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玉农通过加密电话,将路北方控制夏正安,以及万成功被不明人士囚禁在新世纪酒店26楼的情况,再次向纪金来让了汇报。
电话那头,当纪金来得知是路北方指挥开发区公安局局长艾平湖控制了夏正安时,只觉胸口如遭重锤猛击,一阵剧痛袭来,疼得他差点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他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破口大骂:“路北方啊路北方,你个狼心狗肺的王八蛋!老子以前真是瞎了眼,高看你一眼,觉得你让事有冲劲、创业有魄力,才提拔你到常务副省长的位置上。如今呢?你竟敢在背后背刺我,捅我刀子,把我的人给控制起来,你简直是倒反天罡,无法无天了!”
当听到曹玉农说万成功可能被控制在新世纪酒店26楼,且关押他的人身份不明,疑似天际城的人时,纪金来只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漆黑一片。
他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接着又被无情地扳扯、撕裂,痛得他几乎昏厥过去。
他声音颤抖,带着一丝绝望地问道:“曹正农,你确认掌握的这些情报,是真的吗?”
尽管此时夜色如墨,无人能看见他的脸色,但曹正农能感觉他脸色苍白,双眼喷射出愤怒的火焰,仿佛要将这无尽的黑暗焚毁殆尽。
曹玉农在电话这头唯唯诺诺地应道:“是,是真的!纪书记,夏正安这边,我亲自和路北方通过电话了,他明确表示就是他控制的人,不让艾平湖交给我们!万成功这边,是我派郑明春去侦查的,应该不会有错。”
纪金来气得浑身发抖,破口大骂:“妈的!你们这群废物,怎么把事情搞成这个样子?你知道为什么这么久还让政法委书记左明生兼任省公安厅长吗?还不是想让你早点崛起,发展自已的亲信势力。现在倒好,就这么点事,你却办得一塌糊涂,真是没用的东西!”
此刻,在纪金来愤怒的表象之下,他的内心深处,其实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身为省委书记,动他的人,就如通触碰他的逆鳞。
若是平时,他绝不允许任何人在这种事上与他叫板。可如今,路北方这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不仅控制了他的人,而且控制万成功的那帮不明身份之人,很可能也与他有关。
可是,万成功和夏正安对他而言,实在是太重要了。
他们是他精心布局多年的一枚关键棋子,是他在这复杂局势中掌控局面、实现野心的重要依仗。如今这两颗棋子突然失联,情况还如此复杂,这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失控感。
这种失控感就像一个巨大的黑洞,紧紧地吸附着他,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仿佛被黑暗彻底吞噬,看不到一丝希望的曙光。
曹玉农不敢顶嘴,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纪金来此刻的焦躁不安。他仿佛能看到纪金来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而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自已的心上,让他的心也跟着一阵颤抖。
“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我绝不可能被路北方这小子拿捏!必须把万成功和夏正安抢回来!”
纪金来暗暗咬牙,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