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雁鸣派了人出宫查访。
探子蹲在蓝青家对面的茶楼二层已经整整三日。
蓝青回家当天,就被得知真相的父亲用藤条抽得遍体鳞伤,当晚就被赶出家门。
“娘娘。”雁鸣回宫禀报,“那蓝青如今在城西破庙栖身,靠给药铺碾药为生,并无异常。”
燕霁雪轻抚五个月身孕的肚子,眉头微蹙:“继续盯着。“
转眼两个月过去,盛夏的烈日炙烤着京城。这日深夜,松月匆匆回宫,裙角还沾着赌场的烟灰。
“娘娘!出事了!“她气喘吁吁地递上一张皱巴巴的纸条,“蓝青在千金坊欠了一千两银子,差点被剁手指。”
燕霁雪展开纸条,上面是松月娟秀的小字记录着蓝青情急之下的喊话:
“我认识宫里贵人!三天内必还上!”
“他去找了谁?“燕霁雪眼中一闪。
“先是找了陈太医。“松月压低声音,“陈太医把他骂了一顿,说当初你差点害死皇后,还有脸来借钱?”
燕霁雪指尖轻叩案几:“然后呢?“
“然后。。。。。。”松月从袖中掏出一枚翡翠耳坠,“他去了城东绸缎庄,见了这个耳坠的主人。”
那耳坠燕霁雪认得,是宫里陈贵人陈丽萍今年生辰时,自己亲赐的。
燕霁雪有些不可置信。
那陈贵人向来安分守己,进宫之后只有寥寥几次侍寝,就被扔到一边,她也不争不吵,静静地在自己宫里待着,性子不错。
她这样的人,竟然会做出那种丧心病狂的事?
“既然她不仁,别怪咱们不义。”燕霁雪幽幽叹了口气,“将陈贵人请过来吧。”
陈丽萍被带到了永安宫偏殿。
昏黄的烛光下,燕霁雪一袭浅蓝寝衣,腹部隆起,面上却无半分孕中妇人的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