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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绒小说>心动后遗症by意栀全文免费阅读 > 第49章(第1页)

第49章(第1页)

孟谨礼垂眸,深深看着她含着怒意,向他亮爪牙的模样。只是看着她。握着手腕,感受着藏在薄薄皮肤下的脉搏心跳。如黑曜石般深邃的眼中,闪着妖冶的光。叶明宜看见,他笑了。不是压抑怒气的冷笑,不是疏离客气的微笑……是真的,好像遇见了什么开心的事,抿出了极淡的浅笑。冷色的镜片也掩盖不住眸底一晃而过的温柔。第53章“是我后悔了。”他…笑什么?咫尺距离,叶明宜仿佛能感受到了男人胸膛的轻震。静谧的空间里,即使是气声也清晰可闻,烫了周遭气流。“你不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吗?”孟谨礼低低在她耳边呼气,刻意压低的声音若即若离地舔舐在她耳垂。跳动着的,她都不知道是他还是她的心跳。应该占下风的人,偏偏能气定神闲的反客为主,紧紧地捏住她的手腕,将身体重量压在她身上。身后的镜子倒映着交叠着的他们,卑劣,混乱,暧昧,还有荒唐……叶明宜有时想不通,孟谨礼骨子里那么冷傲,自视甚高,怎么能这么理直气壮的做这些事?哪怕被戳破了,也依旧云淡风轻。当担惊受怕的事成了真,她反而镇定了许多。阈值提高了吧?抬起下颌,卷翘的眼睫向上撩起,深色的眼线向上拉出了细长的弧度,偏圆的眼睛直直望向了孟谨礼。他们为数不多,都没有人躲开的对视,尖锐对尖锐,刻薄对刻薄。“我以前竟然想不到…”顿了几秒,叶明宜红唇微微勾起,嘴边的弧度是从未有过的苛刻。“孟谨礼,你没有廉耻心吗?”又是一轮日落,最后一丝自然光在舞蹈室内消失殆尽。这间舞蹈室的光线很好,没了自然光也依旧明堂敞亮,只是有些阴霾从不在外。光影交织在孟谨礼的脸庞,他逆着光,眼底神色晦暗不明,高挺的鼻梁在镜中倒映着深影,凸起的喉结轻轻滚动。“不要指望商人,有廉耻心。”手腕的力道在这句话后变重了,叶明宜眸光颤动,大力挣扎着手上的桎梏。她担心他力气太大,捏久了,上面的红痕一时消不下去。这里可没有药。“你觉得谁有廉耻心?”孟谨礼盯着她,深沉的眸色能吞噬掉目之所及的一切,包括她。“程子坤,一个月睡的人,快赶上他的两个羽毛球队,后来为了形象,这事儿被人压下来了;顾望津,人畜无害…”眯了眯眸子,他又向她逼近了一寸,脸颊扫过了发丝,像蛇信子冰凉的游走。对其他人的隐私是一点窥探欲也没有,叶明宜皱着眉打断:“我们的事,不要扯其他的人。”偏偏是停在这个名字,火星子如同被引燃了。她不听,他要说;她越是回避,他越是追逐;她越是袒护,他越想要破坏,刨根究底,让那份嫉妒无处遁形,愈燃愈旺。“其实呢?坚持演戏,把他80岁的爷爷气进医院输氧仍固执己见,人为自己所求,谁又高尚了?”他松懈了一只手,抚过了柔顺垂落着的发丝,缓慢蹭向那光洁细腻的面庞。终于又一次,用手指缠绕住了细发。灼热的呼吸与她缠绕到了一块儿。高跟毫不留情地踩到了蹭亮的鞋面。叶明宜刚曲起腿,又被人狠狠地制压住,空余的手做着无用功的挣扎,没有浮木能把她拉住。男人强烈的气势无时无刻不在侵略她,带着想要把她困死在原地的压迫感。“喜欢他?”孟谨礼哑着嗓音,正过脸,眼睫搭落,同她鼻尖蹭过鼻尖。毒蛇的信子吐息着,像是要把她拆入腹中。猎物扑腾一分,蛇尾缠绕就重一寸。要她彻底断掉对粉饰太平的期待,要她撕开那层隔离掉外界一切的薄膜,要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只看得见他。“喜欢他什么?名望,金钱…”后面的话没有说完,清脆的声音回荡在了狭小的更衣室内。叶明宜手悬停在了半空中,手心残余的温热触感分外真实。大脑空白了一秒。对于眼前的景象还有几分难以知悉?看着侧着脸,眼镜有些歪斜,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孟谨礼,她飞快地眨了眨眼睛,手指蜷了蜷。担心有人进到更衣室,她挣扎不过他又不依不饶;听着他用高高在上的语气,讽刺她,讽刺别人,讽刺自己;愤怒于他一而再再而三,明知不可为而为的靠近;从前类似一幕幕又在眼前浮现……或许她更生气的,是他在这一刻的故意。太多原因交织在一起,她被情绪左右了。扇出这一巴掌的时候,她有终于对这因男女力气悬殊胜之不武的压制,作出反抗的畅快;也有几分对于自己,会情绪失态而做了从未做过的事的后怕,还有……委屈,胸口处膨胀了一堆又一堆委屈。他,为什么要再次拉上她?呼吸平复,几秒却格外漫长。孟谨礼嘴角扯了扯,这大概是他第一次,被人践踏尊严,挑战权威之后,没有一点气愤的情绪。“他有的,我有。”重新正过脸,他松了松手中的力气,低着声音喃喃,“他没有的…”趁着人还在刚刚情绪没有抽身,孟谨礼眸光轻动,握住了那只在半空有几分不知所措的手,“我也有。”“明宜,高尚和卑劣,我都可以不在乎”眼镜有些歪,可他舍不得放手,于是不管不顾。他没有想过要寡鲜廉耻,也没有承认过自己是正人君子。呼吸的频率都变缓了。叶明宜闪着眸光,神情复杂地抿紧了唇,眼睫在眼睑处落下了扇形的小阴影,抖动着,像在凛冽寒风中,脆弱的蝴蝶翅膀。他说高尚和卑劣,到底是他还是她?还是,他们?她是真的气糊涂了,“廉耻心”这三个字,她哪里来的立场来指责他?在圈内,为了资源,为了利益,你争我夺,今天你发稿子抹黑他,明天我雇水军打压你,没有谁真的出淤泥而不染。在他身边,情意与利益互相博弈,一边退一分一边又进一分,在长久拉扯中,维系了五年病态的感情。放纵自己沉沦,也是因为她有所图。图权,图势,图利,图他,要多了贪心,她最终选了利,结果发现掉进了合同的坑,又怕人财两空,于是赌一把及时止损。说到底还是更爱自己。火红的舞群落在地上,鲜妍明媚,就和飘雪那晚从玻璃杯中榨出,洋洋洒洒浸湿衣袖的红酒一般。一个巴掌,反而冷静了两个人。镜子中倒映出了俯下身,微微低着脑袋的孟谨礼。在他每一次拦下她凑近的时候,每一次所隔咫尺看向她的时候,那一向在外挺得笔直的背脊,早弯下了。叶明宜动了动自己的手,发现钳住她的力道少了很多,还是没松。“你想,说什么。”她抬眸再望,眼前男人一向平整的衬衫早已起了皱,那总是冷静自持的眉眼,隐忍颓唐,甚是脸颊边,手印还未散去,连眼镜也歪着滑落到了鼻尖。这样狼狈的他,和一年前在烟花下的最后一面一样。“是我后悔了。”沙哑的嗓音粉碎了所有伪装的自持,那从气质里流露出的脆弱和刚才的蛮狠偏执判若两人。后悔了,他很早就在说后悔了。在他像个傻子一样,对着,一个一个打进那和乱码生成的,一模一样数字的时候;在他掩耳盗铃,不许周边人提,自己却一次又一次关注她的行程动向的时候;在他知道无用,却依旧用沿江的灯光和烟花相送,幻想她生日高兴的时候……甚至是在那个雨夜,他选择用一把最廉价的雨伞架在那个无知无觉的人形立牌上的时候,不在乎她能不能知道那个人是他。真的听见了这个答案,叶明宜以为自己会意外落子无悔,骄矜淡漠的孟谨礼,亲口说自己后悔了,也以为自己会觉得出了一口恶气,对他那些警告和曾经每一次的冷静。都没有。她只是觉得荒谬,难过,怨恨,还有那一点点的,恶劣的自得。说“明宜,我希望你不要后悔”的是他,说“到此为止,以后再也不见”的也是他。这段关系他挥之即来招之即去,不要的时候弃如敝履,把它当做正常人生的累赘,要的时候,又能抛下原则,向下妥协,拿它调剂自己无聊的人生。后悔了。等到再一个五年,等到所有的情绪都归于平淡,等到她人老珠黄,他完全腻烦了有关于她的一切,再轻飘飘一句话,回到他那个,纸醉金迷的世界,成家立业。凭什么呢?凭发现,她还有在乎吗?“孟谨礼,其实这一年,没有你,我过得很好。”想他的次数越来越少,如果不是因为他再次频繁的出现,随着时间,她迟早可以做到真的放下。有些湿润发红的桃花眸里,泛出了很浅的笑意。你看吧,他们之间,能够说到做到的,是她。高尚?卑劣?她也能没有所求。“可我不行。”不知道什么时候,男人已经将脑袋疲惫地偏向了她的颈窝。乞求也好,示弱也好,是从前都没有出现过的姿态。落在镜中,反而是高大的一方,在寻求依靠。叶明宜眉心轻拧。身体多年的亲密,让思绪冷静下来,另外陷入情绪中的她,对这些都后知后觉。正要推开,却从颈窝处,感受到了他异常的体温。难怪呼吸比以往重,难怪他的靠近那么的滚烫,难怪他总是偷偷向她压着力,难怪,他有恃无恐。“今天冒犯了,你就当现在的我…”“烧糊涂了吧。”第54章他真是疯了。滚烫的吐息呼洒在颈窝,鼻尖轻飘飘顺着脖颈的曲线上蹭,沙哑的嗓音带了几分病气,挠着白皙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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