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远见江一眠蹙着眉,忍不住关切地问,“不好喝吗?要不要换一杯?”
“不用。”江一眠说,“很好喝。我很喜欢。”
闻远会错了意,面露绯色,推了推银框眼镜腼腆道,“喜欢就好。”
江一眠没有察觉他的神色,沉浸在苦涩的回忆里,又端起杯子一口一口地喝着咖啡。
后来闻远说了一些有关建材的情况,经手的部门和人员,包括运输路线,负责人等,每个人的情况都一一提供给了江一眠。
临走前,他问江一眠能不能一起吃个午饭,江一眠说忙,婉拒了他。
看着远去的清瘦背影,闻远恨不得立马拆了头上的纱布。
然后吃饭了
江一眠脱了风衣,挽起衬衣袖子。他做事熟练利落,很快就备好了配料,还顺手把空心菜给摘了洗出来。看到菜篮子里有两节嫩藕,他问,“这个洗吗?”
“洗,洗。”佟鑫答,“我女儿爱吃酸辣藕片,她不在,我吃着有个念想。”
江一眠拿起嫩藕洗净后,三下五除二一盘薄薄的藕片就切好了。
佟鑫炒菜,江一眠就端菜,很快,三菜一汤就上了桌。
窗户全打开,屋内亮堂堂的,菜香四溢,这才像个家。
佟鑫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找了一瓶酒拿过来,两个杯子一摆,就往里倒酒。
“我不喝。”江一眠说,“倒你自己的就可以了。”
“江管家是不是还……”
“不是,只是戒了。”
佟鑫倒完酒后收起一个杯子,然后招呼江一眠,“坐,快坐。尝尝我做的红烧鱼。”
江一眠却朝门口走去,喊了一声,“进来吧,吃饭了。”
佟鑫有些疑惑,伸着脖子朝门口望去,看见了自己年过八十的父母被妻子和女儿掺着进了屋。
他忙不迭冲出去,一家人见面抱在一起哭成了泪人。
江一眠靠在门边,静静地看他们拥抱哭泣,心里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