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了许久,掩下眉目里的痛意,唤来梁尧,“去查,沈氏是怎么知道,朕给裴婕妤下了凉药的。”
梁尧应下。
谢沉再次吩咐说,“去皇后那里说一声,裴婕妤有孕,朕免了裴婕妤每日的请安,再另外告知,裴婕妤要安心在长乐宫养胎,让六宫妃嫔别去叨扰。”
“奴才遵旨。”
等人走后,宫殿再次陷入一片冷清之中,谢沉依旧站在窗前,怔怔看着小轿消失的地方。
阴沉日光透过菱窗照在他身上,显得更加孤寂。
*
裴听月回到宫中后,便径直回了寝殿,悄声吩咐云舒,“给我拿药来。”
云舒很快就翻找出来了。
裴听月坐在梳妆台前,将药膏涂抹在唇上。
演了这两天戏,可苦了她了,不仅唇上破破烂烂,她小腿上也磕碰着了,不用看,一定青紫了。
虽然挺苦的,可见皇帝那副痛苦模样,也挺值。
裴听月嗤笑。
后悔了吧?
早干嘛去了?
敢这么对她,可不得想到这一天。
活该啊。
往后的日子她都规划好了,她伤心过度,闭门不出,她可不信皇帝会放手,既然不会,那主动权还是在她手里。
她要好好折磨皇帝一番。
虽做不到痛不欲生,但也得让他后悔不及,更加珍惜珍爱她的。
不过这件事也得有个度,得拿捏好,才能发挥好效果。
裴听月思虑间,忽闻门口传来通报声。
登时,她去榻上躺着了。
“你…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