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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他低着头,其实睡衣穿的也是陆惊蛰的,但昨晚做错了很多事,温时根本没来得及换。  衣服大了一号,根本不合贴,陆惊蛰看到温时脖颈与肩背的曲线,漫不经心地说:“是我的错。没有开灯,不知道是谁的,随手拿了一件。”  不可能不知道是谁的,陆惊蛰不会连这点小事都做错。  可能Alpha天生就有这样的占有欲,他们上了太多次床,在一起睡了很多天,温时浑身都浸透了属于陆惊蛰的味道,衣服上的信息素浓度太低了。  但拿衣服的时候,陆惊蛰没有想太多,出于本能,但不是出于欲望,他想要那么做,仅此而已。  陆惊蛰随口说的谎话,温时深信不疑,他根本不会怀疑这个人。  真好骗啊。  陆惊蛰的行程很忙,早起陪温时看完日出后,还需要按照往常的时间出门办事。  房间里只剩温时一个人。  他已经洗漱过了,吃完早餐后无事可做,便躺在床上,打开手机相册,重温一个小时前拍下的照片。  拍日出的时候,由于姿势不太对,温时也不熟练,不小心将陆惊蛰的小半张侧脸也拍摄入镜。  陆惊蛰闭着眼,看起来平静而英俊,嘴唇上还有一道很细微的伤口,已经痊愈了,但痕迹没有消失。是昨晚接吻时,笨拙的温时不小心咬到的。  当时竟然没有发现,或许是被他下意识忽略了。  这样不符合承诺的照片,本来是应该删掉的,但温时犹豫很久,还是没能按下那个红色的删除键。  剩下的也没心情翻看了。  温时关掉手机,将脸埋在床上的另一张枕头里,有些许窒息,也闻到了很淡的信息素的气味。  是朝他伸出手,给予他不该有的期待的人。第29章  在周岭停留几天后,陆惊蛰的工作结束,他们也该回西河了。  离开前的晚上,他们得先整理行李。  陆惊蛰没有生活助理,不仅和Omega和Alpha保持距离,就连没有信息素的Beta都离得很远,他似乎很注重隐私,在生活上从不让外人过多介入。  温时的东西很少,陆惊蛰的不多,两人各自收拾自己的,温时没有提出要帮忙。  在必要的治疗和为了舒缓患者的病痛行为外,温时并没有对陆惊蛰有多亲近,他很有分寸。  Alpha和Omega之间的很多事,都可以用信息素和荷尔蒙解释,所以温时也不会问那个晚上,陆惊蛰为什么要吻自己。  整理好的行李箱放在玄关两侧,卧室的灯重新熄灭了,温时洗了澡,走到了床边坐下。  陆惊蛰问:“你想坐哪一班飞机,早一点的,或是稍迟的那班。”  温时有点意外,似乎很少有人会给他选择的权利,他呆了一下,本能地说:“我都可以。”  陆惊蛰也没有非要问出个结果,因为温时已经作出了选择,他说:“我坐早班的,回去有个会要开。”  温时说:“好。”  其实除了每天必要的治疗时间,他们没有这么长时间待在一起过,什么也不做,好像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但不是这样的。温时和陆惊蛰睡同一张床,做最亲密的事,但他们又离得很远。  陆惊蛰望着温时削瘦的背影,睡觉的时候,温时总是很安静,蜷缩成很小的一团,好像很怕会碰到床上的另一个人。  靠得近了,也能看到垂在他肩膀上的头发,陆惊蛰猜测温时真的从不出门,来到西河后都没有理过发。  于是笑了一下,很随意地撩起其中的几缕:“头发这么长了。”  好像没什么意思,因为下一句话是说:“晚安。”  温时搞不明白,想了好一会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陆惊蛰和平时醒来的时间一样,温时还在睡,洗漱过后,去餐厅独自用了早餐。  回来的时候,他用房卡进来,因为不知道温时有没有醒,所以动作很轻。穿过客厅时,看到温时坐在餐桌边,以为他在用早餐,又多看了一眼,陆惊蛰才发现他是在吃药。  为了配合治疗疗程,温时带了很多药。他对这些习惯了,每一种的服用方式都记得很清楚,现在无需服用避孕药,他就觉得很轻松。  而即使是现在,无论他们是否进行治疗,温时都会吃。  温时饮完一杯水,又去接了一杯,吞服五颜六色的药片,只为了治愈陆惊蛰。  将药品都放回盒子里后,温时才注意不远处停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好像站了很久。  无需思考,温时也知道是谁,便开口问道:“怎么了?”  陆惊蛰沉默片刻:“没什么。”  空气中信息素的浓度似乎变高了很多,温时不知道是陆惊蛰的心情不好,还是什么别的缘故,可能和自己没有关系,但还是犹豫着问:“……你是不是没用信息素抑制贴?”  陆惊蛰抬起手,伸到颈后,将抑制贴撕了下来,平静地说:“好像是没贴好。”  实际上他用了这么多年,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温时站起身:“冬天的衣服是不太方便,要不要我帮你贴?”  陆惊蛰走到温时身边,坐在温时方才坐过的椅子上,低下了头。  温时的指尖很软,体温略低,一点一点将陆惊蛰的碎发拨开,因为黑暗带来的不便,必须用触感确定位置,摸索了好一会儿,才将抑制贴覆盖在陆惊蛰的腺体上,缓慢地按压平整,像是怕弄痛了这个人。  雪和草莓混合着的味道很清新,但或许是浓度太高了,温时有些头晕目眩。  直到处理好了,温时走远了一些,才有所好转。  隔着几步的距离,陆惊蛰站起身,对温时说“谢谢”。  离开酒店前,陆惊蛰吩咐秦设:“你坐下一班飞机,陪温时一起回去。”  秦设愣了一下。  太奇怪了。温时和陆惊蛰不一起来的理由有很多,也许是时间上有冲突,当时有什么不便。但是来到这里后,虽然陆惊蛰没有陪过温时,且希望他能出去玩一玩,但Omega好像真的没有那个意思。  但这不是秦设该问的,于是他问:“那落地后,温先生的住所在哪?”  陆惊蛰看了秦设一眼,像是他问得太多了,平淡道:“会有接他的人。”  早晨十点钟,秦设等在房间门口,开车送他去机场。  温时的脾气很好,为人似乎也很随和,没有提出任何要求。  秦设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和后座的温时搭话聊天。  作为助理,秦设不可能不善言辞,何况以温时的身份,以及这次出差的种种情况,他觉得自己需要和温时保持必要的友好关系。  温时偏头看着车窗,神游天外,心不在焉地想了很多事。  秦设提到几个月前发生的事:“当时您在老板的公寓前停了很久,保安还以为是什么不怀好意的人,把监控录像送了过来……”  温时忽然打断他的话,问道:“监控录像?”  秦设觉得自己说错了话,但不知道自己错在什么地方,只好继续下去:“嗯,当时安保人员将录像给了我,我发给老板看了。”  监控录像会诚实地留下一切影像,温时曾经在陆惊蛰门前做过的所有事,也会记录下他的脸。  温时怔住了:“这样啊。”  最开始的时候,温时希望能和患者陆惊蛰在看不见彼此的房间中见面,这样痊愈以后,他们再次相遇,即使擦身而过,也不会认出彼此。  现在想来,温时也觉得自己很幼稚,好像这样就可以保有仅有的尊严。  但其实不是这样的,他只是自欺欺人。  所以现在这样好像也没什么。  陆惊蛰遵守了承诺,监控的事是一个意外,是他自己的错。  温时这么想着,还保持着微笑的神情,但眼睛里已经没有笑意了,很轻地说:“不好意思,我记不清那件事了,太长时间了。”  秦设有些惊慌地回过头,看到温时睁大了眼,看着窗外。  可能是太阳照在雪上,反射的光太强烈,让人觉得刺眼,所以才会产生生理上的泪水。  温时顿了顿,低垂着眉眼,低声说:“我忘掉了。”第30章  回到西河后,他们也回归了正常的生活,每天晚上的十点钟,都会进行必要的治疗,是温时习惯了的一切。  温时放下心,他并不是把自己看做医生,有高尚的品德,但希望陆惊蛰能够痊愈是真的,他比任何人都那么希望着。  奇怪的是,他和陆惊蛰之间的关系似乎变得更亲近了,但是治疗的次数却逐渐减少。  这样的结果,温时好像分辨不出好坏。  例行检查的那天,温时拿了陈医生开的新药,同司机一起走出门透明的玻璃门,临上车前,被人叫住了。  是很熟悉的声音。  温时回过头。  魏然打扮得西装革履,衣冠楚楚,精神很好,似乎没有受到一点影响,只是方才停留过的墙上还留有几道烟灰的痕迹,他没有看起来那么气定神闲。  魏然说:“我来这里出差,也想来看你。”  司机走到了温时面前,他是一个强壮的Alpha,也负责一部分的安保工作。  魏然笑了笑,很惯常的那种笑,他对司机解释道:“我是他的丈……”  温时打断他的话:“你有什么想说的吗?这次说清楚。”  他们去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店,坐在靠窗的位置。  温时搅动着咖啡,看着倒映在玻璃窗上的魏然的侧脸。  他看起来很自信,似乎已经完全忘掉了上次不愉快的对话,恢复了往常的款款情深。  温时了解这个人。  对于魏然而言,温时是魏然过去人生中一枚值得纪念、值得炫耀、拿得出手的勋章。在魏然还未功成名就之前,就吸引一个衣食无忧的富家Omega不顾一切和自己私奔,无怨无悔地过贫苦的生活,他有这样不可抵挡的魅力,彰显了他的与众不同。而魏然并不是依靠温时才取得这样的成就,这个美丽的Omega只给予他情感上的慰藉,是他凭借自己的能力和努力,让温时重回过去的富裕生活。  这是魏然的尊严,是他经常会和别人讲的故事,故事的主角是自己,温时是他人生中的美丽点缀。  当然,在足够的利益面前,什么都是可供出售的。  魏然卖掉了温时,但绝不是后悔,他只是不能容忍自己失去了一块勋章。  好一会儿,魏然尝试着开口,他的言辞恳切,向来很擅长这样的表演:“温时,我们有十年的感情,我知道你只是在说气话。这件事,的确是我不对,我不该这么容易屈服,为了公司放弃家庭……”  温时偏过头,漫不经心地说:“我们离婚了,现在也不相干了。”  他可以心平气和地和魏然说话,因为那些发生过的事,无法改变的过去,连表现出痛苦都会令魏然兴奋。  最开始的时候,魏然这么执着于温时,不是因为他有多爱,多舍不得,而是温时选择了主动离开他,毫不留恋的,像是要把过去都埋葬。这样好像显得魏然很差,十年的时间都是浪费,魏然不值得被爱。  而到了后来,魏然不止一次后悔,他当时太着急,就那么被温时给骗了。Omega的心眼太多,就那么轻易的让他从自己身边溜走。就像温时母亲说的那样,温时要找一个新的,比自己更强大的Alpha,这是魏然不能容忍的事。  他绝不能成为别人的垫脚石。  于是说一些似是而非很痴心的话:“我会等你的。一直等着你,找到你。”  魏然算得上事业有成,加上擅长交际,交友广泛,温时一旦离开陆家,想要找到他的踪迹不会太难。  他笃定温时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温时平静地说:“我会请他帮忙的。”  温时没有说出那个人是谁,但是魏然心知肚明。  他低着头,因为才做过腺体检测,衣领没有整理好,露出脖颈上的红痕,那些不算很明显、但是与性有关的痕迹。  魏然像是火药桶,所有的伪装都消失了,他在一瞬间被激怒:“这算什么?”  司机神情紧张地坐在对面的位置,随时蓄势待发,准备按下魏然的样子。  温时半垂着眼,随意地说:“你不是说,无法拒绝对方,所以才迫不得已吗?”  这是魏然和母亲曾对温时重复无数遍的话,现在听来有些讽刺。  魏然“哈”了一声:“婊子,你踹了我,以为自己就攀上高枝了吗?你以为自己是谁?”  温时抬起头,与魏然对视。他的瞳孔颜色很深,看起来非常冷淡,也不会刻意避开:“魏然,拿了钱就要办事,对吗?”  魏然是那类不知廉耻,却还要面子的人,他不能容忍自尊有损,而用陆惊蛰作为攻击手段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但温时不想说,他不想单方面把陆惊蛰拉入这场混乱不堪、没有意义的对话中,也不想魏然对自己和陆惊蛰的关系产生诸多下流且不切实际的幻想。  温时站起身,他们没有必要再谈下去了。  在这个陌生的地方,魏然失去一直保持的体面,他说:“我会让你后悔的,温时,我要让你跪下来求我。”  温时已经走到了过道,闻言转过身,竟点了下头,诚挚地说:“希望你能梦想成真。”  魏然的手伸不到这里,他不可能再操控温时。然而最根本的理由是,实际上温时已经没有任何可被称作宝贵的东西了。  他一无所有。  没有什么失去后能让温时痛苦不堪、不能接受的人或物,他连自我都可以舍弃。  晚上十点,陆惊蛰推开门。  温时没有穿睡衣,他跪在床沿,在寂静的房间里,然后会为陆惊蛰脱掉外套。  解开第二个扣子时,陆惊蛰按住了温时的手。  他们没有直接进入正题,从周岭回来后,他们不仅会在治疗行为后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之前也会。陆惊蛰会和温时聊天,温时不擅长社交,但和陆惊蛰聊天却不会陷入煎熬。因为陆惊蛰不会聊那些让他难以回答的话,但温时不知不觉说了与自己有关的很多事。  比如他不喜欢花园,因为小时候母亲总是让他打理。  陆惊蛰随意地问:“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温时不想提起魏然,呆了一下后回答:“有点事。”  陆惊蛰曲着手指,指节贴着温时的脸颊,又问:“什么事?”  他的语气并不那么认真,但问的很追根究底。  将温时送回家后,司机立刻将这件事告诉了管家,毕竟温时非常重要,是唯一的,仅有一个的,与陆惊蛰匹配度100%的Omega。  陆惊蛰也得到了消息,但还是要问。  其实不是陆惊蛰提起,温时几乎忘掉那个意外了,他想了一小会儿,慢吞吞地回答:“遇到了魏然,我的前夫。”    (本書出处:龍鳳互聯)第31章  陆惊蛰低下头,注视着黑暗中的,轮廓模糊的温时。  温时没有隐瞒的打算,将从头至尾,与魏然的对话和盘托出。当然,也忽略了一些不必要的小细节。  讲到一半的时候,温时忽然顿住了,反应了一下:“对不起。”  陆惊蛰知道完整的对话,明知故问:“怎么了?”  温时磕磕绊绊地说:“和他说那些的时候,也提到了你。”  陆惊蛰的手搭在温时的肩膀上,随意地问:“你怎么说的?”  当时没觉得有什么,现在要在当事人面前复述,温时有些耳热。  “我说……我会请你帮忙。”  这本来是和陆惊蛰毫不相干的事。  于是温时又重复了一遍:“抱歉,我不该把你也牵扯进来的。”  陆惊蛰不动声色地看着温时,好像他在说很奇怪的话:“为什么要道歉?”  又凝视了他几秒钟,用很肯定的口吻说:“我会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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