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很长的一段时间,我觉得恨是我身上最澎湃的情感。
没有人教过我爱。
我以为那是恨,我以为我恨你。
后来,我才明白,我只是爱你爱得很痛苦。
任知昭醒来时,身上换了干净的睡衣,还盖了条新毯子。
头很沉,她似乎失去了一段记忆。
身边是空的,和她的记忆一样空。
手腕上浅浅的勒痕,好像在提醒着她什么。
她没有立刻动,只静静躺着,目光失焦地盯着天花板,直到鼻子捕捉到一丝食物的香气。
下床时,双脚刚触地,腿一软,失重般的空虚感让她险些跪下去。
她扶住床沿,缓了许久,才推门出去。
家里空了。
原本属于这个房子的东西还在,但那些为她添置的书,拼图,游戏,零零散散的小礼物,全都消失了。
她走到窗边,放在那里的琴也不见了。
“菲比。”
背后传来一声唤。
她回头,看见萨曼莎。
“你想――”
话没说完,萨曼莎的表情僵住,眼里闪过惊愕。
任知昭顺着她的视线,这才在窗户的倒影里看见自己的脖子上,锁骨上,交错着吻痕与咬痕,触目惊心。
失去的记忆潮水般倒灌了回来。
萨曼莎只惊了一秒,便别过头去,假装没看见:“你……想吃什么?”
无所谓,任知昭也没打算遮掩。
“随便。”她说。
比起吃,她想问问题。她有很多问题想问,却不知从哪一句开口。
最后,在她吃饭的时候,萨曼莎主动开口了。
“等你吃完了,收拾一下,我送你回家。”
“家?”
任知昭抬眼,像是听到了一个陌生的词。
“回你家,圣塔莫妮卡。”萨曼莎说完,转身去洗碗。
可这还不够,还没有回答到任知昭的问题。任知昭希望她可以说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