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疗养院,江渝寒拉上了厚厚的门帘和窗帘。 替我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音。 然后利落地帮我烧了暖炉,安安静静地添柴。 我有无数次想要开口解释刚才所发生的事情,但他并没有强迫我说的意思。 他看着炉子里闪闪的火光,似有怅然地说道: “从爱情里抽离出来,确实挺难的,慢慢来。” 我稍微愣了一下,然后轻轻地应了一声: “嗯。” 突然进来给我送药的小护士打破了屋子里的平静。 向来热情又大嗓门的她,一边给我配药,一边低声抱怨着。 “男人嘛,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他一个,我看没什么难的,趁早把他踹开,再换新的呗。” 我直接被她的话给逗笑,咯咯笑个不停。 但转念一想,她说的确实很有道理。 我的药还没咽下去,小护士又八卦起来,瞥了一眼江渝寒,笑嘻嘻说道: “就比如我们江医生,才调过来一年,但是暗恋他的人可真不少,要不……” 看着像护士搞怪的眼神,直把我呛的咳嗽。 原本安静坐着的江渝寒,也突然不自在地咳了几声,然后转移话题似的问小护士。 “每个病房的药都配完了?” 小护士立马心虚地推着推车走出了病房。 房间里又只剩我们两个人,因为刚才小护士的话都开始变得窘迫。 江渝寒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我的手机铃声给打断了。 那个向来理直气壮的邱月,第一句话竟然是乞求的语气,不过听着比平时更过分。 “叶欢,你要走能不能走得再远一点,不要让云州哥哥找到你,算我求你了。” “这些天我打他的电话都不接,他助理说他去了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云州哥哥去找过你吗?” 从前我不想和邱月计较,是因为想还贺云州的人情。 可是情已经还完了,我也没有必要再让着她。 我对着电话冷笑了一声。 “你如果真的爱贺云州,那你就把他看好了,不要让他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这算是我求你的。” 此话一出,电话另一边的邱月像一只炸了毛的猫,声音高出了八度。 “你不要再说这种冠冕堂皇的话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用这种方式把云州哥哥留在你身边吗?” “我告诉你,你这是在做梦!” 我噗嗤一声笑了。 “邱小姐,我真的没那么无聊。” “先挂了。” 话音刚落,邱月以最快的语速告诉我: “我已经怀孕了。” “孩子是云州哥哥的,你告诉我,他在哪好吗?” 我只稍微愣了一下,但突然又想到这和我没有什么关系。 我拿出最后一点耐心来。 “真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他在哪儿。” 告知实情,我就把电话给挂了。 我还没有退出界面,才发现一旁的江渝寒已经笑得直不起腰来。 “……你身边的奇葩还挺多的。” 看着江渝寒笑,我耸了耸肩膀,也不禁苦笑了一声。 为了早一点脱离苦海,我只能努力再努力。 每一天都往贺云州的邮箱里发送拟好的离婚协议书,就像上班打卡一样。 不过没有贺云州的日子,总是无比的轻松。 疗养院里的人,很好相处,我们偶尔在院子里生起篝火,讲讲每个人过去的故事。 但周遭偶尔会出没一些小动物,在某处窸窸窣窣地窥探着我们。 听着听着故事,困意突然袭来,江渝寒毫不吝啬的奉献他的大衣口袋。 我鬼使神差地把手伸了进去,暖意盎然,让我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直到围着篝火一圈的人突然齐刷刷地看向我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