朝云观是大庸朝的道教供奉之地,道观本身不大名气却不小,它位于城外三十里的望君山上,一路上去,有一道九百九十九步的台阶,远远望去,仿佛隐世仙山。其实这么说也不算错,听老人们说,朝云观的建观之人还曾与开国皇帝有生死之交,后来先祖爷建立大庸朝之后,观主便择了此处作为基地,此地偏远又人烟稀少,为的就是希望少有人打搅修行。秦姝落下了马车,远远瞧着,倒是想起了自己那些在观中小住的日子了。她那时状态已算不差,只是仍旧闷闷不乐,好在朝云观地处偏僻,观内的道众知道她过往的人并不多,又或者是知道,可大家都心照不宣地选择了不说,总之,她在那儿过了两个月还算是安稳的日子。萧洵在身后看着秦姝落的背影。大庸朝对女子的束缚并不算严苛,可阿落似乎不喜欢在人多的时候露脸,出门往往不是帷帽就是面纱。他垂眸想了想,难道也是因为当初的那句话吗?他少有的心头涌上一股不知名让人不舒服的情绪。赵如春跳下马车,这九百九十九级台阶不可能坐马车上去,只能靠走。她瞅瞅秦姝落,又看看萧洵,两人都不说话,赵如春摸了摸鼻子,其实她来之前是以为只和阿落出游的,阿落倒也说了还会带上个别人却也没说是太子啊,不过到都到了,也求个平安符送给王妃好了。她刚要开口,就听萧洵道:“你先在这儿等一会儿吧?”“嗯?”赵如春一怔,“为什么?”萧洵微笑道:“沈陵川一会儿会来,我怕他不识路。”秦姝落拧眉,然后回眸道:“那不妨都在这儿等吧。”萧洵:“……可要是去晚了,怕是听不到无为子道长的早课了。”秦姝落抿唇,无为子道长是朝云观最有名的道长,她此番前来,也有一点私心,想着借此机会给宋钰求个平安符,最好能找无为子开个光呢。“可是……”秦姝落迟疑。萧洵走近,故意激她,柔声道:“光天化日,道门重地,难不成我还能对你做什么不成?”说得也有道理。“不过,我就是要跟如春一起。”秦姝落微微仰头看着他,任他如何巧言令色就是不松口,无为子大师开光的平安符可以下次再求,可萧洵此人心黑手狠,她早就见识过了,决计不能上当。萧洵:“……”倒是个不容易被骗的,可她越是这样,萧洵便越觉得有趣。旁人都爱上赶着,偏她总是逆着来,他倒要看看,她能逆反得了几回。姑且跟她玩玩这场欲擒故纵的戏码。等了不过片刻,便听见马蹄声嘶吼,只见沈陵川一身黑衣驾马而来,让秦姝落一下就想起了宋钰的模样,倘若此时在江城该有多好。沈陵川下马,刚要跪地行礼就被萧洵扶了起来,道:“临时唤你来,可不曾耽误事儿?”沈陵川摇头,“事情都安置妥当了。”萧洵点点头,“不必如此拘礼,今日来,不过是游玩上香,找你作伴而已。”沈陵川与本不该出现的赵如春对视一眼,见赵如春轻咳一声,尴尬扭头,自然也就知道了太子是何用意。他应道:“是。”四人齐聚,身后还跟着不少奴仆和丫鬟,偏这台阶本就修得又陡峭又狭窄,根本没办法四个人一块儿并排走。秦姝落原是想和赵如春一块的,实在不行,沈陵川也行,偏萧洵就是个不识趣的,非要跟在她身后,气得她是走一步一回头恨不得瞪得他滚下这山崖。走了有小半程,赵如春也逐渐顶不住了,步子越来越慢。秦姝落也有些不大适应,可她不想停下,一旦停下就得面对萧洵那张臭脸,看着是真烦。她一个劲儿的梗着脖子吭哧吭哧往前走,想着从前宋钰说要让她多出来走走,强身健体的时候真该多听听他的话,不然现在也不会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不过她不能认输,她得直接赶到朝云观,那儿人多安全,秦姝落在心底一直为自己鼓劲儿。萧洵在她身后看着她上台阶的背影都近乎狗爬了,全无官家小姐的风范,忍不住勾唇,就这样还不停歇,又有些无奈,怎么,她真当是爬山来了?他捡起路边的一颗小石子,秦姝落忽觉膝盖窝一疼,腿顿时失了力气直接往后仰倒而去。她身后就是上百级台阶,旁边是深不见底的山林树木,谷风飒飒作响,可见崖底之深,这要是倒下去只怕是命都要没了。“阿落——”在下面歇脚的赵如春瞧见了也惊得大叫。却见萧洵临危不乱,站在她身后,长臂一捞稳稳地将人接住,然后揽进怀里。秦姝落条件反射地抓住他的胳膊和胸前的衣领,好不容易才站稳身子,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头上的帷帽跌落山崖,粉身碎骨,她煞白着一张脸,呆滞地回头,看着萧洵那双清贵又舒朗的眼眸,想也不想抬手就要甩他一个巴掌,却被萧洵按住了胳膊。他轻声道:“怎么,我救了你还要挨打不成?还是因为我抱了你?”他扬手松开,秦姝落本就腿软的身子直接跌坐在地上,心跳还快得停不下来。萧洵缓缓蹲下身,淡然自若道:“阿落,不过是事急从权罢了,难道你的名节还比不得命重要?”秦姝落盯着他那双眼睛,那是一双黝黑透亮的鹰眼,坦坦荡荡,任她打量和探究,让秦姝落一时间都辨认不出到底是因为自己久不行路,一时间适应不过来所以腿软,还是萧洵真的搞了鬼。萧洵缓缓站起身,伸出手,面容温和得像是天使,从上到下俯瞰过来,温柔道:“起来吧,地上凉。”可不知道为什么,秦姝落就是觉得后背一阵冷寒。赵如春和沈陵川也是心惊不已,赶紧跑上来。赵如春率先扶起秦姝落,两个人坐在路边的野石堆上歇息了好一会儿,秦姝落才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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