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骑了战马,所以,一提马缰,便能超越很多人。瑞王身边依然有十几个贴身护卫,也都骑着战马,还有唐炳乾,马步轩等重要人物,人人都是骑马前行的。眼见瑞王催马向前,都扭头看了眼身后,急忙跟着往前奔去。这一大群原本是走在队伍最后的战骑,现在渐渐冲到了队伍最前方,然后战马开始小跑,再然后。。。在众人惊讶的目光里,一群战骑,渐渐加快了速度,不到片刻,便消失在原野里。队伍里瞬间传出哭喊声。许多聪明的人,立刻都明白了当前的局势。他们被王爷抛弃了。骑着马的人都跑了,坐马车的也让马夫拼命抽打马匹,快速往前冲去。行走的人倒了霉,已经处于体力严重超支,如今心中唯一的希望倒塌,人的精神也跟着垮了。许多人放弃了奔跑,直接一头扎到了土地里。大量的人歪倒在地上,失去逃亡的动力。尽管京西府地界已经近在眼前,却无法撑住这最后一口气。很快,身后的叛军追了上来,从中间分为两队,开始包抄逃亡队伍。邱介和景昭恒心中喜悦。终于没有白费功夫,算是抓到了大批的权臣家属。队伍中有数百战骑队,那是两个大将军的贴身护卫队,被邱介派出去,继续追击逃走的重要人物。两个大将军下了死命令,务必将那些大宗要员,给他圈回来。其余的队伍,已经将所有逃亡人员,都圈在了包围圈子里。邱介下令,所有军卒,原地休息,不可擅离职守。既然人已经圈住了,那就先喘口气儿,再甄别人犯。在他们的眼里,这些人已经成为了大正朝反贼的家属,如果判处谋逆罪的话,是要被株连九族的。经过半个时辰的休整,大正军卒水也喝了,干粮也啃了几口,终于稍微恢复了些元气。邱介下令,开始甄别要犯,必须挨个查明身份,区别对待。两万多人,中途掉队的,靠步行走路的,都被剔除出去。这些肯定都是下人,不会有贵族家属步行赶路。仅此一项,便剔除了九成。剩下的,凡坐了马车的,都须仔细审问。瑞王赵巽、禄王赵秉,兵书尚书唐炳乾,御林军统领马步轩,大将军赵闻启,户部侍郎蔺仓石。。。这些上了名单的要员家属,都被一一甄别出来,单独看押在一起。人员甄别明白后,再开始搜刮财物。逃亡队伍中藏了大量的金银财宝。所谓舍命不舍财,便是真实写照。尽管逃命累死累活,可他们身上,车上,依然藏了大量财物。所有逃亡人员,都呆滞地被人提来推去,连打带踢,没有人敢反抗,也没人出声。因为都没了精力,逃了近一个月,被抓后,神情都麻木了,也认命了。随便抓吧,也比累死在路上强。人人忙着喘气休息,都顾不上难过。夜色降临,大正禁军开始生火做饭,扎营休整。直到此时,逃亡的人群里,才渐渐传出压抑的哭声。哭声被越传越广,最后几万人都被传染,哭声震天。哭泣里,既有被人抛弃的委屈,也有被抓的恐惧,还有痛哭自己财物被人抢了。大正禁军都懒得管,许多军官摆手。“让他们哭吧,哭一会儿就没声了。”到了戌时初,所有军卒吃饱喝足,体力也基本恢复过来。面对数万俘虏,开始打起了主意。不能白白徒步赶了近千里的路途,怎么也得弄回些本钱吧。邱介和景昭恒对此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确实,军卒太过劳累,之前督促的紧,此时也该给他们发些福利才能安定军心。上千执勤的军卒,手里举了火把,开始在人群中寻找目标。有的是想从这些人中,再翻出些财物。有的则是盯着那些稍具姿色的女子。军中枯燥,说是稍具姿色,其实在他们眼里,就是头母猪,也跟美女差不了多少。不一会儿,人群中又开始哭爹喊娘地乱了起来。对于这些无关紧要的人犯,大正禁军毫不客气,谁敢动作稍有激烈,立刻砍翻。连续砍死了几个后,周围的人群才安静下来,不敢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些凶恶的军卒,随意翻动自己的包裹或者身体。凡是年轻点的女子,都被拖了出去。家人想上前理论的,被用刀逼了回去。敢动手拖拽的,立刻迎来一阵砍剁。一时间,整个人群里,腥风血雨,惨烈无比。那些军卒心中也是有气,不眠不休地猛追了二十多天,还不让老子泄泄火气?有身份的人犯,却被保护起来。这些王公大臣的家属,是有价值的,无论作为人质还是观礼的工具,都比一刀砍了强。不过,他们看着大正禁军的暴行,窝在杂草地里,吓得浑身哆嗦。到了第二天,有上百的禁军官吏,开始持了纸笔,挨个进行登记。必须得把这些人的家庭背景写清楚。快到中午时,邱介和景昭恒两位大将军的数百护卫队,出现在远处的旷野中。战骑行进的很快,不到一刻钟,数百战骑已经来到军营前。邱介和景昭恒听到游骑的报告后,立刻亲自迎了出来。两人立马在营门前,看着数百护卫中间的几个大宗高官,脸上笑开了花。瑞王等人终于没有跑过禁军的战骑,经过一番追逐,最终被数百战骑圈进了包围圈。无法对战,他们这些人养尊处优,多少年不动刀枪,根本没有半点抵抗能力。以瑞王为首的十几个王公大臣,骑术也早忘了是什么,一个没跑了。都低垂着脑袋,无精打采地被押进了营地。邱介和景昭恒将一颗心放到了肚子里,这次任务完成的十分完美。尽管损失了几万军卒。可同样,他们也斩杀了大宗御林军数万人马。还抓住了如此重要的人物。不管如何,这次可是大功一件。经过身份登记后,确认了这些王公大臣的身份。大正禁军开始用逃亡人群的马车,改装囚车。重要的人犯不少,需要十几辆囚车才装得下。其他人犯则被围在数万禁军中间,慢慢被驱赶着往回走。本来就疲惫不堪的人群,再加上惊吓和饥饿,一路上倒毙在田野中的,比比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