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睡前,他还要偏要给她读诗,和对小孩子似的。
克莱恩总会掐准她昏昏入睡的点,军装外套脱下,只穿着挺括的白衬衫,领口松开几颗扣子,露出浅浅的疤。
他靠在床头,用带着普鲁士腔的嗓音,翻开诗集来。
“读什么好呢?”修长手指划过书页,眼睛却斜睨着她的耳尖,“就继续昨晚那首吧。”
“昨晚”两个词咬得又重又缓,克莱恩满意地看着小姑娘把半张脸都埋进被子,那副想听又害羞的模样,让他只想更过分地逗她。
“弄瞎我的眼睛,我还能看见你”
男人的声音越来越低,砂纸般摩着她耳膜。读到“塞住我的耳朵”时,指尖又若有似无地划过她的通红耳垂,勾得她浑身一颤。
女孩的小脸烧得快要冒烟,连后颈都泛起潮红来。她只能紧紧闭着眼睛,可当听到“没有双足,我还能走到你那里”时,又忍不住偷偷睁开一条缝来。
这个平时总满脑子花招的男人,耳尖居然也泛着可疑的红,昏黄的床头灯下,他的喉结随着诵读滚动,湖蓝色的眼眸比平时还深邃些,倒映着书页上的诗句,和她偷看的模样。
“没有嘴,我也还能对你宣誓”
他的声音像羽毛飘落,却让女孩的心跳快得几乎发疼,呼吸骤然重了一下,立刻就被敏锐的猎人捕捉了去。
“打断我的臂膀”
冷不丁的,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耳畔来,“亲爱的装睡小姐,还要继续听吗?”
书本“啪”地合上。
俞琬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一双臂膀捞进怀里,男人的唇擦过她耳垂,低笑的震动也透过身体传过来。“数数睫毛颤了多少下?”
克莱恩自己也好不到哪去,那首诗读到最后,翻涌的热意几乎要冲破了xiong腔。
本来只想逗逗她的。
可当他的气息拂过她睫毛时,那瓣樱唇竟无意识地微张,像极了前日读过的诗中任人采撷的樱桃,沾着晨露等人品尝。
理智的弦断裂开来。
这个本该落在额头的晚安吻,重重压上了她的唇,诗集也从床沿滑落下去。
“唔赫尔曼——”
她的惊呼被他尽数吞没,男人的侵略气息长驱直入,绷着的肌肉也硌在她身上,而下面,那个苏醒的大家伙也透过薄被,硬硬的,抵得她小腹发疼。
女孩脚趾瞬间蜷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