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锐大厦顶层的灯光在凌晨三点依然亮着。
我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时,林深正伏在案前,修长的手指按压着太阳穴,面前摊开的文件上密密麻麻全是关于格莱克制药的资料。
门禁卡还留着他头也不抬,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
我从口袋里掏出那张已经磨损的卡片——他半年前给我的,背面还留着我的指纹印记。你该换密码了。
他这才抬头,眼下青黑一片,领带松散地挂在脖子上。
我们隔着一室昏黄的灯光对视,法庭上那个运筹帷幄的林总不见了,只剩下一个疲惫不堪的男人。
头痛我走近他。
他下意识往后仰,却撞上了椅背:你来干什么
我从包里取出针囊,金针在灯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光:医者仁心。
我不需要——
需要。我一把按住他的手腕,指腹下的脉搏快而紊乱,肝火旺盛,心肾不交。另一只手已经抽出一根银针,躺下。
他僵持了几秒,最终慢慢滑倒在沙发上。
我单膝跪在他身侧,指尖拨开他额前垂落的碎发。
熟悉的龙涎香混着咖啡的苦涩扑面而来,他睫毛轻颤,在我指尖投下细密的阴影。
对不起。他突然说。
我手一抖,针尖差点扎歪:闭嘴,气穴会偏。
银针刺入百会穴的瞬间,他全身肌肉绷紧,又缓缓放松。
我捻转针尾,看着他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呼吸变得绵长。
这半年。。。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每晚都梦见你在狱中绝食。
我手下的针微微一滞。
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勾勒出他瘦削的轮廓。曾经意气风发的下颌线,现在只余嶙峋。
华佗托梦告诉我,我慢慢旋动银针,医者要先有杀伐心。
他猛地睁眼,我们鼻尖几乎相触:你知道那些证据会害死你。
所以你抢先一步把我送进监狱我冷笑,真是体贴。
不是监狱!他突然抓住我手腕,是保护性监禁!赵明轩的人当时已经——
办公室门突然被撞开。
K拄着拐杖站在门口,独眼里跳动着奇异的光芒:找到了。
他举起一张模糊的照片,张老先生的下落。。。格莱克实验室的地下室。
照片上,师父被锁在医疗床上,手臂上插满输液管。
我浑身血液瞬间冻结,手中的银针当啷落地。
林深已经翻身坐起,抓过外套:我安排了直升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