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回忆起平稳无波、没有重心?的人生经历,挑拣了一些和她聊。 说他的小时候练琴偷懒,逃课,还把他的钢琴老师气哭了。 温雪盈目瞪口呆:“你居然还逃课!?多?大呀。” 陈谦梵想了想,说:“大概小学二?三年级吧。” 她更加不可思议。 他看着她惊讶双眼,说:“叛逆期来得早,结束得也早。” 她思考着这句话:“那我应该算是来得晚,结束得也晚?” 陈谦梵清浅一笑。 温雪盈仰头看他淡淡的笑眼,被他牵着往家的方向走,她问:“你有没有遇到过让你觉得是soulmate的人啊?” 陈谦梵看向她,反问:“怎么定义这个词?” 温雪盈说:“她特别懂你,你也特别懂她,灵魂伴侣,知音难觅的那种?感觉。” 他思考了片刻这个问题,说:“我之前说过我对人的想法,没有人是百分百契合的,没有人完全懂另一个人,不管友情爱情或是亲情,彼此之间留存七八分的理解,其实就足够相处下去?了。” 又道:“好?比你说的心?之壁垒,A。T。field。人类补完计划只?不过是最理想的状态,实际上很难实现。” “……” 温雪盈听了,没有吭声。 陈谦梵见她不语,看穿她闷闷的心?思,直白地?问道:“是不是会觉得很冷漠?” 她摇摇头说:“你太清醒了。” 他说:“可是在我的世界观里?,七八分就相当于是满分了。” 他已经定型的世界观,他已经看透了这个世界的世界观。 顺着他的思路去?理解也未尝不可,除了太过现实有点扎心?。 陈谦梵握着她的手,亲了亲她的手背,说:“很幸运,我已经遇到了。” 温雪盈满足地?看着他吻过的地?方。 在回家的电梯里?,她接了通电话,是个问她考研问题的师弟。 陈谦梵沉默不语,安静的轿厢里?只?剩她头头是道的对话声。,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听不出是哪个学弟打来的,但显然,是个学弟。 陈谦梵等她讲完,唐突一问:“小狼狗有那么好??” 温雪盈愣了几?秒,她在想他在说谁,慢慢地?、才?反应过来。 是在讽刺她和程泽去?玩的事? 她说:“我可没说他好?啊,我都问你了,你自己说不介意嘛。” 陈谦梵说:“我要是干涉你,岂不是显得我很小气?” “那你可千万别为?了装大气就憋出内伤。”温雪盈笑着,拍拍他的胸口。 陈谦梵想,一会儿脱光了拍比较好?。 他抓住她的手,直言不讳:“是,我小气。” 又正色命令:“不许和别的男人玩。” 还是第一次听他说不许,很稀奇。 温雪盈有点不敢置信,好?笑地?瞅他:“你都这么无理取闹了,当然是答应你啦。” 无理取闹一词让他无声地?勾了勾唇角。 她还以为?,陈谦梵不会把任何男人当成假想敌,没想到偶尔也要幼稚地?闹一闹,可能是增进?情趣的一环。 免不了俗的陈谦梵扣着她的手指,在月色里?重重闯入,几?乎没有缓冲,瞬间变得严丝合缝,紧密不已,槌打她的脆弱。 频率在不动声色地?变动,她本来还优哉游哉地?调戏着他,无形中?就被困入牢笼,快感就像温水煮青蛙,等她意识到痒意侵蚀,整个人缩着身子?发抖。 温雪盈缓过来,说的第一句话是:“你的需求这么大,我不在你身边的话,你会不会……” 他听出她后面要说什么。 陈谦梵的声音淡泊又深沉:“人和动物?还是有区别的,我选择做人。” 这个问题需要严肃探讨,哪怕是在不该太过正经的地?方。 绝对不应期的短暂片刻,陈谦梵一边说着,一边俯身检查污渍,慢条斯理地?剥落。 “自我约束是原则问题,不是因为?结婚,所以不得不克制,只?不过因为?我是一个有理智,会思考的人。”,尽在晋江文学城 “……” 他说完,扔掉手里?的沉甸,慢慢地?戴上了眼镜,又打开了灯。 还是最亮的大灯。 “你又盯着我看。”温雪盈有点消受不起了,用手背挡脸。 他不以为?意,拉下她的手,又得寸进?尺:“礼尚往来,你也看看我。” 温雪盈直视他,下巴被掰住,陈谦梵说的显然不是看他脸,沉声:“下面。” 温雪盈耳朵发烫,挣开他的手指。 “听话。”他哄着。 温雪盈的后脑勺有规律地?往枕头上撞,她闷闷地?不说话,他每次这种?时候都表现出十足的掌控欲,急需她的配合。 她不听话,陈谦梵就将?她抱起来到盥洗台,然后端起她的下巴。 温雪盈抬头看到自己面红耳赤的脸,抬头是他铺好?的毛巾。 怕她膝盖疼。 暖热的雪球,他轻轻拧住,让粉色一端在指缝滑落。陈谦梵没有太着急,稍稍俯身,平静地?和她说:“你应该发现了,我在这方面会强势一点,能适应吗?” 温雪盈:“我要是说不能,你能消停吗?” 陈谦梵说:“今天不行,下次会注意。” “……” 他已经变化到极致的状态,再控制心?性,恐怕要出事。 温雪盈无端地?想象,她此刻大概就像他手里?那颗篮球,无论如何被操纵都由不得她,被抛掷,被旋转,被拎起,被紧压。 她在一场暴雨里?,被雨水迷糊了眼,也浑浊了心?智。理智被他一丝丝抽空,温雪盈挣扎着跌落,死死地?抓着她能抓住的东西,他的肩膀,腰,或者手臂…… 最后,她默默一声:“喜欢的。” ,尽在晋江文学城 落到他心?坎里?,凿击的声响也尘埃落定。尚未分离,水溶于水,他用手掌接住滴落的浪花,看着她的脸。 陈谦梵莞尔一笑:“喜欢就好?。” - 第二?天,温雪盈开了手机,接到了温雨祯汇报的电话,说民警协调了一下家里?的事情,监控已经留做记录,江随音大概不敢再来闹了。 温哲的谩骂言犹在耳,说那女人是破鞋。 温雪盈不管这个,她只?希望她妈痛定思痛,下定决心?让他滚。 她拿了本《最好?的告别》在看,装模作样,其实没太读得进?去?。 满脑子?在想,温哲家产这么丰厚,这个婚大概率不会离得很干脆。她得想办法帮她妈找靠谱的律师,多?搞点钱过来是最重要的,最好?把他掏空! 让他人财两空! 狗男人! 想着想着,温雪盈就亢奋地?咬了咬牙。 有人过来,从容地?点一下她手里?的书,语气温淡:“少看些书,多?接触人。” “……” 到年纪了,书里?的世界就显得太理想太圆润,可是现实是锋利的。 温雪盈不听,故意唱反调:“看书你也管?” 陈谦梵不置可否,转而道:“过来聊一下机构的事情。” 她瞥他一眼。 陈谦梵又穿那件白色毛衣,戴眼镜,面如冠玉,有棱有角,整个人的气质清矜、斯文而有风度,淡淡疏离,完美诠释什么叫高岭之花。 哪里?像把她抱在台子?上喘气的时候…… 温雪盈笑了:“哇老陈,你现在看起来就像20岁。” 陈谦梵不以为?意,但为?她的执着稍显耿耿于怀:“有什么区别?” 她放下书,伸出手,是要他抱过去?的意思。 他们开会一般在书房。 陈谦梵折身,将?她横抱起,往书房走。 她很小声说:“20岁你能让我爽死。” 他肯定地?说:“现在也能,影响不大。” 温雪盈笑了,看着他沉着的面色,亲他耳朵,问:“聊完了能做吗?” 陈谦梵睨她一眼:“昨晚不够?” “我们要充分利用寒假的快乐嘛。” 既然如此,他也不收着了。陈谦梵说:“正好?后面三天都没什么事。” 虽然他没说下去?,温雪盈在心?里?补全他的话:可以醉生梦死了…… 温雪盈被他放在凳子?上。 他准备好?了养气血的姜枣茶,放在她面前,自己在她对面坐下:“先说正事。” 她乖乖点头,“嗯嗯,好?。” 陈谦梵开门见山地?说:“首先,你要先去?了解这类机构运行机制和市场风向。” 温雪盈说:“我知道的,以前和院长谈过,我说想当副院长,嘿嘿。” 理想总是丰满的,虽然还没当成这个副院长,她笑起来,露出漂亮整齐的牙齿。 陈谦梵配合着她的期待,微微颔首:“就目前的市场来看,这一类机构还是政府公办占多?数,是要有国家发牌运营的。民间的组织比较少,盈利是你需要考量的一个重要因素,其次,你学过管理,这一点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是怎么构建完整的医疗体?系,有没有想过?” 温雪盈听着,点着头:“我想的是,我妈妈是医院的,她可以给?我帮忙。” 陈谦梵:“你和她说了吗?” 温雪盈沉默,而后道:“还没呢,她大概还觉得我会进?体?制吧,不过没什么问题,我可以劝劝她。她也管不了我做什么。” 陈谦梵没有接着说这个,影响不严重,于是掠过去?:“上回给?你介绍的那个宋院长人还不错,心?眼不坏,他喜欢直接的人,说话可以委婉,但是不要太圆滑。我帮你打探过了,你有什么具体?的执行方面的阻碍可以咨询他。他做的是一个连锁品牌,类似于私人养老院。” 他说这些,温雪盈只?挑了一个重点:“啊?圆滑也有人不喜欢呀?” 陈谦梵:“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雷区,所以我得先帮你扫扫雷。能接触的人再让你接触,不好?的就过滤掉了。” 温雪盈说:“不用这样吧,我又不是社恐。” 她很想表达自己也可以独当一面。 陈谦梵安静垂眸,而后轻轻地?说:“但是你笨蛋。” 他勾了勾唇角:“能分得清谁是老油条?” “……”温雪盈默了默,嘀咕,“目前来看的话,身边好?像只?有你是。” 陈谦梵就事论事,没跟她在开会时间说这些有的没的:“还有一个关键。” 温雪盈:“嗯。” “你要长时间和临终的病人接触,虽然是很热心?的事,但也许会伴随着心?理上的痛苦,能不能接受?” 温雪盈义不容辞的样子?,点头时候:“当然了,我会变强大的。” 陈谦梵略一沉吟,点头说:“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 “我想到再问。” 他说,“结束了,散会吧。” 等他话音落下,她脚一抬,脚丫从拖鞋里?脱落,跷到了他的大腿上。 他抬起眼,眼波有隐隐锋芒,看她:“不要皮。” 温雪盈笑,点点书房角落里?:“哪儿来的钢琴啊?刚才?看到。” 陈谦梵没跟着看过去?,解释说:“你说想听我弹琴,我就找人搬过来了。是小时候的琴,有些年头了。” 她随口一说,他居然当真了! 钢琴又没什么好?听的,但有些人真的是好?严肃好?古板好?一根筋啊…… 温雪盈掐指一算,脱口而出:“对啊,都快三十年了吧,还能弹就不错了。” 陈谦梵语气冷凝,打断她:“不用刻意强调。” “……”温雪盈立刻闭紧嘴巴。 她被抱到东抱到西,已经一身软骨,懒得动弹了,伸出双臂要人接。 而后,开口就让人震惊:“可以醉生梦死到过年吗?” 陈谦梵一只?手揽着她腰,将?她托腰一提,拎到卧室:“一般来说,适当地?休息为?好?,免得人太涣散。” 他说着,偏头看她,无意地?擦过她的嘴角,低笑一声:“不过假期难得,我同意了。” 温雪盈埋脑袋在他颈窝,小声的:“耶~” 他向她确认:“经期应该不在这几?天?” “嗯,在月中?。” 陈谦梵把温雪盈放到床上,脱下的毛衣随意一团,丢到旁边地?毯。 他说了声好?:“方便我们做到过年。”第54章 醉生梦死的三天过完,第四天,陈谦梵有事?要?出一趟门,他有饭局,没问她去不去,显然就是她不适合参加的那种。 温雪盈正好抽时间去做了头发和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