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三天后,颜镜之带夏柠来到一片开满萱草花的峰峦。
花朵包围着六座无名的小小墓碑。
微风吹拂,花朵似在诉说着无尽的母爱。
夏柠没有问所埋之人是谁,因为心底无可名状的哀痛已经给了她答案。
扑进男人怀里,决堤的泪水哽咽了话语。
他们,安详了吗
一道金瓮的嗡鸣声传出,他将她紧紧搂进怀中,动容安慰。
是的。他们说,若有来世,还想做你的孩子。
在这一刻,困住灵魂的枷锁破开,一道曙光终于照进早已残破不堪的心底。
她眼中突然掉下什么东西,潮湿
地划过脸颊,在干燥的皮肤上留下一道曲折的线。
师兄,我想回家了,我们的家。
颜镜之双手捧起她的脸,珍重地吻掉每一颗泪珠,最后一吻落在她的发间。
不想见见你真正的家人吗他们很想你。
之前一直困扰了她二十多年的问题,也在这时得到解答。
原来,那份亲疏有别,从来不是错觉。
夏家,不是她的归属。
那里,属于另一个人。
放下二十五年的亲情,不如她想象中难受,想来定是五年间发生的种种寒了心。
索性,她也不再纠结。
脸上漾起由衷的感激。
师兄,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