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撑拐杖撑着伞。
元霜在伞下,段寒成却淋shi了大半。
到了车旁,他打开车门让元霜坐进去。
一进入封闭空间,她的眼泪就忍不住了,低着头无声哭泣着,一想到向笛是死在这样一场天大的误会里,她鲜活的生命,明媚的笑容,都成了一把灰,什么都不见了。
元霜控制不住地心痛,心脏都在抽疼着,段寒成没有坐进去,而是递了张纸巾给元霜,她的悲伤痛苦来源于向笛被献祭的生命,段寒成的痛苦则是因为元霜。
向笛是死了。
可据他所知,向笛是知道薛邢要bangjia他们的,她虽然拒绝了,可一点防备都没有,是不是心里也存了想要除掉元霜,自已成为周家唯一的大小姐的心思?
谁也不知道。
恐怕只有她自已才知道。
但元霜这些年确确实实受了太多的苦,这苦生不如死,对她而言,自已的后半生应该是熠熠生辉的,或是站在舞台上,成为最耀眼的小提琴家,不该是失聪又伤了手。
亦或者以周家大小姐是身份嫁一个如意郎君,明亮光彩。
总之不该是现在这个被埋没后灰暗的样子。
不管真相究竟如何,向笛知道与否,元霜也都是被毁得最彻底的那个。
段寒成站在车旁,直到天色暗了下来,他挡在车窗旁,看到薛邢的律师来了,里面的哭声停了,元霜用闷声问了句:“你不上车吗?”
回头就看到元霜红着的眸子,很脆弱,像是有了裂缝的水晶球。
让段寒成不忍心再看
唯一的自救方法
看到付清叙这个样子,元霜由衷替付黛感到庆幸,起码她在这种时候并不是孤立无援的,相反还有个哥哥站在她身后撑着她。
反观自已,当初才是真的无所依。
“我要是想要逼死她,就不会来医院了,而是直接催警察快点抓了她。”
元霜的真实意图并不是要付黛去死,她不过是想让付黛将知道的交代出来,好最后去定薛邢的罪。
至于付黛身上的事情,元霜已经不想再去追究了,这些都已经是不重要的了,眼下最重要的是让薛邢为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可付清叙是不相信的。
他挡在门前,不打算让元霜进去,“付黛刚被救过来,这会儿还没醒,你一定要这样逼她吗?”
“那我就在这里等她。”
元霜不会走的。
起码她自已是这么决定的。
展则一个人的证词是不够有力的,薛邢会找最好的律师为自已洗脱身上的罪名,那样她跟段寒成就前功尽弃了,付黛这里,至关重要。
可付清叙是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元霜的,“展则不是已经被你抓了,我知道是付黛指使的,等她醒了我会让她去赔罪,或是坐牢,但不管怎么样,现在你都别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