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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将所有心里话都一股脑地倾倒出来。
说完,如释重负。
可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的声音颤抖,还带着丝自己都不易察觉的恨意,纪明川却敏锐的捕捉到了。
你恨他们吗
温初梨仰起头抹去刚刚顺着脸颊留下来的泪水:恨与不恨,有什么区别呢,人不能永远只活在痛苦和回忆里。
我拜托你帮我办新身份的那天,我早就和温初梨的一切都划清界限了。
纪明川不再说话,而是起身,轻轻抱住了她。
一个不带有任何情爱色彩的抱,完全是出于对她的心疼。
他心疼她的遭遇,心疼她的苦楚,同时也心疼她的坚强······
那个在大学里坚韧地像个小草般的女孩,时隔多年,又再次在她身上破土发芽。
第二天醒来时,温初梨依旧穿着自己的白大褂前往实验室做实验,仿佛昨晚那个将所有防御都卸下来的人不是她。
纪明川看着她,两个人都默契地没有提及昨晚的事情。
实验过程中,机器温度太高,温初梨不小心烫伤了手。
本打算自己随意处理一下,可纪明川坚持要带她去医院,她只好无奈跟着。
纪明川为她挂号缴费,而自己则坐在医院大厅里。
她闭上眼睛休息的时候,一双小手握住了她的掌心。
抬眼,程年那张脸就撞进她的眼眸中。
是好久不见的程年,是她的······儿子程年。
半年不见过去,程年原本欢脱的性子似乎变得内敛,就像现在这样,他们四目相对,可程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温初梨抽回自己的手,别过头去,不再看程年。
妈······妈妈,别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