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秀宫的青砖地上,裴锦绣赤着脚来回踱步。
踏在冰冷的砖面上,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娘娘,您这样会着凉的。。。。。。“青柳捧着绣鞋跪在门边,声音发颤,“您才刚刚小产,要好好休养才是。”
裴锦绣猛地转身,长发流泻而下,身形一顿:“着凉?哈哈哈,又有谁会在乎。。。。。。”
她的笑声突然卡在喉咙里,变成一阵剧烈的咳嗽。
已经三天了。
自从小产被软禁,这座曾经金碧辉煌的宫殿就成了她的囚笼。
太医每日送来的汤药越来越苦,可她的腹痛却一日重过一日。
谁知道刘景煜给她的药里添加了什么。
“他竟狠毒至此。”裴锦绣咬了咬牙,眼底划过深深的痛楚。
她终于明白了,那个曾经搂着她唤“锦绣”的男人,从始至终都没想过让她生下皇嗣。
亦或者,从始至终都没有对她动过心。
她只不过是他的一个玩物,高兴了,捡起来玩一玩,不高兴了,一脚踢开,不用付出任何代价。
他真正在乎的那个人,给权给势,让她高高在上,又赋予她无尽的信任。
裴锦绣觉得自己真蠢,蠢到真以为自己将刘景煜耍的团团转。
铜镜中映出一张陌生的脸:凹陷的双颊,青黑的眼圈,干裂的嘴唇。
这还是那个艳冠后宫的顺嫔吗?
裴锦绣突然暴起,一把扫开梳妆台上的一切,瞬间“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其中一条黄金手镯格外醒目,那是入宫之前那个人送她的礼物,内侧刻着一个小小的“瑶”字。
“谢夕瑶。”她抚摸着那个刻字,恍如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