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绒小说

第5章（第1页）

废弃电话亭的玻璃上凝着一层薄薄的水汽。

林枫蜷缩在角落，借着从裂缝透进来的晨光，清点着蚂蚁们昨晚的“收获”。药瓶里的蚂蚁们正围着一小块干硬的面包碎屑忙碌，面板上的能量点显示为137——这是十只蚂蚁忙活了一整夜的成果，比前几天略有增长，但依旧杯水车薪。

“这样下去太慢了。”他用指尖轻轻敲着膝盖，眉头紧锁。

三天前的暗巷交锋像一根刺，扎在他心头。那两个醉汉虽然不堪一击，但让他清晰地认识到：在华城，光靠躲避是活不长久的。他需要更快地积累能量，召唤更多蚂蚁，让那5的体质加持再往上提一提。可城市里的食物残渣就那么多，十只蚂蚁的觅食效率已经触到了瓶颈。

他站起身，拍了拍沾满灰尘的外套。今天他打算换个区域，去唐人街边缘的商业区碰碰运气。那里餐馆少，但写字楼多，或许能在花坛或者人行道缝隙里找到些被遗漏的食物。

将装着蚂蚁的药瓶揣进裤兜，林枫推开吱呀作响的玻璃门。清晨的华城还没完全苏醒，街道上散落着昨夜狂欢后的垃圾，几个穿着橙色工作服的清洁工正挥舞着扫帚，扬起一阵混杂着尘土和消毒水味的风。

他沿着街边慢慢走，目光扫过每一个可能藏着食物的角落。裤兜里的蚂蚁们很安静，只有在他靠近垃圾桶时，才会通过那丝微弱的意识连接传递出一丝兴奋——它们也在渴望能量。

走到一个十字路口时，林枫停了下来。红灯亮起，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下，车窗降下，露出一张妆容精致的脸。女人从包里掏出钱包，抽出几张钞票递给路边的乞丐，动作随意得像在丢弃废纸。一阵风吹过，一张折叠的纸币从乞丐手里滑落，飘到了林枫脚边。

他下意识地弯腰去捡，却在指尖触到纸币的瞬间顿住了。

就在纸币下方，人行道的裂缝里，躺着一枚银色的硬币。

是一枚一美元的硬币，边缘有些磨损，表面沾着些泥土，但在晨光下依旧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

几乎是同时，裤兜里的蚂蚁们突然躁动起来。林枫能感觉到它们传递来的强烈“渴望”，那是一种与对食物截然不同的、更急切的情绪。

他心中一动，没有去捡那张纸币，而是蹲下身，假装系鞋带，同时悄悄拧开了药瓶的盖子。

一只蚂蚁顺着他的手指爬了出来，正是那只最早的“一号”。它似乎也被那枚硬币吸引，触角急促地摆动着，六条腿飞快地交替，径直朝着硬币爬去。

林枫立刻将意识附了上去。

视野瞬间切换到微观视角。那枚硬币在他“眼前”变成了一块巨大的、银白色的金属礁石，表面凹凸不平，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泥土山峦”（灰尘）。一种奇特的、带着微弱震颤的能量场，正从硬币内部散发出来，顺着地面的震动传递到蚂蚁的感知中——这是金属特有的能量，与食物的有机能量截然不同，却同样充满了吸引力。

一号爬到硬币边缘，用触角碰了碰冰冷的表面，然后毫不犹豫地低下头，用颚部咬了上去。

“咔哒。”

一声细微的脆响在意识中回荡。不同于啃咬面包时的绵软，也不同于咬破苹果皮的坚韧，金属的质感是坚硬的、冰冷的，带着一种顽固的阻力。但一号没有放弃，反而咬得更用力了，小小的身体因为发力而微微颤抖，颚部的肌肉紧绷着，连带着林枫的意识都感受到了一股执拗的劲儿。

它不是在觅食，更像是在……试探，或者说，被某种本能驱使着与这金属产生连接。

就在这时，林枫的脑海里突然弹出一行淡蓝色的系统提示，字体比平时更加明亮，带着一种特殊的波动：

【检测到高纯度金属能量源（含铜、镍合金）！】

【检测到蚂蚁族群对金属能量的适应性反馈……】

【触发进化分支：是否引导当前蚂蚁进化为“食金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