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琢风:“……?” 宗左翘着二郎腿,尾巴垂搭床边一扫一扫,混不在意的哼笑一声:“提了裤子不认人啊典狱长。” 典狱长轻呵,长了一张冷清疏离的脸,却毒舌的要命: “需要我付你们钱吗?” 宗左脸有点绿,尾巴也不摆了,嚷嚷:“你别气我啊!” 顾琢风笑了一声,关掉吹风机,捏了捏唐棠的猫耳朵尖。 在床上摆弄智脑的阿萨德也凑过来,金发混血的男人趴在床边,扯了扯唐棠的衣服,给他展示自己为他订购的一系列猫玩具。 冷酷无情的黑猫表示这种幼稚的东西他一个都不会玩,狮子不听,高高兴兴地又下了一单。 外面天色暗了,屋内亮起温柔的光线,说话声热热闹闹。 办公室外狮子把黑猫圈起来,舔着他的耳朵,金雕立在一旁的架子上,红褐色眼睛静静看着他,灰狼受到月色的影响,满腔热血无法释放,仰着脑袋狼嘷。 它被跳起来的黑猫一爪子按在地上,听着喵喵喵的骂,怂了吧唧的缩着狼脑袋,往地上一趴,甩着尾巴,也不热血沸腾了。 等待陛下调令下来的这几天,三人越发粘人,恨不得时时用尾巴把工作繁忙的黑猫圈但怀里,没事就舔一舔,谁也不给看。 但在怎么不舍,再怎么不想,也终于到离别的那一日了。 今天是个大晴天,阳光照射进黑塔,柔柔的落在床边。 “亲爱的,要起床了。” 敏感的猫耳朵被轻轻捏揉,眼皮上落下一点湿润,男人呼吸声浅浅,声音轻柔的哄着他起来。 唐棠半梦半醒,被人揉着耳朵还挺舒服,喉咙下意识溢出呼噜一声,懒懒的睁开眼睛。 撞进了一双含着笑的,无比温柔的灰蓝色眼睛。 窗外的阳光落在阿萨德的头发上,晃过一道温暖的金灿柔光,男人混血脸庞深邃,灰蓝色的眼睛微弯,富有西方贵族般迷人的魅力。 他低低笑了几声,低头碰了一下唐棠的唇角,混合着湿热呼吸嘟囔:“A Lovely Cat。” (可爱的猫) 阳光太暖了,典狱长静静看着他,心里忽的柔和了一些。 顾琢风穿好昨天送过来的作战服,垂眸系好金属袖扣,踩着军靴走到大床旁,让阿萨德抓紧时间收拾,弯腰把唐棠抱到腿上,手掌扶着他大腿,吻了吻他的额头: “睡得好吗?” 唐棠胯坐在他腿上,双手扶住他肩膀,白浴袍松松散散穿在身上,给冷淡疏离的青年添上些许猫儿似的懒散。看着不太一样的顾琢风,觉得这人穿着作战服,身姿格外英挺利落,俊美非凡。 他嗯了一声,问: “什么时候走?” “快了,在陪你一会。” 顾琢风眸中闪过思念,还未离开,就已经有些不舍了。 “哎哎哎!” 几声敲门声吸引他们的注意,宗左高大的身躯被漆黑作战服包裹,闲闲地倚着门框,一对灰狼耳支棱在短发间,身后蓬松狼尾巴垂着,那张英俊的脸满是不悦。 酸溜溜道:“老子出去弄早餐,你们在这儿亲亲我我,啧。” 阿萨德穿好指挥官的衣服,正戴着一副白手套,听见声音后偏着头:“早餐?有我的吗?唔……今天没什么胃口,我的就不用了。” 宗左翻了个白眼:“没你份。” 他啃柠檬的时候唐棠已经顾琢风腿上下来了,洗完漱换了一身衣服,还没来得及吃宗左去厨房弄得略丑的煎蛋培根,来接几人的星舰就到了,他们只好先出去。 零号监狱建立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有人活着进来,或者出去。监狱门口站着几个军官,正等着典狱长他们出来。 没多久,一阵军靴踩地的声音响起,伴随着说话声,四个身穿军装或者作战服、指挥官服装的男人,从黑塔在走了出来。 其中三个正和中间的黑猫说着话,似乎在嘱咐着什么。 来接他们的是第一军团的人,看到自家长官、老大、还有顾神都好好的,简直热泪盈眶。 本以为此生不能再见了,兄弟们嗷嗷大哭,哪想到还有今天!! 北极狼哨兵两眼包着泪花,看着熟悉的三人走来,身后仿佛响起了忧伤又感人的bgm,他忍不住快走几步,深情:“老……” 突然,看见他们老大犹豫着,低头和零号监狱的典狱长说了什么,听到回答,脸色变绿,骂了一句脏话,捧着零号监狱典狱长的脸亲下去。 北极狼下属一个趔趄。 “??”卧槽。 一阵鸦雀无声,零号监狱的其他军官们傻了眼,蜥蜴军官渐渐张大嘴巴,眼睛都要瞪出来。唯独胡狼军官抬手摸了一把表情麻木的脸。 另一边。 宗左看了一眼来接他们的人,犹豫了一下,碰了碰唐棠胳膊,装作不在意的清了清嗓子,问: “马上就要走了,给个准话?嗯?我们现在什么关系?” 黑猫听出他声音里的紧张,冷傲的脸表情不变,薄唇微张合着说:“情人,或者床伴。” 这话一出,三人骤然一停,宗左脸色更是从愣怔变得越来越绿,他咬牙骂了一句“操”:“谁他妈和你是床伴!”他想和黑猫好好争辩争辩,但时间不允许,气得身后大尾巴乱甩,捧着唐棠脸狠亲一口,咬了咬他的嘴唇,恶狠狠道: “你等我回来的,混蛋。” 阿萨德穿着指挥官的衣服,戴着白手套的手摸了一下黑猫的猫耳朵,似乎被人抛弃了,幽怨道: “真想现在就把你抱回去,放在膝盖上,狠狠打一顿屁股。” 顾琢风红褐色眼眸半眯,看着唐棠,唇角下压,仿佛很不爽。 他们都知道时间来不及了,只能过去亲了唐棠一下,惩罚的咬咬他嘴巴,留下一句回来算账。 典狱长眸中闪过一丝笑。仿佛明知道这么说猛兽猛禽会被气得心肝儿疼,睚眦必报的要命。 悬浮的星际军舰旁边,北极狐哨兵冷汗淋漓,看着老大们的动作,战战兢兢地扫了一眼已经气得把手放在枪上的零号监狱军官们,凄凄惨惨,无声尖叫。 啊啊啊啊你们疯了啊老大!!现在还在人家地盘,亲人家典狱长是要被突突成塞子的啊啊啊!! 不过还好,三个登徒子最后只是受到了一排愤怒敌视的目光,没因为调戏人家典狱长被射成筛子,上来的那一瞬间,北极狐哨兵利落的关门,逃也似的跑了。 笑话,万一他们后悔了,冲着军舰来一个能源导弹呢? 唐棠看着他们离开,装作没发现被震碎了世界观的一众军官,转身进黑塔,回到顶楼,吃掉宗左煎出来的略丑的煎蛋和培根。 星际历6943年,异兽王身死,第一军团指挥官、突击手、狙击手,受到辐射,被关进零号监狱。 同年,虫后察觉到时机,率领虫族大军攻打边境,想要抓人类回去,用他们的血肉饲养虫卵。 元帅前往边境御敌,不过两月,被辐射的第一军团主力痊愈,加入星际战场,和虫族厮杀。 这场仗打了许久,零号监狱外那颗四季常青的大树上挂着一层白雪,押送犯人的车停下门口,胡狼和新来的军团押送犯人刚进黑塔。 突然,听见一阵冰冷的,军靴落在地上的敲击声,新来的回头张望。 漆黑的军装服帖地包裹着来人高挑的身躯,披风被风吹的微微晃动,他裹着一身风雪冷意进门,军帽戴在头顶,上半张脸隐在阴影下,露出高挺的鼻,薄而色到的两瓣嘴唇,和轮廓优美的下颌。 从那看都是冷冰冰的,有一种上位者的压迫力。 这不是新来的军官第一次见到典狱长,到无论见几次,都会被这位长官惊艳到。 他好奇的碰了碰胡狼军官,声音很轻:“哎老胡,都说典狱长有伴侣了,但我来了也有俩月了,怎么一次没见到嫂子啊?” 胡狼军官嘴角抽了抽。 不远处,蜥蜴军官也听见了这话,他骂骂咧咧说闲话能不能他妈小点声啊?生怕别人听不见是吧,夹着尾巴把文件递给典狱长。 典狱长白手套接过文件,似乎低头看了一眼,确实听见了他们的话,拿着钢笔在上面签好字,想起跟他玩儿失踪的三个男人就心情不好,低气压如有实质,语气冷淡的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