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广场,万籁俱寂。
时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按下暂停,风停了,云凝固了,数万名弟子脸上狂热与期待的神情,刹那间僵成滑稽的石雕。
擂台中央,苏白保持着挥剑的姿势,手臂悬在半空。他凝视右前方空荡荡的虚空,那里本该站着一个名叫赵铁柱的男人。
如今,只剩一缕消散的云雾。
赵铁柱……人呢?
苏白脑中一片空白,缓缓转头,目光越过人山人海,投向远方天际。在视线的尽头,一个细若尘埃的黑点,正以决绝的姿态,告别这个精彩的世界。
“我的剧本……崩了。”
这五个字像钝刀般,一刀一刀刻在他心上。
“咕咚。”
不知谁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
这微弱的声音,宛如一颗石子投入死水,瞬间点燃全场。
“我……我看到了什么?赵师兄……飞了?”
“一剑!就一剑!他随意挥了一下,赵师兄就……”
“这不是强弱的问题,这是妖术!绝对是妖术!”
“麒麟子,恐怖如斯!”
议论声如决堤洪水,轰然炸响。
裁判长老悬在半空的手,颤巍巍地放下。他清了清嗓子,试图让声音显得镇定:“甲字擂台,虚无峰苏白……胜!”
苏白机械地收回长剑,迈下擂台,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周围的弟子如避瘟神,齐刷刷后退,为他让出一条宽阔的通道。他们的眼神混杂着敬畏、恐惧,还有看待怪物般的惊愕。
苏白面无表情,内心却早已被弹幕淹没。
完了,全完了。
他精心策划的“败北计划”,开局即巅峰,巅峰即崩塌。他的人设不再是“身负重伤的天才”,而成了“重伤之下还能一剑将人轰出大气层”的怪物。
这还怎么输?接下来谁还敢跟他打?
苏白心底涌起一阵绝望。
他抬起头,精准地在人群中锁定那个罪魁祸首。林小鹿坐在角落,手中的小旗子丢在一旁,捧着一包五香瓜子,咔嚓咔嚓嗑得正欢。她似有所感,抬头朝苏白露出一个比阳光还灿烂的笑容,挥了挥油乎乎的小手。
苏白的拳头……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