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淮清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
他之前听杜景和提过,是国内肿瘤学界泰斗,德高望重,桃李满天下。这样的人,会为一个素不相识、且初审被否的经济系学生如此背书?
甚至不惜压下其他评委的质疑拉低自己的威望?只是因为是朋友的孙女吗?这不符合常理,最起码这笔买卖不值。
“继续挖陈院士和连楚楚的关系,任何蛛丝马迹。”
陈淮清的声音更冷了。
就在这个时候,小虎来了通电话,他随手举起来看了一眼,备注:“陵医生”三个大字差点吓死他。
“陈总”小虎颤抖地将手机举到满脸阴沉的陈淮清面前,言语中都是犹豫:“我接不接啊?”
这“老板娘”来电话找助理,还背着老板,不用想就知道没什么好事,不是查岗就是抓小三。
陈淮清本来冰冷的视线落在“陵医生”三个字上,坚冰瞬间融化,取代而来的是数不尽的温柔。
他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小虎,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伸出手敲了敲:“你信不信,一定是打电话让你带我走的。”
小虎信,现在陈淮清说什么他都信。
“那怎么办”小虎看着老板常年扑克脸上的笑意盎然,那叫一个不知所措。
“接呗,别说你现在在我家。”陈淮清陷在椅子里,语气中带着笑意,整个身体仿佛卸下了千钧重担,平日里总是紧蹙的、蕴藏风暴的眉头舒展开来,眉宇间沉淀着一种近乎慵懒的平静。
很普通的陈旧居家服被陈淮清穿出昂贵定制西装的感觉。
领口解开了两颗纽扣,衣领斜斜地挂在颈间,露出性感的喉结线条。他微微后仰着头,枕着木制椅子椅背最高处,线条分明的下颌线在柔和的阳光下显得不那么凌厉。
活生生一个家庭煮夫啊。
小虎甚至感觉自家少爷深藏功与名,说不定做饭和给孩子换尿布都是一把好手呢。
电话接通了,首先传进来的是一个清冷的女声:“是小虎吗?”
“是我,陵医生您说。”
“很抱歉打扰你,现在陈淮清在我家里,你看方便来一趟把他接走吗?”陵尽的声音中带着思虑过后的肯定,开门见山,直入主题。
小虎抬眼看了看陈淮清,只见他笑得灿烂,一双眉眼弯弯,不见往日凌冽气焰。
一只手臂自然地垂落,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搭在扶手上,指节分明,轻轻敲打着椅背,指尖都透着一味安然。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看了小虎一眼。
小虎连忙会意,用面前的资料翻腾,发出很忙的声音:“不行啊陵姐,现在公司里业务太忙了,我去了隔壁市出差,去不了。”
陵尽:
“那方便让你的同事来吗?”陵尽咬着牙,忍着脾气,继续和声细语地问道。
“不行啊我跟我的同事不熟,开不了口!”小虎闭着眼瞎扯着。
陵尽那边都快要抓狂了。
她是越想越不对,昨天怎么就那么心软让这么一个祖宗住进自己家了?请佛容易送佛难,万一这王八蛋赖在自己家不走了怎么办?
李老太太知道了怎么办,小区里那群碎嘴子大妈知道了怎么办?那不就说自己进屋藏男人