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尹脸色顿时就白了,回头恨铁不成钢的又瞪了一眼他那不争气的儿子,才匆匆忙忙的转身往外走。
到了堂下,沈清安同江芍正坐在桌边悠悠饮茶,看起来云淡风轻,并没什么特殊之处。
府尹脸上堆上了笑,走向了两人,躬身行礼:“参见宁王殿下,见过江小姐。”
江芍站了起来,朝着府尹欠了欠身,随后道:“大人不必对小女如此,如今小女还尚未嫁给宁王殿下。”
府尹笑道:“毕竟江小姐还是有官绅的,身为将军下官也理应见礼。”
她闻言,自然没多说什么,复又坐下。
“不知,宁王殿下怎会来此?”府尹问道。
沈清安不轻不重地将茶盏放在桌上,直直地盯着府尹,“难道大人心里没数吗?”
府尹扑通一下,跪到了地上,连忙告饶道:“是臣教子无方,居然让那孽障做出来那等错事!下官一定好好教导!绝不让他再犯!”
“大人这话说的可笑,教子无方于秉公办案,想来应该并不冲突。既然大人知道这是因你之过,教出如此孽子,那么就更该公开审理以正大人铁面无私也好,让贵府公子得个教训。”
江芍开口说道,神情冷冷。
府尹正是因为料想到了如此局面,所以方才才那样焦急,可终究还是不曾躲过。
“犬,犬子生母早亡,身子又一直不大好,若真按律公办,这罚银之事倒也好说,可这三十廷杖,是真有可能要了他的命啊!”
江芍算是听出来了,就是舍不得儿子受罪。
“律法亦有情,既大人家公子身体不好,没办法一次承受三十廷杖,那分开也不是没有先例。”
江芍站了起来,半张脸掩在斗篷里,瞧着娇俏可人,可说出来的话,却叫人如坠冰窟。
“大人要做的,就只有秉公处理这一件事,即可。”
她盯着府尹,目不转睛。
再这样越来越冷的天里,府尹额头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砸落到地上。
他自不敢应下,可又找不出不应的理由。
府尹求救的看向了沈清安,期望宁王会给他个台阶。
毕竟如若真是公开审理此案,那编编是宣告此后京中官官相护的场面,将要被摒除,这可是伤了不少人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