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真想了想大娟死之前说的话,有可能她根本没疯,那些话全是真的。」「其实你认识谭小霜,她的怨气,就是被你招来的吧?」我的呼吸骤然一滞。「你。。。。。。你在说什么啊。」我不敢看她的眼睛。她解释:「我在另一份记载谭小霜事件的校报上,看见过你的名字,但我相信你的为人,所以一直没告诉大家,害怕引来不必要的猜忌。」二梦看起来完全没有恶意。我这才敢承认:「我是认识谭小霜,不过她的死确实跟我无关。」「把你知道的全告诉我吧。」她急切地握了下我的手,又继续打着手语:「报纸上写的模棱两可,我们根本无从下手,谭小霜无差别杀人,肯定是因为有怨气,我们只有平息了她的怨气,才有机会活下来!」「求你了,我真的不想死。。。。。。」她的眼圈红了。连性格傲娇的二梦都被逼成了这样,我也无法再故作坚强。我将自己听见心声的事情一股脑全告诉了她。「所以,大娟说得确实没错。」二梦没有责怪我之前的隐瞒,而是不解地问:「真奇怪,为什么只有你能听见那道声音呢?」我想了想:「可能是谭小霜在惩罚我。」「惩罚你?」我点头。不愿再独自背负那沉重的秘密,我做好全盘托出的准备。酝酿了一会,又犯了难,叹息着:「那些事情太复杂,我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二梦:「不然,就从你装聋哑人开始吧。」我猛地抬起头。「你怎么知。。。。。。」「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并不是真正的聋哑人,不过没关系,谁还没有点秘密呢。」她连手势都做得很温柔:「思思,在这个寝室我一直最相信你,我不怪你瞒着我们,我只想我们两个人都能活下去。」我心头一暖,朝她彻底敞开心扉。9已经记不清有多少天。我不止一次地为自己逃脱了法律的审判而感到沾沾自喜。那天去天台写生的时候。我在电梯里遇见了一个男生,他叫钱阳阳。钱阳阳是我的高中同学,他家境不错,是个活脱脱的二世祖,平时没少干违法乱纪的事情。虽然早知道他也在这个私立大学,可我们并没有任何交集。突然在废弃教学楼遇到他,我很意外,问他上这干嘛。他愉快地吹了吹口哨:「跟几个兄弟上来玩玩。」还是从前那个混不吝的模样。我并没太在意。上了顶楼后,我精心挑选了视野最好的西边天台作为写生地点,钱阳阳去了最东边。最开始只有他一个人,后来那头的人声变得嘈杂起来,再后来,似乎有一个女孩上来了。心里隐隐有一种荒唐的猜想,但我仍然没有任何反应。「郑思思,你得在这画一下午吧,刚好帮我们看着点,要是有人上来跟我说一声。」钱阳阳特意在开始前找到我。我笑着吐槽他净不干好事,嘴上还是答应了。之所以同意帮他望风,是因为我从前也放荡不羁过,大抵算是别人口中的「精神小妹」,这种尺度的事在我看来早已是司空见惯。我并没有觉得是在协助犯罪,更多的是有一种帮小忙、讲「义气」的感觉。我记得那个漫长的午后。在颜料从笔尖晕染到纸张上的间隙,不止一次,我听见了女孩的惨叫声和哭声。一直到我画完收拾好东西离开前,那些声音才逐渐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