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任思绪跑马般游逛了几秒钟,宁舒英这才瞪了嘻嘻的小王一眼,“什么怎么了?”
小王天生是个乐天派,入伍没多久就成了全班的开心果,他是一都不怕宁舒英的白眼,依旧一脸的容。
“歇会儿,这里咱们谁任手慢个半分钟一分钟的,也死不了人!别把自己给累垮咯!”
他朝着宁舒英一阵挤眉弄眼,“一上午就见着她一!我和她打招呼呢,她和我了头,都没搭理我就进去了!”
宁舒英领了小王的好意,给人换『药』的动作却没停。
她一边重新包扎着伤口,一边:“见不着她才好呢,懂我的意思不?”
宁舒英到底也忍不住溢出一星半的意。
她:“她可不是生气不愿理。”
小王自然白,忙不迭地了头。
——宁馥是院长指定去协助重伤员手术的,她的每一分钟都可能是在和一条『性』命的去留打交。
小王依旧八卦,他嘴巴也甜,“英子,英子,那是因为什么?”
宁舒英瞥他一眼,“再叫英子就把的嘴缝上!”
——没有谁给她起这么土的昵称呢。
是被叫“英子”的女孩,嘴角是翘起来的。
宁舒英故意吊了吊小王的胃口,然后才:“她呀,是舌头麻啦!”
这可不怪她!黑灯瞎火的,那篮子里的浆果熟没熟透,她怎么可能看得清楚呀!
要一想到昨天夜里,那裹得严严实实、暖暖和和的被子卷儿里悄悄地伸出一手,飞快地把放在旁边的红薯和果子捞进被窝里,宁舒英就忍不住想——
被可爱得想要原地跳两跳!
一旁离得近的也听见了,都是一片默契的声。
谁没吃那没熟透的果子呢?
这已经是不错的了,更有战士们吃草根吃树皮,十天半个月都拉不出屎来,那才惨呢!
在艰苦的环境下,能有一把麻舌头的黑浆果吃,也已经是非常幸福和快乐的事情了。
***
宁馥结束了最后一台手术的时候,天边的阳已经快要落山了。
宁舒英也忙完了,趴在门口,鬼鬼祟祟地朝她招手。
“怎么了?”宁馥走去问。
宁舒英把她拉进女卫生兵宿舍里,像上次给她巧克力一样,悄悄地塞给她一个东西。
“给吃。”
宁馥一看,是一盒牛肉罐头。
“哪来的?”她问。
宁舒英一跺脚,“别问,快吃,快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