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人相对于中外府整体的留守人员而言,还算是比较少量,而且远未掌握到足以控制局势的力量,使得情况似乎有些僵住了。
这当中比较重要的一点,还是原本以为能够顺利交流的宁都公宇文毓这里出了岔子,独孤信派出了使员前往通信,结果却迟迟不得回应。搞不清楚宇文毓这里是个什么情况,也让独孤信变得有些患得患失。
不同于宇文毓的不予回应,赵贵与儿子赵永仁的交流倒是非常通畅,宇文盛入城后没过多久便彼此搭上了线。赵永仁将宇文盛留在身边协助自己,以家奴向外进行报信,告知了赵贵许多城内的人事安排。也正是通过赵永仁所传递的情报,才让他们知道了宇文毓何以不给回应。
原来宇文毓在抵达同州不久之后便被中外府留守人员解除其军权,并将之软禁在了中外府之内。
得知此事之后,独孤信也不免叹息道:“是儿纯良,对人对事总是有失防备。但他能有太原王三分机敏,何至于受制于人!”
宇文毓是独孤信此番返回心内寄望最大之人,倒不是因为其人能力出众,而是本身位置紧要且手握兵权,所以独孤信也将一些旧部和故交都安排在宇文毓府下任事。如今宇文毓被软禁中外府内,顿时便让独孤信留在关中的许多亲信人事都调度不动。
独孤信这里的人事安排掉了链子,自是让共事群徒们大感失望,但他们也未敢因此而小觑或埋怨独孤信,毕竟一个女婿不靠谱还有另一个,而另一个才是他们作此一番图谋的真正仰仗。
好在赵贵这里人事联络还算比较顺利,其子赵永仁甚至着员将同州内外军事上的细节安排都透露出来,以便于赵贵等人向城中进行渗透。
不过这一份情报给他们带来的实际作用并不是很大,反而因为情报中所透露出来的中外府军事安排过于缜密,而让与事群众都暗生挫败感。
按照这情报显示,如今中外府在同州周边所聚结的甲兵已经达到了三万余众,而且诸州人马还在陆续向此集结。
因为有着充足的兵力可用,城防安排上也是非常的周全缜密,尤其是中外府明里暗里、内外驻守的甲兵数量更多,而且彼此之间互不统属,唯独听命于中外府军事决策。
这样一份周全缜密的军防计划摆在面前,独孤信和赵贵等人甚至都有些怀疑凭中外府眼下的掌控力能不能够加以执行。但因消息来源乃是赵贵之子赵永仁,其人总不会欺诈其父,而独孤信等人由于所掌握的兵力不足,也都未敢轻易尝试。
面对这一情况,饶是独孤信与赵贵也都有些束手无策。不论他们的经验如何丰富、资望如何深厚,对于势不如人这一硬伤,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方法去解决。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属于他们的先机也越来越小,一旦宜阳方面的师旅也撤回潼关以西,那么他们还能夺权掌势的机会将更加渺茫。如果山南道方面再应变不够及时,原本他们满心抢先返回关中以执掌大局的盘算,怕是要变成自投罗网的愚计了!
正当独孤信和赵贵有些一筹莫展的时候,到了
军入武关
李植之所以选择黎明时刻再发起围攻,倒也并不是刻意为之的疲敌之计,而是担心夜袭不好控制局面,独孤信和赵贵这样的重要目标可能会趁乱走脱。
“前言关中已经是邪气滋生、阴谋无算,并不适合及时出兵,怀宁公今时信否?”
李植指着万寿宫内那些骚乱的独孤信与赵贵部曲,又向着同行而来的蔡祐笑语说道。
蔡祐闻言后只是冷哼一声,并没有回答李植,而是拨马转向另一侧,向着周遭甲兵喊话道:“速速布阵设困,不准走脱一人!”
“此獠甚是可厌!”
自后方策马而来的宇文觉望着蔡祐的背影,口中满是不悦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