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远深气愤不已,“要我说,干脆速战速决!”
陆绍珩也这么想,可冷静下来,又觉得儿子说的不无道理。
即使把人做了又如何,他的宝贝女儿还是会被人诟病,等到大家看到柳晏舟,就会想起某天发生的恶心事,反而洗不掉女婿身上的污点。
确实不妥啊。
“我不信没有突破口,既然她作假,肯定有人出主意。”
“医院里的线索暂时不足以证明什么。”
“嗯,好好盯着吧,这才几天呢,我不信她能一直装下去。”陆绍珩认同了儿子的做法。
季远深走后,陆绍珩回到卧室,见白七七正坐在床边盯着女儿的睡颜发呆,手里还攥着块没拧干的毛巾。
他走过去接过毛巾,沉声道:“你去歇会儿,我来盯着。”
白七七摇摇头,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我不困。”
她指尖轻轻拂过陆韵烧得发红的脸颊,“你说这孩子,从小到大就这样,有什么苦就往肚子里咽,只知道委屈自己。。。。。。”话说到一半就哽咽了,“有时候我在想,若是没认识柳晏舟会不会。。。。。。”
“七七,没有如果!”陆绍珩把毛巾晾在椅背上,“柳晏舟那小子,我看也不是糊涂人,就是这次被周染染缠上,一时没脱开身。”
他顿了顿,语气添了几分冷硬,“等小韵好了,让他亲自来给我们一个说法。”
凌晨三点,陆韵的体温突然又窜了上去。白七七吓得手忙脚乱去找退烧药,陆绍珩则守在床边,用冰袋裹着毛巾给女儿敷额头。冰凉的触感让陆韵瑟缩了一下,喃喃道:“晏舟。。。。。。我信你。。。。。。”
夫妻二人差点落泪。
陆绍珩手上的动作猛地一顿,喉结滚动着没说话,只是将冰袋往自己掌心按了按,再敷到女儿额头上时,力道放得更轻了。
白七七攥着退烧药的瓶子,指节泛白。
女儿烧得意识不清,嘴里念的还是那句“我信你”,这股子执拗,像极了年轻时的自己。
她吸了吸鼻子,转身去倒温水,玻璃杯撞到桌面时发出轻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白七七心里的自责如同潮水一般,她声音发哑,“阿珩!”
陆绍珩被她的样子吓坏了,哪怕知道爱妻是为了女儿担忧。
他起身,把她搂在怀里,“一切都会过去的,我们的女儿没有那么脆弱,她会自己扛,我们要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