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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裴长淮看他有些得意扬扬的神情,仿佛对赵昀而言,这些风月情事也只不过是用来争强斗胜的手段,而他早已胜券在握。裴长淮眼也渐渐冷了,“你想知道,当日在芙蓉楼,本侯为什么愿意留下来陪你么?”“你说,我还真想听听。”“那天京都下了第一场雪,芙蓉楼庭院里的梅花开了……”他出神地望着赵昀,看着他英俊的面容,又似在看向很遥远的地方。赵昀有些听不明白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裴长淮轻声道:“赵昀,难道没有人跟你说过,你跟从隽很像、很像么……”群?103~252~4937?整理。2021-08-0402:23:44第49章:巫山云(五)赵昀心头狠狠一震,他盯着裴长淮的双眸,似在核实他的话究竟是真是假。裴长淮眼中冷若冰霜,不作一丝虚伪。“你跟我好,是因为我像谢从隽?”赵昀眼瞳缩着,扣住裴长淮的手在难以自抑地发着抖,“你当我是谢从隽?”手骨的痛楚令裴长淮轻蹙眉心,但他没有否认,“是。”“裴昱,你在找死。”赵昀几乎是咬牙切齿,抬手掐住裴长淮的颈子,一下咬在他的唇上。不同于方才的柔情,这一记吻暴戾、肆虐,像是疯狂地撕咬猎物一般,二人唇齿间弥漫着血腥气。裴长淮喉咙受扼,嘴上亦无法呼吸,窒息带来的痛苦几乎令他昏厥,可他还在剧烈挣扎着,“放、放手……”赵昀双目赤红,松开扼制裴长淮的手,去解他的衣裳。然而裴长淮虽是个温柔心肠,却不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性子。若他心甘情愿,不论别人待他如何都是好的;若是不愿,就算拼着玉石俱焚也绝不肯就范。赵昀越是凶狠,裴长淮就越是冷硬,两人就像烈火对长风,一旦碰上,便是不死不休。裴长淮扯住他的衣裳,嘶声道:“除了这种事,你还会做什么!”“你想要我做什么?做谢从隽做过的事,好更像他么?”赵昀在他颈间狠狠咬了一口,手往他身下探去,托着他的臀,屈起右腿,极具侵略性地抵入他腿间,“裴昱,他没做过的,我才要做。你好好看清楚,我到底是谁!”裴长淮嘴唇微微发着抖,昨夜的屈辱仿佛重现,他五脏六腑疼得如刀绞一般,面容却更加冰冷。“本侯看清楚了。”裴长淮狠命压住呼吸中的颤抖,阴沉沉地看着赵昀,“你不会是他,你不配。”赵昀心中发寒,怒极反笑,“我不配?你以为谢从隽又是什么东西?死在北羌蛮子手中的窝囊废,也配跟我赵揽明相比!”裴长淮眼一红,一拳砸向赵昀的脸。赵昀没躲,硬生生承下,嘴角一下溢出鲜血来。他狠了狠神色,还想再继续下去,裴长淮跟发疯一般反抗,对他连拧带咬,“别碰我!”赵昀到底不想真伤到裴长淮,暗自敛着力气,便又按他不住,混乱中受下好几招。裴长淮打得越狠,赵昀越能知晓谢从隽于他而言是何等重要,连言语都不准旁人轻辱一句,而他赵昀什么也不是,可以任他戏耍、糟践。赵昀被打出了滔天怒火,往裴长淮膝盖上猛地一别。刹那间,剧痛卸去裴长淮所有的力量,他“啊”地痛叫出声,浑身都不由地发起抖来。这一声惨烈的叫喊让赵昀也清醒了,他擒着裴长淮的手一松。两人短暂地僵持着,赵昀望见他苍白冰冷的面容,似乎也感受到一种难以忍受的痛苦。正当此时,寻春端着药碗进到房中,见二人如此,吓得浑身一僵,很快便反应过来,立即跪在地上,将药碗举得高高的,不敢抬头。“奴、奴才送药过来。”寻春声音发抖,哆嗦了一会儿,又道,“侯爷有伤在身,此时、此时该喝药了。”他虽惧怕,可还在尽力为裴长淮解围。赵昀看着寻春,看着那碗药汁,更觉讽刺。他从榻上起身,一手打翻药碗,滚烫浓黑的药汁连着瓷碗摔溅一地。寻春跪着往后躲了数步,趴伏在地。“卫福临!”赵昀将卫福临叫来,冷声道:“将正则侯送回去,连着这个吃里扒外的狗奴才一起!”卫福临瞧着这一片狼藉的场面,一言不发,低头领命,亲自推来才预备下的轮椅,恭恭敬敬地请裴长淮移驾。寻春也是不多嘴,只扶着裴长淮起身,又取来熏好的锦绣斗篷给他裹上,尚且能遮掩一些,让他没有那么不堪。临离去前,赵昀问:“你没有话想对我说了?”裴长淮眼似寒潭,回答道:“没有。”赵昀冷笑,抬手抹去嘴角的血痕,“好,很好,正则侯,是我小瞧你了。不急,咱们来日方长。”裴长淮闭了闭眼,自知依着赵昀睚眦必报的性情,不会轻易吞下今日之辱,往后又不知用何等手段来对付侯府。却也好,他至少是知道了,赵昀不能信任。裴长淮回到侯府时,已近傍晚,暮日在天际摇摇欲坠。府上的郎中安伯一得知裴长淮回府,立刻背了药箱来看他,裴长淮这一身太过狼狈,尤其是膝盖上,已烂得不大能看了。安伯是追随过老侯爷的人,自裴文、裴行两位少将军战死以后,安伯一向希望裴长淮能撑着侯门铁骨,别再辜负老侯爷对他的期望,然则看着此刻裴长淮受这一身的伤,依旧一声不吭,不免心疼起来,忙问他昨夜去了哪里。“本侯没事,你尽管下手。”裴长淮并未回答,只忍着疼令安伯处理好伤势。待一切处理妥当,药也重新煎好。夕阳的余晖透过窗倾泻进来,裴长淮令所有人都退下,一人独自在这余晖当中坐了一会儿,任由泼血般的暮光洒在自己身上。书案上摆放着那本《赤霞客》,他已经很久没翻开过了,书中下夹着一张宣纸,抽出来看,正是谢从隽的笔墨。他画的是《赤霞客》最后一个章回的故事,赤霞客独身赶去雁行关,为拯救那里为盗匪残害的百姓,不幸中箭身亡。娇奴儿一心等待着心上人回来娶她,不想却等到了赤霞客身死他乡的噩耗,娇奴儿悲痛不已,最后投入鸳鸯湖中,追随赤霞客而去。谢从隽喜欢赤霞客的侠义,却不爱娇奴儿殉情之举,他道:“人这一生光阴匆匆,上天入地你也找不出比活着更可贵的事了。酸书生写话本,总要编出一个为之生为之死的痴情女子,殊不知赤霞客当日救下娇奴儿,乃是为了让她活下去,不是为了让她为自己去死的。”裴长淮却不以为然,叹道:“有时活着比死了还要艰难。”谢从隽仿着他叹了一口气,道:“你说话越来越像个老古板了。”裴长淮知他在取笑自己,脸红红地低下头,小声说:“我就这样。”谢从隽搂住他的肩膀,笑吟吟地道:“你怎样都好。”裴长淮随着他的搂抱跌到他身上去,心旌一荡,却也是懵懂,不知何解。谢从隽却浑然不觉,还在自顾自地说道:“我适才一想,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倘若娇奴儿不死,指不定就要嫁给她那位讨人厌的表哥,那我更不欢喜了。”说着,谢从隽也愁起来,“赤霞客若是不死,岂不更好?”想到谢从隽那时发愁的神情,裴长淮不自觉一笑,又想起上次看这本书的还是赵昀,唇角的笑容又一点一点消失。裴长淮强撑了太久,此时满心疲惫,但他实在没有多少时间消沉,将书案头上的药碗端起来,仰头喝下。药苦得他舌根发麻,待喝净后,裴长淮已起了一身热汗。他终于打起些精神,随后传近侍进来回话。那日在城郊密林当中,刘项毒发身亡,随即刘安被绑匪刺杀,那些人显然是有备而来,一早就打算引来裴长淮之后,就杀了刘安灭口。前去追捕这群匪徒的侯府侍卫没能追得上,裴长淮交不出真凶,只得去皇宫请罪。为着此事,他们心中内疚不已,此刻皆单膝跪在裴长淮面前,道:“请侯爷降罪。”“敌人早有准备,此事亦是本侯考虑不周。”裴长淮停了停,再问,“可在云隐道观附近找到辛妙如了没有?”“没有,依着侯爷吩咐,来来回回都搜遍了,也未发现辛小姐的踪迹。不过,辛小姐她已经回到尚书府了。”裴长淮一蹙眉,“回去了?”“没错。”近侍点头道,“原本元茂公子一听说我们没找到人,一时心急,就要去尚书府,请老尚书帮忙找找。属下想,这样的大事瞒不了老尚书太久,便随元茂公子一同去了,怎料得尚书府的管家一下将公子推了出来,要他别信口胡说,辛小姐一直都在府上,从未去过什么云隐道观。”另一个近侍补充道:“我等猜测着,老尚书许是为了辛小姐的清誉着想,才假意对外宣称女儿还在府上。属下正要跟他们言明辛小姐失踪一事,结果辛小姐就从内堂当中走出来了。”裴长淮道:“人怎么样?”“并无大碍,只是……”近侍表情略有为难,顿了顿,再道,“辛小姐将元茂公子从前送给她的手镯丢给了他,她说,此次若非有人相救,自己不知要受怎样的糟践,她没想到大难临头时公子竟丢下她独自逃走,往后不想再与侯府的人有任何往来。公子觉得冤枉,还想解释,老尚书气得直接将公子打出府去了。公子回来哭了半晌,不吃不喝的,方才睡下不久。”近侍更担心裴元茂一些,裴长淮却听得冷静无比。半晌,他问:“是谁救了辛妙如?”近侍摇头道:“尚书府并未透露。”“查。”裴长淮一字如石子入湖,沉悠悠的。近侍肃容垂首,领命道:“是。”临走前,近侍还回禀了一事,贺闰将军已经在小茶阁等了两个时辰了。贺闰来侯府拜见,下人只说正则侯尚不能起身见客,劝他先回去。可这贺闰非要见裴长淮无恙后才肯离去,管家就请他暂且去到小茶阁中等候。裴长淮也知贺闰的倔脾气,自己若是不肯见,他就算等到天亮也会等下去,便差下人去请他过来。贺闰一听侯爷传他相见,却并未前去。裴长淮去皇宫请罪一事到底丢脸,京都不少人家都在看他的笑话,贺闰怕裴长淮心寒,此次前来只为表明自己忠贞不二,并无意看他狼狈。贺闰请下人代为转答道:“得知侯爷无恙,我便也放心了,侯爷尚在病中,属下不敢叨扰,侯爷若有吩咐,只需知会一声,我立即前来领命。”撂下这句话,贺闰就离开了正则侯府。裴长淮心中感激他的体恤,折腾了这些时日,他早就疲惫不堪,仰在床上小憩了一会儿,等到天色完全黑下来,前院下人通传徐世昌来了。裴长淮刚坐起身,徐世昌一手晃荡着两个小酒坛,一手拎着四层多的紫檀木食盒,大步流星地进到房中。瞧见裴长淮,他眼一亮,笑道:“长淮哥哥,瞧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群?103~252~4937?整理。2021-08-0402:23:48第50章:斗芳菲(一)徐世昌别的不好说,张罗些吃食还是极有讲究的。酒是一壶碧,食盒是芙蓉楼的,里头装着酥酪糕、芝麻卷、素三丝、翡翠虾饺以及碧玉粥,间或些酸口蜜饯,他又特意吩咐太师府的厨子炖了一碗官燕,全是裴长淮素日里爱吃的。他一一亮给裴长淮看,笑道:“怎么样?见到我来,你高不高兴?”裴长淮一笑,扶着轮椅到徐世昌身旁,与他一同坐下。他道:“你能来,我当然高兴,坐。”徐世昌看着他锦毯下的双腿,一时眼酸,抬手揉了揉眼睛,忍住泪意。他道:“多少吃些。你在病中,酒是不能喝了,这是我为自己准备的。”裴长淮没有多少胃口,但为着徐世昌的心意,自也吃了不少。徐世昌因心中不怎么痛快,一直在喝酒,喝到醉醺醺的,裴长淮将酒壶挪开,不准他再喝了。徐世昌不情愿,按住裴长淮的手,还没开口,眼泪就先流了下来。他哭道:“长淮,你让我喝,我醉了更好。我口口声声说要帮你,结果什么都做不到,我、我让你受这么大的罪……你说,你说,我是不是废物?”裴长淮温声道:“锦麟,你什么都不用做,这些事跟你没有关系。”徐世昌含混道:“我什么都不用做,因为我就是废物!我明知道,我、我……”后头的话,他说不出口。他明知道太师府与尚书府提亲这事有蹊跷,明知道这次裴长淮去皇宫请罪,必然也是他爹在背后推动,但却不敢对裴长淮说出自己的父亲有多少算计。他怕裴长淮听了以后就会讨厌他,其实讨厌他也不打紧,就怕裴长淮转头又去对付他爹,届时他夹在孝与义之间,都不知该帮谁才好。徐世昌感觉自己都快要疯了,“为什么要这样呢?为什么,为什么……长淮哥哥,我到现在还记得,小时候你来太师府,你跟我,还有我的哥哥们,咱们一块上山去踏青,下水去捉鱼……府上得人送了一副象牙制的斗兽棋,谁都玩不好,就你最厉害,连我爹都说你聪慧,我长这么大,他都没夸过我的好,他讲你是同侪中不可多得的才秀,让我多多跟你向齐,可是、可是怎么都变了呢?”他伏倒在桌上,泪水横流,“从前那么好,为什么都变了呢?”听他说话还似个少年一样天真,裴长淮淡淡地笑了笑,抬手抹去他眼角的泪水,“锦麟,你没变就很好。”“不,我也变了,我变得更废物了!”裴长淮一下笑出声,徐世昌则哭得更厉害,一边哭一边将自己狠骂一通,又抢过来酒壶,咕咚咕咚灌下好几口酒。这下酒意烧到顶,他是全然醉了,借着酒疯拉住裴长淮的手,道:“长淮哥哥,你对我的好,我都知道。你放心,我徐世昌虽是个混世魔王,但我也懂的什么叫情,什么叫义!我、我待你是真心的,永不会变,就算哪日为着你死,我都心甘情愿。”“什么死不死,不许胡说。”裴长淮斥了一句,眼看他醉得不轻,唤人进来,将徐世昌扶到榻上休息。这厮来探病的,倒把病人折腾得不轻,等晚间稍稍醒了酒,侯府的奴才就把徐世昌送回太师府去了。徐世昌这一觉睡到翌日午时,头重脚轻的,又从床上磨蹭了好一会子才起身。他听说父亲下朝回来,便要去请安,从游廊过时,两个奴才就把他架住了,言说老爷吩咐,要他去见外客。徐世昌一头雾水,“是谁来了?”跟着来到小戏楼,府上请来唱戏的班子已经忙前忙后地在扮上了。小戏楼上正坐着的是徐守拙,陪同的有徐世昌的两位兄长,还有几位文官,都是徐世昌的叔伯辈,但在贵客尊位上的却是个年轻公子。那人身着素净的衣袍,虽长得不怎么出挑,但姿仪出尘,眉眼常常悬笑,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且只看衣着气度,倒与裴昱有三分相似。这人徐世昌也认识,正是肃王府的大公子谢知章,世子爷谢知钧的庶兄。古往今来,多少兄弟手足都因这嫡庶的规矩生出嫌隙龃龉,就拿徐世昌自己来说,他乃徐家嫡出的儿子,自小横行霸道惯了,就与姨娘所生的哥哥们不太亲近。但这谢知章与谢知钧的感情极好,特别是谢知章,尤其疼爱自家弟弟。谢知钧被皇上幽拘在青云道观十年,每年一开春,谢知章就会去道观中探望谢知钧,虽山长水远,却是风雨无阻。今年肃王妃去青云道观中念经修行,谢知章也陪同在侧,这两天刚刚回京,就来太师府拜见。因谢知章是个懂戏理的,徐守拙就请他听一听戏班子排的新曲,一时间敲锣打鼓,好不热闹。徐世昌先去拜见诸位来客,随后就坐到了末席。因他不喜欢谢知钧,连带着也不怎么喜欢谢知章,宴上也无话可讲,只有一耳朵没一耳朵地听他们说话。正巧听他们谈起赵昀,谢知章道:“先是封了个检校右卫大将军,赐居将军府,虽说是个虚衔儿,也足以看出皇上对他的倚重。我原以为赵昀会留在皇上身边统率禁军,不想他竟入了北营,还做了大都统……”他哼地笑了一声,“现在正则侯一倒,武陵军可成他的囊中之物了。太师,您这个门生可了不得,哪日也给小侄引荐引荐,好令我有机会同他学习。”徐守拙微笑不语。同坐的一官员道:“今日上朝,皇上特意褒奖了赵大都统。他这段时间北营严查贪腐,整治军纪,如今副将刘项认罪伏法,皇上龙心大悦,封了赵昀做骑都尉,虽说只是个勋位,算不得升迁,但接连封官加爵,大有让赵昀参与军机政要之意。自大梁开国以来,也没有几个能如赵昀这般平步青云的,真真是前途无量。”说着赵昀,谢知章关注的却不是他了,转而问道:“哦?已经定了么,刘项是‘认罪伏法’?”在座的人互相对视一眼,心照不宣。他们都知道正则侯跪地请罪的事,裴长淮这一跪,刘项的死因便不是中毒身亡,而是认罪伏法。罪人伏诛,皇上再嘉封赵昀为骑都尉,该罚的罚了,该赏的赏了,这一场清查贪腐的风波也彻底结束,自此尘埃落定。谢知章笑得有些高深莫测,道:“正则侯想请罪,还要从午门一直跪到明晖殿,闹得惊天动地,深怕无人知晓。武陵军人人心中都有杆秤,尤其是那些与刘项有着牵连的老臣老将,眼见裴长淮为保护他们屈尊下跪,怎能不感激?太师啊,往后赵昀在武陵军的日子可不会好过。”徐世昌听着,胸中一亮,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还有这层利害?原先他以为裴长淮只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命才去皇宫请罪的,看来裴长淮不仅保住了自己,还从赵昀手中保下了那些追随过老侯爷的将士们。赵昀此次整顿北营,虽说手段雷霆,却也招了不少恨,得罪了不少人。若他查得足够彻底,斩草除根,本也没什么好怕的,坏就坏在刘项一死,皇上定罪,大有不再让赵昀继续清查下去的意思,等北营那些个老将军们喘过气来,岂能让赵昀好过了?徐世昌心里暗叹,长淮哥哥果然聪明,分明栽了那么大的跟头,却还能绝地反扑。北营的那些个老将一开始没把赵昀当回事,这才在北营清查时处处受赵昀钳制,现下知道此人的厉害,必然不会再小瞧了他,假使以后真要对他使起绊子,那也够赵昀消受一壶的。徐世昌心中偏向裴长淮不假,可又极其欣赏赵昀这个人,不禁暗自为他未来的处境担忧。宴上有一人继续说道:“哦,对了,下官听说肃王府喜事将近,大公子就要娶妻了?不知是哪家的千金,竟有幸得公子垂青?”谢知章轻轻笑了两声。徐世昌自愁这个,也愁那个,宴席上后来说了什么,他也没能听进心里去。赵昀受封骑都尉,徐世昌该去道个喜,他给将军府递了拜帖,管家卫福临却说赵昀最近一直宿在芙蓉楼中,已有多日不归,前后不少来道喜的人都转到芙蓉楼陪他喝酒去了。徐世昌便来了芙蓉楼。他下了轿子,几位小娘子热情地走上前来,小声嗔怨他怎好些日子不过来了,徐世昌笑着将她们揽进怀中,“这不就来了么?”刚刚走进芙蓉楼这方庭院,徐世昌就听得众人一阵惊呼,紧接着又是一阵喝彩,很是热闹。徐世昌顺着众人的目光一瞧,就见在那楼台的阑干之上,正立着一翩挺拔颀长的身影。长剑明亮似雪,黑袍翻涌如云,不是赵昀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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