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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绒小说>误把病娇攻略了古离全文免费阅读 > 第108章(第1页)

第108章(第1页)

  唯独在庙前有个不大的池塘,池塘前长了足足有半人高的杂草,雨水落在池塘中,漾开一圈圈水波纹。  柴鸿光伫立在池塘前,双臂使劲儿。  那抹鹅黄紧跟着被抛向池心,霎时间就被池水吞没了。  看着女人的裙摆在水面上浮现,又慢慢地沉没了下去,柴鸿光这才收回目光,继续做自己的事。将四周弄乱了,抹去来时的踪迹,从袖中拿出个顺袋,倒出来几文钱,洒落在地上。  男人呼吸急促,心跳如擂地捡起伞一路向西,踩出一行凌乱的脚印,直到走到官道前,才停了下来,换了条路,往东回城。  这都是他的罪孽。  想到水波中的鹅黄衣裳,柴鸿光心乱如麻。  但下一秒,他又想到了女人冷中含艳的脸。  他又定了定心神,双手交握,搓了搓了僵硬的手指,改换了神情。  等到男人背影渐渐消失在树林深处,池塘中那抹鹅黄起起伏伏间,突然动了。  惜翠睁开眼,伸着胳膊,划开水,吃力地游到了岸边,也不顾池塘周围的烂泥和草茎,趴在湿烂腥臭的的泥土中,呛咳出一口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所幸她之前和季悦媛一起学过游泳,这池塘前有草丛挡着,而柴鸿光又做贼心虚,没敢多往她这里看,这才给了她闭气和换气的空隙。  她猜到了柴鸿光不会放过她,却没猜到他竟然能为宋修敏做到这个地步,杀她灭口。  惜翠身上冷,心里更冷。  她不太确定柴鸿光到底有没有走远,也不敢离开。  雨水倾倒而下,趴在岸边,惜翠四肢僵硬,一阵接一阵的哆嗦,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后怕。  她刚刚差一点就死了。  这一次和之前都不同,她要是死了,那就再也没有重头来过的机会了。  因为后怕,她几乎使不出来力气,躺在岸边休息了一会儿,惜翠这才拖着沉重的四肢爬了起来,一边留意着周遭,一边快步往回走。  因为这场暴雨,街上空空荡荡,水花落在地面,击碎了,摔了个粉身碎骨,扬起蒙蒙的水汽。  回到客栈里的时候,林巧儿正在核对今日的账本,一抬眼就看见了面色苍白的惜翠。  女人乌黑的发丝凌乱地覆在额前,眼睫、发尾、袖摆都在往下滴水,简直像个刚爬出来的水鬼。  瞧见惜翠这么一副模样,手中的账本“啪嗒”跌落在地,来不及去管地上的账本,林巧儿惊恐地瞪大了眼,失声喊道,“孔娘子?!”  看见客栈微黄的灯光的那一刹那,惜翠终于松了口气。  一直支撑着她往回走的一口气泄了出来,眼前林巧儿的身影顿时化作了两个、三个,慢慢地又都合为了一人,被黑暗吞噬了。  昏睡中,她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人坐在了床角,垂眸望着她。  她整个人都像一壶烧开了的水,咕嘟嘟地冒着泡,呼吸吐息间往外喷着热气。  有什么微凉的东西落在了她脸上。  惜翠想睁开眼看个清楚,但眼皮重如千钧,根本不听她使唤。  除了凉,脸上又有些痒,紧跟着,又有什么附在了她唇前,含着些微腥的甜。  她好像梦见了卫檀生。  青年紧贴着她的脸,纤长的眼睫挠着她脸上的肌肤,缓缓地撬开了她的唇齿。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血战三百回合第124章番外:两同心(七)  昏睡中的女人,眼睫软软地搭在眼皮上,面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唇瓣干裂,像揉碎了的纸。  他低下头,细致地摩挲着她一寸寸的肌肤。  只要他稍微用些力气,她就会死在他手上,就像他曾经对她做过的那样。  先杀了她,陪着她一起去死。  他心中突然冒出了这么一个念头。  下面太黑,也太冷,但两个人就能彼此依偎着取暖,再也不分离了。  青年的手移到了她脖颈上。  她身上烫得吓人,指尖刚沾上这温度,就烫得他猛地缩回手。  卫檀生再看向她时,目光中已多了几分复杂。  他舍不得。  他虽然还是恨她骗了自己,但他还是舍不得杀了她,甚至于,狼狈如此,还忍不住过来看看她。  他垂眸想着。  杀了她,她会疼。  而且,他竟然也开始留恋这尘世人间的滋味了,他还想与她一起看看四季轮转,好像只要有她陪伴在身侧,那曾经乏味无聊,一眼就能看得到头的人生,也多了些趣味和期待。  青年在床侧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又替她捋了捋垂在唇间的发丝,这才收回手,缓步走下楼。  来到大堂里,正好看见了林巧儿。  林巧儿正要上楼,看见他后,有点犹豫地问,“卫郎君……孔娘子她到底怎么样了?”  卫檀生脚步未停,继续往前走,“烦请娘子先替我照顾好她,我尚有些事,去去便回。”  林巧儿点头,“这是自然的,郎君放心。”  出了客栈,他登上车,报了个地点,马车一路行驶到一条胡同口,才停了下来。  卫檀生走下车,垂袖走进了胡同深处,直到在一户人家门前,才终于停了下来。  没多时,就有个丫鬟迎了出来。  “郎君是要找谁?”小丫鬟警惕地问。  “你去告诉你家娘子,说是卫郎君求见。”  “你说谁来了?”手中的笔还没来得及搁下,宋修敏怔怔地问。  “那郎君自称姓卫。”  卫檀生……  卫檀生他竟然来了?!  笔尖在纸上拉出一条粗重的墨痕,宋修敏心下乱麻,将笔一丢,忙起身准备迎出去。  但刚推开桌子站起身,又不免想起了前天那番争执。  他定是后悔了,过来同她道歉的。  宋修敏想,他上回如此对待她,就别想轻而易举地就能将她哄好了。至少,也要让卫檀生尝尝当日她所受到的痛楚才对。  这么想着,宋修敏又重新坐了下来,瞥了小丫鬟一眼,“你过去请他进来罢。”  望着窗外,宋修敏低头思忖。  等卫檀生进来了,她要怎么对待他。  她一定要让他悔不如初。  很快,小丫鬟便引着一个姿容清爽的青年,进了屋。  “娘子,卫郎君到了。”  宋修敏抬起头,瞧见男人的一瞬间,微微有些紧张,却还是扬起了下颌,故作冷淡地道,“你来做什么?”  “我来找娘子要一个人。”卫檀生回答。  这个出乎意料的答案,使得宋修敏一愣,皱紧了眉。  他难道不是因为后悔才来找她赔礼道歉的吗?  虽然疑惑不满,她还是问道,“你想要谁?”  “柴鸿光。”  宋修敏更加错愕,但卫檀生神情却十分从容,从容坦然到好像前天的事根本就没发生过一样。  他只站在那儿,就如同青山入怀,天质自然。  一时间,宋修敏竟然忘记了自己刚才打算说些什么做些什么,而是下意识地问道,“你要他做什么?”  “娘子不愿?”卫檀生不答反问。  宋修敏皱眉,“不过一个下人,我有什么不愿的。”  因着上次的事,宋修敏简直恨极了他,将当日所受的屈辱全都归咎到了柴鸿光头上,若不是他撺掇,她何至于如此莽撞冲动。  这么想着,她转头吩咐那小丫鬟,“你去把柴鸿光带过来。”  “娘子。”  柴鸿光进屋的第一眼就看见了宋修敏,忙低头行礼。  等站起身,看到屋里多了一个人后,他神情不由得一变,但碍于身份地位的差距,只能静默地等候着吩咐,不敢多问。  宋修敏睨了他一眼,收回视线,“人我已经叫过来了,卫郎君要他做什么?”  听到这话,柴鸿光愣了愣,一抬头,就对上了青年绀青的双眼,这双眼看得他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眼前好像闪过那水波间的鹅黄,男人心头猛地涌上了一阵惧意。  但卫檀生却没回答宋修敏的问题,而是微笑着,不咸不淡地回答,“多谢娘子成全,我眼下还有些要紧事,需要先带着他走一遭,日后定会再过来好好谢过娘子。”  说罢,也不管宋修敏作何反应,只抬眼看向柴鸿光。  青年天生就是一副好相貌,微微下垂的眼角,浑润内秀的瞳仁,一眼看过去便使人心生亲近之意,但柴鸿光却不由得遍体生寒,五指僵硬得再也不能动弹。  罢了。  柴鸿光全身的气力陡然一松。  在对孔娘子出手的那一刻起,他早就预感到了会有今天,也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只要是为了宋修敏,他即便是死也甘愿。  他不由得又看了一眼女人清冷生辉的眼,胸口顿时酸胀得有些发痛。  只这一眼,柴鸿光又迅速低下头,跟了出去。  只不过直到他跨出门槛,宋修敏也没看他一眼。  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柴鸿光告诉自己。  “你知不知道我今天过来是为了什么?”  路上,青年温和地问。  柴鸿光沉声道,“还请郎君直言。”  “我今天本不必亲自走这么一遭,”青年走在他前方,袖摆轻扬,系着杏色发带的发尾在半空中划出一道细细的弧线。  “但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将你从宋娘子那儿要过来。”卫檀生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笑道,“至少,能帮你认清楚你自己的身份。”  卫檀生的话,无疑是刺中了他心中最深处的伤疤。  他何尝不知道自己在宋修敏心中的地位。  不过是一条可有可的狗罢了。  柴鸿光沉默不言地收紧了指节。  就在卫檀生继续提步往前时,柴鸿光低头看着地上的青石板砖,沉声问,“郎君可想好了要怎么对我?”  “是杀是剐?还请郎君直言。”  青年的嗓音听起来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我不杀你。”  但是,他也有自己的办法对待他。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不论前方等着他的是如何残酷的刑罚,他都不会抗拒。  但看清眼前的情况后,柴鸿光还是愣住了。  眼前是李子林前的野庙,庙前正对着杂草横生的池塘。  那险些要了她命的池塘。  野庙已经破败,佛像都已经斑驳,香案上堆着两三个已经干瘪萎缩的果子,香炉中积了厚厚的一层香灰,好像在提醒着过往旅人,这间野庙昔日的辉煌。  野庙正中,是一尊巨大的佛像,结印趺坐,宽袍缓带,慈眉善目,经过数年的风雨侵蚀,佛像也已经斑驳,唇上、眼下的彩漆尽数脱落。  柴鸿光正错愕间,很快,就有人上前缚了他的双手,将他牢牢地绑作了一个古怪的姿势,动弹不得。  柴鸿光看向卫檀生,正欲开口,嘴上又被人牢牢地封住,再也发不出半个音节来。  青年垂眸并不看他,青丝垂落在肩侧,神情慈悲得好像从座上走下来的观音。  几个人抬着他,绕到了佛像背后,这才露出了蹊跷来。  佛像背面不知何时被人凿空了,落了些粉末在香案上,像被空荡荡地掏干净了五脏六腑。  凿空的佛像里,内。壁都附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细钉。其间大小正好能塞进一个成年男人进去,但一塞进去,就不能再有所动作,哪怕稍微动动手指,四周的细钉也能深深刺入血肉中。  柴鸿光自然也看清了佛像中的细钉。  “我不杀你,”青年低垂眉眼,眼睫轻颤,神态温和,像个再谦逊不过的僧人,“我只是将你与佛像塑在一起,以彼之道还治彼身。”  卫檀生抬眸微微笑道,笑意明亮又和煦,“你可以在这儿等下去,一直等到,有人发现你为止,运气好了,还能受人供奉,吃些香火。”  男人的眼睛睁大了些,牙齿都好像咯咯地在打颤,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温润俊秀的青年,这在京中享有清名的小菩萨会有这么歹毒的心肠。  从方才起就一直压抑在心底的恐惧,终于席卷而来,柴鸿光面露死色,喉舌都因为恐惧而干结,全身僵硬如铁砣,刹那间魂飞胆丧。  临到头,他才突然发现,他不是不怕的,但是他已经没有了再反悔的余地,几个人使力把他塞进了佛像里,将他与佛像重新塑在了一起。  佛像的眼与唇,也被人凿空了,既保证佛像里的人呼吸的同时,又隐秘得不至于使人察觉。  这间野庙已经破败,人迹罕至。  面目斑驳的佛像与人的肉身重新塑作了一个,趺坐在香案前。  就算侥幸有人深夜到此歇歇脚,也难以察觉这渗血的佛像中隐含的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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