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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第1页)

  “诚如帅爷所见,车床、锤锻,各司使机器越来越多、手工越来越少,前年所造军械兵甲,不分水火,其中全用机器所造部件仅占一成三分;半机器半手工,也仅有两成七分而已。”  关尊班引着陈沐巡行各司结束,待入了衙门,这才对陈沐细细报来。  “去年蒸机制式稍改,能带起更大劲头,已胜过水力,各司皆多装蒸机,如今火机已堪堪占了七成,机器所出部件已近三成,算上半机器半手工,则已超过半数。”  火机指的是蒸汽机,香山匠人是用水利机械起家,所以有这样的称呼。  就现有蒸汽机而言,哪怕只是在军械制造上,也远达不到全面步入工业化,但三成部件机器制造,在陈沐听来已经非常可怕。  “过去手作军械,长短有偏差、轻重有不同,全赖匠人熟练与否,其善者可与规制毫厘不差,不善者穷其心力,一分深的照门仍能打出深浅,难以合用。”  “现在机器锤锻有力、切削有方。”  “帅爷总说的标准化,如今少数机器已能达到分毫不差的标准化。”  关尊班论手艺不如老关匠,但管理军器局与革新的点子上却又胜过老关匠,他露出自信并自豪的笑容,只是陈沐当面多有矜持,道:“以手艺最好的军匠,用手做出机器,再以机器切削打制出新的车床配件或铸造模具,装出新的机器。”  “如此往来三次,构件精密直至不得寸进,造出军械,亦为同一标准。”  关尊班说着随从吏员提出两杆鸟铳,轻拆下铳机与木质铳床上两枚四方铁榫递给陈沐,道:“大帅请看,这是过去的手造铳铁件,前年所造。”  接着他又递出另外两枚看上去同样的铁件,道:“这是现在的卡榫。”  陈沐在手上将先后四枚卡榫一一比对,颔首赞许地对关尊班道:“这一年多,你做的很好。”  创造,整个世界只有陈沐才能接近凭空创造出新东西,别人不能这样犯规。  生产力进步,旧有生产方式与现有先进生产力发生冲突,人们才有发明创造的主观能动性,有了方向,发明创造才是水到渠成。  四枚卡榫虽小,但足以向陈沐证明军器局兵器改良的原因,如果说两批卡榫有什么区别的话,那只能说前面两枚卡榫看起来一样,而后面两枚卡榫则完全一样。  一叶知秋,如果铳机也是如此,旧零件就已经不能再与新铳机通用,不论如何,都要制定下新一批兵器的规格。  “我明白了,说说各类兵器吧,你送过去三种鸟铳都是燧发,它们有什么不同?”  盔甲、携行具以及碗壶之类的东西,陈沐也不是不关心,只是那些东西一看就知道原因。  铁碗好制作,但造价高、重量大,相比肯定要选择木碗;铁、木、竹制水壶,自然也会选最轻、制造最简单的竹筒水壶。  至于盔甲则单纯是形制上有所不同,增加内衬护垫这种是都有的制式化改良,选择余地不大。  关尊班点头,命人将鸟铳与铳刺取来,对陈沐道:“木铳床同过去没什么不同,只是增加了帅爷说过的铳托,更利手持肩抵,虽然增加铳床一半工费,但让鸟铳长出八寸,使用铳刺与刀剑对格时更有利。”  “如果帅爷认为这样的铳床可行,今后便以此为例,制作新的铳床。”  “新铳的铳击没有分别,仍为燧发,常吉先生前月曾从北京送来一幅图纸,以增添子铳类似佛朗机的形制在后装弹,以求速发轮射,不过那样的铳打放稍有漏气,射近力弱。”  “军器局已打造成样,与同有此患的轮发手铳同送海军讲武堂兵器科,由那边格物。”  “而且即便以现有手工避免漏气,所费工时也远超鸟铳。”关尊班显然对赵士桢的新玩意并没多看好,旋即说道:“新铳所改在铳管,这也是有讲武堂兵器科吏员所助。”  陈沐挑挑眉毛,一说与佛朗机形制相似,他脑海中就已有大致模样。  他也明白,能设计出来与造出来是两码事,而能造出来与大量生产列装部队,也是两码事。  不过陈沐对此还是欣喜的,他点头道:“后装、速射,是大势所趋,但必须保证威力,这个路没错,先设计着。”  “铳管改制?”陈沐狐疑地问了一句,这才抬手张开五指,轻压桌案后才抬起来道:“五千两,谁能把后装步铳漏气解决,赏白银五千两,你接着说铳管。”  关尊班点头记下后拿两根铳管递给陈沐后解释道:“讲武堂与军器局注重实验,过去鸟铳发三钱弹、装三钱药,铳管精工、火药细颗后三钱弹与三钱药威力过大已不合时宜,遂使学员测试装药多寡、铳管长短对威力影响。”  “为保证杀伤,讲武堂实验为畜身被甲,三十步破甲穿肉、四十步破甲翻肉、七十步穿肉或翻肉,依次记录,达到如此威力,再更改施放药量多寡。”  他所说的翻肉,其实就是空腔,而且是铅弹留在体内那种,因为有时候即使铅弹形成空腔,依然有力量从另一边透体而出。  陈沐轻轻笑,七十步杀伤无甲敌人,关尊班还挺会想的。  这个距离对鸟铳威力而言不要太容易,可关键是打不准。  他是玩鸟铳的行家,不说最好,也绝对称得上熟练射手了,七十步外让他一铳就打中人,说真的,几率和莽应龙现在跑到南洋卫港投降是一样的。  兵器精度还比较可靠,但火药能量不够,超过四十步打出去都是抛物线,即使算好提前量,挡不住有风把十一克的三钱弹吹跑。  就算无风、精于计算,端着九斤重的铳瞄准,那么远的距离,手上偏差毫厘,铅丸不知飞去哪里。  七十步,超过百米了。  多打几铳,他还可以试试,也只是试试。  “最终定铳管阔二分,放四钱三分弹,铳管原长三尺七,现短二寸,原铳柄长四寸,现增四寸,合四尺四寸,装六种铳刺哪一种,铳长都为六尺。”第七十九章神目  林满爵将军再一次走上人生巅峰。  上一次是关岛,这一次是广州。  整个广州府海军讲武堂二期三期学员一千零四十一人,算上一期一千五百四十一人,只有他一个人,身兼学员与讲官。  海军讲武堂新开两个战法训练科目,属于且仅属于他,一为密林游击,二为散兵袭扰。  陈沐专门向卢镗要到一个四人研究小组的名额,于两年之后正式开办,这四人便从林满爵部下曾参与关岛之战的平远乡勇中挑选,现在的时间主要是留给他们四十人名额先从讲武堂各科毕业。  当然,林满爵也只是在广州府得到这个消息,实际上没人允许他现在去上课。  他得先跟陈沐去缅甸。  朝廷传送的书信抵达广州府时,赤海舰也重新启程,皇帝准许了陈沐手本中大部分建议,包括三分安南、驻军升龙。  不过驻军升龙的使命交给广西总兵官与云南黔国公府。  后续安南事宜也与南洋军府没什么关系。  得皇帝手书一封嘉奖,首相张居正私信一封,让他对帝国后续如何在安南得利拿出一份方略。  “这杆铳,如何?”  行船海上,赤海将军再航北部湾,陈沐在广州换了新将甲与袒肩绣狮战袍,抱着盔枪兜鍪对林满爵笑道:“新甲胄哪都挺好,就是有点热。”  新头盔与甲胄内部都加了垫片,头盔内是顶部中空,四周有合发巾的八瓣衬垫,符合明人发髻的人体工学,多了周围支撑,戴上更加舒服。  胸甲内部除去正面与背部垫片外,两肩使用皮胶垫片则更大更软,减少胸甲重量对身体的疲劳,另一方面也能在战斗中减少冲击造成的伤害。  外部样式没有太大改变,将用胸甲依然饰有花纹,肩部略微加宽看上去更加美观威武,将甲是不需要考虑成本的,但兵甲同样的改良一方面令甲胄更加实用舒适,自然也会略微增加一成的成本。  这在陈沐看来是完全可以接受的——在他所处的时代,陈沐十分确定,因为他的存在,能使铠甲在世界范围内提前三十年退出战场主流。  换句话说,现在距离铠甲最后的辉煌,更近了。  立在船头的林满爵手上拿着一杆新铳,比改良后的寻常加托鸟铳更长,不配铳刺,铳管更粗,内加钻床车出四条螺纹膛线,外配订购琉璃厂无色琉璃望远镜,采用燧发打火,使用六钱无碎布铅弹。  “太重了。”林满爵露出苦笑,掂量着手中长铳道:“大帅,这杆铳配神目镜,加长加粗的铳管铳床,上下十六斤重,比西夷重铳还重。”  这个重量确实太重,过去的鸟铳只有九斤上下,改良后的燧发鸟铳只有九斤四两,如今加上铳托与铳刺的铳才刚刚十一斤七两,这么说可能不太直观。  一杆狼筅,七斤重。  陈沐指指林满爵手中大铳道:“但它能在二百步外杀人。”  林满爵听着不好意思地笑了,道:“卑职知道这是一杆好铳,造价高昂,牢靠耐用,出军器局前多次调校,从神目镜上的漆样就知道,但它太慢太重,旗军若都使这个,连柄刀子都不能带,恐怕不利。”  纵横关岛的林将军对战争有自己的理解,尤其在于游击,他面色带着尴尬,顿了顿才对陈沐道:“大帅对卑职重视,在下铭感五内,但这……大帅也知道,在安南,我们没打出像样的战果,受之有愧啊。”  “战场上与敌军对抗,若敌军并不四下出击,根本不是对手。”  现在陈沐几乎量身定做地给他制出装备神目镜的远发铳,还在海军讲武堂单独设立密林游击与散兵袭扰,让他压力很大。  “安南,将你放在直面莫敬典大军的前方,那是我调派有误,并非是你们的错。”  这大约是陈沐头一次大大方方承认自己指挥有问题。  他拍拍船舷,望向跟随战舰飞行的海鸟与碧海蓝天,转头向林满爵道:“后来你的旗军在南山上打得很好,这世上作战有多种方式,天下或许有几支军队能适应各种地形、各种使命,但大多军队不是如此。”  “或许你的部下在俞帅或刘帅部下没有用,那是因为他们每次作战都能调动数万乃至十万大军,一力即可破尽天下奇巧,但我没有那么多预备兵力,他们动兵十万能达成的战果,我发兵两万一样能做到。”  “这也不是因为我比他们强,是因为我的兵强,我的兵强,在于我有钱。”  陈沐说到这时没有半分骄傲,他只是在陈述事实,他自认没有俞大猷用兵如神,也没有刘显驰骋无双,但他财力绝伦,这些财力用于军备用于操练,他的兵就比别人更强。  “别的大帅可以用两万精兵做主力,八万正规军去打牵制;现在我只能用三千精兵做主力,九千宗藩军去打牵制,宗藩军不够用怎么办?”  陈沐看向林满爵,认真肃容道:“你要用一千人打出一万人的牵制,怎么打?深入敌境出入敌军想象不到之地,杀伤敌军扰乱敌心,那些可能是我南洋军府辎重都运送不到的地方,我只能在军备上帮你。”  “给你更好的兵器、更好的甲胄、更优秀的军官,以求你在战事中,敌军身后甚至敌军内部一次次战胜,就食与敌。”  “这杆铳。”  陈沐指着林满爵手中装配神目镜的长铳道:“讲武堂的研究员管它叫神目杀将铳,你嫌它重嫌它慢,没关系,我不会给你部下所有人都配这样的铳,说实话如果这世上有一杆铳连我都配不起全军的话,那就是它了。”  “在三宣六慰,后勤船会陆续给你运送五十到一百杆,打造中次品率太高,你把它配到下属小旗里最老练的射手中,一个小旗或两个小旗一杆,交战中不参与轮射,别人放三铳,它放一铳就够。”  “重弹不怕风,距离也不远,只一铳,把敌军领兵将官射死,远比轮射打上二十铳能在战场上取得优势。”  陈沐一直认为铠甲时代才是狙击手的天堂,他顺过林满爵手中神目铳,抬手抚过铳身核桃木烘烤浸油上漆后的纹理,又递还给林满爵,笑道:“我的小孩要出生了,等打完这仗,去军府卫岛喝酒,现在……”  他手握成拳,重重擂在船舷上:“我们去缅甸!”第八十章女婿  老平托早就奉命等候在马六甲港口,他年事已高,陈沐并未准许他亲自跟随上阵,故在陈沐登上安南时,他便与石岐启程前往马六甲。  他在这足足等了几个月,在这片葡萄牙人的梦幻之地。  不论哪个时代的陈沐,都听说过许多次这个地方,马六甲,过去属于马六甲苏丹王朝的都城,马六甲。  在葡萄牙人攻打马六甲时,马六甲围城战更加久负盛名,传说当时城中聚集两万名苏丹的武士,拥有千门先进火炮的优势防御,在七百名葡萄牙人与三百名印度仆从军的攻势下毁于一旦。  马六甲的地缘决定了其地一定繁华,只不过陈沐认为以上的战争,葡萄牙大征服者与难攻不落之城的故事,不过只是个故事。  陈沐十分确定,在葡萄牙人到来之前,这里根本没有像样的城防,否则葡萄牙人夺取这里之后修建城塞也不会因为石料短缺,把马六甲皇宫都刨得一干二净。  南洋舰队抵达马六甲时,二百余条大小战舰载满旗军,旌旗遮天蔽日,将蜿蜒的马六甲河口阻拦。  将城市劈成两半的马六甲河太过狭窄,根本不能容战船入河,他们将战舰停靠在葡萄牙人修建的海岛要塞外,同样也不能完全容纳,另一部分船舰则停在石岐早先修建的简易水寨中。  两个千户的旗军入驻海岛要塞,余下更多旗军则列队开入马六甲城,这个以本地树名命名的城镇即使到现在依然没有城墙,城镇分布类似于日本的城下町、欧洲贵族堡垒与村落的二元分布。  河流西面是百姓居住地,东面则是过去马六甲皇宫及权贵居住的地方,现在东面坐落着葡萄牙人的教堂、要塞与居民区,西面则是缅甸人、爪哇人、印度人及明国商人的大片宅院。  在数十年前葡萄牙人得到这里后,因不同信仰,这座城镇经历了惨烈的屠杀,许多马来人逃亡他处,如今即使依然在这里生活,地位也较为低下。  那场战争正因缅甸人、爪哇人、印度人以及明朝商人的倒戈,使马六甲王城陷落,作为得利者,那些原本就是葡萄牙人盟友的商人扎根于此,已有数十个年头。  如今,这里未经战争便全然易手。  老平托的目光并没有多少哀伤,给陈沐引路中勃有兴致地说道:“过去我想进入这里并不得到准许,我听说在国内,有人把失去马六甲视作葡萄牙的衰落开始,我们失去了马六甲,就失去香料群岛。”  “说真的,你们应该省省心,葡萄牙总是要衰落的,把马六甲给我,恰恰能延缓葡萄牙的衰落。”  葡萄牙帮了陈沐很大的忙,平安接手一座防御工事完备的要塞,这相较几万两白银的货物而言简直不能再划算。  顶盔掼甲的陈沐说道:“如果换了别人,马六甲总有守不住的那天,这里遭到围攻后你们的船队并不能及时支援,但我不一样,我的部下会在战争开始的一个月抵达这里。”  “没有人能从我手中夺走马六甲,只要马六甲在我手中,葡萄牙依然有香料贸易的权力,还不必在这维持庞大军费,其实你们不算亏。”  平托耸耸肩,笑道:“无所谓,我上了年纪,孤苦无依,并不在意死后埋在哪里——到了。”  在更前方引路的石岐立在浮雕大门的门口,对陈沐笑道:“他们的门总是造得很高,但挺漂亮。”  陈沐领一众将官鱼贯而入,这个所谓的衙门,过去是葡萄牙司令的宴会厅,长桌能容纳最多四十二人议事,作为陈沐的衙门非常合适。  此时宴会厅的内部也经过石岐一番装修,以陈沐的习惯在墙壁挂上地图,靠墙一侧摆好沙盘,南洋诸将步入后便能使用。  陈沐将头盔放在桌上,解下战袍递给杜松,坐下长长地出了口气,坐下所有人都等待着他的命令,却见他打量着诸将,对杜松道:“弄点冰,镇些凉茶,一人一碗。”  众将哄然大笑,他们人人都是满头大汗,只怕甲内衣物也已经湿透了,石岐道:“这里与南洋其他地方一样,终年酷暑,葡人修寨并无夹墙,属下已命人取冰盆,一会就到。”  “为了接我们,辛苦了。”  听到陈沐这么说,石岐抿着嘴笑了,拱手道:“还未恭喜诸位将军安南大胜,比之战场厮杀,在下做这些不算什么。”  “还有缅甸,不用怕没有立功的机会,马六甲的情况。”陈沐看着石岐随同亲兵端着厚重卷宗,知他是早有准备,道:“还有三宣六慰的情报,都说说吧。”  “马六甲有民十万,多为马来人,但权力掌握在爪哇拉贾与葡萄牙人手中,他们过去听葡人的,如今听我们的,这都没什么,最大的问题在于城中所住缅甸商贾应如何处理?”  陈沐道:“修建监狱,算了,直接把他们的居住区圈起来,严加看管,等战事结束再放出来。”  “缅甸的情报,葡人比我们更清楚。”  石岐说着看向老平托,道:“他从濠镜弄到缅甸的情报,但不愿意告诉我。”  陈沐听着就笑了,看向平托道:“这一次,你们又想和我做什么生意?”  “不是生意,将军,我们希望能进入广州府传教。”平托的话里带着澳门主教以及印度总督的意思,显然他们现在清楚地多,以及不再说什么在明国传教,将范围仅仅缩小到广州府。  “作为交换,会交给将军对缅甸的全部消息。”  “考虑清楚,平托,我认为这些情报并不意味着能不能进入广州府传教。”陈沐笑眯眯地说道:“而关系到战争结束后你们还能不能在缅甸传教。”  “在我这空手套白狼可行不通,除非你们认为我会输。”陈沐饶有兴致地望向平托,问道:“你真觉得我们会输?”  “呃。”平托对上陈沐的目光显得尴尬,道:“战争的胜败总是难以预料,就算……”  陈沐拍手道:“但双方的强弱总是一目了然,我有一万三千名武士,而在国中,动员二十万军队向缅甸进发,我没有强迫你的意思,但如果你不交给我所有情报,等缅甸攻陷,你们将失去在那里传教的可能。”  平托深吸一口气,手拍在膝盖上随后站起身来,对众将用已经熟练的广东官话说道:“好吧,其实葡萄牙人进入缅甸比到澳门还要早上许多。”  “最早我们接触的缅甸人在东南,受雇在与莽瑞体的战事中守城,我们很厉害,但毕竟缅甸人更多,城池被攻陷,雇佣军的勇敢让莽瑞体雇佣他们为其作战。”  “我们带去火枪与美酒,后来莽瑞体在寻找白象中被杀,继位的莽应龙更加重视雇佣军,他学习我们的武器,远离我们的美酒,发给雇佣军每人一名美丽的缅甸妻子,用明国的话说,就这样,他拥有了一支由倒插门女婿组成的军队……”第八十一章普吉  缅甸的情报,基本上就是莽瑞体、莽应龙这对连襟横扫四方征服天下的故事。  而莽应龙,在这个故事中要比他的妻舅莽瑞体可怕的多,睿智、狠辣、果断,受环境所限,没有经历过优秀的战争教育,因此总打败仗,但愈挫愈勇、越败越凶。  跟随其妻舅莽瑞体长达二十余年的征战中战场野生教育令其拥有充足的争霸资本。  莽瑞体横扫缅甸后沉迷红酒西餐疏远佛教,最终被杀害,缅甸各部也分崩离析。在其死后,莽应龙再度攻伐各地,重新统一缅甸。  那是个天生的王者。  正因如此,与播州差不多大小的缅甸宣慰司,成为如今西抵阿拉干、东达暹罗国,一统上缅甸与下缅甸的西南之主,并跃跃欲试与其宗主国明朝叫板。  经过这份来自葡萄牙的情报,陈沐心中对莽应龙的威胁小了许多。  即使他攻破孟养,全合三宣六慰,也没有东侵大明的才华。  不是这个国家没有能力,缅甸全境,是非常强盛的国家,甚至称其为一方霸主都不过分,而是陈沐单纯认为莽应龙没有这份才华。  因为最新的情报,莽应龙在北边又打败仗了。  他被孟养土司思古断了粮道,我的天!  但凡熟读《三国演义》这种寓教于乐的普及军事话本的人,很难被断绝粮道,至于率大军被小兵把粮道断了,更令人匪夷所思。  断粮道这事入孟养的杨应龙还没帮上忙,他虽然势头挺足,播州军战力也确实很强,但其实他和陈沐是同一类型的将领,都是靠兵打仗,个人用兵布阵才能有限。  人家思古一己之力就把粮道断了,后面的事不必多说,即使取得断粮优势,思古的军力太少,前后堵截也无法围困,明军驰援不及,单靠他与杨应龙也围不住二十万大军。  双方打了几场,互有胜负,眼看腾冲卫的明军调度起来,莽应龙便回军撤走,在上缅甸罗刹女山一带布阵,与明军对峙。  这情报挺让人丧气的,要是云南明军能早先入孟养,根本用不着三路大军,就着缅甸军断粮的机会就能永绝后患。  不过这样也不坏,对陈沐来说还不算坏。  在马六甲停靠整备,输送军械粮草辎重的明军于十月扬帆起航,驶向他们下一处目的地,受大城王朝控制的普吉。  早在大军启程之前的半个月,石岐便率麾下旗军一千与辎兵千人,在葡萄牙船长的指引下航往普吉,修筑港口码头,屯驻粮草军备,以供战事所需。  大城王朝已经不是那个向大明进贡百余次,最多时一年朝贡六次的乖乖朝贡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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