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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1页）

　　“阿尼陀佛，方正法师，贫僧研习经文十余载，心中有疑惑，你我讨论一二如何？”一名白胡子老僧道。　　前面的方正听着还好，一一道谢，但是从老僧开始后，估摸着方正是有道高僧，又或者为了显示自己的佛法，提高自身，一个个的都要和方正讨论佛经感悟。有要讨论《金刚经》的，有要讨论《药师经》的，甚至很多经文方正听都没听过。　　方正本就不精通佛法经文，看过的佛家经典一只手都嫌多！这样的他哪敢和这些真正研习经文的僧人坐下来，畅谈经书感悟？躲还躲不及呢。　　表明上方正是一脸轻松随意，嘴上不断的打着哈哈还礼，不冷落了大家，实际上后脊梁骨都挂满了汗，琢磨着是不是找个理由闪了算了。　　就在方正心中小心思不断地时候，红岩禅师开口了：“方正法师，不如来贫僧这里一坐，贫僧对一指寺的近况也有些好奇。”　　方正一听，不聊佛经，聊家长里短啊！这个可以有，侃大山的本事，他自问还是有的。　　眼见方正坐在了红岩寺那一桌上，众僧顿时心叫可惜。方正在他们眼里，早就不是之前的小和尚了，一苇渡江，那是神一般的存在。红岩禅师那么多年都没能开导的悟明，一个照面就开悟了，这样的人绝对有大本事！如今方正还年轻，若是假以时日，沉淀沉淀，必然是一代大师！　　谁都想和方正套套近乎，别管聊什么，万一以后方正火了，成了真正的大师了，一来这也是交情，二来也有吹牛逼的本钱了。　　虽然说出家人不讲究这些，但是人活着，社交是难免的，就算不贪图什么，但是这个社会上有些时候，还是需要相互帮衬的。人不可能活在空中楼阁当中……　　方正见那些大小和尚，饿狼一般的眼神转走了，这才松了口气。　　果然，红岩禅师和他聊的，也都是些随意的事情，弘禅对方正敬畏，从不插嘴；悟心也是个老实本分的人，话很少，因为悟明的离去，悟心的心情不太好，话就更少了。　　不过这正好满足了方正，话多有失，越少越好。　　不过有的人，并不开心。　　“师父，你又何必如此呢，那方正一苇渡江而来，携带者达摩祖师的遗风而来，大气运之下，谁能挡他？”一名和方正差不多年纪的小和尚，坐在宏经边上，苦笑道。第150章好啰嗦　　宏经叹息道：“哎……既生瑜何生亮……”说完，宏经宠溺的揉了揉小和尚的脑袋，道：“一行，这一次师父答应你的事情，怕是要有变数了。是师父耽误你了……”　　“师父，你别这么说，缘起缘灭，都是一个缘字，缘分没到，算计再多也没用。一行看得开。”一行小和尚笑道。　　宏经的心情这才好了不少，不过还是感叹道：“迎春祈福法会后，每年都有一场佛门内部的佛法交流会，每年都会在新秀当中选一人，当众讲经。且不说能够得到白云禅师等多位法师的指点，重点是，若是讲的好，悟性高，得到大家的认同，所在的寺庙必然水涨船高，名气大涨。　　为师也有私心，一行，你从小就悟性奇高，乃是不可多得的天才。前几年，白云寺等寺院不断有天才弟子出现，我怕你比不过他们，就没给你报名，一直将你藏起来。直到今年，确定各大寺院再没有人是你的对手后，才给你报了名。　　哪知道，半路竟然杀出个比妖孽还妖孽的，方正！一苇渡江啊……”说到这里宏经闭上了眼睛，绝望啊！不为别的，就这一苇渡江的举动，就能将方正推上今年新人王，讲经说法的宝座上去！　　一行却不以为然地笑道：“师父，往年也没见你如此患得患失，今年究竟是怎么了？虽然这个机会难得，但是你看红岩禅师，不也是中小寺院的住持么？但是，就因为佛法精湛，就算是白云禅师，也要平礼相待。以前，你也跟我说，名利虚妄，唯有佛法是真的。今日，你却……”说到这，一行不说了。　　宏经一愣，随后笑道：“你这小鬼，今日到是被你说教了。”随后，宏经摇头道：“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前一阵子来了一个香客，想要帮我们扩建寺院。一旦扩建，我们寺院的规模将达到中等寺院大小，这是质的飞跃。不过对方最近一直在犹豫不决，犹豫是捐赠给另外一座寺庙还是我们寺庙。为师是想借助这次的机会，将我们金竹庵的名声打出去，彻底的压倒玄龙呃，还有这事？师父，你怎么不早说？”一行愕然。　　宏经苦笑道：“早说？说给你听？有没有用不说，为师是绝对不会让你带着功利心去争这个名额的。要下地狱，为师一个人就行了。”　　一行沉默了，良久才问道：“师父，那你现在怎么说了？”　　“现在？尘埃落定了，有了方正，我们是没什么希望了。你知道也就知道了，有啥的。行了，赶紧吃饭吧。”宏经说完，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一行也慢慢的吃着，只不过大眼睛中，却闪烁着一丝精芒——一苇渡江？　　一顿饭，方正吃的还算舒服，米饭没吃几口，菜没少吃。虽然都是素菜，但是白云寺的素菜可比一指寺的好太多了！　　方正不太会做菜，一指寺的青菜基本上就是大锅一炖了事。而白云寺则不一样，烘炒烹炸各种方式都全了，虽然是青菜，做出来的成品却精致无比，味道也是酸甜苦辣都有。　　其他人吃起来或许只是顺口，但是对于天天吃大米，乱炖的方正来说，却是大饱口福。吃的无比舒爽，唯一可惜的是，米饭远远比不上晶米，不过反正也忍了。　　一顿饭吃完，众人散了，有白云寺僧人安排大家住宿。　　方正看着窗几明亮的房屋，想想当初一指寺的环境，忍不住感叹道：“不愧是白云寺，这条件就是好啊。”　　上了床榻，方正倒头就睡，一夜无话。　　第二天，为了迎接迎春祈福法会，所有僧人简单的彩排了一下，全过程，方正就是跟着走，该入位入位，该念经念经，倒也简单。　　就在这时，一名僧人跑了过来：“阿弥陀佛，方正住持，请问您有一指寺的照片么？”　　“呃，要照片干什么？”方正下意识的问道。　　僧人憨厚一笑道：“那个……之前您的寺院我们没查到相关图片，做的宣传海报都是画的，方丈看到了，很生气，把师兄们好顿训斥。让我们弄张照片来，可是……”说到这，僧人说不下去了，黝黑的皮肤都有点发红了。　　方正顿时笑了，然后双手合十，行礼道：“阿弥陀佛，这件事不怪你，怪贫僧了。一指寺太小，网络上查不到也正常。贫僧这里有照片，现在传给你好了。”　　僧人本以为方正会生气，都做好了被骂的准备了。甚至这次跑过来要照片，都是猜拳猜输了，硬着头皮过来的。万万没想到，方正这个带着传奇色彩的住持，竟然如此随和，黑脸僧人顿时笑开了花，拿了照片，兴高采烈的去了。　　方正看着僧人的背影，擦擦鼻头，嘿嘿笑道：“谁说白云寺的僧人都高傲的，我看，都挺好的啊……”　　直到现在，方正还不清楚，他的地位。一苇渡江，达摩祖师之遗风，凑到一起，他的地位早就水涨船高了。他是僧人当中的明星，而大多数和尚，都是听着达摩祖师传奇故事过来的，一苇渡江更是流传为佳话。看不到达摩祖师，看到方正，自然也会加分，心存敬畏。　　知道自家的一指寺终于要上广告牌了，名声终于要真正的传出去了，方正也有些小激动了。　　也不去别的地方了，就蹲在白云寺大门口摆放广告宣传牌的位置上等着。　　十多分钟后，黑脸僧人带着几个僧人跑了过来，和方正见礼后，将全新的海报挂了上去。方正看着上面一指寺的大门，金色的大字，笑了：“一指老爹，咱们一指寺终于挂在了白云寺的门口了，你看到了么？”　　心情愉悦，方正返回禅房，拿出明日即将念诵的经文，念了起来，为明天做准备。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　　方正出去一看，只见几个僧人指着房顶上叫着什么，方正抬眼看去，刚好看到一个红彤彤的猴屁股消失在树林里。　　然后方正就听到一个和尚，不满的道：“这猴子太过分了，隔三岔五的来寺庙里偷东西，前阵子偷贡品，现在竟然对佛像下手了，哎……我要不是出家人，他要不是保护动物，我非得打他个生活不能自理不可！”　　“没办法，保护动物，活祖宗。走吧，赶走就行了，哎……”另一个僧人抱怨道。　　方正看着几个五大三粗的武僧拿一只猴子无奈，顿时乐了，原来不止他被动物骚扰啊！想想当初偷东西，还理直气壮的松鼠，方正立刻平衡了。　　回到房间，继续打坐，到了半夜，方正饿了，翻出包裹找晶米饭团吃，然后……　　“我的饭团呢？！”方正看着空荡荡的包裹，气的差点骂娘，好在装高僧装久了，能忍住了。不过心里还是嗷嗷大叫：“那个混蛋这么孙子，几个饭团也偷？还有没有偷品了？偷富不偷穷，不知道么？盗亦有道都不知道了么？”　　咕噜噜……　　肚子翻江倒海，方正摸着肚皮，打开房门，寻思着是不是去找点吃的？　　就在这时，树上哗啦一声。　　方正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影子蹲在树上，对着他龇牙咧嘴呢。　　方正仔细看去，竟然是一只长毛白猴子！　　看到猴子，再想到白天的事情，方正一拍脑门，叫道：“猴子，是不是你偷了我的饭团？”　　嘎？！猴子吓了一跳，一脸诡异的看着方正，然后颤颤巍巍的指着方正道：“你会说话？”　　方正老脸一黑，怎么动物听到他说话都这个德行？浑然忘记了，如果一只动物会说话，估摸着所有人都这德行……　　方正道：“贫僧当然会说话，少说废话，贫僧的饭团呢？”　　“给个饭团，就告诉你。”猴子挠挠屁股，一脸嫌弃的看着方正，不过当他看方正房间的时候，眼睛却是火热的。　　方正不用问了，跟动物相处这么久，这些单纯的家伙，几乎把一切都写在脸上，一眼就能看懂！于是方正道：“偷我饭团，还想要饭团？害的贫僧饿肚子，这件事你准备怎么办？”　　“那饭团真是你的？”猴子盯着方正问。　　“废话，普天之下，别无二家！”方正自信的道。　　“真的假的？我看你和那些没毛不会上树的笨猴子差不多啊，你有，他们凭啥没有？难道一家的桃子都被你一个人摘了？”猴子一本正经的问。　　方正顿时无语了，他发现，和这没见过的乡巴佬猴子讨论这种跨种族的问题，的确有点困难。　　于是直奔主题道：“少说那些没用的，这是我家，你从我家里拿出去的，还不是偷？@#￥#@……0”　　“行了，别墨迹了，不就吃你两个饭团子么，你叫啥叫？猴爷吃那些没毛猴子那么多东西，也没见他们像你这么墨迹。”猴子不耐烦地叫道。　　方正愕然，竟然被猴子嫌弃了！方正忍着火气，好奇地问道：“那他们都怎么做？”　　“扔扫把，砸桃子什么的，还又蹦又跳，嗷嗷叫的，反正挺热情的，就是笨了点。不过他们比你干脆，往往喊一嗓子，就动手，谁像你这么墨迹。”猴子一本正经的道。　　方正：“@#￥@%……这猴子还真拿别人的善良当傻子啊！”第151章上赶着的小和尚　　方正算是明白了，感情是他太温柔了！　　猴子不耐烦的道：“你到底还有没有那种饭团了？没有的话，我可走了啊！真是的，这大半夜的，光想着饭团了，都睡不着觉。”　　方正两眼一翻道：“还想吃？没了！”　　“真没了？”猴子明显不信任方正。　　方正看着猴子那混账的眼神，真想一巴掌拍他个屁股朝天，现在方正算是明白为什么如来佛会镇压孙悟空了，猴子这玩意，果然容易让人炸毛。方正挥挥手道：“至少在这是没有了，出家人不打诳语，人都不骗，骗你个猴子干什么？”　　“废物，连个饭团都没有。”猴子说完，一扭屁股，嗖嗖的跑了。　　方正气得，真想隔空给他一鞋底子，这猴子说话怎么就这么气人呢？　　回到禅房当中，方正上床睡觉，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微微发亮，整个白云寺就沸腾了起来，各个寺院的住持、弟子纷纷出动，吆喝声，喊话声不绝于耳。好在方正也习惯了起早，倒也不生气，出去跟着瞎忙乎去了。　　迎春祈福法会大体框架早就布置好了，今天只是一些简单的布置而已，随着一声钟声响起，白云寺大门打开。　　那一瞬间，方正傻眼了！本以为过年的时候，一指村二三百人的场面已经够壮观的了，结果再看现在，简直没法比！　　白云寺大门外，黑压压的站了不知道多少人，大门一开，在僧人的引导下，呼啦一下全都涌了进来！一时间，男人吹牛逼的声音，女人的抱怨声，孩子的哭闹声不绝于耳，现场一片混乱，看得方正脑袋都大了！　　好在白云寺的僧人都见惯了这种阵仗，一个个有条不紊的控制着局面，虽然吵闹，却不混乱，一切按部就班。这一点，方正不得不佩服，至少他做不到这一点。忍不住在心中感慨着：“不愧是白云寺，这种组织能力，真强……”　　嘴上这么说，方正的眼中却升起一抹自信之色，以前他不觉得一指寺的门口的牌匾有什么用，如今一对比。方正终于明白了那牌匾所带的特殊功能的妙用了，任何进入寺院的人，都会被牌匾影响，不管心情多烦闷都会平静下来，不管多么暴躁的脾气，都会安静下来，甚至对佛也会升起一丝敬畏。　　当然这种效果是有限的，并非绝对的。若是对方根本不信佛，或者骨子里就懒散了，又或者被人蛊惑了，效果也不大。　　纵然如此，这牌匾也能给方正省下不少事。　　“如今寺院各种法器都不健全，若是日后健全了，绝对能轻松超越白云寺。”方正第一次，心中有了绝对的自信！　　这就是走出来的好处，没见过世面，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强，永远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　　过了白云寺的山门，就是钟楼和鼓楼分别列在两边。　　再往里是一个广场，广场两侧种着罗汉树，枝繁叶茂，树干粗壮，上面挂着牌子，树龄高达八十年！　　这广场正对面，就是白云寺的大雄宝殿，大雄宝殿内供奉着三世佛，门口放着一口青铜大鼎，鼎内香火冉冉升起，青烟直上九霄……　　而广场上则摆满了蒲团，四周拉了红线，香客是不可以进入红线内的，只能在红线外观看。　　方正转悠了一圈，看到一个和尚在喊各大寺院的名字，喊到哪个寺院，哪个寺院就进入广场，按照前两日安排的位置坐下。方正好奇的凑过去，看起了热闹。　　就在这时，一个小和尚叫道：“金竹庵！”　　随后一个熟悉的人出现在方正的视线内，正是之前针对过他的宏经。对于宏经，方正倒是印象深刻，他嘴上是大师，心里可不是什么大师。这宏经之前可没少给他下板子，找麻烦，自然印象深刻。不过眼下，也不是打击报复的时候，方正也只是看着而已。　　就在这时，边上一个小和尚突然上前，对方正双手合十行礼，然后一脸恭敬地问道：“方正住持您好，贫僧有一事不知，能否告知？”　　方正愕然，竟然有和尚向他请教？他知道的怕是不见得比别人多呢……不过方正也不好拒绝，于是还礼，笑道：“阿弥陀佛，这位法师客气了，贫僧也在求知的路上，许多东西也不知道。不过，贫僧若是知道，一定相告。”　　小和尚愕然，没想到一苇渡江的传奇法师方正竟然真的如同传闻那般谦逊。顿时紧张的心情也轻松了不少，问道：“方正住持，您看这金竹庵，明明都是男人，怎么起名叫金竹庵，而不叫金竹寺呢？”　　方正一听，顿时松了口气，这事儿他还真知道，于是笑道：“阿弥陀佛，庙、寺、庵，许多人都容易混为一谈。其实不然，庙供奉鬼神，寺和庵供奉神明、佛祖。而寺和庵又不相同。　　从建筑上来看，寺内都有大雄宝殿，庵则没有。不管庵建造的多大，若没有大雄宝殿，都不能叫寺。当然，现在有些地方不遵守这个规矩了，另算。　　从功能上来说呢。　　寺是给僧人修行、生活，香客进香、僧人给香客讲经、排解忧难的地方。　　而庵则多是僧人清修的地方，一般是禁止外人入内的。由于比丘尼，也就是尼姑，毕竟是女人。修行时不方便被外人打扰，所以她们通常住在庵里，时间久了，大家反倒是认为庵就是住尼姑的了。　　所以，金竹庵有男人，这并不奇怪。”　　小和尚闻言，恍然大悟，连连道谢道：“多谢住持解惑，请问住持，《华严经》里……”　　听到《华严经》三个字，方正的心一颤，不用听了，他肯定回答不上来，他没看过啊！正当方正琢磨着，如何糊弄过关的时候。　　“一指寺！”远处念名字的和尚，念到了方正的寺院，方正如蒙大赦，松了口气。脸上却故作平淡的对小和尚，上手合适道：“阿弥陀佛，贫僧先过去了。你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你的师父，贫僧相信，他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的。”　　说完，方正赶紧开溜。第152章变质了的大会　　看着方正的背影，那小和尚微微一愣，随后嘴角挂起一抹笑容。　　方正入座，剩下的就跟他没关系了。随着白云寺方丈白云禅师登台，说了开场白之后，盛大的迎春祈福法会正式开始！　　撒花瓣，洒圣水，念经说法……　　一套折腾下来，已经是中午了，随后寺院开斋，宴请四方……　　看着那桌子摆到了寺庙之外，往来吃饭的香客络绎不绝，大雄宝殿、观音殿、罗汉堂门口更是香火冲天！离着远远的，就能看到一柱青烟入九霄！香火之旺盛，场面之盛大，看得方正咋舌不已，暗自下定决心：“一指寺未来，一定也要办一场这么大的法会……不对，是更大的法会才对！”　　到了下午三点多钟，盛大的迎春祈福法会才结束，香客也累了，纷纷散去。　　四点多的时候，白云寺主动关上了大门。但是所有僧人都留了下来。　　方正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呢，本打算问问情况，却发现众多僧人的眼中都闪烁着激动之色，同时一个个的认真程度，一点也不弱于刚刚的祈福法会。　　“难道还有别的节目？”方正心中嘀咕着。　　就在这时，红岩禅师来到了方正边上，盘腿坐下，笑道：“方正住持，可是有什么疑惑？”　　红岩禅师来的正好，方正一肚子疑惑呢，赶紧问道：“红岩住持，看大家的样子，难道还有什么活动么？还有，白云寺怎么天没黑就关门了？”　　红岩禅师笑道：“迎春祈福法会开了许多年了，祈福是一个，同时这也是众多寺院的一场交流盛会。为天下祈福之后，就是我们彼此交流的时间了，所以才会关闭山门。从山门关闭的那一刻起，整个寺院就只有僧人，没有其他人了。”　　方正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好奇地问道：“那这个交流会，是怎么开的？是随意交流，还是有别的方法？”　　红岩禅师道：“这就是一次佛法的辩论会，大家各抒己见，将各自的佛法领悟拿出来，彼此交流。这样一来，百家争鸣，百花齐放，思想碰撞之后，会有许多感悟。这也是白云禅师所希望看到的，不过……这也带起了一些负面的效果，很多寺院，认为在这场交流会中拿出全新的感悟，力压众人，是一种博出名的方式，可以抬升自身寺院的名气。所以，这两年的交流会也开始变味了，下面开始有人给各大寺院排名了。并且每年大家辩论也不是纯粹的佛法辩论，而是排名争斗。哎……这一点，白云禅师也是始料未及的。如今，已经形成了习惯，想要终止都不行了。”　　方正错愕的看着红岩禅师，怎么也没想到，这佛门方外之地，竟然也出现了这种世俗之争。不过方正并不反感，人么，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让人放弃争斗，就好比战争，谁都知道战争是不好的东西，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战争是人类进步的推进器！很多民用科技，被创造出来的时候，都是服务战争的。佛门也是如此，如果大家不争，只是各自参悟各自的，没有思想的碰撞，没有攀比心之下的动力去支撑，怕是大多数人做不到安心参禅。　　当然，这是方正的认为，不一定对，但是他自己至少认为是对的。他也不会和红岩禅师说，因为说出来，必然会被反驳。方正可不想和红岩禅师辩论这种东西……　　见方正不说话，红岩禅师以为方正是认可他的说法的，微微摇头后，道：“不说这个了，继续说接下来的事情吧。交流会最后的环节是佛门新秀的说经论法，每年都是由白云禅师，从各大寺院的青年才俊当中，选出一名最优秀的，没有超过二十岁的弟子，上前代表所有年轻弟子，说法论道。算是培养年轻弟子吧，不过，如今能够上去的，都成了新人王了。一旦走上去，代表的寺院也跟着名气大涨，这也是大家始料未及的。”　　方正微微摇头，毫无疑问，白云禅师、红岩禅师都是真正的得道高僧，他们不争名夺利，想要做的只是将佛法发扬光大，可惜的是，他们还是太不了解现在的社会和人心了。这种辩论大会，本身就是竞技，竞技就要有输赢，有输赢就有比拼排名。所以最后走到如今这个模样，是必然的。　　同样，方正也只是想想，什么都没说。　　白云禅师再次上去讲话，随后就直接入正题，辩论！　　接着，一个个各大寺院的住持上台，讲述自己领悟的佛法，不过很快就有人反驳，于是一大群寺院的住持开始了口水战……　　方正没读过几卷经文，这些住持说的话，十句有九句听不懂，只感觉如同听天书一般。再加上人数众多，方正听了一会，终于听不下去了，开始溜号了。　　终于，两个小时后，住持门的辩论结束了，一个面容和善的胖僧人得了第一，欢天喜地的下去了。　　这时候，白云禅师再次登台，说了几句场面话后，直入主题：“诸位，又到了佛门弟子讲经说法的时候了，今年报名者只有一人，那就是金竹庵的一行法师。一行法师的佛法修为，贫僧早有耳闻，诸位想必也不陌生了。”　　此话一出，众人集体看向一行，一行一脸谦和，双手合十，四方还礼。　　方正顺着大家的目光看过去，顿时愣住了，这不是刚刚问他问题的小和尚么？一个连寺和庵都分不清的小和尚，会是精通佛法的佛门新秀？　　方正忽然发现，事情似乎有点不对味了。他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发问，一探究竟呢？可是试探他干什么？他就是一个来打酱油的好么？见识一下就行了，完事就回家的主。　　就在方正走神的时候，也不知道大家都说了什么，白云法师突然叫到了方正的名字：“方正住持？”　　方正一愣神，抬头看去，下意识地问道：“啥？”第153章不愿意！　　扑哧……　　不少人见方正如此愣头愣脑的样子，远不如一行的坦然模样，顿时给方正的评分拉低了不少。不过想到方正的本事，也没人敢小瞧了方正。　　当然也有人在暗自期盼着方正栽跟头，没有恩怨，仅仅是树大招风而已。　　白云禅师也不生气，而是笑道：“方正住持，你今年也不足二十岁，刚好入新秀之列。你们一指寺从未参加过白云寺的法会，许多事情并不知情。之前，没有报名，也是情理之中。所以，贫僧现在征求一下你的意见，你是否愿意参加新秀之争，代表佛门弟子讲道说经？”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变了，看方正的眼神，变得古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