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灼年直接把电话打了过来。作者有话说:好像有些老大今天要回学校?今天早点更,以后更新时间还是中午十二点。(另。之前段评默认要收藏,我研究了一下全关了。现在段评无限制,欢迎各位老大来互动!)第28章第28章[VIP]对陈则眠而言,陆灼年把电话打过来是件好事。他不用纠结是补一个句号还是撤回重发了。陈则眠立刻接起电话:“陆少。”陆灼年低低‘嗯’了一声:“到家了吗?”陈则眠说:“到了,陆少呢?”陆灼年:“刚到。”陈则眠:“到家就好,萧少说你看起来很累,早点休息吧。”陆灼年呼吸很轻:“有点累,但睡不着。”陈则眠想起来陆灼年有提过失眠的问题,就建议道:“泡个热水澡,再喝点热牛奶,这样会不会好一点。”陆灼年语气淡淡的:“热牛奶不好喝,冰牛奶可以吗。”陈则眠笑道:“用小炖锅煮出来的牛奶很好喝的,陆少可以让家里的阿姨帮你煮,加一点点糖,人体血糖提高,就很容易困了。”陆灼年说:“我自己住,没有阿姨帮忙怎么办。”陈则眠想了想:“那就只能把牛奶丢到热水泡一泡了。”陆灼年低笑两声,声音穿过听筒有种特别的磁性,震得陈则眠耳朵发痒。他把手机拿远了一些:“你笑什么?”陆灼年又叫了他的名字,说:“陈则眠,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吗,听说家里没阿姨,就直接告诉我用热水泡牛奶,都没有考虑过教我自己煮。”陈则眠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但他当然不能承认,就说:“没有啊,主要是我不知道你家是什么样的燃气,不同的燃气灶使用方法也不一样,我也要看过才会用。”“原来是这样,”陆灼年像是被陈则眠说服了,沉吟半秒,问:“那你什么时候来看?”陈则眠呆了一下:“啊?”陆灼年出招迅速,不仅没有给人反应的机会,反而把问题轻飘飘的抛了回去:“我很想喝煮牛奶,怎么办啊陈则眠。”陈则眠好像意识了什么,好像又没有,他裹着被子坐起身,看了眼窗外深沉的夜色,用迟疑的语气说:“那……那我现在去给你煮?”电话那边瞬间安静下来,跟断了似的,一点声音也没有了。陈则眠‘喂’了几声,又叫了几声‘陆少’,电话那边依旧一点声音也没有。太好了!陈则眠本来都准备睡觉了,一点也不想深更半夜出门去给大少爷煮牛奶,虽然作为小弟应该随叫随到,但陈则眠目前还是没有能够兢兢业业到那个程度。刚才那一瞬间,陈则眠也是鬼迷心窍了,才会说出‘现在去给你煮’这么离谱的话。电话那边一直没声音,陈则眠心安理得地挂断电话,把灯一关,窝在被子里美美地睡了。*接下来几天,陈则眠照常上班,陆灼年却是没再来过。听萧可颂的意思,好像是那晚的事情被陆灼年妈妈知道了。陆夫人吓得魂飞魄散,担心那伙人还有同党报复,决计不肯让陆灼年随意出门,把人拘在陆家老宅足足半个月。直到国际射击比赛开幕,才勉强把陆灼年放出来参加开幕仪式。陈则眠也只在那天见了陆灼年一眼。陆灼年看着是没什么事了,陆家却有些杯弓蛇影、草木皆兵,就连保镖都多了好几个。开幕仪式流程繁杂,两个人都忙得不可开交,陈则眠没来得及和陆灼年说话,自然也就没能问到他后来究竟有没有学会热牛奶。不过既然回了老宅,就算没学会用燃气灶,也有阿姨帮忙煮牛奶了。这场比赛规模盛大,有二十一个国家和地区的运动员参赛,射击场原本的工作人员根本忙不过来,上级部门协调了150名志愿者帮忙,连闫洛都穿上了志愿者的衣服维持秩序。开幕仪式之后,赛程正式开始。陆灼年不常来,统筹展览枪械的工作就全落在了陈则眠身上,因为除了老板本人,只有他知道保险柜的密码,清楚平时那些不对外展示的典藏级枪械该怎么展出。比赛开始后,游戏工作室那边的工作都暂时搁浅下来,陈则眠打起十二分精神,每天忙得团团转,不知不觉间已成为射击场的二把手,天天加班到晚上八九点。这晚,陈则眠好不容易按时下班,在家里试玩《再封神》的内测版本,顺便记录用户体验和优化方向。晚上十点,陆灼年忽然致电。看着屏幕上闪烁的‘陆少’两个字,陈则眠心里一突,还以为是射击场那边出了什么纰漏。陈则眠暂停游戏,接通电话:“怎么了陆少?”也许是语气有点急,陆灼年那边顿了一下才问:“你在忙吗?”陈则眠说:“没有。”陆灼年用陈述的语气说:“我刚才煮牛奶,砂锅炸了。”啥?????陈则眠猛地坐起身:“啊?砂锅炸了?你没事吧。”“有事,”陆灼年十分平静,像是在讲别人的事:“在我手上炸的。”陈则眠:“!!!!!!!!”还是在手上炸的?!!刹那间,陈则眠觉得自己脑子也快炸了。陆灼年倒是很镇定:“有时间吗?来接我去趟医院,很多玻璃嵌在肉里,我没法开车。”陈则眠脑袋嗡嗡的,甚至来不及思考为什么砂锅会有玻璃,‘腾’的从床上跳下来,连声说:“我有时间,有时间,你把地址发给我,我现在就去。”陆灼年应了一声,嘱咐道:“别叫救护车,注意避开那些保镖,更不要惊动别人,尤其是我妈,我刚从老宅出来,不想回去。”陈则眠说:“我知道了,那我开刘越博的车接你。”即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在看到陆灼年的瞬间,陈则眠还是眼前一黑。陆灼年手臂上包着白色浴巾,血迹斑斑,被染红了一大片,鲜血淋漓的,看得人心惊肉跳。也来不及细问,陈则眠赶紧把人扶上车,一路风驰电掣往医院狂开。慢一点都怕陆灼年失血过多,死刘越博车上。陆灼年表现得倒是很淡定,对伤口并不在意,只担心走漏风声,说:“别去陆家的医院,被家里知道又要大惊小怪。”陈则眠说:“你都伤成这样了,还叫大惊小怪吗?”陆灼年不愧是男主,面不改色道:“小伤而已。”“我没看出哪儿小来,”陈则眠导航去了最近的医院,手都有点发抖:“这他妈割到主静脉了吧,怎么会流这么多血。”“不要讲脏话,”陆灼年看了眼导航:“也不要去这家医院,这家医院有陆家参股。”陈则眠:“……”“那你自己找一个陆家没股份的吧,”陈则眠手指在车载屏幕上一划,下拉出一列医院名称:“最近的医院都在这儿。”陆灼年抬起左手在屏幕上轻触,留下一个醒目的血手印,他抽出一张湿巾擦了擦:“抱歉,把刘越博的车弄脏了。”“没事,他车不值钱,”陈则眠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精神状态下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按下陆灼年的手:“回头我收拾吧,不是伤的右手吗?怎么左手也有血?”陆灼年摊开左手,露出掌心一道深深的伤口:“炸飞的玻璃割的。”陈则眠侧头看向陆灼年,上下打量了一番,问:“别的地方没受伤吧。”陆灼年摇头:“没有,我用手挡住了。”陈则眠听着就觉得悬,感叹道:“这太危险了,还好没崩到眼睛。”陆灼年没说话,慢慢合上掌心,垂眸看着鲜血顺着手背往下淌。陈则眠又问:“疼不疼?”他本以为陆灼年会作出‘不疼’‘还好’之类的回答,都准备好了下一句话该怎么说,才能不着痕迹地奉承陆少坚强刚毅、铁骨铮铮了。没想到,陆灼年沉默了半秒,说:“有点痛。”“……”刚才不还是‘小伤而已’呢吗,这会儿咋又痛上了?陈则眠梗了梗,默默把嘴边的话咽回去。男主果然高深莫测,根本不按套路出牌。真是难伺候。*到了医院,两人分头行动。陆灼年在急诊清理伤口,陈则眠去大厅挂号办手续。窗口的值班护士尽职尽责,先问了基本情况记录在案,又问陈则眠:“病人以前来过我们医院吗?”陈则眠也不知道,给出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应该来过吧。”“没关系,我这边系统可以查,”护士一边敲键盘查档案,一边核实道:“叫陆灼年是吧。”陈则眠说:“对,陆灼年。”护士把缴费单递过来:“你先去交挂号费吧。”陈则眠拿起单子刚走出没几步,护士又在后面叫他。“哎,等一下,你知道什么时候建档的吗?”护士问。建党?陈则眠愣了一下,转身回答:“1921年7月。”“……”整个急诊大厅安静了两秒,继而爆发出一阵爆笑。导诊的工作人员笑成一团:“她说的是档案,问病人什么时候在我们医院建的档案,谁问你什么时候建党了。”“我这儿没查到病人的就诊记录。”护士指了指导诊:“你先填表吧。”陈则眠交完费,拿了表走进急诊室。陆灼年正在清理伤口,上衣脱了一半,整个右臂的袖子被剪开,露出血淋淋的胳膊。热牛奶和碎玻璃的共同作用下,这条小臂饱受摧残有烫伤有割伤,还有些玻璃碎片嵌在肉里,可以说是惨不忍睹。医生用镊子夹出一块碎玻璃扔进托盘,抽空瞥了陈则眠一眼:“家属是吧,他这个伤太深了,得缝针。”陈则眠说:“缝吧。”缝针的事情,医生当然是已经先和病人沟通过了,看到家属进来也就是通知一声。作为外科医生,他每天处理外伤不计其数,眼前这个病人罕见的坚强,从进屋开始就一声不吭,静静看着他用镊子在伤口里翻找碎玻璃,听到要缝针也只是点点头,并没提出什么异议。没想到,家属一来,这位病人竟好像才知道要缝针似的,突然开口问:“缝针疼吗?”这不废话吗?“那肯定疼,”医生又捡出一块儿碎玻璃扔进托盘:“不过你这些伤口都小,也就三五针,很快。”陆灼年看向陈则眠,好像要缝针的人是陈则眠一样,把医生的话转述过去:“医生说要缝针,会很疼。”医生看了眼病人,不明白他把这话又重复一遍的意义是什么。家属不一直在这儿听着呢吗?而且这个[很]字又是从何而来。“怕疼可以打麻药,”医生用镊子翻出块玻璃碴,虽然不理解病人的行为,还是很专业的给出建议:“一针4200,急诊不能报销,能止痛70%左右。”陆灼年像是很痛,轻轻‘嘶’了一声。陈则眠立刻说:“70%不行啊医生,给他多打点,钱不是问题,打到不痛为止!”作者有话说:我勒个霸道眠眠。第29章第29章[VIP]缴完费回来,陆灼年缝针,陈则眠就坐在桌子边填表。陆灼年发现,在‘与病患关系’那一栏,陈则眠写了个‘还行’。“只是还行?”陆灼年出言询问。陈则眠写字的手一顿,迟疑地划掉‘还行’两个字,改成了‘很好’。陆灼年略微满意。医生什么奇怪的病人家属没见过,见怪不怪道:“是问你俩什么关系,家属、朋友、还是同事?”陈则眠恍然大悟:“是员工。”看着表格里的‘很好’二字被划去,陆灼年又不满意了。当然,他更不满意陈则眠那句‘员工’。处理完伤口,陆灼年两只手都被包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