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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第1页)

  身下的马车一路疾行,她的心情便也随之变动。  待马车进了青灯巷,速度渐缓,她才紧了紧攥着的手,侧脸朝着燕淮说:“也不知他究竟同母亲说了不曾,又都说了些什么。”  汪仁的心思,终究是不易猜。  言罢,她又禁不住担心汪仁的伤情,蹙了蹙眉:“也不知伤得如何。”  “瞧见了没,守在门口候着的人,并不是玉紫。”燕淮先行撩了帘子往车下去,又伸手来扶她,一面同她轻声耳语道,“这便证明印公的伤,尚不打紧。”  谢姝宁定睛一看,果真不是玉紫,心神微定。  若事情极严重,这会必是玉紫亲自候在门口等着鹿孔到来。  一行人便都敛了心神脚步匆匆地往汪仁那去,鹿孔背着药箱,急得一头大汗。然而等到屋子门口时,玉紫正打从里头端着一门血水出来,差点撞了上来,好容易站定后看清楚鹿孔的一脑门子汗,唬了一大跳,“鹿大夫你这是怎么了?”  鹿孔愣了下,抹着额上的汗:“一得了消息便急着赶了过来,衣裳又穿得厚了些便出汗了。”他吸口气,问道:“印公人在何处?”  玉紫却已瞧见了燕淮跟谢姝宁,不由得吃了一惊,急急要墩身行礼。  “起来吧,手上还端着东西呢。”谢姝宁忙阻,又问:“印公在里头?”  燕淮则敛目往玉紫手上端着的那盆子水望去,先判断起了汪仁的伤情,等到看过他便略略放下心来,这伤应当不算厉害。  “是,鹿大夫早前在府里备了药,这回全取了出来送了进去,印公说不必请大夫自个儿便将药给上了。”玉紫点点头。  谢姝宁闻言,知汪仁还能自己为自己上药,原先提着的心便落了下来,这才打发了玉紫先下去,他们自撩了帘子往里头走。脚步声渐次响起,里头的人立即察觉。  宋氏出来,瞧见他们,亦忍不住诧异:“怎么连你们也一道过来了?”  “不是您打发来报信的人说印公受伤了吗?既知道了消息,又哪有不来的道理。”谢姝宁上前,先悄悄打量了她两眼,见她眼皮微红带肿,似哭过,心里不禁一震。  宋氏并未察觉,听到这话只微微懊恼地道:“原是我没让人说清楚,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印公不愿请大夫来看,我这才使人去东城让鹿大夫来看看。”  从母亲嘴里听到了明确的话,谢姝宁跟燕淮互相对视了一眼,皆彻底放下心去。  说话间,一行人并鹿孔一块进了里头。  汪仁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握着只装着药粉的瓷瓶看着,身上并不见明显伤处,面色看着也不算太难看,只衣衫上,破了个小口子,周围被血染过干涸后成了硬邦邦的一块暗红。眼下没有他能换的衣裳,他洗净了伤处敷完了药,也只能继续先将这身脏破了的衣服凑合穿着。  鹿孔见状,问明敷的是何种金创药,便没有重新要上药的意思。  毕竟习武之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曾受过伤,寻常小伤,的确不用大夫来。左右用的药也是鹿孔早前备好的,这包扎的手法也不比大夫用的差,委实没有再将绷带拆去将伤口暴露出来重新敷药的意义。  众人也就都放下心来。  倒是宋氏,听完鹿孔的话,最为安心,也最是挂心,随即便询问了起来:“饮食方面,可有忌讳?”  “有伤在身,仔细些总是好的,太太问的正是。”鹿孔便跟着宋氏走至一旁,细细说明起来。  同站在屋子里的谢姝宁一字不落地听着,又见母亲听得一脸专注用心,忍不住微微勾了勾唇角。  燕淮则帮着收了茶几上散乱的药瓶,一面压低了声音问汪仁:“您这伤,怎么来的?”  “不慎被把剪子扎了下。”汪仁轻描淡写地道,一边指使着,“把这瓶留下,不必收起来了。”  燕淮依言留出了一瓶,口中狐疑地道:“剪子?”  竟有人拿剪子做兵器不成?  心念一动,燕淮倒吸了口凉气。  汪仁似看出了他在想什么,当下笑了笑,摇头道:“不是她伤的。”虽说剪子的确是抓在她手里的,但却是他自己撞上去的才戳中的,哪能算是她伤的。他挑眉盯着燕淮看了两眼,忽然问道:“你同阿蛮提了?”  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毒辣。  燕淮想着剪子的事,微微颔首:“她原就已在猜测。”  “……”汪仁一怔,面上现出两分窘迫来,可宋氏母女还有鹿孔站的地方离他二人并不十分远,有些事这会他也不便追着燕淮问,便只得憋了回去。  就在这时,宋氏在将鹿孔说的忌讳一一记下后,走了过来。  她问汪仁:“伤处可疼?”语气像在哄孩子,轻柔缓慢。  汪仁想也不想就答:“疼。”  先前只他们俩人在那,他又高兴得快连话都不会说了,哪还知道什么疼,而且当时她又急得厉害,他就算是真觉得疼也不能告诉她。可现在,她温声一问,他就忍不住了。  哪怕还当着小辈们的面。  “那……今儿个便先在厢房歇下吧,不然回去的路上马车一颠,就更是疼了。”宋氏知道他身上的伤并没有自己所想的那般严重,可到底是硬生生用剪子在皮肉上扎了个口子,焉能不疼。  她说完,转身看向谢姝宁跟燕淮,道:“你们晚间便也留下用饭吧,用过了饭再回去。”  母亲留饭,谢姝宁跟燕淮当然也是满口答应。  汪仁更不必说,哪有拒绝的可能,他佯作泰然地应下后,突然伸手轻轻碰了碰自己裹了绷带的伤口,眉头一皱,呢喃道:“这药敷上去后,怎么似乎更疼了,火辣辣烧得慌。”  鹿孔恰好听见这话,当下目瞪口呆地看了过去,他这药乃是特制的,再温和不过,怎么会有火辣刺痛之感?而且方才他也亲眼瞧过了药,绝没有敷错的道理!  惊讶之下,他便想要上前看一看,却忽觉身上一冷,抬起头来便见汪仁正肃然看着自己,当下退缩了。  汪仁满意地收回视线,作虚弱无力状,抬头看着宋氏道:“也不知要养上几日才能好全。”  “只管养着便是了。”宋氏愧疚,声音愈发轻柔,“我让人去熬点粥,再备几道爽口的小菜,晚上便用得清淡些吧,对伤口有好处。”  汪仁依旧作虚弱状,轻声应好。  宋氏就低头认真想了想熬锅什么粥好,清粥太过寡淡,只怕他没有胃口,还是得好好思量下。  略想了一会,心中有了底,她便指派了燕淮送汪仁去躺着,自己喊了谢姝宁一道往厨房去。  她若想通透了,拿起主意来从来都是极果决的。  这会单单叫了女儿出来,为的可不仅仅只是要个人陪着而已。  去厨下仔细吩咐了晚上的菜单跟单独给汪仁的粥品,宋氏便拉着谢姝宁回了房说话。  谢姝宁想了大半天,心里早也有了底,方才看到汪仁跟宋氏说话的模样,她便知道汪仁一定已是同母亲说白了,要不然,他哪敢又是装伤口刺痛,又作虚弱状的?明明前一刻还好好的,他那点名堂也就能瞒瞒她娘了……  须臾进了东次间,宋氏拉了她并排在炕上坐下,取出一抹绣了图的帕子来给谢姝宁看:“怎么样?”  ——那是只鹤。  黑白长羽交织,红顶颜色极美,孤高清冷,美丽而优雅。  这样的花样子……  谢姝宁突然悟了。  她伸手摩挲着这只鹤,笑着点头:“很好。”  宋氏也笑,说:“像不像印公?也不知怎的,前些日子闲着无事,竟就绣了这么一只鹤。”说着,她声音渐微:“印公他……是个好人……”明明心中已有了决断,可当着女儿的面,有些话还是一时说不出口。  谢姝宁却已听明白了,世俗礼法不论,她只在意母亲的那颗心。  她轻轻握住了母亲的手,正色道:“只要您觉得好,便不必问过我,哥哥那边您若是不放心,我去说。”第434章哄走了  宋氏笑着摇了摇头:“我话还没说完,你便知我要说什么了?”  “……女儿猜得到。”谢姝宁垂眸,嘴角噙着抹微笑。  宋氏就反手握住她的手,低头看看那双当年五指短短白白胖胖,只会抓着自己衣摆闹着撒娇的手,而今同她的手已是一般大小,手指纤长分明,肤色白皙,指甲修剪圆润。  阿蛮长大了,她也快老了。  宋氏想着自己已是这把年岁,也就没什么可值得羞怯不便告诉人的,便也直言道:“前些日子你舅母曾问过我,可有意再嫁。我原先并不曾想过这些事,已是一把年纪,何苦再闹腾一回。”说着,她笑了笑,“可你舅母说,若印公是个寻常男人,倒是极好的人选,委实可惜。我吃了一惊,觉得你舅母可真真是胡闹,这等事也好拿来瞎说。”  “可等到回头你娘我自己一个人呆着,却总又忍不住想起她说过的话来。”  “印公他,的确是个好人。”  “而且,我并不觉得可惜。”宋氏忽然微微昂起了下巴,露出线条优美的脖子弧度,带着两分连她自己也不曾察觉的骄傲,徐徐道,“他很好,比天下大部分男人都更好。若觉可惜,便是不曾真的瞧清楚过他。如果未曾经历过那些事,他又岂会是今日这幅模样?”  漫漫人生路,荆棘遍布,他们走过的每一步,都是有缘由的。  如若当年他们不曾一步步走来,后来又怎会再次相遇?  那天夜里,她点燃了灯,推开窗看见他的那一刻,她便明白了自己的心思。  撇去他司礼监掌印大太监跟东厂督主的身份,他终究只是那个时而孩子气的汪仁罢了。不喜葱姜蒜,挑剔,爱洁苛刻到几乎成了怪癖,喜怒无常……他有那么多毛病,分明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罢了……  可是他又那么好。  宋氏终于想起来了那一年冬天,延陵宋家老宅外,自己同汪仁初见的日子。  然而于她而言,那不过只是举手之劳,日行一善罢了,可他却一记就是这么多年。想想他救她的次数,这笔恩情早就也该还清了,而今分明是她欠了他的。  宋氏的眼神渐渐变得温柔而又坚定。  谢姝宁的手还被紧紧握在她的掌心里,母亲的手一如既往的温暖。  她忍不住抬眼去打量母亲,这几年因为离了谢家那些糟心事,母亲的日子安稳且舒心,气色跟身子也就都跟着大好起来,看着愈发得年轻鲜活。母亲还年轻,如盛放中的花,开得正好。  “舅母倒是颇有眼光。”谢姝宁笑着说道。  宋氏也笑,而后敛去笑意,郑重地道:“可这事,绝不单单只是我自个儿的事。”  她有儿有女,即便不管兄嫂如何想,可两个孩子的心思,总是要顾及的。毕竟,说白了,这件事也是够惊世骇俗的。她能不在乎,只看汪仁一人,可旁人却并不一定就能。  “我先与你透个口风,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宋氏道,“你哥哥将来究竟是否下场,是否要走仕途,眼下都还未成定局,总归是要多加考虑的。”  谢姝宁听着,却已经暗自琢磨了起来。  哥哥只怕是无意仕途的……  可这话又不能就这么同她娘说白了,当娘的总盼着儿子能走条大道,有些话让长辈来说,多少好过她来说。  于是她先将这话憋了回去,左右瞧汪仁身上的伤,许多事母亲二人只怕都还不曾仔细商议过,且就这么等着吧。  “舅母那边,您是不是也先透个口风?”谢姝宁忽然想到了莎曼,依母亲方才的话来看,只怕舅母会觉得愕然。  宋氏笑着颔首,“合该如此。”  于她而言,最难开口的是儿子,其次则是女儿。而今先同女儿说明白了,又得到了意料之外的理解,她的底气一下子便足了起来。  然而谁也没料到,不等宋氏去找她,莎曼听说了汪仁受伤的消息,自个儿先来寻了宋氏。一见面,她便大睁着双碧眼盯着宋氏问:“听说他受伤了?”  宋氏见她问起汪仁的伤,忍不住微微红了脸,索性便将汪仁是如何伤着的说了一遍。  莎曼听到汪仁同她说的话后,便已是目瞪口呆,斥了句“好大胆”。等到宋氏说是自己手上的剪子扎伤了汪仁后,莎曼更是一把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唬了一大跳,连声说着:“福柔你这脾气……他虽然不对,可你也不能拿剪子扎他呀!”  “……”宋氏无措,“我也是无意……”  莎曼一脸的不相信,嘀咕着:“我先前那回同你说起他时,你就一脸的古怪跟不自在,我就知道你铁定是不喜欢我那般说。所以这次他自己跑到你面前不要脸的胡说八道了,你就急了拿了剪子扎他,一定是这样。”  她兀自埋头推理着,而后猛地抬起头来,痛心疾首地道:“这可怎么好?他是不是赖着养伤了?是不是赖着要你负责了?”  言罢,不待宋氏说话,她蓦地又作恍然大悟状,用手指着门口的方向,忿然道:“我知道了,不是你故意扎他的,是他故意让你扎着他的是不是?”她哭丧了脸,“上回说过他后,我回头便特地去查了查这东厂是做什么的,不查不知道,一查可了不得。这点小手段,他还不是信手拈来?”  宋氏听得是瞠目结舌,半响才好不容易地插进话去:“打住,嫂子你别多想,真是不小心伤着的!”  她不提倒罢,一说莎曼那张脸就更是泫然欲泣了。  “我就不该说那些事,一提他就上了心,来祸害你了。”莎曼一口西越语说得飞快,“你瞧瞧,这才多久,你便帮着他开脱起来了,再过几日,岂不是就叫他给骗走了?怨我,好端端的提什么不好,非得提你容易叫人哄了去……”  眼瞧着莎曼这话是停不住嘴了,宋氏无可奈何,只得扬声打断了她的话,“我答应他了。”  话音戛然而止。  旋即,莎曼一把坐回了椅子上,捂脸喃喃道:“糟,竟是已叫他给哄去了……”  “嫂子。”宋氏哭笑不得,“没有的事,他能哄我什么,这都是我自己的意思。”  莎曼松开两指,露出指缝间的一双湛蓝双目,“还说没有?”  宋氏失笑:“得,那就有吧。”  “不行,我得把他赶走。”莎曼闻言松开了手,起身就要往外头走。  宋氏一把按住她的肩头,到底没敢下大力气,只虚虚按着不让她走,挡在前面说:“嫂子你先听我说。”  莎曼依言不再动作,一脸期盼地问:“迷魂汤药效退了,清醒了?”  “哪有迷魂汤这种东西!”宋氏一脸无奈。  “你哥哥说的有,我相信他。”  宋氏怔了怔,这到底是谁被谁给哄了去?  她敛了心神,正色道:“没有迷魂汤,他也没有哄我,全是我自个儿想明白拿的主意。”  莎曼听到她这般说,也暂且先熄了要去收拾汪仁的心思,只问:“可他是个宦官,你明明知道的,怎么还……”  “我不在乎。”宋氏摇了摇头,“有他在身边呆着,我很安心,从来没有过的安心。”  她说得真挚,语气虽是轻柔的,可里头蕴含着的坚决意味却也显露无疑。  莎曼愣了下,突然泄了一口气:“可他能娶妻吗?”  不论如何,总是要明媒正娶的才算行。  宋氏说:“想娶总是能娶的,谁还能管了旁人家的事。”  莎曼咬了咬唇瓣,迟疑着道:“我知道得太少,这事还是得先告诉你哥哥。”她仔细看了看宋氏的眼色,“你虽然早就是大人了,而今更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可在你哥哥心里头,你依旧是小时候那个缠着要他说了故事才肯睡觉的小丫头。他总说当年他若是多留点心,你也不会吃那么多苦头。”  宋氏知道兄长因为谢元茂的事,一直心怀愧疚,可当年也是她先识人不清、认人不淑,怎能怪哥哥。  汪仁不是谢元茂,也绝不会变成第二个谢元茂,即便当着哥哥的面,她也敢斩钉截铁地这般告诉他。  她同莎曼又细说了几句,准备回头写了信让莎曼的人想法子快速送过去,可即便是快,也得费上好一段日子。莎曼亦暗暗在想,正好趁着这段日子叫他二人都想想明白,成与不成,到底还是看他们自个儿的。  半个时辰后,莎曼突然提出要找个画师来为汪仁画幅小像。  宋氏疑惑:“为何?”  “得叫你哥哥看看样貌,你哥哥前些日子迷上了看面相,颇有心得。”莎曼一脸骄傲地道。  宋氏:“……”  不过既不能见真人,看看画像也好。  正好谢姝宁的画技虽生疏了些,却也是顶好的,便被莎曼拖着拽到了汪仁跟前,说:“好好画,画仔细些,好看不好看不打紧,重要的是清晰。”  谢姝宁点点头,却见汪仁面露怪异。  过得片刻,莎曼跟着宋氏去了厨房尝菜,屋子里便只留谢姝宁铺纸,燕淮研墨,汪仁捧着卷书心不在焉地坐在那看。  墨成,谢姝宁提起笔蘸了下去。  汪仁突然闷声道:“画好看些!”第435章作画  伴随着突如其来的话音,谢姝宁手中原本稳稳的笔蓦地一抖,朝铺好的纸上“滴答”落下了一颗墨珠,污了上好的一张纸。她无奈,只得重新将笔搁在了笔架上,一手抓住镇纸抬起,一边招呼着燕淮重新铺开一张。  汪仁却自书卷后露出半张脸来,皱皱眉:“磨磨蹭蹭。”  “您再挑一句,我可就使劲往丑画了啊。”谢姝宁丁点不惧他,闻言抬起头来瞪着眼睛看了过去。  汪仁往书后一缩,又将脸缩了回去。  燕淮似笑非笑,三两下将纸重新铺就,用镇纸抚平压住,提了笔递给谢姝宁。  “您倒是把脸露出来……”谢姝宁笑着接了,又去看汪仁,见他一张脸被手里的书遮了个严严实实,只露出一角额,不由得失笑。  “不看了,不看了!动作麻利些!”汪仁把书往手旁矮几上一丢,“画吧!”  谁知这一画就是大半天,汪仁闲得发慌,又悄悄趁着他二人不注意探手去将矮几上的书给抓了回来,翻开来胡乱看了两页。是本游记,写得乱七八糟,倒也果真是没什么可看的。他看了几眼便觉有些看不下去,越看越闹心,索性将书一合,又不看了。  这一番折腾,却是不曾逃过谢姝宁跟燕淮的眼。  汪仁便盯着二人,徐徐开口道:“左右闲着也是闲着,说说靖王府的动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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