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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第1页)

  “你说你我二人身旁,到底立了多少的中阴身。”  伴随着青年温醇的嗓音,床幔被夜风吹着,高高地扬起,似乎正如无数亡魂的眼睛正紧紧地盯着他们,或是站在床前,或是站在床尾,或是漂浮在半空,不加掩饰地注视着两人,等待着再次投胎为人的时机。  惜翠掐着被褥的手指收紧了一些,被这诡异的想象弄得脊背陡生一股寒意,不禁撇过头去,“别……别说了。”  抚摸着她的发顶,青年喉咙口滚出一声低而哑的喘息,细细地凝视着她,“翠翠。”  “你可是在想象那些站在床侧,浮在半空,窥伺着的亡魂的模样?”  卫檀生恨极了她的放荡,不由昂起棱角分明的侧脸,咬紧牙关,垂落在颊侧的杏色发带晃作了一线。  床帐被风吹得更急,重重纱幔胡乱摇曳狂舞。  水光濡湿了眼睫,卫檀生面上泛起了抹病态的红晕。  胃中如火在烧,眼前隐隐有些发黑,他呼吸急促,欲倒非倒,只能凭意志勉强支撑着连日以来虚弱的身躯。  眼前蕴出一片模糊的水色光影,他费力地望着她,势要将她一同拖入暗流涌动旋涡中才肯罢休。  纱幔垂落了下来,欲望方歇,卫檀生下床去洗漱,惜翠攥紧了裙摆,靠在床前慢慢地想。  这样下去不行。  就算在现代,避孕措施这么齐全的情况也不能完全保证避孕。如果按现在这样,这么发展下去,她也不能保证会不会中招,她必须要找个时间同卫檀生说清楚,不能再拖下去。  这么想着,惜翠看向了那面素绢的屏风,等着卫檀生他沐浴清洗完。  只是,惜翠她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屏风后有什么动静传来,不由地心生疑虑,走下了床。  犹豫了一瞬,绕到了屏风后面。  只看见烛光轻摇,木桶里还冒着些白雾,在重重雾气中,青年疲倦地仰头靠在桶壁上,微湿的乌发贴着洁白酡红的脸颊。  他紧闭着眼,眼睫垂在下眼皮上,凝了些水珠,肩窝里也有水滴缓缓滑落,一同汇入腹下的白雾里。  “卫檀生?”惜翠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青年没任何动静。  惜翠心里一紧,慌忙弯腰去察看他的情况。  他面色发红,整个人看上去有些像……  为自己心中浮现的猜想,惜翠吃惊地睁大了眼。  卫檀生他现在这幅模样,看上去倒有点儿像因为缺氧昏了过去。  但惜翠只听说过在北方大澡堂里,人挤人的时候会缺氧,还没听说过泡浴桶里泡缺氧的。  想到这儿,惜翠不敢耽搁,赶紧伸到他鼻下。  还好,还有呼吸,看样子确实只是昏了过去。  眼见叫也叫不醒,推也推不醒,饶是惜翠也有几分担心,想要将他从浴桶中拉出来。  青年的手臂又湿又滑,他看着清瘦,但身上还是有些肌肉。  她一个人没办法将他从木桶里捞出来,没有办法,惜翠只能去屋外喊人。  守在屋外的下人们,一进屋,看见泡在浴桶里秀色可餐的郎君,顿时也纷纷呆住,一个看一个,都有些不知所措。  惜翠催促其中一个小厮,“愣什么?快些去找大夫。”  郎君泡着澡泡昏过去了,丢人虽然丢人了点儿,但救人要紧,来不及多想,一通忙活中,众人总算齐心协力地将卫三郎搬上了床。  马上就有人跟着去回禀卫杨氏。  没多时,卫杨氏几人听闻消息,全都赶了过来。  卫杨氏慌忙走过来,面色焦急,鬓发凌乱,看向昏倒在床上不省人事的儿子,问,“这是怎么了?好端端地怎么昏过去了?”  惜翠刚帮卫檀生穿好衣服,眼下又帮他把被子盖好,不至于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这才抬头看向卫杨氏,回答卫杨氏的问话。第92章补个肾  “方才檀奴正在沐浴,儿等了一会儿,未见他出来,便走过去看了一眼,没想到看见他昏倒在了浴桶里。”  卫杨氏担心儿子,没多留意惜翠究竟在说些什么,便又低下头去看卫檀生的情况。见他面色苍白,心中愈加着急,忙回头问,“大夫呢?大夫可请过来了?”  惜翠:“刚刚已差人去请了,想来这个时候也快到了。”  卫杨氏这才略松了口气,忍不住又喃喃地问了声,“这好端端地怎么就昏过去了。”  惜翠看着陷入了被褥中的男人,眼神闪烁了两分,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  刚刚她帮他穿衣服的时候,清楚地看见了青年如玉的肌肤上,层叠交错的着的淡色伤痕,有些是刚结痂的新伤,有些是旧伤,伤口都不深,藏得地方也极其隐秘,不是在大腿根,就是在手臂内侧,甚至指尖上也有些浅浅的伤疤。  惜翠没办法形容她看到这些狰狞伤疤的震惊感。  她大脑空空的,脑中几乎只剩下了一个疑问,卫檀生他身上哪里来的这么多伤?  还未等惜翠细想,屋外传来了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一个丫鬟匆忙跑进来,气喘吁吁地说,“夫人,大夫请过来了。”  围着床的众人这才纷纷散去,给提着药箱,带了个药童过来的大夫让出个位置,惜翠也跟着站起来,守候在一边。  这大夫姓刘,平日里常给达官贵人们看病,和吴怀翡有些交情,与卫檀生也有过几面之缘。来的路上,已听说了卫檀生的情况,刘大夫不敢耽搁,忙坐下来为他诊治。  卫杨氏焦急地守候在一旁等待结果。  刘大夫细细地看了,也有些懵。  刘大夫:“这……”  卫杨氏追问:“这怎么了?”  刘大夫面露诧异,斟酌着说,“令郎没什么大碍,他这次昏过去,想来是因为体虚劳倦,饮食不节,气血乏源,以致心肝失养,元神失主。”  “平日里,卫郎君可有好好用饭?”  这卫杨氏却不知道了,便看向惜翠。  这几天白天卫檀生基本上不和她待在一块儿,他究竟有没有好好吃饭,惜翠也没有把握。  “檀奴整天待在书斋里,每日都有丫鬟将饭送过去,”惜翠道,“我去把那丫鬟叫过来问问。”  言罢,便将那带饭的丫鬟叫过来。  丫鬟道,“婢子将饭送进去后,郎君便叫婢子退下了,但婢子回去收食盒的时候,食盒都已空了。”  刘大夫看在眼里,也不多说什么。  这些大户人家向来阴私多,这其中究竟有什么蹊跷他不方便,也没兴趣知晓。今天过来,就是来治病看人的,将人把病看好就是了。  见卫杨氏担忧,刘大夫安慰了几句,“夫人不必过度忧心,等会儿我便给令郎施一副针,再开个益气补血,温补肾阳的药方子,等令郎醒过来,按着药方子抓药,喝下去调理几日,想来便无大碍了。”  如此,卫杨氏总算舒了口气,惜翠忙扶住了她。  大夫要施针,其他人也就纷纷地退了出去。  没想到在临走前,刘大夫却看了她一眼,“这位可是少夫人?”  “少夫人请过来一步,我有些话要同少夫人说。”  卫杨氏:“去罢,刘大夫若嘱咐了什么,你便照着医嘱去做,等檀奴醒过来,也好照顾他。”  惜翠应下,走到刘大夫面前。  刘大夫:“少夫人且恕我冒犯,夫人平日里与郎君行房的次数可多?”  毕竟是为了看病确诊,惜翠也没觉害羞,思索了片刻,如实地回答了:“这段时间以来,每日都有一到两次。”  刘大夫先是惊讶了一番,面前这少女看着单薄纤弱的模样,说起房事来倒没见任何羞涩之意。不过,他好歹是个大夫,病人能如实地回答,不遮遮掩掩的,他也欣慰。  他行医这么多年,最怕的就是那些病人忌讳这个担心那个,对大夫也闪烁其词,遮三瞒四的。  捋着胡须,心里不免感叹了一句,年轻人就是有活力。刘大夫又道,“这几日,少夫人与郎君便不要行房了,郎君气虚,切忌房事,”刘大夫目含揶揄,微笑道,“我知晓你们新婚燕尔,但也要多多节制才是。”  惜翠一窘,本来没觉什么,但对上大夫的视线,倒是觉得脸上有点烧。  好像是因为他俩夜夜纵欲,颠鸾倒凤,吸干了卫檀生的阳气。  不过想到之前卫檀生在床上几次的力不从心,她是最能感受到直观变化的。现在,惜翠也有些倾向于刘大夫说的话,说不定正是因为这几天的纵欲,累坏了他也未可知。  这世界上大家都是正常人,哪里有那么多金枪不倒的一夜七次郎。就是这小变态体虚到直接昏过去,有些出乎了惜翠的意料。  刘大夫嘱咐完,便也让她出去。  施完针,卫杨氏叫人奉上茶水,请刘大夫坐下来喝茶歇息。  就这么坐着说了一会儿话,没多时,屋里便传来了动静,说是郎君醒了,众人便又提步围到一起去看。  卫檀生他刚刚醒,正靠在床上,面色还有些苍白,唇瓣也没什么血色,但是面对刘大夫,脸上倒还是保持了一副恰到好处的,礼节性的微笑。只是这抹笑,配着他苍白的脸,总有些我见犹怜的意味。  卫杨氏见状埋怨了两句,“你这怎么就昏过去了?知不知道你可吓坏娘了。”  卫檀生苦笑,“抱歉,是儿不好,叫娘担心了。”  “刘大夫说你饮食不节,致使心肝失养,你这几日是怎么回事?丫鬟送过去的饭可有好好吃?”  卫杨氏本想再继续叮嘱他,但碍于刘大夫还在,不好多说,便把主场交还给了他,先听大夫说些什么。  该说的,他其实基本上也都说了,见卫檀生醒过来,刘大夫便也嘱咐了两声。  “这几日且吃些清淡的,慢慢调理脾胃……”  “还有,你如今气虚阳脱,这段时间便不要行房了,夫妻房事,平日里也要节制一二。”  到底是个男人,大庭广众之下被指出气虚阳脱,克制房事,听到这话,饶是卫檀生,唇角笑容也不由得一僵。  惜翠看着这小变态笑容僵硬,还要维持风度的模样,难得按捺不住心中的吐槽欲望,也有些想笑。  毕竟卫檀生平日里总是一副风轻云淡,从容俊雅的模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吃瘪倒还是头一回。  她眼中漫出了些笑意,被众人围住的青年,却好像似有所觉般地看了过来。  被当场抓获,惜翠也不觉尴尬。  好在卫檀生反应也快,霎时便又望着刘大夫,镇静自若地笑道,“是,檀奴谨记大夫教诲。”  过了一会儿,刘大夫见他无大碍,自己领着小药童,留下了副药方,提着药箱向卫杨氏辞别,临行前不忘道,若有什么事一定要派人过来请他。  卫杨氏忙吩咐下人准备了些银钱,将刘大夫一路送到了门口。  等到众人都退去,屋里只剩下了惜翠与卫檀生两人。  他光着身子昏倒在浴桶里,惜翠帮他穿衣服始终不大方便,穿得衣裳也有些凌乱,又因为刚刚施针的缘故,更是散开了大半。  他苍白的面色中隐隐晕着抹潮红,头发还没干。惜翠担心他头痛,拿起个巾子,帮他擦了擦头发。  青年倒是颇为温顺乖巧。  惜翠一边帮他擦着头发,一边低头看了眼他手腕内浅淡的几乎已经看不见的伤痕。  他肤色白如润玉,腕上青紫色的筋脉也能瞧见得一清二楚。  “卫檀生,”惜翠问出了从刚才起一直压在心里的疑问,“你究竟多久没吃饭了。”  那双修长的手,自己拿去了头上的巾子,卫檀生抬眼微笑,“为何这么问?”  “方才刘大夫说你饮食不节。”  “我这几日没什么胃口,”青年柔声,“故而吃得少了些,叫你担心了。”  “那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卫檀生他的目光很奇异,奇异中甚至透着些陌生。  半晌,他莞尔问,“翠翠,你是在担心我吗?”  惜翠直接地回答:“是,我是在担心你。”  他身上那些伤,都是他一刀一刀划出来的。  卫檀生看着她,沉默了片刻,摇头笑道,“不过是些陈年旧伤罢了。”  他不愿意多提,惜翠没再问下去。  晚上卫檀生吃的山药补肾粥,是由惜翠自己熬的。  她不和他一起吃,只坐在他面前看着他补肾。  看他端起勺子吃了一口,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搁下了勺子。  “翠翠,你喂我,可好?”  想到坐在对面的是个病号,惜翠将碗拿过来。  青年眉眼弯弯,笑意盈盈,倒也没再抗拒。勺子抵在颚上,一勺接着一勺吃了个干干净净。  软糯的粥顺着喉口,流入胃中,滋养了连日来的辘辘的饥肠,温暖而熨帖。  卫檀生看着面前的少女,烛光在她发间映出个暖色的光晕,显得她发丝柔软而蓬松,粉润的指甲也在一盏短烛的照耀下,泛着些光。  这似乎便是世人眼中妻子的模样。  想到这儿,卫檀生略感茫然,但他的心却格外得平静。  快了,就快了。  =  郎君年纪轻轻肾虚阳脱,昏倒在浴桶里的消息,还是传遍了整个卫府。  丫鬟下人们虽不说,其实私下里难免还是要议论的,毕竟卫家三郎风姿这么好,一度是丫鬟们暗恋的对象,谁也没想到年纪轻轻就落了个肾虚的毛病,一时间,众人不仅扼腕叹息,也有些同情起这位少夫人来。  处在舆论中心,被大家暗搓搓质疑性能力的卫檀生,倒是没什么反应,脸皮够厚,笑容也依旧从容温和。  喜儿和书桃听说叔父病了,也都煞有其事地过来探病。惜翠没什么能招待他俩的,叫珊瑚把那装糕点的匣子端了过来,准备了些糖糕。  好不容易将两人哄走,一回屋,便看见卫檀生正倚靠在榻上,矮几旁摆了个残留着些药渍的空碗,他模仿着两个孩子,撒娇似地轻轻说,“翠翠,我也要吃糖。”  见惜翠没什么反应,又微笑着补充了一句,“刘大夫开得药都太苦了。”  这几天,卫檀生一直都在利用着他病号的身份行方便,惜翠也已经习惯。  虽然在心里吐槽着肾虚算什么病号,但她还是将剩下的糖糕递给他。  青年又低头就着她指尖吃了,舔了舔她指尖上的糖渍,吃完却没放开她,而是又抱住了她。  “翠翠。”  他身体还很虚弱,倒是惜翠占据了主动权。  半阖着眼,在心里做了些准备,惜翠附下了唇。  青年昂着脸迎合,唇齿交缠,再分开时,卫檀生面色潮红,濡湿的眼瞧着分外可怜,呼吸不定,显然力不从心。  看着这小变态肾虚体虚又不满足的模样,惜翠没忍住,难得微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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